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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看着一堆小儿女如此的如胶似漆,自然是顺着班纳特太太的话恭喜着。夏洛特·卢卡斯闻言虽然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但是却也没说什么。和伊丽莎白站在柱子边聊着天。
苏丽倚在弹着钢琴的玛丽身边,看着场内翩翩起舞的人群,然后,被路过的卢卡斯爵士抓住,一定要把她介绍给孤身一人的达西先生。
其实一进场,达西就注意到了穿着一身宝蓝裙子的莉迪亚。裙子上面的花纹精致高贵极了,但那些却没有吸引住他。只要看过少女容颜的人,谁还会在乎裙子上的刺绣图案呢?他看着她和卢卡斯爵士跳了舞,又和一位和卢卡斯爵士年纪相仿的老绅士跳了一场舞。拒绝了一位年轻军官的邀舞后走到了班纳特家第三位小姐的身边。他端着酒杯,眼神却一直忍不住的飘过去。他觉得舞会上的人有些太多了,他更喜欢那天下午只有两个人和一匹马时的环境。
他的行为算不上隐蔽,理所当然的,他的举动被莉迪亚还有玛丽发现了。
“达西先生一直在看你。”玛丽冷静的指出了这个事实。语气里却带着点揶揄的味道,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骄傲。她最小的妹妹长得那样明艳妖娆,就算是她有时候也会看的失神,更别说是这样样貌至上的绅士们了!
苏丽抬头看了一眼站的跟棵小白杨一样笔直的达西先生,转头朝玛丽调皮的眨了眨眼。
举办舞会的卢卡斯爵士当然也发现了达西先生满含期待的眼神。他自认为很懂的笑了笑,挤过人群快步的走了过去——
“达西先生,这真是一个适合年轻人的娱乐方式啊!不是吗?没什么能比得上跳舞。每一个有教养的精巧娱乐都比不上跳舞来的让人快乐不是吗?我认为这是上流社会里最出色的才艺。”
达西先生显然并没有附和别人的喜好,他的眼睛依旧看着苏丽所在的方向,嘴里的话却很犀利:“以及每一个没有教养的社会?”
卢卡斯爵士有些不太明白:“先生?”
“跳舞在低等社会里也很风行,哪个野蛮人不会跳舞。”
卢卡斯爵士闻言只好笑笑,然后他只好生硬的把话题转到了苏丽身上。他看向苏丽,叫道:“亲爱的莉迪亚小姐,美丽的淑女。你该和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跳跳舞啦!不然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快要被年轻小伙子们嫉妒的目光给刺穿啦!”接着他转身看向达西:“达西先生,让我把这位年轻的小姐介绍给你,这是位最理想的舞伴。有了这样一个美人儿做你的舞伴,我想你总不会不跳了吧?”
苏丽的手被卢卡斯爵士拉住,被用力往达西面前送。
达西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没等卢卡斯爵士多说什么,就主动的伸出手弯下腰邀请了起来:“莉迪亚小姐,请允许我成为你的舞伴。”
苏丽有些不愿,她这样的长相,无谓做什么都饱受其他淑女小姐们的嫉妒。假使她今天答应了达西先生,这位一年起码有着一万英镑的绅士的邀请的话,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明天关于她的留言就会充满郎博恩。民风淳朴的乡下可不代表着没有流言。
可是她的手被卢卡斯爵士紧紧拉住,她刚用力把手抽回,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一只温暖用力的大掌握住——是达西先生。
他重复了一边:“莉迪亚小姐,但愿我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的舞伴。”
苏丽抬眼看了一眼达西先生,又用余光看到了正朝自己疯狂的打着手势的可爱的母上大人。只好点了点头,但她面上却一点儿都没有带出不情愿来。笑意妍妍的,顺势收获了几位淑女小姐们嫉妒的目光。
达西先生早已被少女那抬头充满风情的一眼看得浑身僵硬,却又从小腹烧起一把火,燃烧着他的内脏,在心脏处火烧的最为旺盛,他的一颗心挣扎着想要跳出来,好逃过被烈火烧成灰的命运!可是他的嘴巴却闭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也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也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微微泄露出一些柔光,让人窥得一二。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等着玛丽给他们弹一些快节奏的小调。欢快的钢琴声响起,两人互相靠近,牵起了手,开始跳起舞来!
