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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一年,你带我进宫,见到当时仍是七皇子的王爷,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可他眼里只有你的存在,只有你能喊他毅哥哥,我沾了你的光,允许喊他一声七哥,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可你却吸引了我所在意的人的目光和关心,爹娘是这样,七哥也是,就连青羽、沈大哥、蓝剑、云剑也是,他们眼里只有你的存在,因此我想如果没有你,有着相同容貌的我,大家一定很快就会把对你的喜爱全转到我身上。
在七哥出征蛮夷时,我就开始对你下毒,在最后一晚,念在我们好歹是姊妹一场的份上,我不忍心毒杀你,厚着脸皮求你和我共侍一夫,可是你却狠心拒绝了,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对你绝情了,是你从小到大不断地抢走属于我的一切,所以我也要抢走属于你的一切!”
唐霏霏将自小到大所累积的怨恨一古脑儿倾泻而出,绝美小脸扭曲、忿恨地大吼出来。
“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可最后你快乐吗?霏霏。”孙碧瑶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唐霏霏一楞,随即大笑出声,大笑过后,眼泪也随之泪下。
“我的确如愿以偿,取代你嫁给七哥,可拥有一样容貌的我,原以为时日一久,他就会将对你的喜爱转到我身上,可我错了,五年了,他心里仍然只有你,看也不看我这张脸一眼。”唐霏霏轻抚着自己的小脸,苦涩地笑。
“在我害死你嫁给七哥后,没多久,有一回娘无意中听到我和春姨的对话,知道我们两个联手害死你和秀枝,娘当场崩溃,几乎快发疯,虽然她最后没有揭发我的罪行,可却自此再也不看我一眼,不再当我是她的女儿,之后她抑郁成疾,一病不起,她到死都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但爹想必是从娘丕变的态度中察觉了,也逐渐疏离我。娘死后不久,爹自杀,跟着娘走了,独留下我一个人。”唐霏霏知道事已至此,便不再隐瞒,交代爹娘真正的死因。
“你说什么……”孙碧瑶脸色大变,娇躯一晃,乔毅急忙扶抱住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当知道你还活着,我很高兴。”唐霏霏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突地往胸口一刺。
“霏霏!”孙碧瑶惊喊,疾步冲到她面前,抱住她软倒的身子。
“姊姊……我不求你原谅,但……可不可以……将我葬在爹娘墓旁?”唐霏霏握住她的手,虚弱地乞求。
“好。”孙碧瑶忍泪颔首。
“……对不起,其实这五年……来,我后……悔了无数次。”唐霏霏每说一句话,唇边的血就流得更多,但她仍撑着一口气。“如果……有来生,我们再当……姊妹好吗?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好,我们再当姊妹。”孙碧瑶眼泪落得更凶,一口允诺。
“姊姊……对不起……”唐霏霏强扯出一抹笑,手无力地滑落,双眼一闭,死在孙碧瑶怀里。
“霏霏……”
孙碧瑶抱着唐霏霏的尸首泪流不止,不解为什么姊妹俩最后竟会走到这个地步,即使她对她下毒手,她仍没打算要她死,再怎么样她也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从来不知道她心中会有这么多的怨恨。
“王妃……二小姐……”跪在一旁的春姨眼见自小侍奉的二小姐自杀身亡,那她更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她在十二年前被江湖仇家追杀,受伤昏倒在孙家门前,是二小姐救了她,并收留了她,从此她便跟在她身旁尽心侍候陪伴着她,为她分忧解劳,献计出谋,让她得到任何她想要的。
