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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作品:附体记(河图h小说)|作者:圈圈|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4 09:09:10|下载:附体记(河图h小说)TXT下载
  全身裹在众人激斗带起的狂风中,衣带飘飞,双足稳稳钉在地面,怯生生俏立,

  侧望而来的眼波让我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一时迷茫,双足宛若坠入梦境之

  中。待听得左小琼一声斥唤,才发觉前方数尺外拦着一个矮小道人。

  那道士身高比与左小琼还矮上少许,形若侏儒,道袍偏又宽大,宛如地间匍

  匐而行的衣袍怪物,仰首常像望天,额际溜圆饱突,一双眸子精光暴射,令人不

  可直视,右手垂执一柄长剑,双足落地生根,一派宗师气概。

  左小琼喝道:“让开!”棍剑微晃,倒似要吓唬吓唬他。那矮道士浑若未觉,

  两耳招风,似旁寻他事。待左小琼情急不耐,攻出数剑,他才将身微退,左袖扬

  幅,一式斜指,左小琼刺出的棍剑“丁丁丁丁”地或上或下与其剑身跳跃相撞,

  悦耳之极。那道士踏着左小琼出剑空隙晃前一步,脸上的诧异之色倒瞧得清楚了

  “灵河终有传人入世,这倒奇了!”说话间,腕部轻变,剑身在狭窄仄就的范

  围内不住震击左小琼的快剑。

  左小琼怒道:“喂!臭矮子,为何挡我去路?”

  那矮子着左小琼一骂,却丝毫不以未忤,双眼溜溜盯向左小琼打量,似乎惹

  得她如此着急,甚为有趣。

  左小琼大怒,手中棍剑忽地凭空连吊三下,似有线牵,随即指尖弯弹剑柄,

  剑尖蓦地划空纵横,滋滋有声,细看之下,左小琼的握剑处已由实而虚,我不由

  一阵心跳:啊,念力控剑!

  那矮道士轻噫一声,目泛兴奋之色,正欲迎击,这时被全真道士围攻的老者

  突然发威,

  惨叫声中,几名道士被高高击飞。一名道士跌至近处,矮道士剑光一扬,剑

  身平托一名道士着地,那跌下的道士却呻唤不绝,半边臂膀卷如乾草,我一惊回

  望,只见老者身周此时劲风漫卷,四处枯叶绕身缓缓飞旋,竟与那亭中阵法相似。

  矮道士忽弹剑高叫:“王寂!王寂!你还认得我么?!”肘底沉剑,一式冲

  天而立。蓦地剑气大张,寒锐之气迫人眉睫,大有将天地一分为二之势,我与左

  小琼忙两下跃开,那剑气破开一道斜立的残碑,直朝那老者袭去。

  那老者听声回望,劲气及体,印堂而下直至胸腹,一道深深印痕,一跳即没,

  那老者身形侧转,用指往身前轻拨,似弹开有形之物,矮道士的剑气改了方向,

  窜向湖面,一道细线,电闪而逝。那老者道:“陆志静!你这矮道士,三番五次

  着人寻我,意欲何为?!”

  这老者竟是此间宅院的主人王寂?我一时大为惊奇。

  那矮道士陆志静继续弹剑笑道:“故人相请,你的火气为何如此之大?一路

  来却伤我许多同门?”随着他指上弹击,劲气一波一波,撼动天地。

  四周全真道士此时俱已闪避,王寂缓缓转过身来,月照头颅,筋骨狰狞,道

  “昔年你我二人共谋白玉蟾,眼看功成,却因你贪那甚么《元棋经》,坏了大

  事,致白玉蟾那狗道士遁去无踪,如此反覆小人,今有何面目与我说话?”陆志

  静所发剑气,被他驱掌旁引,许多全真道士纷纷窜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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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志静笑道:“此中繁复,令爱知之甚详,何用贫道强为分辩?”说话间,

  将剑横收。

  陆志静剑气一敛,四下顿然一片哑静,此时月渐西移,亭中阵法也早停歇,

  说话声朗朗入耳,倒似一下从旷野风啸中回到了厅堂之中。

  王寂斜看女儿一眼:“此家门不幸也,多言无益。我且问你,我族人无端被

  执,人去园荒,是否你这臭道士所为?”

