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响起这首《深深深》熟悉的旋律和许子墨手执麦克风迷人的场景,画面永久定格。不过那样的晚上,左杏儿并没有怎么和许子墨说话,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在这么多人中间,他和温蕾最为醒目,男的英俊魅惑,女的妩媚迷人。所有人都成了一种附属品,摆在他们身边陪衬。他们之间就像很熟悉的朋友般喝酒、唱歌、玩骰子,并且不时有意无意地做一些身体上的接触。这,让左杏儿很不自在。
当然左杏儿并没有生气恼怒,她太单纯了,单纯得只是简单地觉得能这样近距离的感受着许子墨的气息,能这么清楚地看到许子墨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能清晰地听到许子墨每一个言语间的起落,她就已经非常满足。这在外人听来,或许是一件非常难以置信的事情,看着自己喜爱的人和别的异性如此暧昧开心,本应是一件非常生气和不堪的事情。可是当时的左杏儿真的真的太简单了,没有谈过恋爱的她,甚至连最最基本的嫉妒都还没有感知。
可怜?可幸?也许,爱情就是这样神奇而盲目,左杏儿那时已经开始沉沦,她的心只为许子墨的存在而傻傻的快乐着,纯洁地如天山上的雪莲花,没有一般世俗的想法和一丝杂念。
暗示一
昨天晚上几个年轻男女一起唱过k后,左杏儿感觉和刚来的几个新同事明显熟络了许多,年轻人的友谊很快建立。那晚知道漂亮的温蕾也似乎对许子墨有些暧昧后,左杏儿心里很难受,她甚至打算劝自己不要再对许子墨产生想像。
单纯的左杏儿面对温蕾的开朗漂亮,她没有任何一丝恨意。说真的,她心里只有一种淡淡的酸涩,一种微微的怜意,怜惜自己那还没来得及绽放的爱情之花。看到许子墨和温蕾在一起时的自然和随意,她选择了沉默。她甚至比以前更谨慎更不爱言语了,现在就算有公事要处理,她也会速速结束,不让自己有面对许子墨的更多时间。一向快乐的左杏儿明显变得忧郁了,她现在很少跟同事说笑,她怕控制不住自己那颗暗恋的心,她怕心里的话会冲出自己张开的嘴,向所有人流露这样痛苦的单恋。
中午,所有的人都去午休了,左杏儿根本就睡不着,她静静地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绪混乱。她苦恼自己理不清楚心里的那根线,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去想许子墨。
一向不习惯中午休息的许子墨,刚刚处理完手里工作,闲着无事起身随便走走。经过行政部时,他信手推开了微掩着的门,发现那个左杏儿也没有午休,正倚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一边往窗边走去,一边礼貌地问到:
“左杏儿?中午没休息呢?!”
耳边突然响起心里期待了好多次、想像了好多次的声音,左杏儿被惊得促不及防,她反射性地“嗯”了一声迅速转过身,这时许子墨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张在脑海里每天都要出现无数次的脸孔,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左杏儿眼前不到几公分的距离放大。四目相对,左杏儿感觉一股燥热腾地一下就从脖子下方漫至整个脸庞,烧得她满脸通红。她一面慌乱地将眼睛瞟向别处,一面掩饰地将身子悄悄地移开转向窗边,故作欣赏外面的风景。
许子墨看到左杏儿这个样子,心里忍不住笑了,这个女孩子着实有趣得很啊,看到她那副羞怯的少女神情,许子墨承认在那刹那,有种从未感受过的悸动轻轻地袭上心头。
当然,他知道这不是爱,这只是一种新鲜亦或者说一种好奇。在自己近三十多个年头里,也是阅过无数女人,她们或妩媚动人、或时尚泼辣、或大方温婉、或作风前卫、或干练世故,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那个繁华而无情的大都市里靡砺出的精致而现实的娃娃,缺少一种真实的感觉。而眼前的左杏儿明显不一样,更多时候,她就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令人有扑面而来的清新自然。尤其是如此近距离的靠近,许子墨甚至能闻到左杏儿身上那股幽幽的少女清香,如一个初生婴儿身上浸透出的那种香甜浓郁的奶香。
许子墨不禁再往前一步,站定在左杏儿右边。许子墨承认自己那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只是,所有的心动和行动,都仅仅是一种猎奇般的新鲜和好奇感,没有更多的想象和意义。
不过,此时他身边的左杏儿并不知道这些,她仍然在紧张地盯着窗外一动也不敢动,并不时地用余光瞟着旁边的许子墨。许子墨看着左杏儿可爱而紧张的表情,已经完全明白这个女孩子的所有心思。他太清楚自己的魅力了,对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来说会产生多大影响和冲击力。
暗示二
那一刻,许子墨决意将这朵娇嫩而清纯的花给摘下,据为己有。
“中午不休息,你是在看窗外公司做的那副广告吗?”说完,还不经意地指了指距办公楼不远处的那副巨无霸广告。
“啊?哦,嗯!”短短几个字泄露了左杏儿简单而透明的心事,她不得不匆忙答到。其实她什么也没看,刚才因为心烦意乱,当然不会去看这些东西;现在更别说了,许子墨就站到自己身边,这会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看那什么鬼广告,当下真是又急又羞,不知道如何继续下面的话题。
“怎么?看了你有些什么想法?不妨说来让我听听?”不知道他有意还是无意,未等左杏儿回答,旁边的许子墨又轻轻地丢出了这样一问题。
左杏儿暗叫一声“惨了!”自己对这方面哪懂啊?不过为了不让许子墨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慌忙顺着许子墨的指向,望向远处竖立的公司广告牌。可是,除了房子还是房子,除了街灯还是街灯,哪怕眼睛都能将那副宣传画烧出个大洞来,她也根本看不出哪里不对劲?想法?根本就是空白嘛!说吧,自己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不说吧,又会让许子墨看扁自己。想着许子墨还站在自己旁边,左杏儿急得都想哭了,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满脸无助。
“你是不是也觉得广告牌在颜色方面用得太重了?”许子墨根本不理会左杏儿此时的表情和心理,仍自顾地说着。
听完许子墨的这句话,让左杏儿多少有点轻松的感觉了。还好,他似乎根本不是真的要听自己的回答。总算能平静下来,顺着许子墨的思路,她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广告牌,上面是一副以上海外滩为背景的日落景色,辅以霓灯初上的上海楼市夜景,整个画面用深玫红为主色调,昏黄怀旧的马灯,烘托出非常奢华经典的旧上海气息。美则美,但作为一则楼盘宣传广告,它的主题似乎不够鲜明。想到这,左杏儿定了定神,试着以半征求半叙述的语气轻轻地说道:
“我觉得画面虽然很美,但因为公司是做楼盘宣传的,它的主题似乎不太鲜明,而且……整个广告给人的感觉非常怀旧,不太符合我们公司楼盘的形象?!”
