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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晚上顾惜君和宋青书吃好饭,她忙不迭地叫了热水,泡在木桶里好好地洗了个澡。因已经天黑,她在台子上点了一支蜡烛,用澡豆将全身都擦了一遍,又细细地洗干净。等她洗漱完毕,穿上宋夫人亲手缝的柔软的里衣,从屏风后面走到床边,舒舒服服地要上床睡觉,却忽觉门口有黑影闪过。她再定睛去看却什么都没有,竹篾糊的门严丝合缝地关上还落了锁,门外也黑漆漆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她心里打了个突,并不信自己看错,她回头披上外衣,往门口走去,抬头却见竹篾上一个清晰的洞。

  我去嘞……老娘这是被人偷看了洗澡?她盯着那个洞,转向里间,“不管怎么样,都只能看到屏风吧。”而且,她她,她又没有做什么撩人的动作,只是整个人浸在浴桶里,就算有蜡烛把影子照在屏风上,也只能看到一个头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还是很不爽,不爽,不爽极了!她想到有宋青书在,就想去找他求安慰。她熄了蜡烛摸黑绊手绊脚地换了干净衣服,打开门就要去敲对面宋青书的门,却不想听到里面有不正常的声音传来。

  她囧了下,贴着门仔细听,确实是宋青书的声音,不是说话声,而是伴着水色的一声声沙哑又性感的闷哼和呻…吟……

  她她,她居然觉得很好听,站在那儿听了好一会儿。

  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心情无法形容。回屋锁门睡觉。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顾惜君好好地打量了下宋青书,眼神微傲,温润浅笑,人模人样的…发现顾惜君望过去的目光,淡笑道:“怎么了?”

  她能说什么吗?

  饭毕,两人牵着马,顾惜君检查了自己要带的针和羊肠等物,把绳索放在马身上的兜里,宋青书见她行状垂下眼眸,微微蹙眉。两人一起往悬崖那里去。

  本来张无忌和朱长龄应该掉到一个平台上,然后从那个小洞里可以到那个藏经的山谷里,山谷自然四面环山,顾惜君打算直接从山顶悬崖上翻下去。

  她带着宋青书走了半天,走到山顶,已是一片白雪皑皑,向身后望去云层也已经在下面了。他们越走空气越潮湿,又听见有轰隆隆巨大的流水声,原来是个巨大的瀑布,望下去万丈悬崖,崖壁湿滑,崖下水汽烟雾缭绕,依稀可见郁郁葱葱的巨木。

  顾惜君考虑了一下,气力值很够,她用轻功能保证跳到崖底不受伤,但想上来恐怕有难度,恐怕还是要用绳子。宋青书笑问:“果园子莫不是在这下面?”

  顾惜君笑眯眯看他,道:“对啊。”

  又苦恼道:“我倒是能下去,就怕上不来。”

  宋青书微讶,往下面望去,微微蹙眉粗粗估计了一下距离,在崖壁上寻了几个落脚点,笑得云淡风轻:“惜君如果不嫌弃,我带你上来。”

  ==+正有此意。

  两人留下了马,各自运起轻功跃到崖底,果然是一处桃源。宋青书讶然一笑道:“竟不是你胡诌。”

  顾惜君嗔他一眼,嘴角一扬,以为我胡说你还陪我胡闹。

  她拉着宋青书的袖子,随着罗盘的指引,去找那只苍猿。宋青书盯了自己的袖子几眼,被她领着经过一棵棵果实累累的桃树杏树,她看都不看一眼,早知道她不是为了几个果子,不由无奈轻笑。联想到她先前讲的。兴许运道好能遇到苍猿一事,心里隐隐有些预感。

  两人在翠谷里走了片刻,在一处大树旁高高的洞穴口前,找到了一只白色大猿,自然就是那只肚子上生着一个大疮的苍猿。顾惜君略感开心,道:“好好的偏他肚子上生疮?青书哥哥你会给它看病吗?”

  宋青书:“……”我不会……

  嗷,他居然微扁着嘴一幅略显委屈的样子啊……太,太犯规了!

