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驾驶啦。一连串检查下来,原本六个小时能到达的路程,愣是开了十个小时,到下高速时谢娴稳双眼通红,眼眶发黑,喉咙干哑,心口绞疼,她是那么的害怕,就因为这一晚的耽误,她再一次与顾墨擦肩而过。
下了高速了上了国道,二十公里后拐上乡道,七弯八拐走完,把车停在家门外,谢娴稳紧张得无法下车,一个声音说:顾墨就在里面等着你。
另一个声音说:顾墨早走了。
一个声音说:你奔波回来,不就为了见到顾墨吗,下车吧。
另一个声音又说:顾墨会不会嫌弃我?我又黑又瘦,根本无法跟旭日的宁睿相比。
……
再怎么打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谢娴稳下了车,推开了家门。
“顾墨“很小的一声顾墨从她口中逸出,没有人回答。
“顾墨,顾墨,顾墨……”查看了各个房间,谢娴稳瘫坐在客厅地上,她,又一次与顾墨错过。
此起彼落的鞭炮声响彻乡村大地,喜乐的新年歌曲从千家万户中传出,沉寂的只有谢家老宅,空旷的客厅中,谢娴稳枯坐地上,如失明的人,等待着,思索着。在黑暗中仰望,期许,渴望黎明的到来。
思念如沙漏般压榨着她的心,只有思念,再无其它。有人说一个人的思念是痛苦的,两个人的思念那就是幸福,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思念就像残忍的魔鬼,此时已经将思念了千遍万遍顾墨的谢娴稳折磨到尽头。
无论如何,生活总算给了她希望,谢娴稳从地上站起,又到各个房间查找了一遍,确实没有其他人留下的衣物,她环视了一遍客厅,默默地离开。
竹林里,英若风正倚在一丛竹子上发呆,这几天,村里在外的人差不多回来了,他挨家挨户又问了个遍,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他的妻,难道:只有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他的妻子与孩子并没有一起来?没有妻子孩子,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什么?他还要追寻什么?
宁睿的笑声被风揉散在竹林里,江水溶解了她的笑脸,圈圈漩涡抽吸走了他们的一家的欢乐;英若风的灵魂被风带进了迷雾里,尚未消散的露珠如同他那颗破碎的心,跌落泥地里。
“睿,我要去哪里找里?睿,告诉我,我要去哪里找你?宁睿,你别躲我,告诉我,我要去哪里找你?”英若风狂吼。
“我就在这里,你不用去找我了,顾墨。”一个声音哀哀响起。
谁在说话?这是谁?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后,英若风傻傻地看着她:“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你是宁睿吗?”
女人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宁睿,宁元,你的妻,你还要我这个妻子吗?”
一种纯然的快乐情绪就像酒精在血管里一样,开始把英若风从半痴半呆转化成兴奋的晕眩。他的喉咙发干,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
他冲过去抱住女人,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的哭声,凄苦而激动的哭声中混合着一声声的“睿”……
委屈、喜悦、思念、苦痛,随着那一声声的“睿”敲击着谢娴稳的心。
一切口头语言都是多余的,饥渴地双唇找到日思夜想的甘泉,灼热的舌头挤进她的口中翻搅,再也无法停下……
