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陈柔止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让人只看背影,只一个侧面便能认出来她也记住她忘不了她。
而这股风韵是她没有的,让女人嫉妒。
尤其是现在的任宁,那一抹米白的身影让她惊慌,惊慌于那淡淡的气质,现在的她容不得任何的失错,在拥了过腾驰的温柔与宠溺的她,不能,也不允许有不安定的让那一份温柔,宠溺消失。
享受过腾驰满满柔情的眼神的任宁,更怕失去,更怕失去……。
那是唯一能温暖她的所在。
腾驰是唯一她能拥有的,他已成了她生命的一部份,若是失去了,她任宁便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没了他,她会枯萎,会死去的……。
所以她不允许,不允许——
在见到陈柔止一刹那间任宁刷一声惨白的脸,黯淡下去的目光在她坚定闪过的怨恨的光下明亮起来,惨白的脸也在她强忍下的惊慌里回复不少,当然仍显苍白。
她手扯住腾驰的衣角,紧咬着唇“驰……”
声音依然娇弱却带上了几分力。
人也微微起身,扑到了腾驰的耳边,说完后,人像是无力眩晕呼吸不及的晕倒,就这样倒下,长发甩过,倒在了腾驰的身上,闭上眼头搁下。
甩过的发长长的扫过腾驰的眉眼,带起的馨香也打断了他的怔仲。
他回过神来,听到任宁的声音,侧头,不过眉皱着。
他还沉在那一抹熟悉的娇小身影里,还有那一刹内心奇怪的悸动——
迎接他的却是倒在他身上的女人身体,还有那头搁在方向盘上的响声。
腾驰的怔仲不见了,换成了慌忙,慌忙的接过任宁的身体,轻柔的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脸,发现她的脸上竟是一脸惨白还有汗粒,一丝愧疚闪过,他知道是他开车中急刹车造成的。
他明明知道那次车祸后任宁就对车有了阴影,他却……。
复杂的心绪涌上来。
“宁儿,宁儿,你醒醒……”抱住任宁,腾驰替她擦了汗,也抚开头发,小声的唤着。
他知道她是心理原因,晕了过去。
刚出院时有几次就是这样。
所以腾驰没有怀疑——
也没有注意那一道米白。
忘了那心中的悸动和熟悉!
站在原地的陈柔止。
掀开窗帘因为看到陈柔止,握紧了手,紧缩着目光的莫远。
由于任宁的晕倒而低头的腾驰。
三个人,共四个人都没有看到一直尾随着陈柔止,一直跟着她,离得很远,坠在远远的地方,视线尽头,在腾驰刹车声里也同时刹住的一辆大型的货车。
直到此刻
在几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
忽略的时候。
骤然间——
“呼呼呼——”猛然一声沉重的轮胎辗过路面的声音轰然大响,加速的堪称极速的速度在那被忽略的大型货车发挥出来,明明远远的距离,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之下冲了过来。
直向一个方冲着。
那里是火红色跑车过去后的一抹身影。
属于陈柔止的那一抹娇小的身影。
“不——”
同一时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反应过来的人都盯着那冲过来的大型货车。
谁也没有看到,在大货车的后面还有一辆被隐藏着的小小的骄车。
蓝色的小车。
里面有两双怨恨的眼,属于女人的怨恨的眼睛。
一个肌肤雪白,碧绿眼珠,一个精致浓妆,艳抹于黑眸,两个女人——danea和那个季曼。
她们已等了好久。
也跟了很久。
一直找着机会,没有想到机会会送上门来,亲自的送上门来,多好的机会啊。
要不是陈柔止之前坐了车,又是闹市她们在来这里前就动手了。
这里也不错!
安静,宁静,而且这个地方最合适了——
是最合适陈柔止的安眠之地!
