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二姐还是少掺和这些事儿为好,女人嘛,乖乖地做个好媳妇儿就行
吃晚饭的时候,二姐见刘小毛对她冷冰冰的,也不亲亲热热地喊娘了刘老抠对此有些疑惑,但是看见大肉片儿就全不在意了,而二姐只觉得有些讪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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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嫂子来了二更
二姐和刘老抠本以为这事儿揭过去了,却没想到这事儿啊还没完,那就跟乱麻似的,得慢慢儿捋,
第二天大早,刘老抠狼吞虎咽地吃完烙饼就上衙门去了,顺手还拿了几根儿茭白揣在身上,估计是准备饿了吃的
刘老抠喜爱生吃茭白,这个是他童年的记忆,况且茭白吃起来甜津津的,脆生生的,还凉丝丝的,喀嚓喀嚓地极是上口
二姐看着刘老抠跟松鼠吃松球儿似的捧着茭白阵喀嚓就觉得好笑,这老家伙还不知道这玩意儿虽然吃起来水润润的,又生津解渴,可是却不宜多吃,尤其是生吃
昨晚儿她就劝刘老抠把茭白焯下再吃,或者拿开水烫烫也行,可刘老抠守着那篮子茭白说什么也不干——这东西焯了就不脆了,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烧开水还得费柴火
刘老抠刚出门,大嫂刘何氏就冷着张脸,外加小脚儿路点地地走了过来
刘何氏,本名何金娘,生着张胖胖的肉脸蛋儿,跟刘小满样圆嘟嘟的,看上去倒很有福相,五官还算匀称,笑起来更是脸的慈眉善目,身材微丰,不过在生了俩孩子以后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那就算是不错的了整个人看上去,倒像是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她今日穿着身绯红色衣裳,梳着圆圆的团髻,发髻上斜斜插着只足金的飞燕钗,胖乎乎的手腕儿上挂着那只刘家的传家宝——羊脂玉镯,看上去倒是十足的喜庆,却偏偏还带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二姐见大嫂气势十足地上门来,便知道昨天的事情已经藏不住了,于是只得绷出张笑脸,上前迎接道:“哟,嫂子来了,真是咱们家的贵客呢快进去坐坐”
刘何氏见二姐淡妆素服,疚布裙,既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首饰,也没有戴上那只家传玉镯,不免有些轻视,还有些鄙夷——个连自己都舍不得打扮的女人,想来在夫家也没多高地位
刘何氏淡淡瞥了二姐眼,也不回答她,只是摇着步子步扭地进了院子
二姐心思电转间,大嫂此番来的目的她也大概猜到了,这种人,除了为钱,还能为什么不过能用银子摆平的事,都不是什么难事
二姐在心里冷笑着,脸上却是笑得灿烂如花:“家里地方狭窄,还请大嫂进堂屋坐”
刘何氏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家多大,难道我还不知道么?!”然后转身进了刘家二老来的时候住那屋子——地方鞋那里就算是刘家的堂屋了
二姐闻言开始眯起了眼睛,这句话她可以理解为“我们家多大,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大嫂的手伸得够长的啊都已经开始计算二房的家财了
屋子里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整洁,床上枕头上似乎还有压痕,被子上还有好几根掉落的长发——这切,都说明这里尚有人居赚而屋里头那股淡淡的脂粉头油味儿更是说明这里住的还是个女人
刘何氏进屋就是脸震惊,她打量着这屋子,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这是怎么回事儿翱!难道你你没跟叔叔睡块儿翱!”
二姐微笑着解释道:“我这几天身子有些不方便”
刘何氏点点头,心里却道,呸,鬼才信呢,里头肯定有什么猫腻,不过这时候她倒没再和二姐在这种事情上纠缠,她今天来是另有目的
二姐沏出壶茶:“嫂子尝尝,这是我娘家姨父家里给的”
刘何氏这人是典型的有便宜就占,她知道二姐的姨父家里是在隔壁县里做买卖的,好像生意还不鞋这东西必是好的
于是刘何氏直接把茶壶给拎了过来,自顾自地往自个儿杯里倒,只见那茶汤汤色红艳明亮,香气清香持久,微微尝上口又是鲜醇酣厚,回味起来更是齿颊留香,似花似果似蜜,刘何氏忍不住问道:“弟妹,这茶可有什么名堂?”