※、第96章 傲慢与偏见(五)
绅士和淑女跳舞时最好的话题无非就是天气和道路。苏丽率先开了个好头:“达西先生,与伦敦相比,郎博恩的天气是否能让人感觉到更多的愉悦?”
“的确是这样。”达西微微点了点头,把话题接了下去:“伦敦并不是一个适合人长期居住的地方。我在那里虽然拥有一座宅邸,但也只有每年冬天社交季的时候过去住上两三个月。其余时间,我更喜欢待在彭伯利。”
“我听人说过彭伯利,那里很美是吗?”
“很美!”达西有些动情的说道,对他来说,这世上没有一个地方的美可以比得上彭伯利。哪怕是湖区,哪怕是德文郡的伍拉科姆海滩。都不及他心中的彭伯利哪怕十分之一。
“真希望我有这个荣幸邀请莉迪亚小姐去彭伯利做客,她会让你爱上她的!”曲子滑过一个高&潮,两人牵着手向前轻跳,这使得苏丽的答案没有办法及时的传到达西的耳里。
于是,在两人再次面对面的时候,达西再次宣扬了一下彭伯利的美丽:“……当然,郎博恩也很美,毋庸置疑。”最后,他不失时机的夸了一下郎博恩。
苏丽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就此承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彭伯利看看的。”最后,她也只是这么说道。
达西固然有些失望,但为着自己的绅士风度,却也不好再多追问。一首短短的曲子结束,达西牵着苏丽的手走到了桌边,为她倒了半杯红酒润喉。然后,他想起了两人第一场舞会时他嘴里说出来的可笑至极的搭讪话语。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轻轻浅浅的笑容。
苏丽正端着酒杯把甘甜的葡萄酒送入嘴里,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但是心里一直爱慕者达西先生的宾利小姐却注意到了。刚在尼日斐花园住下时,她心里甚至还在窃喜。显而易见的,乡下的淑女在怎么美貌有教养,也一定比不上繁华的伦敦城内的淑女们。可是,在她迈入第一场舞会时看到站在一起的五位班纳特小姐时她心里的警报就开始疯狂作响!那位最小的班纳特小姐简直就是上帝的私生女,否则她怎么会拥有如此无上的美貌!再后来的拜访中,这把嫉妒的火越烧越旺!少女精美的刺绣手艺,技术高超的画作!
然后是今天,她看到了一向不和人跳舞的达西弯下腰,用虔诚的姿势邀请少女和他步入舞池!
她要失去她一直没有得到过的达西先生了……
她再也没有比今天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这让她心痛欲绝的事实了!
苏丽喝下半杯葡萄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端在手里,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达西先生转了个身,面朝着自己心爱的女孩。他并不善于言辞,他早就知道,可是直到这时他才开始懊恼,他应该更加活泼一些的!他看到了房间另一头的宾利和简,两人相谈正欢。这个对比让他更加的懊恼,可偏偏这会儿他的嘴像是被缝住,一个好听的字眼儿都吐露不出来!
苏丽也觉得有些尴尬,一男一女在这个角落里盘踞着,彼此之间却又不说一句话,这场景不仅别人看来奇怪,自己也怪不自在的!
“达西先生,你喜欢酒吗?”苏丽看着达西一口一口快速的喝完了自己杯中的红酒,找出了这个安全的话题。
达西看着自己的空酒杯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是的,我非常喜爱。但我并不会沉醉于此。”百分之80以上的英国男人都好酗酒,所以,他特地加了最后一句,想要借此为自己加上一些分。
苏丽笑了笑,附和了一句:“的确,适量饮酒就很好。那么,达西先生喜欢什么种类的酒呢?”