怨恨的两个女人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她们精心计划着。
看着冲出去的大型货车。
眼中怨恨的光闪着,笑了,得意的笑。
那是得逞的笑。
在她们的眼中,这样突然冲出去的车是没有谁能够预料到的,也没有谁能及时救下陈柔止,等待陈柔止的终将是撞倒的命运,就算她们听到了那两声‘不——’
终于,等了那么长时间,等了无数次机会,隐藏了这么久,老天爷给了她们今天,莫远——
是不是很后悔?,很痛苦?
那就后悔吧,痛苦吧,绝望吧,撕心裂肺吧。
这就是你应得的。
这是你应得的代价。
为你以前所做的付出的代价!
你不是爱上那个女人,爱上陈柔止了吗?
既然等了这么久也伤不了你,害她也是一样的。
你越是深爱,就越是痛苦,杀了她就和杀了你一样的效果,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你越痛苦,越是自责,自虐的自杀更好!
她们会等着的。
等着你痛苦——
……
此时,大型呼啸而来的货车冲过腾驰和任宁坐着的火红跑车。
两道声音炸开——
其中一道声音是火红色的跑车内,腾驰的声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转离视线,就在他低头瞬间,就在他抱过任宁的时候,会有意外发生。
会有一辆大货车突然加速。
意外得如此突然。
可是他的“不——”似乎慢了。
呼啸而去的大型货车迅速的穿过了火红色的跑车——
就算他以最快的速度放开任宁,以最快的速度跳出跑车……
而另一道声音。
却是莫远。
站在二楼窗台边的莫远。
一个“不——”字,他比腾驰更快一步的喊出,嘶心裂肺的大喊,大吼而出,声震得玻璃阵阵作响。
也比腾驰更快一步看到那一辆大型的货车。
更快一步的跳起身。
不是跳车,不是跳窗台。
而是从二楼直接的朝着地面跳下——
在莫远的眼中,什么也没有了,在大型货车冲向陈柔止的时候,或在更早,在看到陈柔止的瞬间,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一抹米白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放大。
他只想抓住她。
撕心而裂肺。
什么也看不到,跳下了楼。
“砰——”一声的重物落地声砸在地面,砸出两个深深的脚印,高高的楼跳下,砸得不只是脚印,还有扭到的腿,还有脱掉的手,闪到的腰,更有手掌撑在底楼满是针刺的仙人掌上的密密麻麻的伤口。
砸下的声音却湮灭在货车的大声响里。
此时的莫远什么也顾不上,痛也好,扭伤也好,满手是血也好,他只看得到那色米白,只看得到疾驰着越来越近的大型货车。
他疯了一样的用出了生平从未有过的速度,就盯着那一抹身影,冲向她,树影极速的在他的眼前闪过。
下一秒
他冲到了那抹米白身边,刹那间的时间里。
他推开了她——
而片刻
疾冲的大型货车则飞越而过——
“呼呼——”的大响辗过!
……
“砰——”的再一声,撞击声响起。
寒风忽然很静。
一直叫嚣的声音停下。
风吹起一地的落叶,枯黄的起舞,吹动一旁的枯枝绿叶,吹起任宁的长发,吹起腾驰的衣摆。
吹不动的是在那声撞击下僵直的空气。
凝固的一切!
腾驰握住双手,僵直着,僵硬得无法挪动脚步,双眼的瞳孔依然呈着睁大的扩散,唇张开,嘶哑着——
时间仿佛停止,什么都不再流动!
直到
疾驰的大型货车穿过陈柔止站立的位置,开过去,急刹的停在莫家老宅门外,再加速转过路口,往回以更快的速度驰骋!