二姐笑道:“人人都叫它‘祁门香’,我不是行家,也不是很懂”
刘何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能叫出这样的名堂,还说什么不懂呢,分明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
“弟妹呀,我今天找你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们家满哥儿那回事儿你不是当娘的,你不会明白,满哥儿昨儿满身是血地跑了回来,这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刘何氏开始今天的话题
“大嫂艾这事儿的确,是我们家小毛不好,不该时冲动就失手砸人这是我这个做二婶儿的给满哥儿的点儿心意,还请嫂子收下”二姐苦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了四个大红缎面儿粘的盒子,认真地放到桌子上
刘何氏冷眼瞧,这盒子上印的还是聚香楼特有的花钿图案,看来是聚香楼的招牌点心
刘何氏猜得没错,其中盒是蜜饯银杏和蜜饯瓜条,盒是奶白葡萄和雪山梅,还有盒是翠玉豆糕和芝麻卷儿,剩下的盒最为金贵,划成四格儿,分别装满了花盏龙眼果酱金糕奶油菠萝冻和鸽子钵糕
这些可都是聚香楼独无二的仿宫廷糕点,原本是二姐前儿些日子跟刘老抠斗气的时候血拼下来的,连刘老抠都不知道二姐还藏着这些东西二姐本是想着能用来当做团圆节贺礼的,这下可全没了,她这回为了刘小毛可是下了血本儿
刘何氏心里那叫个美呀,聚香楼的东西,在青阳镇向来就是有价无市的稀罕玩意儿,这几个盒子拎回去,今年的团圆节她就能扬眉吐气了别说这里头的吃食了,就连盒子外头裹的这大红缎子,她都能拿去做几个手绢子还有荷包,也好拿到人前显摆去——听说这聚香楼裹装的缎子上绣的那花儿,都是苏绣大师班大娘的手笔
不过嘛这个赔礼她是可以收下的,但是在这件事儿上头,二房若是想要这么不声不响地解决的话,她何金娘也不会答应
刘何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弟妹真是客气,那这东西嫂子就收下了,也算是全了弟妹的份心意可是老话说得好,滴血千顿饭,我们满哥儿的血可不能白流,身上的伤也不能白挨了,我说弟妹,就这么几个破盒子你就打发我,未免也太嘿嘿嘿不近人情了!”
不就是留了点儿鼻血吗?!俗话说七岁八岁狗都嫌,小孩子家家的都那么淘,这些熊孩子还偏偏喜欢拉拉扯扯磕磕碰碰的,这身上怎么能没有点儿伤呢!这大嫂就是来讹人的!
这也是二姐心好,想着在这件事上毕竟是小毛打了小满,算是二房有错在先,又不占理儿,要是闹到公婆那儿去了,依着婆婆那性子,估计二房也讨不到什么好,到头来说不准还是自己的错处了
“唉,这篮子鸡蛋是我背着刘老抠拿的,也是二房最后能拿出手的东西了大嫂要是不嫌弃”二姐眼眸低垂,眼神有些淡淡的刘老抠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把二姐骂得狗血淋头
“啊这么少?!”刘何氏看着二姐拿的那篮子鸡蛋,那篮子还是自家送茭白拿过来的,鸡蛋也只有十多个,这哪儿是篮子,勉强算也只能算是半篮子
“满哥儿的血未免太贵了吧”二姐云淡风轻地笑着,还顺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呵呵呵其实吧,笔写不出两个刘字,老话儿也说得好,长嫂如母,咱们可是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我又怎么会这样为难你们呢,那我还算是什么人了是吧?!”不知这大嫂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竟然逐渐和善起来
“大嫂说的是,大房也好,二房也罢,都是家人,血浓于水的,嫂子断断做不出那岂趁人之违尽天良的事儿来!”二姐笑道
刘何氏闻言竟有些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刚来不久不知道,叔叔以前就已经欠了我们大房不少的钱,还有你这次嫁过来,我们大房也是卯足了劲儿出了狠力的,也算是全了咱们家人的情义我和你大哥也商量过了,那钱也不要你们还,这点心和鸡蛋我们也不要,就是就是以后分家的时候,还请弟妹记得大房这份儿情啊”
二姐愣:“分家?!”
