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欺上。
两人见老九赶来,相视一顾,将老九围住。老九冷喝一声,将木棍一闪,趁着昏暗的月色,朝持刀那人劈出一棒。持刀那人见老九手明,朝另一人喝道:“还不快逃?”
老九见那人要逃,猛地将手中的木棍朝那人扔出,只听一声惨哼,那人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老九大喝一声,赤手来搏持刀那人。持刀那人冷喝一声道:“九木匠,你真的要跟我过不去?”
老九啐了一口,喝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真凶。今晚非把你抓住不可,我看你怎么逃?”
正说着,老四也钻出屋子,来战此人。才战了几个回合,便听呼呼的声响。老九大骇,喝道:“卑鄙。”
老四一惊,叫了声不好,连忙钻进屋里,叫孩子们起来救火。老九却缠着那人不放,不让他离开。
持刀那人见老九缠得无法脱身,招招不顾命的朝老九砍出。老九见他如此不要命,脚尖一点,点起地上的木棍,朝他攻去。才攻了几招,猛听得一声呼哨,闪出数条黑影,将老九团团围住。
老九见来的不止一人,吓得大喝一声,喝命老四来帮忙。老四才把孩子们叫醒,奔了出来。见七八人将老九困住,也顾不得许多,拿了马刀,便来助老九。
老九也不攻别人,只朝先时持刀那人攻去。那人眼见着守不住,想落荒逃跑。谁知老九也不含糊,几个筋斗,追上那人,一棍打下,打得那人闷哼一声,躺在地上。其余几人,见那人倒下,都想逃跑。老四随即赶上,将几人堵住,不让逃走。
老九大喜,几个翻身,一个一棒,打得他们喊爹叫娘。趁着火光,老九腾身朝明火处奔去,折了根树枝,才将大火扑灭。
老四将众人捆了,押到堂屋里,命一一跪下。老九走进堂屋,仔细查看,却一个都不是老五。老九气得两眼圆瞪,喝道:“明明听见有人的声音跟五哥的一模一样,怎么不是老五?”
老九说完,不禁心里一寒。心想这些人,难道是冲着我来的?他不敢将这话告诉老四,也不问这些人从何而来,全数将他们处决。老四见老九这次不再动问,忙道:“九弟,你就不怕老五再派人来?”
老九摸了摸额头,心想这些人,要是老五派来的,绝不会个个身手不凡。老五再厉害,也联络不了这么多的高手。这幕后指使的人,我早已知道了几分。可老五和他联手,又能得到什么?
老九思来想去,不知老五此为,他到底给他什么好处?随即朝老四道:“四哥,这件事我看没那么简单,看来你得和我一道去避祸了。”
老四害怕再发生这样的事,吩咐孩子们一起随着老九,走了几日山路,才和老王相会。最初醉红不愿跟着一起去,还是老九好说歹说,才说得跟了老四。老九见拖着那么一大家子人,吃喝都成问题,便写信给老八借粮食。
他这么做,其实是想试探一下老八,看他到底愿不愿借粮食。何况一线天的财产,也有他的一份。要是老八不愿,那就说明他与这次事有关。
老九飞鸽传书给了老八,老八却不推迟,命他派人来运粮食。老九更加疑惑了,既然老八没有这心,那老五是从哪里找到的那么多人?
老九也不敢想那么多,将这事告诉老王。老王摸了摸剩下的几根胡须,沉吟道:“这些人,和上次追杀你的人,身手如何?”
老九一想,点头道:“像同一路人。上次我去矸子,遇袭的时候看清了他们穿的和这次一样。”
老王微微一笑道:“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四爷带着一家子来住在这里,不能让他们到处走动。”
老九明白老王的话,也将这话吩咐了老四。两人商议了半天,便雇了马车,来二哥寨运粮食。
两人来到二哥寨,向守寨的家丁说明了来意,家丁才放两人进入。谁知老八有事,不在二哥寨,留下话来让两人等几天,他就会回来。
两人只得留在二哥寨,四下走动,总有种物事人非之感。1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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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九
老九回到一线天,来到老宅,见所有的摆设,都翻了过个儿,再不像原来那样。那张竹椅,早不知了去向。
老九问了问守门的几个家丁,都说不知那张竹椅去了哪里。老九叹息道:“这张竹椅,跟着老爷许多年,可没想到了八哥手里,竟连影都没了。”
老四也道:“八弟经营二哥寨,自然会把这里给忘了。说不定哪个奴才将它搬走了也不知道。”
老九触景生情,想起当日自己在一线天是多么的威风,只要哼一声,都没人敢出大气。可如今,来到这里,话都不敢说大声一些。就连那些奴才,都不正眼看自己一眼。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可突然之间,又变得那么的陌生。再熟悉的风景,也不过驻足而已。再美好的物事,都不属于自己。
那曾守过的隘口,早变成了望通天大道,一直伸往一线天的深处。曾经依赖它生存的隘口,再也不复存在。一线天,变得那么陌生,那么令人不解。或许,不是这里变得令人不解,而是这里的主人,变得令人不解。
故地重游,不过匆匆过客而已。
老四虽有所感触,却不像老九这么深。他只是觉得这里变得比从前好了许多,也比从前宽敞明亮了许多。可他不知道,这种变故,会让一线天的天然屏障消失殆尽。
对于一个曾经守一线天的人来说,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件好事。老九望物兴叹,不禁摇头。老四看出他的心思,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曾经一线天的主人,从此就要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即使能得到这里的眷顾,也不过是个路人。
老九叹息数语,朝老四道:“四哥,这粮食我不要了。靠我们的双手,我想也能养活一家子人。”
老四一惊,忙道:“九弟,咱们既然来了,就得见见八弟再走。”
老九摆手道:“不必了,我知道他故意躲着,也不愿见我们。那又何必呢?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这几年,他管理二哥寨,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又何必打扰他?”
