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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作品:从心所欲|作者:吻火|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4 21:57:23|下载:从心所欲TXT下载
  “喂喂,老大你又公私不分了,”罗谷嘀咕,“我要跟老板娘告状。”

  “那我就先在妈妈那里给你上眼药。”陆琪珍欢快地说,陆伍喝了口茶笑呵呵地不发表意见。

  “叫师父。”罗谷看着陆琪珍说。

  “那我岂不是成了萧夺的徒孙?”陆琪珍貌似自言自语道。

  罗谷大倒胃口,翻了个白眼——她始终不想承认跟萧夺是师徒关系,哪怕她可以承认确实接受过萧夺的训练。

  *

  花了两天时间将本来一天就可以完成的工作带着老板千金磨蹭完,罗谷又开始跟魔方耗,这次魔方格外地有毅力,让罗谷更加不想松口。

  同一时间,翁喜欣吹灭她的生日蜡烛,许愿说希望能跟咱家男友的感情更为坚固。

  任平觉闻言在虚空中拨了拨她的收藏品们,选中了一个小印记,想了想,又翻出了一个同样的,然后在翁喜欣及其男友严略棋身上各放了一个。

  当她做完这些后,魔方更加唠叨地劝说罗谷,直到罗谷昏昏欲睡又被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一闪一闪的亮光整得睡不着。

  为了生存

  “好,好,你赢了。”罗谷最终说道,翻找了一些她预估能用到的东西放到背包格子里,然后打开门准备去洗个脸,刚一踏出门,眼前景象就是一变。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清风拂面,还有,悬崖峭壁。而罗谷就正站在悬崖边上,确切地说,已经一只脚踏出了悬崖,就如同在她的意识里应该是一只脚踏出了卧室门。身体前倾,前迈的脚却找不到本该有的地面,身体重心超出了悬崖边,更雪上加霜的是,没有离开悬崖土地的那只脚下的石块滑动,坠落,连带她整个人一起。

  我要拆了你个妖怪魔方,每次都不打招呼。罗谷心中抓狂。在往下掉的瞬间,反应迅速地空中扭身单手扣住了悬崖边缘,但还没等她找到第二个着力点——比如抬起另一只手也够住悬崖边缘——那承载了她全身重量还有下落冲击力的不大面积石块就被掰离了其他土石,和她一起继续坠落的旅程。

  你个妖怪魔方追求的真实就是整这一堆劣质品吗?罗谷翻手掏出匕首找好角度狠劲戳进峭壁中,虽然魔方亲自出品的匕首非常锋利,但她疏于锻炼的手臂还是被震得发麻,险些匕首脱手。

  悬在半空中,罗谷先抬头看看峭壁的角度和距离确定自己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然后低头,望望黑漆漆的不知道底在哪儿的深渊,头皮一阵发麻。

  你死缠烂打让我同意进来就是为了摔死我?罗谷一边感觉着渐渐无力的手臂,一边一肚子火气,深觉这日子没法过了。该死的任平觉,把这破魔方扔给她,就说些磨合啊磨合不了就不理会啊,毕竟她还是魔方的主人。

  一堆废话。

  将背包格子中的东西想了一遍,罗谷还是只能先寄希望于不远处的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树及其下面的一个小凸台,这倒是她插匕首时看好的,与她现在的距离虽然手够不着,但用鞭子的话倒是绰绰有余了,唯一的问题是,她甩鞭子的技术。

  一次,两次,三次……握着匕首撑着整个身体重量的手快要扛不住时,罗谷终于用鞭子缠住了那颗树。

  这稳定性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罗谷一边嘀咕,一边伸腿在峭壁上一蹬,顺势拔出匕首,紧抓住鞭子荡向树和凸台。

  狼狈地爬到小凸台上,抱着树,罗谷看着深不见底的下方,咬牙切齿:“喂,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参考武侠经典设定之悬崖不死定律……魔方,回答,别装死,我知道你能听见。”

  “敬爱的玩家,很抱歉,您的问题属于任务必经流程,并非bug,按照规则我不能予以提示,祝您游戏愉快。”

  罗谷:“……”

  她真是吃饱了撑的又同意进入魔方的游戏,罗谷抹了把脸保持冷静,这个疯子魔方还真当自个儿是gm或者npc了哈?按照‘规则’?敢情这个世界不是它构造的规则不是它制定的?