哦原来大嫂打的是这个算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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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刘家家史
“分家?这个事情我还拿不得主意嫂子也知道我们二房的情况,我也不敢擅自答应嫂子,还请嫂子见谅”二姐口回绝
开玩笑,这事儿刘老抠怎么看的她还不知道呢,她要是答应了,万刘老抠翻脸不认人怎么办,万他发狠就休了自个儿那又怎么办?!要知道,能让这位大嫂惦记已久的,那肯定都是价值不菲的,况且不是还有这么句话吗,做得多错的多,她还是明哲表不作为的好
刘何氏这边儿把茶都喝干了,这才舔着嘴巴说道:“我不也是为你们好吗?你们家什么情况难道我还不知道,这笔钱你们铁定是拿不出的,倒不如转补到那份儿田产上头况且你们夫妻二人哪个又是能经营的,我可听说前儿些日子有人可是大手大脚的呢倒不如给我们,我们赚了钱,还能忘了你们夫妻让你们过不下去吗?就算是你们不信我,你们也得信你们大哥啊”
“抱歉了大嫂,”二姐微微眯上眼睛,嘴里倒是派温和谦恭,“不是我这个做弟妹的不信你们,而是我实在做不了家里的主,万望嫂子见谅”
刘何氏想不到这个柔柔弱弱的于二姐竟然是块软硬不吃的臭石头,也不知道是她真傻还是装傻呢
二姐把盒子和那篮子鸡蛋再次推到刘何氏面前:“告诉满哥儿,这是二婶子的心意,让他在家好好儿养着,改天二婶子再去瞧他对了,嫂子,我还要做饭呢,不然刘老抠回来又要嚷嚷了,弟妹实在是没空儿陪你,要不嫂子再陪我去厨房坐会儿?”
刘何氏只得闷闷地拿了二姐的赔礼,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她还坐在那儿又有什么意思?!这次虽然没能达到目的,不过还是有些收获的刘何氏目光微沉,想到二姐屋里的好茶,还有手里那几盒二姐拿来送人的点心,刹那间眼睛红得都跟兔子样了
不过于二姐为什么没有和刘老二睡在块儿呢啧啧啧,看来,自己又得开始忙了在明媚的阳光下,刘何氏却阴测测地笑了,然后挺起胸脯,精神昂扬地朝大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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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抠刚回来,二姐就赶紧上前汇报大嫂来访的事
虽然在经历争夺管家之权的事情后两人依旧有些不对付,日子过得也磕磕绊绊的,不过倒不会像以前那样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的了,他们选择了和平共处,共同栖息在这片深沉的土壤上当然,尤其是在面对这种涉及共同利益的根本问题上,二人更会不自觉地抱成团儿,团结心,共同抗敌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分家的事情?!”二姐着声音又像询问又像是在质问她对刘老抠这种态度极为不满,明明自己嫁过来以后什么事儿都告诉他的
“你个妇道人家,成日掺和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干嘛?!还有,我凭什么啥事儿都要跟你汇报艾你是县太爷呀,还是我老爹呀?”刘老抠很不屑地瞄了二姐眼
“呵呵,这是什么道理?!”二姐简直要被气笑了,“我竟不知道天下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都应该是男人来做的!不是说男主外女主内吗,怎么到了你这儿,我却内外都不做不得了!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只能做个任劳任怨的小媳妇儿翱!那你就请听好了,我是于二姐,不是焦玉娘!”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我就是争辩赢了你也得说我胜之不武”刘老抠摆摆手赶紧叉开这话题于二姐拉扯起来也太生猛了,唠唠叨叨地,居然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这蠢娘们儿那是愈发的牙尖嘴利了