  顾惜君哼唧哼唧地转过头不理他,取出一早准备好的针线和药散,又掏出匕首来,往那苍猿走去。

  那苍猿果然颇有灵性,似乎知道顾惜君是来帮它的,并没有躲闪。顾惜君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做外科手术的八个要点(?),摸了摸它的头,拿出包里的曼陀罗让它吃掉。那苍猿抓着曼陀罗,顾惜君做了一个往嘴里塞的动作,它竟也乖乖照做了。稍等了一会儿,那苍猿靠在山洞口闭上了眼,顾惜君便上前拨开它的长毛,用匕首沿着原来被人用线缝过的一圈割开,小心地拿出油布包的经书让宋青书拿好,又赶紧撒上药粉,又要用羊肠线缝它的伤口。一旁宋青书放下油纸包,面无表情接过她手里的针线道:“我来,我做过。”

  顾惜君当然没意见,于是心灵手巧的熟手宋小哥接手了她的缝补任务。她趁机去翠谷的碧潭里洗了洗手。又摘了两个桃子,在水里洗了洗,用手帕擦干,一个揣在怀里,一边吃着一个,一边慢悠悠往回走去。

  等她回去,宋青书已经缝好了伤口,又给那苍猿敷了药散,拿着油纸包往碧潭边走来。等他清理干净,顾惜君递给他一个桃子,他眨眨眼一笑接过。两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打开油纸包查看。

  自然是九阳真经无疑。

  宋青书蹙着眉,盯着经书。他的确是高兴的,作为武当弟子,他当然知道一部完整的九阳真经意味着什么,这武林至宝重见天日,现在就在他眼前。但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顾惜君不是为了圣墓山遗迹来的西域,而正是为了这部经书。

  “惜君…”

  “嗯?”

  宋青书垂着眼摸摸她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我写了什么……【捂脸逃走……

  小伙伴们留言嘛~~~早点睡么么哒。

  ☆、本喵的竹马很帅吧~

  两人取了经书,就要上崖。宋青书让顾惜君把经书在袖子里收好,顾惜君收好经书,又摘下背上的两把弯刀让宋青书背着。宋青书系好刀,站到她面前羞涩笑笑,抱起她运起轻功从崖底跳到崖上。

  顾惜君扬着嘴角,倒没怎么害羞。自己运轻功和被人抱着梯云纵,体验还是比较不一样的……虽然是一样的劲风吹在身上,但靠在他胸膛上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几息之后宋青书已经在山顶站定,微一撇头,假装不经意地用下颌擦过顾惜君额头,两耳通红,心跳如擂地将她放下。

  顾惜君腿还有些发虚,脚刚着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马的嘶叫声和狗吠声,听起来像有两匹马。一看倚天剑和百川流都不在,顾惜君心里有点着急,皱着眉与宋青书对望一眼,两人赶忙往声源处过去。

  远远望过去,十几只半人大的狗把两匹马围在中间,眼看就要扑上去撕咬的样子,边上不远处似乎站着几个人,竟还有女孩带着娇笑的叫好声。顾惜君轻轻惊呼一声,宋青书眼光一寒,将背上的刀递给顾惜君拿好,自己一跃上前至两匹马身边,连连出掌,倒还算手下留情,控着力道只将几头恶犬打昏过去。

  却见不远处站着的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和一个看上去比宋青书年长几岁的青年,皆面有惊色,其中一个见他击倒了自己的猎狗,娇声怒喝道:“前将军,心口!车骑将军,小腹!折冲将军……”

  听到她发令,余下的猎犬立时恶狠狠扑上来,宋青书往三人那儿望一眼,蹙眉冷笑,长剑一出一声清啸,他身形微动,直接将那些要扑上来撕咬的猎犬全部一剑斩喉。

  他环视一圈,收剑入鞘,一身白袍仍旧一丝不乱,滴血未染,他面上神色淡淡,怒意已经收敛,只向三人冷冷一瞥,一身气势和利落出剑的余威便将对面三人都镇住。

  前面顾惜君看宋青书显然游刃有余也就只在一旁看着,这时恶犬已经全部倒地,她便上前去看两匹马有没有受伤。她一面看看马,一面对宋青书解释道:“他们就是朱武连环庄的人,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养狗的是朱长龄女儿朱九真,另一个是武烈女儿武青婴。”

  “呵,”她嗤笑一声,继续道,“她们俩号称雪岭双姝哈哈哈……那个男的叫卫壁,既是朱九真表哥,又是武青婴师兄。”

  她看了一圈两匹马没有损伤便和宋青书开起了玩笑:“青书哥哥,你之前还说一灯大师的弟子徒孙想必是隐士高人,如今见识了?”

