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很完美了。
“你在国外是不是很优秀?”安棉有一次这样问他,“一定很优秀对不对?啊……我也,我也好想去那边学习……”
齐麟敲她脑袋:“我可以教你啊,你不是都觉得我很厉害吗?”
“也是……”安棉歪着脑袋,“不过啊,你的风格和一个人很像……嗯,但又有些不一样。”
“嗯?谁?”他随口问道,一边牵过她的手往马路对面走。
“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大师。”看向他的侧脸,她自我解析道,“也许……也许你们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对了对了,你的老师厉害不厉害?他是不是有很多得力的学生?”
齐麟笑了,弹她的额头:“我算不算?”
安棉毫不犹豫地点头:“算!算的!”
看着她充满崇拜的眼神,齐麟想,果然,这才是棉花。
等两人走到公寓楼前安棉才囧囧地发现,她又不知不觉地被他分散注意带到了他家楼下。
“我要回家。”
“先给我做饭。”
“你自己弄。”
“我不会。”
“……我要回家。”
“我吃了饭就送你回去。”
“你自己弄,我自己回去。”
“我不会。”
“……”
小时候两人就经常在一起,双方父母都认得彼此,关系熟到玩儿的太晚就会在对方家里过夜的那种。
其实最初的最初,齐麟是讨厌安棉的。对于被人讨厌这种事,安棉一向不觉得惊讶,好像这世上有人讨厌她是天经地义。可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天对方就变了,会主动和她说话,还很乐意给她补习她很糟糕很糟糕的功课。
哦还有,“棉花”这个绰号就是齐麟给取的l。
齐麟的人际关系一直很差。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但往往这种优秀脾气却很古怪的家伙很不讨好,男生嫌他太高傲,女生则敬而远之,造就了他长时间的形单影只。
不过后来,他的身边多了安棉。或者说,安棉的身边多了齐麟。
也是自从关系好了以后才发现,其实他相当粘人,在外面看起来很完美很风光的家伙,家里却是个十足的懒人,她的各种手艺比如做饭就是因为他而被迫学出来的。
就比如现在。
“我不要吃炒面。”齐麟从身后环住安棉,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不满地抱怨。
“冰箱里没有其他东西了。”
“那我们出去买。”
“已经做好了。”说完,三两下起锅。
“……”
齐麟端着两盘炒面先去了餐厅,安棉善后。
饭桌上放着安棉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地提示着短信。他拿起来一看,发信人是“主人”,看的他瞬间马了脸l。
点开一看,吼,口气还不小,什么“在干嘛?”审问下人的口气。
齐麟哼了一声,按了删除。
安棉出来时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水渍,抽出椅子坐下来,见齐麟拿了筷子戳着面,以为他不满这个晚饭:“将就吃吧,明天去买别的。”
他抬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托着下巴笑眯眯地问:“棉花,你觉得我怎么样?”
安棉没懂,“啊?”了一声。
“就是,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安棉认真地想了想,开始数指头:“啊,很优秀,很聪明,很厉害,很有头脑……”
齐麟听的心头那个美啊,但接下来的几个词他就不怎么喜欢了。
“很懒,很骄傲,很幼稚……”
果然一点假话都不会说……
本来还想借机装作随意地问她“我们交往看看怎么样”,但是以他对棉花的了解,她十有□会诧异又抵触地说“如果你想找一个保姆麻烦你去百度一下”之类的。
边看他们两人牵手拥抱亲脸颊她都不会拒绝,但他明白,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旧停留在过去的认知里。像是一种习惯。
他很想要打破想要改变,但他不敢。
棉花,再软,一旦用力撕扯成几个部分,不管怎么揉弄合拢,断掉的丝线终究是连接不上了。
*
这天下班,安棉像平常一样被齐麟接走了。
间木看了,没说什么。
海元在走廊里叫住他,口气里听不出善恶。
“敌人又多了一个,你要怎么做?”
间木防备地反问:“你什么意思?”
海元挑眉,笑了笑:“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不能正大光明地夺取,很难受吧?”
这一次听出了他的话外音,间木皱眉,没有答他。
看出他的戒备,海元扭了扭酸痛的颈椎,眼睛一直盯着对方:“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你说。”
海元突然握起间木的手,摊开掌心和自己的交叠,两人的手掌大小手指长度有着明显的差异。
“和我相比,你或许是显得瘦小许多,但,倘若和棉花或者其他的女人比,又会怎样呢?”看了看两人的手,他转头,又看向间木,“你现在十六岁,再不久十七岁,你没有停止成长,总有一天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手掌和我一样的肩膀,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
他说:“木木间,如果你一直以现在这样的身份站在她身边,永远都只能是一个闺、蜜!”