“那好,那就请你把切事情都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我哪天脑子糊涂,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多少蠢事儿哼!”于二姐很是愤怒,于是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话音刚落就只听见阵颤颤巍巍的“吱嘎”声
刘老抠的心都被揪了起来,这娘们儿还是女人吗,怎么就不能温柔点呢?!他的宝贝椅子啊
刘老抠怔了好久才缓缓吐了口气,开始声情并茂地说道:“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二姐:“”
拉扯了大半个晚上,二姐才知道了些不为人所知的刘家家史
这刘老抠祖上也是当过个小官儿的,贪财有道,又会办些实事儿,介乎于清流浊流之间,在仕林的风评还算不错,更是难得的清醒,到最后为了明哲表就以回老家颐养天年为由迅速地溜出了官超转而到乡间做起了富家翁
这位老祖宗有多么英明,他的儿孙就有多么不肖自从这位老祖宗去世后,刘家子孙也就开始为了家产事产生了巨大的纷争,拉锯战前前后后展开了约莫十年左右,那是活活儿把个大家族分了又分,拆了又拆,于是分到每人手里的东西就少得可怜这也罢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西虽少,却比般的家庭要富裕得多,若是好生经营的话,也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到了刘老抠的曾祖那辈儿,也就是分出来的刘家六房,却摊上了个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人物于是刘家六房的家财迅速萎缩,再加上其余几房均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这六房也就此没落了,租房,卖房,租房,卖房,最后居然连牌位都被迁出了宗祠,辗转之下六房众人只得背井离乡来到了青阳镇
所幸的是,刘老抠的爷爷亲眼目睹了六房的败落,深知其中三味,于是便在青阳镇开始了励精图治,随时准备重返刘家宗祠可是花钱容易赚钱难,六房的辉煌是回不去了刘老抠的爷爷费了大半辈子的光阴也只得攒下几亩地,还有几套老宅,临终之前这老爷子还把刘老抠的爹以及当时还穿着开裆裤和稀泥的刘家兄弟叫到跟前,殷殷切切地嘱咐了大半天的话才断气那些话虽然是长篇大论,可总结起来就是句话——败家容易持家难,要好好而努力,争取把祖上牌位搬回刘家宗祠
前半句话刘老爹那是百个同意的,只是搬回宗祠?!刘老爹压根儿没起这个心思自个儿守着家业好好儿过日子多好,为什么还要回去受那份儿闲气?!
于是刘家六房也就彻底在青阳镇扎下了根,当然,六房也算是不复存在了
听完了家史,二姐也跟着唏嘘了好久,然后眯上眼睛算计起来,大嫂想要的,难不成就是那几亩地和几套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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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算计
这事儿二姐果然没有猜错
她看着刘老抠在那儿侃侃而谈得意洋洋的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欠大房的银子了?”
“呃大嫂告诉你的?”刘老抠被二姐句话给噎住了,这大嫂的嘴巴也太长了吧
“要不是大嫂不说,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二姐气鼓鼓地看着刘老抠,顺便瞪了他眼,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把我当成自家人翱!”
“嘿嘿不是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这不是怕你知道了以后的嘛!你看你看你看,你这眉头都皱起来了,我也是为了你好嘛”刘老抠嬉皮笑脸地欺上二姐的身子
“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银子?!”二姐根本不买刘老抠的帐,直接就把自个儿脸给绷起来了,语气也硬硬的,个个字从她口中冒出来就像是硬邦邦的石头,砸在地上没准儿就是个坑
刘老抠急得抓耳挠腮:“不是也不是多少反正也不用你管你安安心心过你的小日子就成!整天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仔细思虑多了老得快!”