  罗谷一肚子火气,但进了魔方的空间就算她是名义上的魔方临时主人——看吧,又是‘名义上’又是‘临时’,她这地位悲催的——也只能顺着魔方的流程走,那破魔方可不忌讳拿它的任务流程弄死它选中的游戏玩家。

  反正又不是真死,魔方游戏内可能复活,不适合复活的就直接出局游戏。

  罗谷自己,迄今为止倒还没有被魔方玩死过,但她肯定,魔方对打破这个零记录很积极,以这倒霉悬崖为证。

  虽然人生很多事情如果能在正式面对之前,先轻度预演一次,当正式面对时必然能更从容,应对更妥帖,尤其是面对糟糕的事情,有心理准备总是会比较好的,就像预苗一样,能防止大规模的病毒爆发。

  不过,罗谷觉得,死亡这个人生的最终惨事,还是不要预演了,她个人偏好于最终接受就行。

  简言之,她不想被魔方玩死。

  这个没轻没重的妖怪。

  *

  罗谷估量不了下方有多深,但从石块掉落的声音看,哪怕下面是水潭,她掉下去也只有摔死的份儿——是摔死,不是淹死,这种石块掉下去一点声音传不回来的深度,水面跟混凝土地面的杀人效果是一样的,除非下面铺了几公里厚的棉花,否则她断无活下来的道理。

  罗谷又往上看,其实垂直距离大概只有五百米,但她依然觉得比起用自己靠不住的体力和技术往上爬,还是往下进入这不靠谱的深渊更现实一些。

  罗谷手上拿着一颗夜明珠转了转,把夜明珠系在身上,开始悬而又悬地往下挪。

  *

  耗费了大量魔方出品且用了不补的止血剂、伤口愈合剂、绷带等,罗谷吊着一口气到达了地面,最先看到的是很多枯骨,同时她全身无力地感觉到了饥饿,当然,还有口渴,掏出同样是魔方提供的取之不竭巧克力和茶水——这搭配真够古怪的——先解除四肢发软快瘫掉的危机。

  空气里有古怪的味道,罗谷再吞下一枚解毒剂,很是忧心当她用光魔方第一次拉她入游戏提供的奖励物品都耗光后,自己该怎么对付这个游戏癖的魔方。

  好吧,那是下一步的问题。罗谷拿出一堆夜明珠,观察周围的情况,寂静无声,触目所及除了她本人外再没有一个活物。

  希望她能在吃巧克力吃到上火过度之前走出去。

  *

  翁喜欣记得自己和室友还有男友一起庆祝她的生日,许了个愿,闹腾了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地在熄灯时间回窝入睡,接着在刺骨冰冷中惊醒,然后就发现自己在一条河中,下沉。

  完全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翁喜欣愣怔,直到水淹没了她口鼻。呛了几口水,翁喜欣也顾不上再追究事情发生的缘由,赶紧活动四肢,浮出水面,身上的衣服有些妨碍,好在只是睡衣,还不至于让她无法游动。

  扑腾到岸边,翁喜欣手脚已经完全僵硬,主要是因为寒冷,她的手搭在略高于水面的岸上,却无力把自己拉出水面,几次努力,几次沉浮,原本不算大妨碍的睡衣变得过分沉重,吸饱了水,似乎想要将人带入河底。

  别慌,别慌。翁喜欣对自己说,暂时顿住了动作,看着自己搭在岸上发抖的双手,深呼吸,蓄积力量,抑制着对寒冷和无力的恐慌,准备一鼓作气爬上岸。

  失败了?只差一点却还是往水中落回,翁喜欣心直往下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

  “来来来,把这个喝下去。”一位大婶将一碗热腾腾黑乎乎的液体递到翁喜欣面前,被厚厚的被子包裹住的翁喜欣僵了一下,苦笑着接过,喝了下去。

  这味道真是……

  翁喜欣喝完,手指紧紧扣住碗,只觉得五脏六腑被这药搅合得七荤八素,她自己都搞不清她是要吐出来还是要晕过去。

  “味道是差了点。”大婶掰开翁喜欣的手指,拿走缺了个口子的碗,“你以后会习惯的,我们家就这样,你的身体太弱了,这可不好,不过没关系,多干点活就成了,当媳妇和当闺女肯定不一样,没什么可抱怨,都是这么过来的。”