在老九的心里,一线天变了,变得没有半点人情味。就算在当年,即便他多忙,都会放下手中的活,来与兄长们见面,而如今,什么都变了。
老四也感到心里难受,随着老九,告别了二哥寨。
老九离开二哥寨的瞬间,不停的回首。心里却道:“就算我下半辈子要饭,也不会再来一线天半步。”
老九仰头冷笑,回想着曾经经历的一幕幕,心酸不已。他,不会将这一切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向任何人述说。行了一程,想起有人曾对他说的那句话,人生在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想也是如此,要不然怎么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呢?
老九回到住处,便向老王商议,再出去做工。老四自己有些积蓄,便命人去算了账,回到那里安心的过活。
老八到处派人打听老四、老九的下落,都不知他们住在何处。偶尔能听到老九在外做木匠活的消息,可等找的人到了那里,人早不知去向。
老八这才心安,知道老九再没那想法,再不派任何人追杀老九。只是老五,心里不安,老八不再派人追杀他们了,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难道就毁了吗?那个心爱的人儿,不时在脑海里浮现。他发誓,即便没有老八的帮助,也要找到她。就算他们躲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要找到她,就得找到老九。
老五失了倚靠,也只得像老九一样,处处做木匠活。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没人愿出银子让他干活。气得他暴吼一声,吓住了主人家,才留他做些微不足道的活。大样一点的家具,都会等着老九来了,给老九做。
短短一年时间,老九挣得盆满钵满。名声在外,请的人络绎不绝,他忙也忙不过来。偶尔带着老四,可别人都不太满意老四做的。老九无奈,只得一件一件的亲自做来。
早有一家,死了老娘,听说九木匠做的棺木不腐。竟然等了半年,没等到九木匠。他们将他娘的尸体用药水浸泡,一直等到老九到来。老九听了,赶紧选了木料,替他家做了棺材。那家是出名的恶霸,专门欺负人,老九做完了棺材,却得不到工钱。
老九心想,你家财大势大,不缺这点银子。要是平常人家,没有银钱,我帮忙做了就算了,我也不计较。你家那么有钱,却不给我,难道想赖我不成?
老九又打探得听说他家泡他老娘的尸体的银子,都花了不下数百两。老九也怕冤枉了好人,打听得确实。心想我不过几钱银子的工钱,你都不给我,花那么大的价钱泡你老娘的尸体你倒舍得了。他微微一笑,想了一策。
老九收拾行李,打点着到别处去做工。也不等主人家收敛尸体,早就溜了出去。主人家将尸体装入棺材,自是得意。心里想着老娘的尸体从此不腐烂,棺木也完好无损,等千百年后,自己的子孙还能见着老祖宗,那是多么好的事。
谁知才过了几天,做法事的道士听得棺木里有响声,总有人敲棺木。道士们胆小,便将这事告诉那土财主。土财主一听哪有这事,便随着道士们,等到半夜。土财主一听声音,连忙走到棺木跟前聆听。
道士们听到声音,都吓得没了人影,他却听得津津有味。土财主仔细听来,像有人扣棺木。不禁心道:“难道我娘没死,要不然怎么会敲棺木?”
他急忙命人来打开棺木,谁知棺木上钉了长命钉,没有九木匠的工具,根本无法打开。土财主知没给老九工钱,也不愿去找老九,喝命家丁道:“给我撬开,我娘她没死,还要棺材干啥?”
众家丁乱得七手八脚,将棺木撬开,却见尸体都腐烂了,爬满了蛆。土财主大怒,命人来捉老九。众人将老九逮着,老九疑惑地问道:“你们逮我干什么?”
家丁冷喝道:“你做的棺材,不但没让我家女主人的尸体不腐,还恶臭熏天。”
老九啐了家丁一口道:“你家主人有那么多的银子泡尸体,怎么我的工钱,却一分未给我?你们也不用抓我,要是我有错,你们必能抓住我。要不是我的错,就算你们用铁钉钉了我,你们也抓不住我。”
众家丁不信,将老九用铁钉钉了,送到土财主家。土财主见了老九,扇了他几耳刮子,喝道:“竟敢戏弄老子,如今尸体腐烂了,就拿你偿命。”
老九仰头微微一笑,指着土财主道:“你要我偿命,死的可是你。”
土财主听完,打的那一巴掌,却似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大叫一声,朝左右望了一眼,又不见有人打他。不禁喝道:“王八羔子,谁打我?”
众家丁听了,想笑却不敢笑。适才明明是他打了九木匠,他反说有人打他,那不是中了邪吗?
土财主见老九被铁钉钉着,伸手去按他身上的铁钉,却痛得土财主遍地打滚。土财主慌忙住了手,喝道:“今儿个中了邪了,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随即大喝一声道:“给我砍了这疯木匠。”
老九仰头又是一笑,朝土财主道:“我这头,你是砍不得的。你要砍了我的头,不但看不着,恐怕砍的是你老爹的头。正好你老爹也要死了,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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