“刘老抠,我知道,我懂,我也承你这份儿情可是,我既然嫁给了你,那就是家里的份子了,我有权知道这件事你要是不告诉我,好,那我就去问大嫂,我相信大嫂总会跟我说的不过以后,你休想在从我这儿知道点儿事情!”二姐板起张面孔,在这件事情上她是绝不会含糊的,说完她就起身准备走
“哎呀别别介呀”刘老抠忙拉住二姐,这事儿可不能让她去问大嫂,于是只得乖乖认怂,“好吧好吧,老子这回算是栽在你手里头了,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二姐闻言笑眯眯地凑上去
刘老抠撇了撇嘴,心里那叫个美呀,此时二姐那饱满结实的胸脯儿离他很近,很近
那东西就是刘老抠的心肝宝贝儿——那本万能的账本儿账本儿翻开,二姐忍不住感叹这刘老抠能够在衙门里给县令老爷办事儿还是有几分资本的账目明晰,计算准确,每笔账都做得清清楚楚的,连二姐这样的外行人冷眼瞧也能看出些究竟来
“嗯给玉娘办丧事儿统共花了四两银子,从大房借了二两,公婆给了两,剩下两是你自个儿掏的腰包喏,接下来的几年间你赚的那点儿钱根本不够你和小毛的生活费,也是公婆和大房边儿吃的三两,喂,我说你干的什么活儿艾怎么连自己都养不活?!”二姐边儿翻着账本儿边儿在刘老抠耳边絮叨,全然没有注意到刘老抠那副从笑到讪笑间变幻莫测的脸色
“嘿嘿不是什么好活儿玩儿乐器罢了”刘老抠讪讪地看着二姐
“嘿哟喂,刘老抠,看不出来呀,你还会玩儿乐器?!”二姐有点儿不敢相信
在她看来,玩儿乐器的那都是优雅人,就算是落魄到街上卖艺时,那也是风骨犹存满腹灵气的,就好像哑巴哥哥那样出尘的人物,还有那对快乐得似乎不知愁为何物的祖孙可是刘老抠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刘老抠这副涅还是会玩儿乐器的他舍得换那个钱吗?!恐怕他和那些卖艺人的唯共同点就是还是个要收钱的
“那是!我是什么人呐?!我刘老抠上得了战超下得了账房,进得了喜堂,出得了坟场”刘老抠正说得忘乎所以,末了倒是讪讪的了,声音也越来越鞋哼哼唧唧的,就跟蚊子似的
“啥?!坟晨!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给人吹唢呐的吧,替人迎亲你就吹喜洋洋,到坟场上抬杠你就吹哭五更哈哈哈”二姐叉着腰笑得眼泪都滚出来了别的倒罢了,不过唢呐这种乐器,金灿灿的,跟块金子似的,看上去又俗气又土气,倒真挺配刘老抠的
“哼哼”刘老抠撇撇嘴,于二姐就是瞧不起自己,“哭五更什么的都过时了,我们般都吹闹河山,还有水龙吟,听着大气不是?这俩还是京城里时兴的曲子呢,你个娘们儿懂个啥?!哎不对呀,你识字儿?!”
倒不是刘老抠大惊小怪,而是在这个时代里,女人的地位虽然有所提高,可是却只限于经商这块儿,能认字的女人在青阳镇已经是百个里头都找不到个的了,能别说还看得懂账目的了——这也是开始刘老抠坚决不肯把家里的账本儿交给二姐来管的大因素,试问个大字不识的女人,能管好家财吗?更别说是在这上头的远见了
二姐脸上僵,天哪,居然叫刘老抠给看出来了!她可是隐藏了二十年的呀,怎么就叫铁公鸡给瞧出来了呢?!唉,怪就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二姐愣了半天才故作轻松地继续翻着账本儿:“嗯,以前跟爹学过几个字,你也知道,我爹是开铺子的,识得几个字又有什么稀奇的?!”
“嘎嘎嘎终于叫老子给诈出来了吧,我就说呢,你这娘们儿说话忒可恶了,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跟衙门里那群腐儒有得拼,嘿,果不其然哪!”刘老抠得意地抬起了下巴,副世事洞明成竹在胸的涅,手里拿着账本儿摇头晃脑,更像是戏台上的诸葛孔明,可惜就是生了副小人得志的相,看上去不仅没有那种智慧超群风度凌人的感觉,反而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猖獗的反角儿,对了,就是那个谁——魏延
只听“吱嘎”声,刘老抠正准备看看自家的椅子,却没注意到二姐的拳头已经欺上身来
“嗷”刘家大院儿里响起了高亢的叫声刘老抠掩面嚎叫,开始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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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别惹我,叫你别惹我,这下可好,铁公鸡成乌眼儿鸡了吧,我说你就是自找的,没事儿你招惹我干什么呀?!”于二姐拿着个煮鸡蛋,手里没轻没重地就往刘老抠眼睛上敷