英若风一只手从谢娴稳腋下穿过,牢牢地将她嵌进怀里,另一手扯开她的外套,隔着毛衣覆在她的绵软上,急速而粗鲁地揉搓起来,他灼热的一下一下地击打在谢娴稳的上,谢娴稳颤抖了,仿佛脑子里已经被烧成了一团糨糊,她想……想要解放……
英若风灵巧的手就在这一瞬间,穿过毛衣往捏住她的顶端一压,谢娴稳脚一软,緾绵腓侧地呻吟了一声:“啊!……”
……
从中午到黄昏到晚上,竹林中已是漆黑一片谢娴稳都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的高*,一个个一瞬间的快*,凑成了天长地久……
27、既喜且忧 …
这一个年,谢家人是在忧喜交织中度过的。年三十晚谢耀辉怕妹妹在开车不敢打手机,到第二天早上拔打手机却只听到一遍遍的:“你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谢耀辉急了,跟母亲说:“妈,我们回乡下去看一下吧。”
谢母想了想,怕女儿与那个痴情人正情浓,去了反而打扰了,于是说:“先打个电话问一下阿先吧,叫他去我们家看看。”
谢耀辉一想,也是,自己也要到处拜年或招待来拜年的人,一个电话打到邻居阿先家。
“娴稳啊?回家了啊。我见她的车停在家门口的。要不要我去叫她来听电话?不要。嗯,那行。不客气,拜拜。”
路上没出事就行,反正那么大个人了也不用操心,谢家人于是没有到老家去打扰英若风与谢娴稳的两人世界。
秦思初二从姥姥家回来,迫不及待给凌傲天打电话。
那头的凌傲天正看着手机发呆,他一直在等秦思的电话,由于秦思在谢家住着,凌傲天怕自己太频繁找秦思会引起谢家人的误解,两人约好了每次都由秦思找他。
秦思的手机号刚显示,铃声才响半截他就接起来了。
“傲天,新年好。”
“秦思,新年好。怎么初二了才给我打电话拜年啊?太没诚意了。”冰块一样的凌傲天竟会开玩笑,b大的学生听到了肯定下巴掉一地。
“不是啊,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的。”秦思委屈。
“那为什么今天才给我我打啊?”凌傲天从接到秦思电话起心情已经阴转晴,几秒间直达碧空万里无云境界,他喜悦无限,逗起小朋友。
“我前几天一直在姥姥家住,就是我阿姨的妈妈家,晚上姥姥跟我一起睡,傲天,有人在我不敢随便打电话。”秦思没说她为什么不敢打电话,她跟凌傲天每次一通起电话来至少是半个小时,她怕姥姥家的人跟阿姨说她太会花钱了。谢耀辉与太太都非常疼她,然而再怎么也不是在自己的哥哥爹爹身边,经过之前的流浪生活,秦思已经是懂事敏感的孩子,就是在谢家餐桌上,她自己夹菜都是夹青菜,贵点的肉、海鲜她都不敢夹的,全是谢耀辉与太太夹给她了她才吃。这是一个孤儿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楚姿只看到她表面的风光,凌傲天却不需要秦思说出来便领会了,这一瞬间他的心被什么攥紧扭曲。
“秦思……秦思……秦思……”凌傲天痛苦地倒在椅背上,左手捂住双眼,却无法控制住奔涌的泪水。
凌傲天的心疼通过那一声声的低呼传到秦思心间,秦思呜呜哭起来。
她抽泣着说:“傲天,伯伯跟阿姨对我很好的,真的。我已经很幸运了。我这样只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没有义务养我,我要尽量地不给他们添麻烦。”
“秦思,要不你到我身边来吧,我来养你。”凌傲天控制了许久,终于能顺利地说话。
“不要,伯伯对我那么好,我这样走了他会伤心生气的,还有,傲天,你养我的话,人家怎么看我?”之前谢太太误会她,秦思约略懂得这个社会是什么个复杂样,她现在在谢家,是谢家的养女,这说得过去,去凌傲天身边,以什么身份生活?