“我偏好烈酒。其中杜松子酒最得我的欢心。彭伯利庄园的酒窖里大半都是我收集来的杜松子酒。有来自荷兰的偏甜的杜松子酒,当然,我更加喜欢伦敦产的一款甜味很淡的干琴酒。莉迪亚小姐呢?你喜欢酒吗?”
“当然,但我更加偏爱各式果酒。度数太高的酒并不怎么适合淑女。葡萄酒就很好,樱桃酒和草莓酒我也很喜欢。如果达西先生愿意赏脸的话,在夏天时,我制作了一些樱桃酒——”
“当然,我是说,这是我的荣幸。”达西根本等不及苏丽将完整的问话说完,就答应了下来。
苏丽微微吃了一惊,似是没想到达西先生竟也会有这么急躁的一面。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达西本就不是一位喜欢等待的人。一旦看中目标,就会雷厉风行。对于苏丽,他现在还因为种种考量而有些隐忍,可是那隐忍中,却又透着急切。他想要自己面前的姑娘,很想很想!
但是他不是那种因为爱情和忽视一起的人,面包和爱情,他两样都想要。虽然,在面包足够诱人,而爱情不够浓烈的情况下他会选择面包。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因为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在燃烧,直烧到他的骨子里,烧沸他的血液,让他无法理智的思考。他想,他也许需要一段冷静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郎博恩平静了下来。
这天早上,班纳特府的几位主人正在进行早餐,班纳特太太和女儿们谈论着镇上这个冬天驻扎着的民兵团,兴致勃勃的讨论着那些帅气的红制服们!
班纳特先生虽然不爱听这些话,但也没有打断家里的几个女人。
几人说笑间,家里的仆从走了进来,拿了一封信给班纳特小姐。简接过来一看,是尼日斐花园送过来的!
班纳特太太高兴的眼睛都善良了起来:“简,快给我们念念!是不是宾利先生送来的?”
“是宾利小姐写来的。”简被自己的母亲打趣的脸颊微红,她把信念了一遍。越念到后面脸上的笑容就越大。
而班纳特太太则开心的催促起来:“快去吧!简!吃完早饭就去!先写回信吧!让仆人带过去!”
“爸爸,家里的马车有空着的吗?”
“不不,亲爱的!”班纳特太太显然有不同意见:“你最好骑马去!天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下了雨你就可以在那儿过夜!”
这个意见虽然有些出格,可是大家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就连班纳特先生最喜爱的伊丽莎白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是她还是说道:“只要你拿得准他们不会送她回来。”
但是刚刚信上才说过,宾利先生的马车送朋友去了麦里屯,而豪斯特夫妇却有车无马。
于是,最后简还是骑了马出了门。班纳特太太送她到门口,还高高兴兴的说了许多预祝天气会变坏的话。刚开始时,大家都把班纳特太太的话当做笑话。可这次,天气却偏偏入了班纳特太太的愿,简走了没多久,就下起大雨来。
苏丽坐在起居室里看着窗外的大雨,又看了眼洋洋自得的班纳特太太,深深的无语了……
而伊丽莎白更是担忧的坐立不安,一直在窗前徘徊,她想要抱怨自己的母亲。可是让简骑马去这件事她也是同意了的!这就让她更难受了,她虽然觉得在爱情里玩弄一些手段是件顶正常不过的事,但也不能以自己的身体为筹码呀!
“丽兹,过来帮我扯着花边的头好吗?我想要勾些玫瑰图案,好缝在自己裙子上。”苏丽在窗前不断走来走去的伊丽莎白,叫了一声,希望她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雨一直下着,直到黄昏都未停歇。班纳特府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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