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啊!可是考试的时候就不由自己了。”
“看来你是紧张了。”
“哥,你说我该怎么办?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考不上怎么办啊!”苏子墨越说越愁,都快哭了,眼圈红红的。
洛邵阳摸摸她的脑袋说道:“放心吧,苏子墨同学这么聪明,正经时候一定行。”
周一上课没多久,喇叭里面忽然通知高三学生下午第三节课大礼堂集合,听讲座。主讲人叫做雷诺,苏子墨没听过不知道是关于什么的,但是在烦躁的学习之余能够听听别的也算不错了。
人大附中是名校了,所以高三的学生们大多是“寸秒寸金”时间观念很强,早早的就坐在了大礼堂,手里都拿着学习资料,分秒必争啊!没多一会儿校长陪着一个帅哥走了进来,老师一带头全场就是如雷的掌声。
校长站在主席台上说道:“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北大心理学院最年轻的教授雷诺来为大家做考前的心理辅导,大家欢迎。”
雷诺往台前一站说道:“各位未来的精英们,大家好。我叫雷诺,今天有幸来到了这里,说是为大家作辅导其实是想和大家做个交流。我高中毕业已经很多年了,现在我对以前的生活做了一个总结,高一的时候晃晃悠悠,高二的时候力不从心,高三的时候悬梁刺股,不知道在座的有没有和我同样的经历。”话音刚落,底下响应的人高声大呼。
雷诺笑了笑说道:“看来志同道合者甚多啊,我自认自己还是比较优秀的,否则不可能跨越年限限制晋级为教授,所以我面前的你们也必然是优秀的。只是还未找到让自己开疆扩土的领域罢了。高考是什么?最古老的的说法是独木桥,其实它夸大了高考对一些人的影响,是不是说不走这座桥就无路可走了呢?很显然不是;有人说是筛子,留下的是好的,筛掉的是差的,可是大家忽略了筛子本来的作用,在建筑工地上,筛子里面留下的是废物,被筛下去的则是细沙,所以任何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无论能否上榜,只要努力肯攀登,大家都是优秀者。”
雷诺看了看学生们放在桌上的学习资料说道:“大家很刻苦,比我刻苦,我上学的时候哪里晓得惜时如金,人大附中原本就是名校,能够进入这样的中学,你的前脚已经迈进了大学的校门。你们现在缺实力吗?不缺,你们缺少的是信心。有没有人在最近的考试中连连败北啊!”又是一阵响应。
“其实试卷上的那些东西你翻回头再看全都会,为什么会退步呢?一是没信心,总觉得自己还缺乏很多,第二就是过于执着。”雷诺说着从身后端过一个托盘,里面盛放着沙子,他用右手一捞说道:“这捧黄沙就是我现在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我这样张着手很容易被人抢走,那么握紧了是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呢!”台下的学生有点头的有摇头的。雷诺轻轻的把五指收回,越撰越紧,沙子越流越多,“你们看到了,手握得越紧失去的反而越多,大家就是这样,太紧了反而得不偿失。”
他又讲了很多新鲜的或者滑稽的小例子,接近尾声时说道:“各位,束缚住你手脚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能不能飞翔要看翅膀还在不在,只有经历过高考的人才能说自己年轻过,只有为高考拼搏过的人才能说自己奋斗过,最后祝愿大家都能得偿所愿。”
校长又上了台,手里提着一个箱子,“同学们,雷诺老师的讲座很精彩,我们谢谢他在百忙之中为大家所做的辅导。最后呢,我们将选出一位同学请雷诺老师为她做单独的辅导,叫到学号的同学就到台前来。”
雷诺的手一直放在衣兜里,校长把箱子推过来,他捏出一张小纸条,打开看了一眼叫道:“34号,哪位同学是34 号?”
苏子墨还没回过神来,林淼推她一把道:“喂,34号,叫你呢。”她不喜欢接受大家的注视,所以别别扭扭的站了起来,雷诺看看她,眼睛里意味不明,老师组织其他人回教室,校长则带着苏子墨和雷诺去了办公室。卓一凡不放心,不远不近的跟着。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雷诺和苏子墨,雷诺给她倒杯水说道:“苏同学,不要紧张,我们随便聊聊就好。”
苏子墨脑子里电光一闪问道:“雷老师,您怎么知道我姓苏?”
“啊!哦,刚才校长说的。有没有什么想要向我咨询的?抓紧机会啊,一般来讲我咨询的费用是很高的,而且时间很难排哦。”
“嗯……其实我什么都不怕,就怕考不好。”
雷诺想了想说道:“你怕的不是考试本身,而是考不上之后的结果。”
“嗯。”
“你觉得你考不上的结果是什么?”
“会让很多人失望。”
“失望?你的家人有给过你压力吗?”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让他们失望,他那么优秀,我希望自己也可以。”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因为这个不开心,他们会怎么想?”
“他大概也会不开心吧。”
“所以他们在意的不是你的高考成绩,他们在意的只是你而已。我问过校长,你的成绩向来没有落后过,所以你的绊脚石不在学习而在心态,你记住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对你有要求,你的家人不会,他们只希望你开心,尽自己所能去做就好。而且你画了一手好画,这比别人本身就多出一些优势,不用担心……”
他们谈了很久,卓一凡一直等在外面,雷诺出来看到他微微一笑说道:“苏同学,这个男孩子很关心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是同学啊!”苏子墨差点脸红,怕他再问什么赶紧告别离开。
雷诺和校长道别开车离开,校门外停着一辆路虎,雷诺从自己车上下来上了那辆车,调侃着说道:“洛总,任务完成。”
“谢谢,以后你那个咨询室的广告我包了。改天请你吃饭,地方你挑。”
雷诺像看一个心理病人一样看着他说道:“你干嘛不带着她去我的咨询室,绕这么大圈不累啊!”