陡然间又响起的呼呼——辗地声才打破了,流动……
瞪大的瞳孔中,一只黑色的手提包在货车转过的时候,从最高的车顶落下来,再落到车头,最后落到地上,弹跳着,滚过地面,滚到了一边。
就像是人的心提起又放下,提得高高的猛然的坠下,坠毁——
太大型的货车货身挡住了目光。
腾驰依然握紧拳头,脸色惨白,僵直的站在货车的身后,还有一路跟下来惨白了脸的任宁,惨白得没有血色,站着没有动。
货车辗过
辗过了腾驰和任宁的身边,腾驰一眼也没有看,他的眼中瞳孔的扩散谁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或许是满地的血……或许是其它。
任宁惨白的脸,最先回过神,陈柔止出事,她难过,也后怕,也看到行凶后要逃跑的货车,手握在手机上,她看着身前的腾驰,手犹豫……
犹豫良久才按下。
货车前的蓝色小车消失不见,货车也呼啸去——
喧嚣有话说:这是二更,终于更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染血的莫远(一更)
呼啸远去的货车,不再挡住目光。
腾驰和任宁也就一眼看到了那货车撞击后留下的现场!
被抛飞滚落的黑色手提包。
在手提包的旁是一个满是脏污,酒气熏人的男人,一头凌乱的头发,一张胡子满布的脸,一双染遍红丝的眸子,还有就是鲜血淋淋的双手。
此时,男人一双鲜血不停流着的手抱着的是一个女子。
或者该说压着的才对!
欣长脏污的身体压着一个一身米色风衣的女子,女子一头的卷发乱乱的铺散,还有男人的身体压着,掩尽了,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到她有没有事。
“柔止。。。。。”
“柔止——”有的是酒气脏污的男人撑起身体,撑起来,然后,修长的满是鲜血的手伸在女子的额上,像是要帮她抚开乱发,却又在下一秒停住。
只因那满手的血。
还有被血侵下的满满的细长的尖锐的伤口。
似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男人手不断染红鲜血的红在身上一擦,粗鲁的动作却又擦了很久,擦得异常的仔细和小心,把手上全部的血擦掉,举到面前,他那深黑带红丝的眸子看到满意,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女子的额头上。
小心翼翼的抚开卷发散开后覆在面上的发。
一点点,轻轻的轻柔的,动作轻到小心的抚开。
顿时,一张清秀的脸映入眼帘,微白的面容,搭着凌乱的发,还有一双一动不动盯着男人的眼晴,就这样看着莫远,看着他,陈柔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看着他。
“柔止,你没事吧?”抚过了乱发,莫远对上那双直直凝视着他的眼晴,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担心的问着,眼晴也担心的急切的扫过她的身体,看有没有哪里伤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痛的?乖,痛,不舒服就说出来。”就像是认定了她受到了惊吓般,莫远划过她额迹的手往下,伸向了她的身体,四肢,查看。
深黑带红的眸子也是。
往下,查看着。
眼神焦急,急切,关切。
越是在陈柔止她不做声,不说话,他越是焦急。
他不会知道他这样焦急的表情在陈柔止的眼中在放大,也不会知道他在担心着她的时他自己的额上裂开的伤口,不停的渗出血来,而且划下他的面庞,是得狰狞。
一脸的血,一脸的胡渣。
不听声音,他不自己承队,很难让人认出他是莫远。
血让他的面目模糊。
染尽了陈柔止的眸子。
“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说话啊——”在莫远,他只感到脸上有稠腻和温热的东西在划过,令他很不舒服,但他没有空的手去抹去,他的双手在抱着陈柔止和查看中。
陈柔止也不去阻止,也不是真的被惊吓到了。
刚开始那货车毫无预警的撞向她时,她确实惊到了。
但不是吓。
要知道如果换成五年前,她或许会真的惊吓到,只是如今的她,五年后的她,跟在墓子寒身边几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场面的她虽惊但不至于吓到。
况且以她的身手,那个大货车从那么远的地方冲来,就算是冲得很快,速度非常的快,也在她的反应当中,只是她很好奇,也疑惑是谁?
要知道虽然之前她一直在沉思,无意识到的这里。
但并不表示,她就一点警觉也没有。
这辆货车似乎在之前就跟着她了,不过跟得很远,远远的跟着。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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