“嗯,不错,跟我的看法不谋而合!你看,公司楼盘的定位是时尚,而目前这个宣传画明显会误导消费者”。许子墨稍稍赞赏了左杏儿,并简单补充了一下她的观点。心里不禁暗道这个女孩子反应敏捷,观察力还很不错,能在面对自己这么慌乱而紧张的情况下,仍然提出对点的想法和建议实在不易。
听到许子墨肯定了自己的话,左杏儿心里感到一阵甜意,无比畅快。两个人在继续就广告牌的其他方面又聊了几句后,许子墨开始直切主题:
“左杏儿,男朋友做什么的?是房地产方面的吗?”
“没有,我还没有男朋友。”左杏儿猛听这个问题时,有些愕然。不过她还是老实地回答到。
“不是吧?你这么漂亮,会没有男朋友?是要求太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许子墨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在听到这个答案时,会有些微微的欣喜。但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依然诱导着左杏儿一步步向自己的话题靠拢。
脑海里突然就浮上林可文的影子,左杏儿摇了摇头。终于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一直不能肯定对林可文的感情了,因为…没有感觉,没有爱情的感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左杏儿不由自主地为林可文,也为自己,还为眼前这个初识的男人。
“不知道,没感觉吧?又或许,是没有缘份吧?”像是回答许子墨,也像是对自己说道。左杏儿满脸惆怅。
“不去尝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感觉?而且缘份?这个事情不好说,抓住了就是缘,抓不住就只能是‘分’了“。
说这句话时,许子墨的小指像似无意,轻轻地划过旁边左杏儿的手背。引得她手背一阵猛烈的酥麻感,震得心开始剧跳。瞬间,整个身体都快软了。左杏儿好不容易才抑制住那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的心,强装平静地扫了一眼身边的许子墨。可就在这时,她发现许子墨也正在回望自己。触到那双似邪似魅的电眼,左杏儿仅有的理智全部崩塌,她知道,自己将彻底沦陷,为眼前这个男人,还不了解的男人。
再也无法强装平静,左杏儿逃似地跑出办公室,兀自躲在洗手间摁住狂跳不止的心大声喘气。 想看书来
约会一
那天许子墨午后半暧昧半玩笑的话语,让左杏儿心里开始有了一种暗暗的期待和欢喜。公司所有的人都感觉左杏儿又开始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了,同事都在猜左杏儿是不是因为那即将到来的七天长假开心呢。左杏儿谁也没告诉,每天她都装着那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偷偷地傻乐着。
“左杏儿,五一想好去哪玩了没?”左杏儿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人事经理朝自己问到。
“呀,左杏儿呀?她肯定早有安排了,我说的对吧?杏儿?”左杏儿还没回答,财务出纳就一脸坏笑地边说边笑地看着她。
“没,没有啦。我都还没想好”。早在之前,她还以为这个五一会属于她和林可文,但现在看来,估计也没什么兴致了。所以,她只好讪讪地回答到。
“哈哈哈……看来我们杏儿保密工作做得还挺好嘛。不愿意告诉我们啦!”几个同事听到左杏儿的回答,似乎并不相信。
逗了左杏儿几句后,很快大家又都沉浸在五一长假的期待和快乐里,继续讨论起各自五一的安排起来。
经同事这么一提醒,左杏儿才想起明天就是五一了,好不容易开心起来心情又一下子跌回原处:七天啊,将有七天不能和许子墨见面了。想到这,她开始郁闷。办公室里,同事都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长假的安排,一旁的左杏儿再也提不起精神,她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上发起呆来,连下班了的时间到了都没有发觉。同事的招呼声,她也像没有听到,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静静地,忘了周围的所有事情。
说来也巧,本来已经下班的许子墨突然想起自己的一个资料光盘落在了办公室,想到明天都要五一了,办公楼可能不会对外开放,只好折回来取。无意中,他看到行政部还亮着灯光,试着推开虚掩的门,那个左杏儿正对着自己的手指头看得津津有味。许子墨对于这个发现似乎很是开心,他径直地走过去,坐到左杏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对视着左杏儿:
“左杏儿,在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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