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见她来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张景乖巧的钻进他怀里,真温暖,温暖到她不想离开,也没有勇气离开。
曲治尧的大手一直拍着她的被,力道适中,舒服的想让人睡觉。
在意识远离之前,张景装作不经意的问,“中午在公司吃饭还吃得惯吗?”
曲治尧的手停留在她的背部,“我也不是第一次吃,什么吃得惯吃不惯的。”
倒叙
早上起床的时候;曲治尧伸手摸了摸张景的脸;额上还有些薄汗;他笑着摇头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今天虽然是周六,可对他来说就没有所谓的周末可言;还得加班。橡树园二期工程即将推出;各方面关口都要把好,所以手头上的事总觉得是怎么忙也忙不完,除了刚结婚那会陪他的小妻子好好玩了一次,结婚后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反倒不多了,尤其是现在还多了两个小鬼头,不过这种每天醒来妻儿女都在身边的感觉很奇妙,想到昨天吴雪飞的一番话,眉头紧锁。
她说她曾经怀过他的孩子;后来不小心流产,医生说她以后很难再受孕。
曲治尧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态来面对自己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误,对于这个初恋,他更多的是愧疚,但没有怜惜。
这些年吴雪飞也在大场合下同他断断续续有见过面,偶尔避不开的闲聊时,她言辞恳切,情深义厚,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她对往昔的难以忘怀。
当时,他只回了她四个字:覆水难收。
昨天最后跟她讲清楚不要试图从他小妻子那里下手,那时她哀怨的眼神他还记得,可又怎么样,过去就过去了,没遇见小妻子之前他确实有荒唐过,和吴雪飞在一起,更多的是图新鲜刺激,男人本能的征服欲。
想到张景昨天晚上不自觉钻进自己怀里的小习惯,嘴角就不自主上扬,上班时的心情也不自主就好起来。
只是曲治尧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妻子已经开始和他冷战了。
周六上午张景没班,早上起来的时候,右眼就一直在跳,左跳财右跳灾,她本不是那样迷信的人,但是仍觉得心神不宁,胸口发闷的厉害。
曲家人都惯于早起,等她下楼的时候就只剩下昨晚才会来的曲治媛,吃着苹果喝牛奶。
“大嫂,我昨天看到大哥了。”曲治媛漫不经心的提到。
“在哪?”
“我和朋友去世贸广商三楼吃饭,见大哥跟一女人在一起,好像叫吴什么来着,对,叫吴雪飞,那女人可是大哥的初恋。”曲治媛狡黠地眨眨眼睛。
张景闷头喝了一口白粥,味道太淡了。对于曲治媛,她向来是客客气气的,交集不多,现在,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
“大嫂,不是我说你,你也对大哥上点心,说实话,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可也不想再来第三个新大嫂了,你说是吧?”
“治媛,谢谢你。”张景真心的笑笑。
曲治媛本以为能从她这个大嫂这里八卦到什么,没想到她大哥都要有外心了,平时闷不吭声的大嫂还是这样闷,不觉无聊,起身便离开了。
接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曲治媛的那番话还是什么,张景一整天都有点心神不宁的,喝白开水的时候打翻了杯子,把她桌上的医学资料全部弄湿了,给两个小家伙换尿布的时候,指甲不小心划到儿子身上,顿时就是一道红印。
下午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她的心通通跳,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医生,你爸爸突然血压下降,呼吸微弱,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来见最后一面吧。”电话那边icu医生似乎已经见惯了这些场面,若不是念在本院同事,多余的废话都不会说。
张景的脑袋突地一下炸开了,血液就像是要飙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上电话,机械式的拨出号码,通知母亲小诚的。
老宅几位长辈都不知道去哪了,来不及跟他们打招呼,张景一路跑车老宅,司机见她急急忙忙出来,立马迎过来,张景抓住他的胳膊,“程叔,快,送我去医院,我爸不行了。”
程叔没敢打岔,立马发动车子,直奔医院。
她还是没能赶来见父亲最后一面,等她到的时候,父亲已经被推出了icu,母亲小诚彩霞早已赶到。
她忍不住上前最后摸了摸父亲的额头,手,胳膊,她的脸贴在父亲的脸颊上,就像小时候父亲对她常做的一样,她才意识到父亲是那么的瘦,轻的只剩下骨头了。
世界上最疼她的那个男人就这么走了,此刻,她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曲治尧下班的时候,大概八点钟左右。他在公司先给张景打了个电话,意外的是手机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曲治尧失笑摇头,一定小妻子只顾着陪家里的两个小家伙说话,忘带手机了。
他下班到家,家里也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他这才想起,爸妈带爷爷奶奶去寺庙烧香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上楼找了一圈,婴儿室两个小家伙睡的正香,也没见到他们的妈妈,问保姆,保姆只说她下午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匆匆忙忙出去了,也没说去哪。
曲治尧这才开始担心起来,电话打了一圈,最后才打到岳母家里,幸好在,打通电话的时候,他内心长吁口气。
一路赶到岳母家,刚进客厅,刘素云就将他拉到一边,“治尧,你去劝劝小景,到现在都没吃饭,就一个人在房间呆着也不出来。”
曲治尧悄悄得推开房门,走到床边,挨着低头看照片的张景坐下。
知道是他,张景手摸着岳父年轻时候抱着还是婴儿的她的照片,“曲治尧,你看,我爸当时多年轻,多英武,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爸的肩头,让他扛着我在屋里乱跑,好像在飞一样,因为那个时候永远都不会怕爸也有老的一天,总觉得他是万能强壮的,可,曲治尧,你没看见他走的时候,原来强壮结实的身体就这么被消耗成一把骨头,我,可我却无能为力。”
曲治尧的眼睛有点潮湿,心里的某个地方也湿乎乎的,他的小景,他的妻子,最需要他关爱的时候却没在她身边给她依靠。
晚上他们都没有回去,张景和刘素云一张床,曲治尧蜷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明天还会有许多人陆陆续续要来,需要他操办的事还很多,他的小妻子沉浸在悲痛中,这些事该依靠他来做。
第二天早上,张景起来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围在了餐桌上,她打起精神,白天还要去殡仪馆,晚上的酒,她就不吃了。
张景始终不得其解,本城一直有这样习俗,家里走人之后,竟然还要办酒,美其名曰白喜事。
她不知道,那么多人围在一起,喝着逝去人的酒,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之前也代母亲参加过这样的酒席,一桌人谈笑风生的,哪有半点哀伤可言。
本城还有一个习俗,送葬的路上一定要女儿嚎啕大哭一路,要营造出感人情深的场面。
只有她,一滴泪都没有流,她坐在汽车上,身体绷的笔直,任由父亲一辈的亲戚长辈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曲治尧伸手,握住她,他的手很温暖,而她的手很冰。
晚上,张景说她不舒服,就不去参加酒席了。
二婶瞪大眼睛看着她,“小景,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路上让你哭你都没哭了,现在连饭都不去吃,你对得起你爸疼你吗,他可真是白疼你了,你看你今天像话吗,真丢老张家的脸。”
难道一路嚎啕大哭,晚上酒桌上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就不算是丢老张家的脸了吗?
