着子今的肩,说了一大堆鼓励她勇敢追求爱情的话,把刚才规劝子今离凌过远点的事情忘得远远的。
“贝贝,我给凌过写了封信,让他不要担心,你帮我带给他好不好?”子今眼巴巴地望着贝贝,贝贝觉得自己如果不帮忙简直是天理不容,爽快答应了。
直到贝贝出门,走远了,子今一颗悬着的心才安心回到胸腔里。
对社会来说,也许她做了一件大错事,但是她做的这件错事,可以让哥哥不会有生命危险,凌过不会进监狱,即使受千夫所指,她也乐意。是啊,她只是平凡女生腾子今,没有兼爱苍生的胸襟,最大的心愿,只是希望身边的人安好而已。
妈妈在身边再三叮嘱:“千万不要让你哥知道贝贝来过啊!”
她突然心情大好,回身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chapter 21
(一)
凌过一大早起床,神清气爽,一想起昨晚出其顺利的交易过程,脸上顿时浮起了甜蜜的笑意。
楼下的弟兄见到他满脸的笑容可吓得不轻,谁不知道老大是修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们见过的通常都只是他的冷笑,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把大哥给气成这样。
只有冷杰和甜甜才知道,大哥从昨天收到腾子今的信开始就一直是这副甜到牙疼、酸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辗转来到凌过手里的这封信,确切的说只是一截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明晚别去!
这几个字的含义他自然懂,子今能传递这样的信息给他,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他隐秘的身份,她知道了他的身份非但没有厌恶他,还千方百计托了庞贝贝送这条信息给他,那说明什么?说明她担心他、在乎他啊!虽然她以前死不承认,可是当她得知自己有危险的时候,还是会像自己奋不顾身救她一样救自己。
子今应该是爱我的,她肯定是爱我的!凌过心花怒放。
若不是担心自己的出现会令子今和她哥哥的关系陷入尴尬的境地,凌过恨不得立马去腾家见子今,然后把她紧紧拥进自己怀里。他知道,要想拥有子今,腾子青是最大的障碍。也许他该沉寂一段时间,让未来大舅子先放松警惕,再拿下腾家父母,那样,他才有机会当上腾家的女婿。
哎,真想立马见到子今啊!
(二)
整个晚上,腾子今都不敢闭上眼睛,耳朵也努力地想听清楚外面的每一丝细微动静。她在等着哥哥回来,带回她想听到的消息。直到天快亮了,才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妈妈来唤她起床时已是中午,可是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腾子青经常加班甚至歇在队里,爸爸妈妈早已习以为常。可子今知道昨晚的任务,莫非信没有送到?难道哥哥遇到了凶险?凌过呢?光想一想又是一身冷汗。
一会儿安慰自己放宽心,一会儿又担心得要命,整个下午腾子今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晚饭时分,腾子青终于回了家。一看到哥哥虽然神情颓废但毫发无损的样子,子今终于放了心。他们像久别重逢一样拥抱,头顶传来哥哥酸涩的声音:“今今,对不起,哥哥没用!”
子今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安慰哥哥,哥哥此刻的失落都是自己造成的。
“哥,你不要责怪自己,那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错在我太急功近利,太自以为是,太轻敌!我们根据线报在原定交易地点埋伏,他们却在公安局旁边的小巷里完成了交易,就在公安局旁边,这是对我们办案能力的讽刺、是赤*裸*裸的挑衅!要不是我太相信线人,没按惯例在其它地方加强巡视,同事们也不用受这种侮辱。”腾子青的声音自责而痛苦。
子今以为凌过收到自己的信息就会中止交易,但是她万万想不到,凌过会换一个地方继续交易。他们这次顺利无阻的毒品交易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如果说凌过是社会公害,那么自己就是他的帮凶。这批毒品对社会产生的每一分危害,都有她腾子今推卸不了的责任。然而,又有谁能想到,帮助凌过的就是腾警官的妹妹腾子今,如果哥哥知道了真相,情何以堪?
哥哥还在不停自责,子今看在眼里,心如刀割。
腾子青晚饭都没吃就去睡了,他太累了,心力交瘁。
子今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她知道自己这次犯的错误实在太大了!哥哥的每一声叹息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本该意气风发的腾警官那样浓重的挫败感深深刺痛了她。
好吧,腾子今,勇敢地承认错误吧,就算得不到哥哥的原谅,也是你应得的惩罚。
她披衣下床,铺开信纸,将自己的错误一一坦白。入秋的夜风吹得她瑟瑟发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写完。
然后,往背包里装了一些换洗衣服,偷偷溜出了门。
她实在没有勇气留在家里看到哥哥眼中的失望之情,哥哥一向疼她爱她胜过自己,当他知道被最疼爱的妹妹背叛,会承受多大的打击?子今不敢目睹那一幕。
还有凌过,她知道他是大魔头,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讨厌他、憎恶他,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她害怕自己更加不受控制地沦陷下去。她必须逃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直到哥哥原谅自己,直到自己能正确地分辨善恶。
(三)
腾妈妈打来电话时,腾子青正在会上作自我检讨,他的搭档帮他接了电话,然后附到他耳边说:“你妈说你妹妹离家出走了。”
他轰一声站起来,拎起车钥匙就往外冲,椅子被他急促的步伐踢到,倒在地上一阵劈里啪啦。
子今的信是这样写的:
哥哥,对不起!
