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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作品:附体记(河图h小说)|作者:圈圈|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4 09:09:10|下载:附体记(河图h小说)TXT下载
  步走下,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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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时,地道口合闭,怒目僧又举起手臂,合盖上翻,一切回复原状。

  我又留意一看,见除了罗侍卫移动的那座,厅中的另两个角落也置有罗汉木

  像,只是像姿形态各异,不知其他几座木像是否也另有蹊跷呢,还是仅作障眼法

  之用。

  “果然来了。”

  贾似道进去不久,连护法与王玉儿先后如一阵轻烟飘入厅中,厅外远处则是

  齐管家在走动望风。

  “如入无人之境啊,是全真道士开闸放水吗——师姐呢?”

  我早就料到,太乙派不是今夜,便是明晚,必来秘室搜寻。本来,明晚才是

  最佳的时机,大伙儿都忙于婚仪,正宜她们从容细搜。现下看来,她们连一晚也

  不愿多等了。至于贾似道,以她们的手法要将他弄至昏迷,令其不觉,那是轻而

  易举,碍不着事的。在此预伏,暗窥她

  们行事、观察师姐的言行,并从她们对话中捕些消息,或许能弄清师姐身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便是我今夜来此的目的。

  此际见太乙派几人果然现身,我暗自庆幸没有白白苦候许久。

  可是,尚未见到师姐人影,厅中的连护法、王玉儿两人却已开启机关,潜入

  进去。

  我微微一怔,暗道一声:“不好!”己自地底潜游过去,挨近以木壁构筑的

  秘室通道,果然听到了师姐冷冷的清音:“你们两个且先回去!适才本尊见贾似

  道开启木门,此门禁闭之法竟是以贾似道自身为器——很愚顽的一个法子!本尊

  能将此符法轻易破去,只可惜,这样一来,势必牵连解门之器,危及贾似道性命,

  全真那些道士不会答应,又要罗嗦。罢了!待本尊亲往秘室搜石!”

  原来,圣女师姐神不知鬼不觉,早就来了!

  连护法与王玉儿听了师姐吩咐,不敢多言,当即应声离去。我默运玄功,与

  木壁紧挨的泥土悄然分开,木壁缝隙透过来秘道内的光亮,我凑近缝隙,张目一

  瞧,秘道内壁上点着一盏油灯,照得里边清清楚楚,师姐正将一只手贴于木门之

  上,转瞬纤掌、皓腕陷没木门,如入无物,师姐抽回纤掌一观,脸上冰霜傲色中

  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她再不迟疑,身影一闪,合身穿门而过。

  离得这么近她也没发现我,可见,霍锦儿的法子还真管用啊。

  我随即移身,与木门内秘室相连的松土纷纷避让,散去无声。我寻见一个的

  木缝,凑目一看,木门后便是便一溜长长的石阶,下行丈许方至秘室地面。我于

  是顺势又向下潜游,寻隙张望,只见秘室颇大,穹顶又高,步于其中不仅不嫌局

  促,反比寻常居屋似还豁敞些,物事布置皆精美,居用吃食之物一应齐全,除了

  书桌几案外,更有珠帘锦帐、床榻屏风、妆奁枕被,皆奢华富丽。沿壁一周,博

  古架上,各色珍玩罗列,令人眼花缭乱。

  而使得秘室尤感生机盎然者,里头竟有蟋蟀争呜之声!入秋之季,秘室温湿

  的空气更宜蟋蟀的滋养,想来贾似道将格外宝贝的几只蟋蟀,藏养于秘室之内,

  不料,却躲过了怨僧会的畜警,幸存于此。

  看来,此室不仅是可供藏宝,亦宜居停勾留。

  此处木壁缝隙狭长微细,视野有限,我又不敢轻用天眼术,眼儿挪来挪去,

  也只见了屋中大概,连此时应该同在秘室内的贾似道与师姐均未瞧见。于是又移

  动身位,腾一处落结;洞的地方,方将室内情形一览无遗。

  贾似道坐于室内一侧,一会儿仰头,一时低首,偶尔眼角偏斜,游视身周,

  似乎在候着什么。

  再拿眼一望,我不由大吃一惊!