  陆志静道:“世间广大,何处寻你?贫道出此下策,正为有事与你相商。你

  瞧一瞧,这是甚么?”怀中掏出一件黑黑的物事。

  王寂惊道:“这……难道是……?!”

  陆志静道:“布达拉宫守经人,刻下正在我观中。”

  王寂面色大变,我耳际忽闪过一个女音,甚是急迫:“还不快走?!”

  我猛然惊醒,一旦王寂与全真道士纠葛一清,那时再走便晚了!悄悄拉上左

  小琼的手,低喝一声:“走!”

  不料两人身影方动,王寂轻噫一声,身子已盘空飞旋,即欲追来。却听陆志

  静道:“王寂道兄,哪里去?”

  王寂尚未答话,被陆志静当空截下,而我与左小琼已逃出丈外,王寂闪过陆

  志静,绕身再追。

  我默运功法,喝声:“起!”身后平地陡然竖起高高土障,超出我的预料,

  土障不断相叠掀起,后方地动山摇,声势惊人,没想到自己的功法数倍於前!

  饶是如此,还是挡不住那王寂,但见土障摇动,王寂半个光溜脑门破出土外。

  左小琼回身抖剑,叱道:“极光剑遁!”但见满空剑影,如孔雀开屏,剑芒

  点点,如光轮欲爆。王寂一惊而缩,我与左小琼没墙而出,远远逸去,耳边似乎

  还听得陆志静的声音:“王寂道兄,且请留步……!”

  “噗!”

  我双脚一实,和左小琼一起着地,适才一路逃亡,全凭体内真气牵引身子掠

  行,消耗过巨,一落地面,便喘息不已。

  我侧头一看,见左小琼也正向我望来,两人相视而笑,大难逃生,胸中无比

  欢畅。

  我不知那妇人为何要助我逃离,疑思中一面检视肩头伤处,本来以为那儿在

  亭中时已被老者抓烂,却见只有几道黑黑的指印,肌肤褪了些皮,伤势倒不是很

  重,登时又松了口气。

  运气一周,发觉体内真气比先前更胜许多,想不到无意中陷身亭中,竟凭藉

  机缘通了“念力”,眼盯着左小琼身旁的棍剑,一时跃跃欲试,心中暗念,却见

  棍剑在地面一跳一跳,始终举不起来。

  “啪——!”棍身忽在空中一横,狠狠拍了我脸颊一下。

  左小琼咯咯直笑,手在肩旁一招,棍剑如雀鸟归巢,剑柄乖乖停在左小琼手

  心。我这才知道左小琼早通了念力,平日御剑也是凭藉念力吧?否则如何隔空遥

  击?

  左小琼笑道:“莫要惹它,它随我十余年,早已认主,被它刺伤可不是玩的!”

  我心有不甘:“我摸摸它可以么?”

  左小琼点点头,我伸了手指轻轻在剑身触摸,感觉它似乎余怒未息,剑身微

  微震颤,如有气血在体内流动奔窜一般。

  左小琼站起身来:“咱们走罢!”

  “嗯!”我点头道。

  两人毕竟担心此处离得不远,怕那王寂又再追来,不敢多加逗留。转了许多

  方向,来到一处湖边,沿湖奔行一段,方停了下来,但见湖面上舟楫往来,彩灯

  闪烁,甚是热闹。

  左小琼笑道:“临安人烟稠密,那王寂再厉害,也难找到我们了。”

  我点点头,此处果然非青阳山可比,一两人一旦失去踪迹,便如水滴如海,

  再难搜寻。

  左小琼用剑斩断湖边一条小船上的铁索,小船飘入湖中,她一跃而上,向我

  招手,笑道:“上来啊,我带你游一游西湖!”