昨晚的行动是我泄露给凌过的,我害怕哥哥有危险,也不忍心看到凌过被关进监狱。这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责怪自己!哥哥在子今心目中永远都是大英雄!
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哥哥对子今一定感到很失望,子今不想让哥哥失望的,对不起!
哥哥,我走了,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靠自己的双手坚强地生活,变成不让哥哥失望的子今,直到哥哥原谅我那一天。
爸爸,妈妈,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子今已经是大人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你们不要担心。子今会想你们的!
腾子青看完信,重重一拳掼在书桌上。他生气!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气今今竟然对凌过不忍心,凌过那个大魔头,从未对人手软过,今今竟然对他不忍心?今今,你知不知道,你可以同情任何人,可以对任何人善良,但是对凌过绝不可以!
他更生气的是,那个傻丫头竟然以为自己会怪她,她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她腾子今有多重要吗?
最让他生气的是她还离家出走,带了两件衣服就学人离家出走,还敢说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她知不知道自己深更半夜跑出去有多危险?
距离这封信写出的时间少说也过了十二小时,腾爸爸、腾妈妈在一旁惊慌失措地叮咛:“子青,你快去把今今给我找回来!”
chapter 22
不知睡了多久,子今醒来时觉得身体沉重,脑袋快要炸开,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妈”,才发觉喉咙干疼得像火燎过一般。
“醒了?”有人凑近,挡掉了大部分光线,语气如同风一样清新。子今勉强睁开眼,刚好看到那对黑眸里的担心和忧虑。
“怎么是你?”子今一脸的意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凌过听到她嘶哑的声音,皱了皱眉,转身倒了杯水送到她嘴边,又扶着她的背让她坐起来喂她喝水。子今是真的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所以也没有客气,安心地享受着这种待遇。直到一颗药丸滑进她的嘴里,苦涩的味道迅速在口腔里扩散,那是她打小最害怕的味道,那么真实的味道,她终于意识到——不是梦境。
她趴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呕吐,把药丸连同喝进去的水全部吐了出来,床边米白色的地毯被弄得污秽不堪。
凌过焦急地朝门外吼:“叫医生来。”
虽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但刚才的苦涩已经刺激得子今清醒了不少。她挣扎着起身,用沙哑的嗓音问:“这是哪里?你怎么在这?”
快要跨出门的凌过看到子今的动作,急忙转回身来,只轻轻一带,又把子今放平在床上,“躺下别动。”明明是祈使句,却用了最温柔的语气。
“这里是我的卧室,我怎么不能在这?”凌过脸上满是坏坏的笑。
“我,我……怎么会在……在这里?”这个特殊的场景让子今觉得浑身不自在,舌头活像打了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倒想要问你,为什么深更半夜一个人坐在街头?要不是冷杰那小子细心,早给兄弟们打了招呼,否则等你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
昨晚,昨晚她本来是要离家出走了,刚走到大街上就觉得头晕目眩,她只好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休息,结果过来两个染黄毛的小混混,他们冲她吹口哨,还说一些她虽然听不太懂也知道是在调戏她的话,她觉得他们很聒噪,索性闭上眼睛,结果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对啊,她明明是在街边的椅子上睡着的,怎么会在凌过的卧室醒来?
凌过猜到她心中的疑问,带着几分心疼地说:“我听人说你在街上睡着了,起先还不信,到了才发现叫都叫不醒你,只好先把你抱回来。医生给你量了体温,乖乖,三十九度半,可把我吓坏了!”
“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外面?是因为我吗?”他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已非常笃定。
子今避开他的目光:“我……我该走了!”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因为我和腾警官闹翻了吧。你现在还能到哪儿去?”他语带戏谑,有掩藏不住的得意。
“何况你现在还生着病呐,我怎么会放心让你走,乖,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子今没有理会他的话,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脑袋里的部件好象都被打散了,稍微一动就是一阵晕眩。凌过赶紧扶住了她的肩,他的手好烫,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皮肤上,她浑身一震,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她记得昨晚出门时穿的是一件长袖衬衣,可现在穿在她身上的明明是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裙,而且,而且里面没有内衣……
她的脸红了又白,“我的衣服?”
“女佣拿去洗了。”
“我的意思是,是,是她帮我换的吗?”
“我帮你换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让她们来做。”看着子今裹在丝质睡衣下的柔美身躯,凌过心里正说不出的得意。他这里经常有女人留宿,一直有备一些女人的用品,不过在子今来了之后,他就命人把那些东西全部扔了,专门为子今采购了全新的用品。以后这个家里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了。
“啪”仍在病中的子今手上并没有多大力气,打在凌过身上不痛不痒,凌过不怒反笑,“你是在和我打情骂俏?”
子今不想与他纠缠,拉过被子挡在胸前,冷冷地说:“把衣服还给我,我要走了。”
凌过倒是若无其是:“你是我的女人,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走到哪去?”
“我不是你的女人!”虽然子今已是歇斯底里,但因为缺乏底气,听在凌过的耳朵里也不过是软绵绵的小抗议。
他仍旧带着微笑:“很快就是了。我会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让全s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凌过的女人!”
这个沙文猪,原来一直没忘记他以前说过的话。子今欲哭无泪。
“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你的,你这个大魔头,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就是眼前这个人,竟然在公安局的旁边完成一大桩毒品交易,就算她不讨厌他,也不能容忍他的所作所为,更何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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