“秦思,我想见你。”半晌,凌傲天说出这么一句。
“我……我……”秦思犹豫了很久。她也想见见这个她很喜欢的关爱他的大哥哥,可是,谢耀辉因为她之前不堪遭遇的关系,爱护过度,跟她念叨过很多遍叫她没有家长陪同不能出门,她不能违背伯伯的叮嘱。
“傲天,我要伯伯或阿姨带着才能出去,要不,我跟伯伯说,你来我家吧,行吗?”秦思想出了这么个折衷的办法。
“秦思,为什么?你十六岁了,你养父母为什么还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凌傲天非常意外,他甚至怀疑,谢家收养秦思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感觉到凌傲天瞬间对谢家人的敌意,秦思忙解释:“因为,因为我之前……”
“什么?你差点被……好,好,秦思,听着,你别出来了,咱们别见面了,好好听你伯伯的话,他是真的关心你。”秦思差点被的事谢楠谢旭也不知道,因而凌傲天也没听楚姿说起,此时听秦思一说,想想只差那么一点,去的人如果不是谢耀辉,那现在是什么样?凌傲天只觉得手足都是僵硬冰凉,心脏被吊起,根本无法动作与呼吸。
说了一大串还是不放心,又连忙叮嘱:“秦思,就算是我这个手机号给你发信息要你出来也千万别出来,除了你伯伯和阿姨,任何人要带你出门都别跟着出去,乖啊!”
凌傲天比谢耀辉还离谱,如果可以,他可能想直接做个保险柜把秦思锁住,他这样的想法,也难怪他把顾潇惯成个小白痴。多数强者都这样,对关心的人,不是培养而是无节制地宠爱。
“傲天,那你来我家吗?我跟伯伯说说。”秦思被凌傲天的话勾起念头,她很想见凌傲天。
见秦思,凌傲天是很想,可是秦思说的有道理,如果由他来养秦思,人家会怎么看待秦思,他比秦思还明白,刚才一时心疼,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很不妥。还让秦思生活在谢家,他便必须考虑谢家人对秦思的看法。
“秦思,算了吧,以后你还在谢家生活,那我们就不要见面了,要不你伯伯阿姨会认为你不自爱,这么小就跟男生交往。”
“嗯,好的。”
“秦思,我们老通太长时间电话也不行,手机有辐射,对身体有影响,你跟你伯伯说,让他给你配台电脑,申请个qq,以后学习就通过qq语音聊天就行了,不用花钱,还有,每个月我给你手机充值,我估算好留个四五十元给你伯伯交,你不用担心手机费太高的问题。有什么事我qq没在线就给我打电话,随时都可以,秦思,二十四小时,你想找我就打我手机,不用想什么。”凌傲天像老妈妈那样反复交待秦思“好的。傲天,你对我真好,都快赶上我哥哥了。”
“你哥哥对你很好?怎么样好?说来我听听。”
凌傲天与秦思开始煲起电话粥,一锅接一锅,这两只从暹罗聊到猪槽,直到1800mah容量的电池聊到没电滴滴报警,才恋恋不舍挂了电话。
两人挂了电话已是午饭时间,凌傲天却吃不下饭,一个人见人夸的高材生,此时白痴一样一遍遍回想着他刚才与秦思的对话。
秦思的哥哥,那个占据秦思全部思想空间的人,那个在秦思心中无人能及的人,他多么嫉妒羡慕他,他可以那么近的关心呵护秦思,他可以得到秦思那么多的喜爱、依赖与佩服。隐隐的,他却又觉得秦思讲述的她哥哥的事是那么熟悉,熟悉到他刚才在电话里有一瞬的错觉,似乎自己就是秦思的哥哥。
“我太想做秦思的哥哥了,我竟然疯了一样想取代另一个人。”凌傲天苦笑。
他打开电脑,开始写下今天的日记。
挂了电话的秦思被谢太太叫下楼吃饭,餐桌上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她拿眼望谢耀辉:“伯伯?”
要叫客人什么?
“嗯。叫叔叔吧。”谢耀辉想了下,让秦思称呼客人叔叔。
“叔叔好。”秦思忙跟客人打招呼
“大哥,我……我想跟阿娴复婚。”来人是朱奕凡。一听谢耀辉让孩子称他叔叔而不是姑丈,他急坏了。
“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我妹妹什么时候成了呼之即来挥着即去的人?”谢耀辉冷笑。朱母在朱奕凡重婚后打电话来显耀时他很窝火,朱母的口气活象自己妹妹是被扫地出门的。
“大哥,那是我母亲的主意,我……我会很快离婚的,我现在已经把她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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