张景没心情跟她斗嘴了。
“二婶,我尊称你一声二婶是看在小景的份上,我的妻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逝去的人心里最明镜,生前什么人待他好什么人待他差,他心里有数,相当长辈,就要做出个长辈的样子。”曲治尧说完后,跟刘素云简单道别,拉着张景的手就上了车。
他们回来的时候,爷爷奶奶还没睡觉,正坐在客厅里等他们回来,公婆他们不好先离席,所以还在酒席上没回来。
“小景,乖孩子,快到奶奶这边来。”曲奶奶心疼的朝她招手。
张景依言挨着老人家身边坐下,头轻轻的靠在曲奶奶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她从小就没有奶奶,自从来了曲家之后,她便一直下意识的将这位慈祥的老太太当做自己的奶奶来看。
“奶奶,您说我爸他才五十多岁,他以前多健壮啊,怎么就。。。”张景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好孩子,想哭就哭,这边没别人,爷爷奶奶还有阿尧都不会笑话你的。”曲奶奶摸摸她的头发,人年纪大了,感慨比这些小年轻更多,尤其还像她这样近暮年的人,说不准哪天也就跟小张一样,不知不觉就去了。
曲治尧基本一夜没睡,岳父的离开对张景的打击很大,夜里,他的小妻子睡的极不安稳,睡着睡着就开始打颤,或者做恶梦,这一个晚上他不断抚着小妻子的背,他现在才知道,他这一颗心早就被小妻子牵地牢牢的,她心情好,他就顺畅,她难过,他不自觉就心疼。
终章
曲治尧最总终觉得哪里不舒服;很不舒服;他的小妻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都对他不冷不淡的,可要挑毛病还真挑不出个什么;倒显得他没事找茬无理取闹。
本来他以为是老岳父去逝;他的小妻子念亲人,所以对他冷淡一点不理睬一点可以理解。可现在都快两个月过去了,连母亲都眼尖的看出来他小妻子的问题,吃饭的时候不见经意间问她,“小景,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总见你闷闷不乐的。”
母亲问的正是他想知道的,曲治尧给她夹菜;顺便竖起耳朵听着。
张景咬了一口曲治尧给他夹的排骨,有点肥了,含糊不清道,“妈,可能是医院最近有点忙,烦事比较多吧。”
于是这天晚上,曲治尧早早下班,说是早点,可还是到七八点,家里人已经吃过饭,保姆把留给他的饭热热,他自己坐在长桌上边吃饭边问保姆小妻子最近都什么时候回来,自从小妻子嫁进他家,现在他们也渐渐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边聊边吃饭,并且也没觉得有什么失礼的,就像小妻子说的,一家人坐一起本来就该和和睦睦有说有笑才像一家人样子。保姆在他家做多年的活,说起话来来也直接,埋怨他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每天傍晚都是他的小妻子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出去散步,晚上也是一个人给他们洗澡喂奶哄孩子。
曲治尧这才意识到自己最近是忙得都快不顾家了,难怪小妻子会生他气,只是他还没意识到,他每天的早出晚归加班饭局,在张景看来只不过是男人想出轨的一个借口而已。
曲治尧上楼先去婴儿室看看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睡的正香,儿子睡觉要乖一点,偶尔小胳膊会乱动几下重新摆个姿势,可女儿就要调皮一些,睡着睡着就哼哼唧唧要哭不哭,显然是想把他们妈妈闹过来哄哄她,曲治尧轻笑将女儿抱起,来回走几圈拍拍小身子,见女儿又乖乖睡去才重新放下,给她盖好小被子,轻轻关门离开。
回房间的时候,张景还在电脑前查资料写论文。曲治尧苦笑,忙的又何止他一个,他的小妻子也是个十足拼命的人,整日除了带孩子忙家里就是埋头工作,连着他都给忽略了。
曲治尧到她身边,手搭在她肩膀上,“洗洗睡了,写论文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写好的。”
张景摘下眼镜捏捏鼻梁,应了一声,“嗯,你先睡,我把这段整理完再说。”她最近在研究一个课题,是关于不孕的,这方面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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