  宋青书无奈一笑,眼如湖水。

  那边朱九真见爱犬非死即伤,本来以她的性格脾气,必定已经怒不可遏,不想她却没有说话,失神地望着宋青书。武青婴原笑眯眯地看着朱九真的狗被整治,慢慢地视线便转到那挥剑俊雅的少年身上。卫壁被宋青书方才一瞥,竟然感觉身上发冷,现在见两个意中人都看着那小子,更是脸色难看。

  三人正各怀心思间,便听顾惜君言语奚落,自然怒气填膺,卫壁有意在两位意中人面前挫挫这少年的锐气,便道:“阁下何人?你可知道这些狗是朱武连环庄中红梅山庄的猎犬,怎么能胡乱杀了?”

  真是好不讲理,宋青书想到方才顾惜君担忧的样子,怒极反笑道:“好一个猎犬!”

  卫壁脸上登时气得通红。

  顾惜君抚着百川流,呛道:“我们的马儿好好的怎么成了你们的猎物?定是你们垂涎宝马,想要强取!难道我们还要任你们抢马么?”

  这时宋青书听见不远处有细微声响,蹙眉护在顾惜君面前,顾惜君不解,却见林子外面窜来一个蓝袍中年人。他刚到几人面前便高声呵斥朱九真道:“我朱家的子孙越来越长进了,竟然要伤人夺马?这种事也做得出,你羞也不羞?”

  原来是朱长龄。

  宋青书知道这人必然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只是到现在才现身,便只冷眼瞧着他做戏。顾惜君看这一出略感无语,能把朱九真养得这样残暴又是非不分,当爹的不知道得多宠,怎么可能是会在众人面前落她面子,必然有所图谋。对张无忌是为了套出谢逊下落,对他们俩呢?

  原来前几日是朱夫人大寿,朱家诸多好友都前来相贺,武青婴和卫壁因长辈们关系亲近便多留了几日。三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今日一起出来玩耍,朱九真有意让两人瞧瞧自己猎犬的威风,正巧看到两匹马蹄间三寻、逐日追风,虽然马上有马鞍、囊袋,一看就是有主的,也一概不顾,便有了刚才那一出。有狗仆怕几个公子小姐吃亏,慌忙飞奔去禀告朱长龄,朱长龄连忙赶来,却正好见宋青书出手,认出他使的似乎是武当绵掌,却不知道武当什么时候又有这样年轻的俊杰。结识一个武当年轻有为的弟子对他只好不坏,更何况说不定还能套出一点关于张翠山、谢逊的事。

  他假意训斥了朱九真一顿,朱九真自幼得父母宠爱,重话也没有一句,现在被父亲当着武青婴这素来的对手、意中人表哥和那清俊湛然的少年面前这样呵斥,一时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卫壁忙上前安慰,武青婴过去安慰。

  眼看朱长龄还要接着演一个大义凛然的无私侠者,顾惜君有点烦,敷衍着制止道:“没出什么事,算了吧。”

  她也不称“庄主”,也不叫“前辈”,语气好似吩咐,朱长龄闻言脸上不由一僵,他想拉拢的是那武当弟子,又不是这女娃,她竟然这样目无尊长!

  宋青书观他神色,将顾惜君护在身后,也不说话,等于默认了顾惜君的言语。

  朱长龄暗自生气,面色却和蔼下来,道:“两位小友宽宥,小女多有得罪,不如给老夫一个面子,到庄上喝杯茶,让小女给二位赔个礼。”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