十几年的相处下来,早已将她视为女儿,如今她自杀身亡了,那她也无需再活下去,运功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当场身亡。
孙碧瑶瞥了眼自杀的春姨,再看了眼死在怀里的妹妹,一时胸口传来紧窒剧痛,痛得她粉唇紧咬,小脸发白,双手无力地放开怀中的人,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婉婉!”一直注意着她的乔毅倏地奔到她身旁,刚好接住她软倒的身子。
御医在诊视完床榻上的人后,脸色沉重,走到乔毅面前拱手行礼。
“王爷,若是老臣诊断无误的话,这位姑娘不仅心肺内腑经脉阻塞,体内还有余毒,这姑娘的病症似乎拖了几年了,若非有高人用药医治,怕是不可能活到现在,请恕老臣无能为力,不知该如何下手医治,王爷应当尽速请曾为这位姑娘医治的高人才有办法。”刘御医实话实说,自叹才疏学浅,告辞离去。
乔毅俊脸沉重,黑眸担忧地注视着床杨上的人儿。这已是第五位大夫了,而刘御医不愧是宫中御医之首,诊断出的结果最接近事实。
“表哥,怎么办?连刘御医都束手无策,碧瑶……不,婉婉都已昏迷了两天,这可怎么办才好?”沈青羽急得来回走着,不知该如何茫然。
澄花也是担忧不已,没想到自己服侍了四年的小姐,竟摇身一变成为王爷的未婚妻,这惊人的事实令她到现在仍难以相信。
“要是少爷或是老爷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医治小姐的。”自家主子的医术,可比这些庸医要来得好太多了。
乔毅闻言,黑眸直盯着澄花,他怎么会忘了鬼医孙家呢?
“澄花,马上告诉本王梅谷该如何去。”
澄花正欲开口,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沈青阳的呼喊。
“表哥,我把孙浩庭带回来了!”
沈青阳一踏进王府,就遇到云剑,由云剑口中得知孙碧瑶已昏迷了两天,好在他这一趟回沈家庄,刚好遇到前来作客的孙浩庭,孙浩庭在得知妹妹在王府里后,立即表示要来王府一趟。
乔毅回头,看到走在沈青阳身后、身着青衫的修长男子,五官深刻,面容冰冷。
“你就是孙浩庭?”乔毅打量着眼前面无表情、脸若寒冰的男子。
孙浩庭轻颔首,目光在瞥向床杨上的人后,眉头微拧,大步走向前,把脉后,眉头皱得更深。
“婉婉如何了?”乔毅见他面色凝重,走到床畔急问。
“婉婉?”孙浩庭挑眉望着他。
“婉婉也就是孙碧瑶,是本王的未婚妻,她已经恢复记忆了。”乔毅简单扼要的说明,此时并非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
孙浩庭目光微敛,瞥向床榻上昏迷的妹妹,沉重地说:
“碧瑶这次的发病情况并不乐观,五年前,我和家父救了她,她当时身中剧毒,全身血肉模糊,被河水冲到梅谷的溪河中,在冰寒的水里浸泡过久,只剩一口气的她,若非遇上我们父子,绝不可能活命。我们虽救了她,但她的毒已侵入肺腑经脉,这五年来,我和家父已替她身上解去大半的毒,但若想完全解毒,就必须打通她因剧毒而受阻的经脉,一个不慎可能会令她终身残废。因此我们不敢贸然出手,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可她服了五年的药,看来这药已不能再压制她体内的毒了,必须尽快打通她经脉解毒才行。”
“需要何种药物或方法才能打通她的经脉?”乔毅焦急地问。
“需要一个懂得无相心法的人,此人还必须拥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力才行。”
若非此人难寻,他们父子二人也不会一段时间就出谷寻人。
“本王正好认识你口中所说的人。”乔毅心中大喜,朝门外急声吩咐:“蓝剑、云剑,速去圆通寺请圆智大师前来一趟,就说婉婉等着他救命。”
蓝剑、云剑领命,身形一闪,迅速离开。
“还需何种药材吗?”乔毅黑眸对上孙浩庭打量的目光,再问。
“我会列一张药方,照这方子准备药材即可,相信这些药材绝对难不倒王爷的。”看来这莫非是天意,注定碧瑶重遇上逍遥王才能得救。