  仙袂飘飘、白衣胜雪的圣女师姐就在贾似道身后不远,大大方方缓步走着,

  仰头游视、低首寻望,应是在沿壁仔细寻找渡劫石无疑。

  看贾似道的情形,不像被人制住了身子,而师姐在他室内搜寻东西,也不像

  征得了贾似道的允许。

  这……这两个人,这个室中画面便似遭人施了魔咒,古怪而又奇异,此情此

  景,看似极为寻常,平静自然,但在知情者眼中,却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震骇

  人心。

  恍然间,我蓦地顿悟,不禁冷汗悄流。屋中两人绝非达成了什么默契,你不

  来管我,我不去看你。而是潜行无声的圣女师姐,实在太强大了!她凭借感应,

  察觉贾似道的一举一动,并有把握在贾似道眼儿回望之前,消失在他视野。

  师姐……简直太骄傲了!不屑于出手将贾似道制住再搜寻东西,她完全不把

  贾似道当“人”

  看,才会如此“旁若无人”地干着自己的事儿。

  思及于此,我不由心生警惕,摸了摸臂间搂着的白鼠,暗道:“小白呀小白,

  你要乖点儿,不要妄动哦。”

  我的敛藏声息之法,便是将自身声息体热敛缩至虫蚁之微,这一点并不为难,

  可轻易做到,但若要瞒过修道高手却远远不足,霍锦儿给了我一件年岁久远施过

  符法的幡衣,助我将体息掩藏更微,又让我以小白的声息体热掩盖我敛缩后的气

  息,其理便如巨浪涛天,不见水花,狮吼之下,不闻虫呜。当然,选用小白还另

  有一层道理,其他活物易惹人生疑,但营营役役的鼠类却几乎无所不至。

  即便有此藏息之法,见了师姐此状,我还是暗暗担心,若非师姐一心两用,

  一边留意贾似道,一边搜石,只怕藏息之法也瞒不过她耳目呢。

  也真是巧,我刚想到霍锦儿的藏息之法,霍锦儿的面容便忽然“出现”了,

  我朝她一笑,她张目一瞧,瞬间隐去。

  “霍姨,何事便莫问了,你若挂念我安危,可每隔半个时辰来窥我一次。”

  这是向霍锦儿请得此法后我对她说的话。我装着神神秘秘、又摆出可怜生生、

  以身犯险的架势,让霍锦儿来顾望我,无非是想消弭那房中一抱之后出现在两人

  中的鸿沟。而霍锦儿不知是真担心我还是什么的,果然每隔一会儿,便会“看”

  我一眼,我则对她报以一笑。这一晚守窥下来,我们“眉来眼去”,已不下五次。

  这时,秘室内“踏”的一响,彷佛有棋子落地的声音。我只道师姐不小心碰

  落了东西,正欲瞧她如何闪避,凝目一看,却见贾似道并未回身瞧看,倒望向他

  座旁的房中一角,随即,他起身紧走数步,角落的木壁悄然滑开,步入一个中等

  身形的妇人,她头面被贾似道身子挡住,我也认不出是府中何人,心道:“啊,

  竟被那王玉儿无意间猜中了,贾似道果然来此私会女子,却不知那女子是何身份,

  竟需他如此瞒天过海,煞费周折?”

  一时,只听贾似道笑道:“这么晚,上头有何事耽搁?让我好等。”

  妇人道:“还不是芸丫头闹人,与筠儿睹气,弄得自己心中愍屈,却来我房

  中厮磨,不肯就睡。”

  听妇人声音着实不年轻,沙沙中有沧桑之味,却不失慈和温婉。

  贾似道笑道:“这丫头,明儿我说她两句,这般闹法,弄得娘没法休息了。”

  妇人瞠道:“还不是像你!一般的顽皮不听话。”

