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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作品:附体记(河图h小说)|作者:圈圈|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4 09:09:10|下载:附体记(河图h小说)TXT下载
  动身位,腾一处落结;洞的地方,方将室内情形一览无遗。

  贾似道坐于室内一侧,一会儿仰头,一时低首,偶尔眼角偏斜,游视身周,

  似乎在候着什么。

  再拿眼一望,我不由大吃一惊!

  仙袂飘飘、白衣胜雪的圣女师姐就在贾似道身后不远,大大方方缓步走着,

  仰头游视、低首寻望,应是在沿壁仔细寻找渡劫石无疑。

  看贾似道的情形,不像被人制住了身子,而师姐在他室内搜寻东西,也不像

  征得了贾似道的允许。

  这……这两个人,这个室中画面便似遭人施了魔咒,古怪而又奇异,此情此

  景,看似极为寻常,平静自然,但在知情者眼中,却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震骇

  人心。

  恍然间,我蓦地顿悟,不禁冷汗悄流。屋中两人绝非达成了什么默契,你不

  来管我,我不去看你。而是潜行无声的圣女师姐,实在太强大了!她凭借感应,

  察觉贾似道的一举一动,并有把握在贾似道眼儿回望之前,消失在他视野。

  师姐……简直太骄傲了!不屑于出手将贾似道制住再搜寻东西,她完全不把

  贾似道当“人”

  看,才会如此“旁若无人”地干着自己的事儿。

  思及于此,我不由心生警惕,摸了摸臂间搂着的白鼠,暗道:“小白呀小白,

  你要乖点儿,不要妄动哦。”

  我的敛藏声息之法,便是将自身声息体热敛缩至虫蚁之微,这一点并不为难,

  可轻易做到,但若要瞒过修道高手却远远不足,霍锦儿给了我一件年岁久远施过

  符法的幡衣,助我将体息掩藏更微,又让我以小白的声息体热掩盖我敛缩后的气

  息,其理便如巨浪涛天,不见水花,狮吼之下,不闻虫呜。当然,选用小白还另

  有一层道理,其他活物易惹人生疑,但营营役役的鼠类却几乎无所不至。

  即便有此藏息之法,见了师姐此状,我还是暗暗担心,若非师姐一心两用,

  一边留意贾似道,一边搜石,只怕藏息之法也瞒不过她耳目呢。

  也真是巧,我刚想到霍锦儿的藏息之法,霍锦儿的面容便忽然“出现”了,

  我朝她一笑,她张目一瞧,瞬间隐去。

  “霍姨,何事便莫问了,你若挂念我安危,可每隔半个时辰来窥我一次。”

  这是向霍锦儿请得此法后我对她说的话。我装着神神秘秘、又摆出可怜生生、

  以身犯险的架势,让霍锦儿来顾望我,无非是想消弭那房中一抱之后出现在两人

  中的鸿沟。而霍锦儿不知是真担心我还是什么的,果然每隔一会儿,便会“看”

  我一眼,我则对她报以一笑。这一晚守窥下来,我们“眉来眼去”,已不下五次。

  这时,秘室内“踏”的一响,彷佛有棋子落地的声音。我只道师姐不小心碰

  落了东西,正欲瞧她如何闪避,凝目一看,却见贾似道并未回身瞧看,倒望向他

  座旁的房中一角,随即,他起身紧走数步,角落的木壁悄然滑开,步入一个中等

  身形的妇人,她头面被贾似道身子挡住,我也认不出是府中何人,心道:“啊,

  竟被那王玉儿无意间猜中了,贾似道果然来此私会女子,却不知那女子是何身份,

  竟需他如此瞒天过海,煞费周折?”