一个时辰后,圆智大师匆匆来到,与孙浩庭合力救治孙碧瑶,先用无相心法打通孙碧瑶身上阻塞的经脉,孙浩庭再配以针灸医治,一并将她体内的残毒逼除。
众人聚集在潇湘院里,从黑夜等到天亮,这才见一身疲累的圆智大师走出房。
“大师,婉婉情况如何?”守在门外的乔毅,一见到圆智大师出来,忙不迭地上前急问。
“阿弥陀佛,婉婉姑娘身上的毒皆已除去,老衲上回曾见过她到圆通寺来,当时她并不识得老衲,但老衲由她一双少见的慧黠灵眸,以及她的掌纹得知她就是婉婉姑娘。看来你们两人已相认了。王爷,恭喜你失而复得至爱之人。”
圆智大师双手合十,真心祝福两人。
“多谢大师,等婉婉身体康复,本王会带着她亲自到圆通寺向您道谢。”乔毅感激他的相救之情。
“阿弥陀佛,那么老衲就在圆通寺里恭候二位施主,老衲先告辞了。”圆智大师笑着双手合十朝他拜别。
送走圆智大师后,乔毅疾步踏进房里,正好见到欲走出房的孙浩庭。
“碧瑶没事了,只是身体仍然虚弱,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今后她可以不用再吃药了。”孙浩庭说明孙碧瑶的情况。
“多谢孙兄。”乔毅感激地拱手道谢。
“王爷不需道谢,我救的是我孙浩庭的妹妹。”孙浩庭脸上仍是一贯的冷漠,淡漠地说完便大步离开。
第十八章
乔毅扬唇一笑,看来这个孙浩庭是个性情淡漠的人,大步走到床畔,注视着床榻上的人儿,大掌温柔地轻抚她的小脸。
“婉婉,你的苦难到此结束,以后本王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温柔的嗓音许下誓言。
他的婉婉,他这辈子的至爱,终于回到他身边了,老天总算是把欠了他的幸福重新还给他了。
孙碧瑶这一睡,睡到午后才清醒,当她睁开一双灵眸,见到坐在床畔的人后,惊喜大叫:“娘!你怎么来了?”孙碧瑶急着要起身,还是孙夫人扶她一把,让她坐卧在床榻上。
“你和你大哥一出谷就一个多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娘不放心,便拉着你爹出谷,来到凤凰城群芳院找上香兰,这一问才知道你人在逍遥王府里,我和你爹早上就到了,你大哥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对我们说了。”孙夫人温柔地轻抚女儿的脸,一脸疼爱。
“爹、娘、大哥,不管以前我是谁,我已经做了你们五年的女儿、妹妹了,既然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你们可别反悔不要我哦。”孙碧瑶急拉着孙夫人的手,目光扫向围绕在床边的爹和大哥。
“傻孩子,你当然永远是娘的女儿,永远的孙家人了。”
孙夫人瞧她不安的模样,心下一阵感动,原先她还害怕女儿恢复记忆,会不认他们,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碧瑶,你身上的毒已全解了,全赖王爷请圆智大师打通你阻塞的经脉,只要这回将身子调养好,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再吃药了。”孙浩庭为妹妹解释她昏迷期间所发生的事。
“太好了,谢谢大哥!”孙碧瑶开心极了,没想到一觉醒来,缠绕在她身上的病症全解了,目光瞥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爹,担心地低唤:“爹,你怎么了?”
孙长平望着一脸担心的女儿,这个非他所生的女儿,但他确实是真心疼爱了五年,早已把她视为亲生女儿了。
“你的真实身份是王爷的未婚妻唐婉婉,这么尊贵的身份,认了我们做爹娘,不觉得委屈了吗?”
“爹,你说这什么话!这五年来,你们把我当成亲生女儿在照顾疼爱,任凭我在你们面前撒娇、任性,这也是失去记忆的我,一点都不怀疑我不是你们的女儿的原因。”他们对她的好,她可是点滴在心头,一点也不想和他们分开。
五年前,她清醒时,虽然失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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