  啊?翁喜欣听着糊涂。

  大婶扫了她一眼:“得了,看你也想通了,我就不计较了,其实我可以理解,哪个姑娘不想嫁个好人家呢?我们家这条件,你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逃婚也不奇怪,但你毕竟没有生活经验,能去得了哪里呢?要是再掉进河里,你男人没及时赶上救回你,你可就真死了。还有就算是为了逃婚,你那穿着也真是让好人家羞愧,亏得救你的人是你丈夫,不然就算你是大家小姐我们也不可能再要你。”

  “……那个……”翁喜欣听了半天,越听越糊涂,糊涂中又带着心惊,忍不住开口,却又立刻被打断:

  “就这样吧,”大婶一挥手,“我们家的规矩你以后慢慢学,是比不上你娘家,但,”大婶打量着翁喜欣,挑剔、不满,“容不得你任性,嫁了人就要有做人媳妇的样子。”

  *

  翁喜欣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代,她唯一知道的是在这里,她的身份是一个大家闺秀,姓于,是一个,与一位庄稼汉子定了亲大家闺秀,据说她的名声不太好,于是才逼得家里匆匆给她找了门不太好的亲事。

  关于名声是怎么个不好法,翁喜欣是好奇的,但是她现在顾不上去探寻究竟,因为婚礼迫在眉睫,还有最让她坐立难安的洞房。

  翁喜欣不是没有怀疑这家据说是她婆家的人的说辞,最大的理由就是她的身体翁喜欣肯定还是自己原本的,虽然翁喜欣的家境不错,但绝对还到不了养尊处优的地步,而且她本身也颇喜欢运动,尤其小时候特别能闹腾,到处都是伤,直到现在左手腕上还有炭火留下的疤痕,右膝盖也因为多次磕碰而有一块消不去的青紫。

  翁喜欣想表达的意思是,这样一个身体,肯定不会是大家闺秀会有的,别的不说,大家闺秀不可能在顶着大太阳玩到脱水吧?可翁喜欣几乎每年夏天都会闹这么一出,长期下来她的肤色也比一般女生偏黑,这绝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会有的,哪怕这位大家闺秀比一般姑娘更能闹,也脱离不了时代和家庭环境的双重束缚。

  游戏内外

  翁喜欣是被蒋鲁——也就是于姓闺秀的未婚夫——所救,当时她已经昏迷了过去,醒来后,她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的身体肯定是被人看光了,翁喜欣没问是谁给她脱的衣服,反正就当是那位大婶,也就是蒋家妈妈了。

  她不敢去深究这个问题,总觉得对不起男友。

  而现在更对不起男友的是,她马上就要跟别人举行婚礼?翁喜欣无法相信,她试图跟蒋家人将道理,证明自己不是那位于姑娘,但没人理会她,只是把她看得更严,一边在房间中当初布满大红色。

  翁喜欣试图逃走,却无法躲过蒋家人的看管,逼急了干脆硬闯,但纵使她常常运动,可也不过是游游泳跑跑步做做瑜伽,哪里比得上在地里做了一辈子农活的蒋家人,连蒋妈妈都能单手把她扔回原处。

  一家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鄙夷,翁喜欣就不明白了,他们这么讨厌她,为什么还非要她嫁进来?不过她也没心思去琢磨,她被硬套上了嫁衣,开始了出嫁程序。

  本来就已经不明不白地在蒋家住了一段时间了,现在才来正式嫁入,一个于家人都没来。翁喜欣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在说着‘果然不知廉耻’、‘蒋家还真是倒霉’、‘于家好像根本不认她了吧’……诸如此类。

  翁喜欣听不进去,她急得想团团转,但蒋妈妈几乎是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翁喜欣连哭都哭不出来。

  *

  那个人不是任平觉的室友吗?混在人堆里蹭喜宴吃的罗谷瞄到了新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