  贾似道嘿嘿作笑,扶着妇人向室中走来,我暗下一乐,原来全料错了,贾似

  道哪是私会妇人,竟是母子相会,也不知有何要事商议。

  想是入夜已深,胡氏临睡前卸去了盛装,连发簪也拔去了,此际满头长发披

  散,飘垂及腰,身上随意披了件宽袖罗衫,足下是轻软睡鞋,那中等身形的身段,

  竟也走出了娉婷之态,很有女人味,与我平日所见大相迳庭。

  我心道:“胡氏平日拘于身份,发式妆容、身衣打扮、乃至言行举动,十足

  一个大户人家老主母的模样,此时看来,她留给我这般印象乃是受其外饰蒙蔽了。

  其实,她容颜未衰,眉目间犹存余韵,也只不过是个中年妇人。”

  师姐这时也回眸张望,身影如白云轻飘,避入榻旁的屏风后。

  贾似道扶着胡氏坐于榻上,自己拉过一张矮脚椅,母子两人面向坐定。师姐

  的身形又无声滑出,她眼眸游视过处,室内坛罐锦盒纷纷如昙花盛放,悄然打开,

  过目后又瞬即合上,诸般异像应是念力所致。

  屏风这一侧,贾似道母子毫无所觉,贾似道说道:“娘,明日便是筠儿的婚

  仪,或恐有事发生,娘不要随意走动,厅中见礼后,我让全真道士护送娘回房,

  娘拿上含有孩儿精血的宝珠,一到秘室外,门儿自会打开,娘明晚便在此处歇息,

  等我来唤你才出去。”

  胡氏惊声道:“你尽顾我做什么,要顾你自己!还有芸丫头、筠儿呢,你却

  不管了?”

  “他们不用担心,筠儿自有东府那些人照应,芸丫头、笙儿我让他们跟着霍

  氏,有齐管家请来的仙姑看护,也都没事。我就更不用担心了,有解道长在身边,

  可保无虞。”

  “你这回究竟惹上了什么仇家?”

  “孩儿也不知,总不出过年轻胡闹时欠下的旧债罢?”

  “唉,眼鳅着你一心向好,也不胡闹折腾了,却又生出这些事!”

  “娘不用多想了,明儿有众高人道士,仇家来了也不过是自投罗网。孩儿只

  是怕场面太乱,一时照应不及,惊吓了娘。”

  “嗯……姨娘们呢,还有那些丫盘仆从,都能没事吗?”

  贾似道默然片刻,道:“都没事的,娘不用操心了,孩儿自会照应。”

  胡氏却从贾似道神气中看出言不由衷,脸上变色,怔了片刻,合闭双目,口

  唇微动,低声祷告:“佛祖慈悲,保佑我阖府平安,一切罪孽,皆因我起,皆由

  我受,与旁人无涉,若有责罚,信妇愿一力承担,纵然千刀万刚,下阿鼻地狱,

  信妇甘受不辞,只求阖家平安喜乐。”

  贾似道急握胡氏之手,道:“娘何苦自咒,若有何错失欠累,那也是孩儿所

  为,与娘全不相干。”

  胡氏睁开双眼,目中已泪花晶莹:“莫胡说,你不信佛,与你有什么相干?

  娘是不洁之人,罪行多多,娘知道迟早会有报应,只求不要连累到他人身上。”

  “娘不用瞎想了,娘是世上最圣洁善良的女子,一生积德行善,放生、济困,

  善行无数,佛祖若真有眼,当给娘大大的福报呢。”

  胡氏盯着贾似道,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哄娘了,娘自身所为,

  心中有数,瞒不过佛祖法眼。娘十六岁嫁人,不能从一而终,跟了你爹爹又不能

  长久,老太君将我遣岭给石匠,又……唉,娘一生辗转,以不洁之身连累了多人,

  尤其是那张诬父子,你接我回临安时将他们瞒在鼓里,怎……怎对得起人家?”

  “孩儿不是说过吗,事后我让人送去一大笔养老银,张石匠该能舒舒服服地

  安度晚年。”

  “那怎么这些年也没递个消息来?人家心里定是恨上娘了。”

  “短暂夫妻,有何情分?听人说,张石匠拿了银钱,举家迁回湘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