  刚才死里逃生,经历过前所未有的心灵煎熬,我心态顿时大变,换了之前,

  知道云真子的巢穴就在此城中,又有那古怪凶恶的王寂,定然找个地方躲得远远

  的,现在却不但不感觉害怕,反而升起一股与敌周旋到底的豪气,也许还跟功力

  提升、信心大增有关吧。心态既变,人也轻松起来,当下微微一笑,跳上小船。

  刚取过双橹,将船身摇动,忽听小船舱里一声喊,慌慌张张地跑出一个妇人,

  似乎刚从睡梦中惊醒,乌发蓬松,衣襟惊掩,连声叫唤:“啥人?啥……?咦…

  …你们做啥介?!——来人呀,有人偷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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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左小琼面面相窥,俱都吃了一惊:没想小船里居然睡得有人!

  几乎是同时,我和左小琼一左一右闪到妇人身旁,欲点她的腰间穴道,因为

  她的叫声太过吓人了,一会就会引得周围湖面一大帮人来。却不料,那妇人腰儿

  一闪,斜退半步,我与左小琼俱都扑了空。

  这妇人竟身怀武艺!难怪敢独自一人夜宿船上。我正寻思间,却见左小琼动

  作毫不停滞,随着那妇人贴身而进,一手闪电般扶到那妇人腰身,在她耳边道:

  “借你的小船一用!”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法制住那妇人身子的。

  那妇人虽是一身粗布衣裳,模样倒也齐整,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惊恐地顾盼。

  左小琼将她僵硬的身子搬到舱内,笑道:“继续睡你的,没人抢你船的哦!”

  此时船已飘至湖中,我索性重操船桨,在湖面转了几圈,过得一会,便学会

  了划桨,慢慢将小船摇进了湖心。

  湖中舟楫繁忙,大多像我们乘坐的小船一般,有个小小的拱形蓬舱,两头露

  空,船尾固定着的船橹,有的则用长竹竿撑摇而行。船舱一角都挑起一个灯笼照

  明。远远看去,如萤火闪在夜色中,随船飘摇。

  有些大船则灯火通明,船周挂满了灯笼,灯笼上写有船主姓氏,船内丝竹悦

  耳,欢声笑语。大船擦身而过,纷闹一阵,随即远去。

  我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心情异样之下,湿衣贴在身上,只感觉凉爽畅快,

  别有一种无所畏惧、浑不在乎的豪气。

  左小琼笑嘻嘻站在我身侧,一张圆脸水灵灵的,右手搭在我肩上,衣袖上的

  水不断滴到

  (bsp;我脖子上,我没有挣开,共经大难后,只觉得跟她有一股说不出的亲近。

  我游目四顾,只想做点什么,方不辜负此刻的心情,一时激动,笑道:“左

  小琼,你我结为兄弟如何?”

  左小琼目光闪动,喜道:“真的吗?太好了!大哥,请受小弟一拜!”说着,

  转身拜倒。

  我诧道:“为何是小弟?”

  左小琼笑道:“你不是说结为兄弟吗?”

  我一怔,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琼弟好了!”其实,我一直也没把她当个

  女孩看。

  左小琼道:“结义须酒来助兴!”话未说完,将身飞起,身子像块烂泥一般

  贴在附近一艘大船的船面,停了一停,开始蠕动,翻过船沿进去了。

  那船中人声笑语依旧,一会儿,左小琼却抱了个酒坛,悄无声息地从船侧冒

  出头,斜斜掠回,衣襟里还兜着满怀的下酒菜。

  修道练功之人,世间伦理道德知道得越少越好,方能心智无所约束,师长平

  日甚少提及,直至弟子出山,才施以告诫。我与左小琼均是半道出山,因此身无

  分文,用时便取,也不觉有何不妥。

  当下畅怀痛饮,一坛喝完,又从船舱里居然找到酒,不知不觉又喝了大半坛,

  左小琼面泛桃红:“你……到临安城来干嘛?”

  我打了个酒嗝,酒劲让头脑发飘:“全真教毁我师门……我……我要来找他

  们报仇!”我本极其狼狈地逃亡而至,话说出来,却成了这样。

  “全真教?”左小琼手扶了扶船舷:“师尊说,近年来全真教好生兴旺,势

  力遍布天下,在北方更是横行一世,不好沾惹!”

  “我要杀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