  一时,只听贾似道笑道:“这么晚,上头有何事耽搁?让我好等。”

  妇人道:“还不是芸丫头闹人,与筠儿睹气,弄得自己心中愍屈,却来我房

  中厮磨,不肯就睡。”

  听妇人声音着实不年轻,沙沙中有沧桑之味,却不失慈和温婉。

  贾似道笑道:“这丫头,明儿我说她两句,这般闹法,弄得娘没法休息了。”

  妇人瞠道:“还不是像你!一般的顽皮不听话。”

  贾似道嘿嘿作笑,扶着妇人向室中走来,我暗下一乐,原来全料错了,贾似

  道哪是私会妇人,竟是母子相会,也不知有何要事商议。

  想是入夜已深,胡氏临睡前卸去了盛装,连发簪也拔去了,此际满头长发披

  散,飘垂及腰,身上随意披了件宽袖罗衫,足下是轻软睡鞋,那中等身形的身段,

  竟也走出了娉婷之态,很有女人味,与我平日所见大相迳庭。

  我心道:“胡氏平日拘于身份,发式妆容、身衣打扮、乃至言行举动,十足

  一个大户人家老主母的模样,此时看来,她留给我这般印象乃是受其外饰蒙蔽了。

  其实,她容颜未衰,眉目间犹存余韵,也只不过是个中年妇人。”

  师姐这时也回眸张望,身影如白云轻飘,避入榻旁的屏风后。

  贾似道扶着胡氏坐于榻上,自己拉过一张矮脚椅,母子两人面向坐定。师姐

  的身形又无声滑出,她眼眸游视过处,室内坛罐锦盒纷纷如昙花盛放,悄然打开,

  过目后又瞬即合上,诸般异像应是念力所致。

  屏风这一侧,贾似道母子毫无所觉,贾似道说道:“娘,明日便是筠儿的婚

  仪,或恐有事发生,娘不要随意走动,厅中见礼后,我让全真道士护送娘回房,

  娘拿上含有孩儿精血的宝珠,一到秘室外,门儿自会打开,娘明晚便在此处歇息,

  等我来唤你才出去。”

  胡氏惊声道:“你尽顾我做什么,要顾你自己!还有芸丫头、筠儿呢,你却

  不管了?”

  “他们不用担心,筠儿自有东府那些人照应,芸丫头、笙儿我让他们跟着霍

  氏,有齐管家请来的仙姑看护,也都没事。我就更不用担心了,有解道长在身边,

  可保无虞。”

  “你这回究竟惹上了什么仇家?”

  “孩儿也不知,总不出过年轻胡闹时欠下的旧债罢?”

  “唉,眼鳅着你一心向好,也不胡闹折腾了,却又生出这些事!”

  “娘不用多想了,明儿有众高人道士,仇家来了也不过是自投罗网。孩儿只

  是怕场面太乱,一时照应不及,惊吓了娘。”

  “嗯……姨娘们呢,还有那些丫盘仆从,都能没事吗?”

  贾似道默然片刻,道:“都没事的,娘不用操心了,孩儿自会照应。”

  胡氏却从贾似道神气中看出言不由衷,脸上变色,怔了片刻,合闭双目,口

  唇微动,低声祷告:“佛祖慈悲,保佑我阖府平安,一切罪孽,皆因我起,皆由

  我受,与旁人无涉,若有责罚,信妇愿一力承担,纵然千刀万刚,下阿鼻地狱,

  信妇甘受不辞,只求阖家平安喜乐。”

  贾似道急握胡氏之手,道:“娘何苦自咒,若有何错失欠累,那也是孩儿所

  为,与娘全不相干。”

  胡氏睁开双眼,目中已泪花晶莹:“莫胡说,你不信佛,与你有什么相干?

  娘是不洁之人,罪行多多,娘知道迟早会有报应,只求不要连累到他人身上。”

  “娘不用瞎想了,娘是世上最圣洁善良的女子,一生积德行善,放生、济困,

  善行无数,佛祖若真有眼,当给娘大大的福报呢。”

  胡氏盯着贾似道,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哄娘了,娘自身所为,

  心中有数,瞒不过佛祖法眼。娘十六岁嫁人,不能从一而终,跟了你爹爹又不能

  长久,老太君将我遣岭给石匠,又……唉,娘一生辗转,以不洁之身连累了多人,

  尤其是那张诬父子,你接我回临安时将他们瞒在鼓里,怎……怎对得起人家?”