“哎哟,疼疼我哪儿知道你这么剽悍艾直接就是拳头上来呀哎哟死娘们儿轻点儿啊你!”刘老抠歪着脑袋被二姐按在椅子上,嘴里唠唠叨叨地直抱怨二姐下手重
“咱们家共欠了大房五两银子,欠公婆八两银子,公婆的银子估计用不着还,不过欠大房的钱咱定要给还清了”二姐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远处,在那儿自顾自地絮叨着
“哎哎哎,拖着不是更好吗?!又不是过不了日子了!”刘老抠皱着张苦脸小声嘀咕着,抬头却看见二姐在那儿出神,于是摆摆手晃开了二姐的呆愣的眼神儿
“难道就直拖下去吗?!又能拖多久呢?刘老抠你也算是个有远见的,应该知道大嫂直打着分家那块儿的主意呢,她也巴不得咱们不还,到时候在公婆面前也好有理由拿我们二房的那份儿刘老抠,你愿意因小失大吗?可千万不要因为眼前的点点甜头就放弃了那整片的甘蔗地呀!”二姐眯着眼睛,眼里闪着亮盈盈的精光,倒是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刘老抠闻言也没说什么,同样也眯起了眼睛,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二姐倒不是个糊涂的,在这点上倒是比他看得清明,跟老实本分的焦玉娘比更是难得的有主见,有远见,配做他刘老抠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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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银子银子知多少二更
“刘老抠,我问你,你得老实回答,咱们家现在还有多少钱?”二姐深吸了口气,看着刘老抠那是脸的认真
“你问我这个干嘛钥匙不都在你手里吗”刘老抠坐在那儿,脸的闷闷不乐,平白被二姐给打了顿不说,还打在了脸上,这样就算了,他还得想法子凑钱还大房的银子,虽然他不会做因小失大的事,可是实咬口胜过虚啃三日,到了嘴里的肉,他也是不愿意吐出来的
“你不提这个还好,你说我就要跟好好儿你掰扯掰扯你给我那是什么钥匙艾怎么家里柜子打开就二钱银子翱!你哄我呢?”二姐挽着袖子,副恶狠狠的涅对这件事情,二姐觉得非常不满,给就给,不给就不给,干嘛拿她开涮呢,他觉得好玩儿是吧?!
“嘿嘿你都知道啦”刘老抠讨好地看着二姐,开始嬉皮笑脸地蹭了起来,股扭糖似的黏在二姐身上,“我这不是怕你弄丢了吗再说了,狡兔三窟,所以我才特特的把家里大部分银钱都转移到处地方”
“在哪儿翱”二姐愣了愣,小声问道
“你跟我来”刘老抠朝二姐钩钩手指头,还脸贼兮兮的笑容
二姐这些日子以来对刘老抠这张脸已经习惯了,对刘老抠的性子也摸得透透的了,所以现下对刘老抠这副贼样子已然免疫,只是跟在他后头溜达
刘老抠藏钱的地方果然稀罕
二姐看着鸡圈里那几只挨在起熟睡的老母鸡,登时雷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顿顿地看着刘老抠在那儿眉飞色舞地指点江山呃,鸡圈
刘老抠居然把银子藏在鸡圈里头了
在鸡圈里折腾了半天,刘老抠才从堆半个小孩儿高的鸡屎里头扒出了个灰扑扑的布袋,然后满脑袋鸡毛满脸烂笑却又脸不舍地从鸡圈里走了出来
“喏家里的钱都在这儿了,我再没有别的了!”刘老抠跺了跺脚,直把心横就将沾着鸡屎鸡毛的布袋扔给了二姐
二姐看着巨大的坨朝自己飞过来,忙退后两步,布袋重重地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不接住翱真是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你就不知道心疼!”刘老抠心疼得赶紧把它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像抱小孩儿似的把布袋抱在怀里
二姐撇着嘴,那是脸的嫌弃:“刘老抠,你没瞧见那上头的鸡粪哪?!”
刘老抠晃了晃脑袋,直眉楞眼地盯着二姐:“鸡粪又怎样?只要能拿到钱就行了呗!走吧,咱们回房数数”说着刘老抠还拿着布袋朝二姐晃了晃
二姐闻言嘴角抽了抽,回房数数怎么听上去这么别扭她磨蹭了好会儿,只觉着脸上烫得绯红,于是用蚊子般的声音嘟哝道:“为什么咱们不能在这儿数?”
刘老抠闻言,立刻用种“看你就没经验吧”的鄙夷目光审视着二姐,然后才凑到二姐耳边低声训道:“在院子里数银子,也亏你想得出来,要是隔壁家大牛半夜上茅房拉屎的时候瞧见了怎么办,还有要是那些偷鸡摸狗的人瞧见了又怎么办?!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呢!”