鹌鹑叫走海元时,间木还因为他的那句话久久无法回神。
他似乎懂他的意思,却又不明白该怎么去理解去诠释去改变。
而这边,海元问鹌鹑什么事,虽然是同事,鹌鹑也算是他的临时经纪人加助理,但两人一直交集甚少,就像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没有任何共同交流的话题可以拉拢关系。
“前台有人找你。”
鹌鹑也是来传话的,刚才在前台拿包裹时碰见一个女人,说是来找海元的,她看了她背了个双肩包穿了一身运动休闲装,头发短短的很利落,长的也干干净净,不像是记着也不像粉丝,于是就三八地问了一下。
“谁?”海元奇怪,这个城市没什么会上门找他的人啊。
“一个女人,说是你姐姐。”
走到楼梯口发现背后没声音,鹌鹑回头,才看见海元还停留在刚才谈话时的位置。
“啊啊……”他垂眼,拳头抵着额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竟然……追过来了。”
因为还年轻,总不去细想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可是正因为年轻,一定要替自己想一想,以后的我们要怎么朝前,怎样勇敢地迈出双腿。
2012年3月16日凌晨2:17
阿在
photo 17
'17'
后来鹌鹑常想,倘若那时她没那么多八卦心站在一旁偷听偷看的话,后来的事情肯定不会脱轨到自己无法掌控。
那天她带着海元去见他姐姐,她没走,一副有事要问前台的样子站在离他们一步远的地方偷偷摸摸地看戏。
听说是亲生姐弟,不过看海元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想见到这个人,倒是那个姐姐,一见到他就高兴地冲上来跳到海元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很兴奋地喊着“哟小元”。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海元还是被她的热情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就本能地将她抱住。
过了这么久,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莽莽撞撞冲动又没脑子。
看着她的发顶,他的手指颤了颤,差点抱住她的双手改握住她的双肩,用力将她推开。
“姐。”
宇季。
“好久不见。”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海元了。
宇季对他的抗拒并没有觉得奇怪,海元似乎从小就不喜欢被她搂搂抱抱,好像太亲密就会显得他是个小孩子,但又不是真的讨厌她。正是知道这一点,宇季从不改变对待他的方式。
对海元而言,她是狡猾的。即便明白她并不是真的有狡猾的心思他也忍不住在心里给她加上这个注脚。
“你怎么会来这边?”他问她。
他是知道自己会被找到,但现实中的这一刻来临的要比预想中早太多。
“你还有脸问我。”宇季撇嘴,抱着胸斜着眼瞪他,“你自己说你有多久没和家里联系了?要不是无意在杂志上看到你的介绍我都不知道你跑这个城市来了!”
“嗯,”海元表情淡淡地望着她,“这样。”
宇季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有些义愤填膺又有些酸酸地说,“海元大明星,我要在这里待一阵,可不可以暂时借住在你家?”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海元这下眼睛瞪的像灯泡。
看他好像很为难,宇季对着手指尴尬地解释道:“呃,那什么……我过来后才发现,银行卡和别的一些东西……都忘在家里了。”
……确实很有她的作风。
海元不知道该不该叹气,这个女人光长年纪没长记性,还是那么丢三落四的。
宇季合掌举到头顶恳求道:“好弟弟,拜托了!”
其实他很想说好,说你住下吧住多久都没关系住一辈子我都养你,但是不可能,他为了躲她选择了离家,以前不可能的事现在也不可能。
所以海元狠了心,冷静地拒绝了她。
“不行。”
宇季抬头,问:“为什么?”那个眼神简直不容人说谎。
啊啊,是了,就是这个眼神,这就是为何当初会对那个安棉产生莫名的亲切感。她们……她们有着一样的眼神,直视着你,干净的毫不掩饰毫不做作的,像是能看穿你所有伪装的眼神。
那么相似。
海元怔了怔,移开视线,道:“不方便。”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各种借口。
宇季歪头:“不方便?难道你家里藏了个女人?”
这话听的他眼睛一亮,这点子真好。海元一下子笑了,抬手捂着后颈露出一点点的羞涩,开玩笑,做那么久模特,虽然没学过演戏但是表情动作还是很有底气的:“对啊,我和我……女朋友,住在一起呢。”所以你别来凑热闹了。
躲在后面的鹌鹑听出了l的表情。
女朋友……还真说的出口啊,就你那个什么窝会有女人住进去?谁那么有骨气!
之前有次因为临时变更行程,鹌鹑去过海元住的地方,当她踏进去的那瞬间就生出了“这辈子再来第二次我就是他家终身保姆!”这种决绝的想法。
宇季惊呼:“谁啊谁啊?谁那么有勇气和你同居?!”
“……”
鹌鹑撇开脸憋笑。看吧看吧,你姐姐都这么认为,人家也知道你那个x窝住不得人!
海元当然知道鹌鹑没走,微微侧头就能看见她在偷笑。像是报复一般,他转身,非常非常非常温柔地牵过她的一只手,动作很是强硬地将她拉过来面对宇季,不顾她疑惑的表情,继续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介绍:“姐,就是她。”
鹌鹑表情瞬间石化了,整个人完全处于状况之外反应不过来。然后她又听见海元对他姐说:“你可以叫她小鸡。”
……小鸡是神马 ?
宇季又惊又喜,打量了下这个身材很符合这个昵称的较小女人,握起她的双手真诚地说:“小鸡鸡,你好勇敢!”
……第二个鸡又是神马!
海元没憋住,噗了一声,他是知道宇季喜欢把别人的名字叫的更亲切,但想的和听的还是有差距,效果就是不一样。
鹌鹑干笑两声:“那个……他姐姐,我……你可以叫我鹌鹑,不是什么……小鸡 。”
宇季摇头,又一次无比真诚地告诉她:“小鸡鸡更可爱!”
……哪里可爱了哪里可爱了亲!
“他姐姐,其实我不是这家伙的女……唔唔?!”嘴巴突然被身后的家伙用他粗壮的胳膊给捂住,气的她用手肘去顶,结果那只手也被他制住反扣在身后,弄的像个被警察逮捕的嫌犯一样。
“所以,姐……”海元笑,“不好意思,不然我帮你找个酒店?钱的话没关系,我这里有。”
宇季看看他又看看鹌鹑:“可是,可是我很想看看你们住的新房!”
新房……
“可以啊,”某人继续笑,“不介意的话一起吃晚餐吧,我让小鸡……鸡做给你吃。”
“好啊好啊!”
某只鸡脸一黑,张嘴一口狠咬下去。
海元猛吸气,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家小鸡鸡羞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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