  “孩儿不是说过吗,事后我让人送去一大笔养老银,张石匠该能舒舒服服地

  安度晚年。”

  “那怎么这些年也没递个消息来?人家心里定是恨上娘了。”

  “短暂夫妻,有何情分?听人说,张石匠拿了银钱,举家迁回湘西考家,买

  地作财主去了,人家只怕早已忘了娘啦。”

  “宁儿也去了?他……他喜欢玉石雕琢,回老家却没什么奔头。”

  “也跟去了,如今定然已娶妻生子了,玉石匠苦累,哪比得上坐收田租轻松?”

  “那……那也罢了。”

  贾似道陪笑:“娘,你别心中老惦记着这些没用的,人家过得好好的,你这

  头挂念忧心,白委屈了自己。”

  胡氏不为贾似道的劝慰所动,兀自怔怔望着自己的儿子,神情迟疑,嘴角嚅

  动,终于道:“有件事……芸丫头她娘刘氏,好端端的一个人,是怎么……怎么

  死的?娘一直也不忍心来问你,想来也是受我连累……”说着,情难自抑,语声

  哽咽,泣不成声。风韵未失的面庞流珠溅泪,梨花凋残,望去楚楚动人。

  贾似道垂头道:“娘又瞎起疑心了,那是霍氏呷醋,被她逼的。”

  “你何必骗娘!她僻居府外,若你有心隐瞒,霍氏怎能知道?你……你是不

  放心刘氏清楚芸丫头的身世,有意让霍氏知道,没……没了刘氏,你好接芸丫头

  入府!”

  “娘!”

  “娘也知道,你都是一心为娘着想,可是你不该太过狠心,娘本不该……如

  此一来,娘身上的罪业,愈发重了。”

  贾似道举巾替胡氏拭泪,柔声道:“娘把孩儿想深了,的确是无意被霍氏察

  觉,她那时初嫁情热,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刘氏又是经不起场面风浪的人,自

  寻了短见。唉,孩儿为人,鲁莽粗心是有的,要说是刻意为之,天打雷劈!你想,

  此事诸多后变,怎能预先全然料到?此事过后,孩儿心中一直有愧疚,待刘家的

  人格外恩厚,你也是知道的。”

  胡氏低头垂泪,声气稍缓:“总之全是因娘而起,娘的罪业不浅。”

  贾似道安慰道:“娘就是心善,凡事都怪到自己身上,娘这般作贱自己,孩

  儿瞧着,实

  在不忍心呢。胡氏抬面抹泪,叹气道:“你对娘千般好,万般好,娘是知道

  的,只是,你也该多关心关心身边的其他人。王氏有疾,你回来后也不去瞧人家

  一趟,她毕竟也是筠儿生母哩,你怎可如此粗心大意,冷落了她?”

  贾似道微微作笑:“她身上常有小疾,也不是头一回了,不碍事的,况且,

  娘有所不知,她……她是从小受那处训养调教的,忍得越久,房里头便越……越

  张狂,嘻嘻。”

  胡氏眼角还余有水光泪湿,闻言脸儿蓦地一红,阵道:“呸,动那些歪念,

  不是好人!

  亏你还有脸说!“

  贾似道摸着胡氏的手,涎脸道:“娘呷醋了,可了不得!”

  胡氏面醉身软,吁吁喘道:“哪个呷醋了……你……你……别闹了……好好

  坐着说话儿……”

  我吃了一惊,胡氏好端端的怎地忽作此态?待细一看,胡氏膝下,裙衣抖动,

  却被贾似道身子挡住,望不见贾似道在下方做了什么,使得胡氏神情语气一时大

  异。

  直到胡氏腿上裙衣越抖越高,乱乱堆起,方见贾似道适才摸着胡氏的手不知

  何时滑下,竟然伸入了胡氏裙底,裙衣瑟瑟乱颤,隔裙能望见有只手在内亵动不

  止……

  我脑门一晕,面皮起麻,怎么他们母子俩……华。脑际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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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才听两人说了半天,关于贾芸的身世,隐隐约约,恍恍惚惚,让人起疑。此际

  一见两人情形,当即大悟,莫非……贾芸竟是胡氏所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