你才不长脑子呢!二姐脸色黑,然后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服,也没再争执什么,的确,她承认,在这方面,刘老抠的经验绝对比她多得多
可是,她的心里怎么就有股若隐若现的怅然呢哎呀,别胡思乱想了,二姐使劲儿摇摇头,然后跟着刘老抠进了屋
这屋按理来说还是她的新房呢,二姐进屋,就忍不住重新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昏黄的油灯映照下,依然是旧床张,破被席,断腿儿桌子上也依然映着圈圈的油光,桌子底下也依然藏着个小男孩儿
不样的是,床虽然是旧物,却被二姐想法子敲敲打打地修理了番,现在就连刘老抠这样的身子滚上去都不会再发出“吱嘎吱嘎”那种摇摇欲坠的前奏;被子虽然也是破的,却已经被二姐洗的干干净净,烂的地方也已经让二姐那双巧手打上了精致牢固的补冬而那群蠕动的小虫也被二姐毫不客气地清理了出去只有桌子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二姐知道刘老抠是只顽固的铁公鸡,买新的那是没可能了,她原想把它擦干净点儿,这个总没什么吧?!可是刘老抠那叫个抵死不从,似乎而都不肯让二姐拿水把桌子擦干净了,这可是前几年他从大房手里抠出来的——那上面油乎乎的印记,可是他们刘家六房以前兴旺繁盛的标志——油渍多,就代表顿顿儿都吃得饱呗——这些老顽固已经积累将近百年了,说什么刘老抠也不肯让二姐轻易地将之抹去
这些东西有的变了,有的没变,可无论如何,二姐到底是欣慰的,可是那个拖着鼻涕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怯生生看着她喊娘的小男孩儿却
说实话,刘小毛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她倒是实打实地心疼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他乖巧,他老实,他听话,他总是用双水润澄澈的眼睛乞求般地瞧着她,他也从不像个熊孩子似的惹下挑子的麻烦,他总是个人钻在桌子底下,要么就是抱着那只叫做“小花”的芦花鸡怔怔地发着呆,他没有朋友,他向是安静而孤独的
二姐很心疼他这个样子在她看来,小孩子淘点熊点都是很正常的,就像小宝那样,或者是满哥儿那样的,就算她嘴上叫苦不迭,可是心里却也是欢喜的——谁都喜欢孩子有生气不是?而刘小毛唯次的爆发,却偏偏被她这个“娘”给生生扼杀掉了
她很后悔,也很内疚,心好像给人提着似的,揪着疼,要是能重来次的话二姐叹了口气,就算重来,那种情况下她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二姐沉思了好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把眼光递到桌子底下,却发现刘小毛趴在地上睡得正香,小脸儿绯红,嘴里还不时地吐出个晶莹的泡泡,活像条睡着的鱼儿
二姐像是欣慰,又像是感叹般地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却是渐渐拿定了主意——这么乖巧倔强的孩子艾她定会让他有大造化的
“愣什么呢你?!快上来啦!”刘老抠不耐烦地挥挥手,女人就是麻烦,娘们儿唧唧的!
二姐回过神来,却见刘老抠整个人已经钻到被子里,只露出个贼兮兮地脑袋,被子的边儿还被他露出个缝儿,关键是这家伙还正在跟自己招着手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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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点钱
“愣着干啥呀?!快上来,赶紧的,数银子啦!”
刘老抠贼眉鼠眼地打探着四周,他真的这里还藏着个外人,那他就亏大了——所谓数银子的快乐,是越分享就越少的,所以他只能让最亲近的人来分享现下,这人也就是二姐了,当然要忽略掉趴在桌子底下睡觉的那个
“上上上上去数银子?!”二姐愕然,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她根儿指头直直地指向那张旧床,然后她指着桌子问道,“为什么不在桌子上数?”
“这里隐蔽些嘛要是这个点儿家里进了贼,别人也瞧不见咱的钱,”刘老抠愣愣地盯着二姐直看,过后才诈笑,副了然于胸的涅,然后他怒斥道,“喂!想啥呢你?!瞧你,满脑子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嘿嘿,连脸都红了哎!”
“咳我想啥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我我我怕什么呀?!要说怕的话,我不过是怕你又跟个娘们儿似的大呼小叫!”二姐捏紧拳头咬紧牙关,淡定严肃地吐出几个字很明显,她强撑着身子,不过是故作强悍
其实二姐心里真是害怕的除了跟人打架,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跟男人这么亲近过,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她的记忆中印象比较深的两个人,老爹和哑巴哥哥,个老是板着张脸,二姐也从不敢像幺妹那样搂着老爹的脖子撒娇扮痴,另个是哑巴哥哥,虽然她心里对他无敬慕,可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连在他面前说说话儿都会脸红,哑巴哥哥也像个大哥哥那样从不越矩,只是喜欢在她手心儿里画着道道儿
所以,当刘老抠看似无意说出这句话时,二姐顿时觉得身上似乎都结了冰,然后又把她架到火炉上狠狠地炙烤
于二姐知道,自己是刘老抠的媳妇儿,这是这辈子恐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别说是跟他躺在块儿,就是给刘老抠生娃,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可是
刘老抠虽然不靠谱,却知道二姐脸皮子爆又是个正正经经的黄花儿大闺女,经不得这些荤七素八的话,于是也不再戏弄二姐,他拍拍被子:“没想啥就赶紧进来,咱还要赶时间数银子呢!你不打算还大房的钱了吗?要是不打算还了,我就把钱藏起来吧那这次就不放在鸡圈里了,还是放在茅房里更为稳妥”说着刘老抠就在被窝扭动着,做出副要钻出来藏银子的架势
二姐知道刘老抠是在威胁她,同样也是在为她减压,可她就是觉得膈应得慌
于是二姐磨磨蹭蹭地迈着小步子走近那张床二姐脸臊得慌,僵僵地站到床前咳了几声,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到了床边——就这么个姿势,二姐几乎觉得用光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连手脚都动不得了,就好像那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哎呀,坐着干嘛呀,躺下来呀!”刘老抠觉得二姐简直太矫情了,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害什么羞啊于是刘老抠直接上手,环着二姐的肩膀就往自己身边拨,然后给她搭上被子两人就这么趴在块儿,静静地看着枕头上放好的布袋子
刘老抠不说话是因为要举行“开袋仪式”,把他给激动的,而二姐那就是傻呆呆的了
被子里有刘老抠身上的体温,暖暖的,也臭臭的,还股子汗味儿,二姐窝在里面,脸红得就像滴了血般,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身上挨着被子的地方全都烫了起来,心也砰砰砰的,就好像有人在不断敲着她的耳朵,跟和尚念经似的此刻她别说说话了,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个,就像是小时候被大姐抱在怀里然后下下地往天上抛
天上软绵绵的云似乎从她指缝间穿过,嗯,尝起来应该是白糖糕的味道,白糖糕这种东西,她以前过年的时候曾经偷吃过回,甜得腻人,不过上面的芸豆还挺有味道的;天上的鸟就应该是白糖糕上面点缀的芸豆了,它们却是叽叽喳喳的,身上披着五颜六色的衣裳,使得那大片安静的白云看上去不是那样的寂寞单调;除了云和鸟,天上还有别人放的风筝在呼啦呼啦地飞着,有美人风筝,画的不是貂蝉拜月就是贵妃戏鹦,女孩子对这个都宝贝得紧,要么就是深青色的螃蟹风筝,这是经得起摔打的,还有大红色的蜈蚣风筝,真奇怪,蜈蚣又怎么在天上飞呢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她的身体里就好像装满了荡漾的水,阵阵地拍打着她的心房——她只觉得头晕目眩
“喂喂喂你怎么了?”刘老抠见二姐脸蛋通红,满头大汗,便忍不住伸手去掐二姐的脸蛋儿,却发觉二姐脸上已是冰凉的片不至于吧这娘们儿,刘老抠暗自纳罕,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真从没见过这样的
“呃没什么没什么”二姐愣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忙抹着额头上成片的汗,却发现自己手指都冰凉了,唉,不就是个男人嘛,自己真没出息,平日里那点子胆量都给吞到狗肚子里去了!
“别磨蹭了,快数钱吧”刘老抠见二姐已经恢复正常,也就没再多问,搓着手急吼吼地扯开了布袋,然后“哗”地声倒在了枕头上
二姐也忙看过去她想着刘家老祖宗既是做过官的,如今的刘家至少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虽是外表落魄,里头却是光鲜的她还以为这里头指不定还有刘家那位先祖手里的遗物呢,却没料到这刘老抠的底的确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深不可测——这刘家在青阳镇就是个普通的中等人家,而且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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