“我不想让她知道,免得增加她的负担。”
“你们家这个小苏同学最害怕的事情是你失望,我说到家人的时候,她说的不是他们而是他,还是一个优秀的他,我想来想去应该是你吧。小苏同学是不是喜欢你啊?”
“说什么呢,她是我妹妹,再说了她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见了,好小伙子,我们谈话的时候一直守在门外,生怕我把她怎么样了。呵呵!不过,邵阳,她对你有没有意思我不敢肯定,但是你一定对她有意思,要不然不可能大费周章,还怕她知道,喜欢就要抓紧,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早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看着都烦。行啦,我先走了,记得请我吃饭。”
雷诺的话每一句都准的让人咬牙,洛邵阳也清楚,可他迈不出这一步,因为他总是自以为是的觉得现在他的安排是最完美的,自己可以照顾苏子墨,而她的身边又可以有一个和她同龄的志同道合的好少年,这样多好。
在他的心里如果苏子墨向他说喜欢,他一定答应,一定把她捧到天上去,只因为他害怕被拒绝,哪怕是一个迟疑都让他无法承受,还是那要命的骄傲在作祟。
就在大家的纠结中,高考来了,踩着应点的步子,一刻都不迟,一刻都不早。洛邵阳推开所有的工作陪伴苏子墨高考,苏子墨起先不同意,直到洛邵阳承诺去接卓一凡一起走才松了口,这由不得让洛邵阳心里一阵不舒服,原来在她的心里,卓一凡已经这么重要了。而苏子墨的想法很简单,洛邵阳陪着她会压力大,如果再有卓一凡陪她进考场,她才不至于紧张到发抖。
洛邵阳亲自检查了苏子墨考试要带的东西,载着她和卓一凡出发去考场。苏子墨正襟危坐,显然已经是紧张了,洛邵阳看她一眼说道:“墨墨,哥对你没什么要求,只有一个,开心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的负担。”
“哦……哥,我要是考不中怎么办?”
“要是想补习那就再上一年,不想的话就去哥的公司,职位任你挑,再说了你要是考不中,所有的人都得落榜,放心吧。”
卓一凡呵呵一笑说道:“是啊,苏子墨,就照你平常的水平就行,你艺术联考已经是美院的第一名了,说不定你随便一考,文化课也是第一名呢。”
洛邵阳笑笑说道:“不是说不定,是一定。”
两下一开导,苏子墨做个深呼吸,一举拳头说道:“苏子墨,加油。”
洛邵阳嘴角翘了翘,到底还是个孩子,可爱的紧。
考场外等待的家长很多,都很自觉的不说话,一个个焦躁的扇着扇子。洛邵阳其实比苏子墨还要紧张,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苏子墨对中央美院的喜爱和对油画创作的痴迷,如果这次考不中打击一定很大。
第一考结束了,铃声一响,校门开了,半分钟的时间考生们涌了出来,中国的词语用的实在是好,“人潮汹涌”再没有比这更贴切的了。
洛邵阳下了车伸着脖子在人群里搜寻,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几步挤过去左胳膊圈着苏子墨,右手拉着卓一凡往车边挤。到底洛邵阳是个男子汉,他不仅护着苏子墨也护着卓一凡,尽管这个小伙子算是自己的情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现在的他无论去哪里早有先头部队打点好了一切,拥挤、混乱是决计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上车后三个人舒口气,洛邵阳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卓一凡点点头道:“我觉得还好。”
“墨墨你呢?”
“我啊!不知道,大概还行吧。”
“行了,不考虑这个,我们去吃饭然后休息一下,下午好好应考。一凡你给父母打个电话,免得他们惦记。”
洛邵阳是个合格的大哥哥,把两个人照顾的无微不至,该想到的都想到了。他给两个人在学校附近酒店定了两个房间,这又是一次冠冕堂皇的接触机会。苏子墨很燥,躺在床上不停地翻烙饼,洛邵阳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到床边说道:“墨墨,睡不着了?”
“哥,怎么办啊?下午考数学,我现在就觉得好难啊!”苏子墨眼睛眉毛都皱在了一起,都快要哭了。
洛邵阳一边扒拉着她的头发,一边笑着说:“没想到一次高考竟然把你吓成这样,放心吧,好好睡一觉,醒来以后神清气爽的进考场,哥哥相信你一定没问题。”洛邵阳拍拍膝盖说道:“过来,给你按按脑袋,放松一下。”
苏子墨听话的过去,枕在了他的大腿上,洛邵阳的手指干燥温暖,放在太阳穴上感觉好像武侠电视剧里面就是高人在传送真气一般,苏子墨后来竟然睡着了,无意识的翻个身,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声“讨厌”,洛邵阳听着笑了笑,这丫头就连睡梦中都对高考深恶痛绝,他不敢动她,怕好不容易睡着一动就醒了,右手扶着她的肩,左手放在她的头上,拇指摩挲着她的头发,神色温柔如水,如果换个场景一定是唯美动人。
苏子墨醒的时候,洛邵阳在打盹,身体别扭的驮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她刚爬起来要叫他,洛邵阳就醒了,“你醒啦?睡好了吗?”苏子墨点点头,跪坐在他身边说道:“邵阳哥,你一直坐着?”
“那不然呢?小公主睡得正香,我可舍不得打扰公主清梦。”
苏子墨甜甜的一笑,转身到了他身后,给他按摩肩膀,“邵阳哥受累啦,小妹给你按摩按摩。”洛邵阳把她的手拿下来说道:“难受的不是肩膀,是腿,被你枕了一中午,都麻了。”
“哦。”苏子墨又蹲回来,小拳头不停地敲打着,笑容明媚如花,什么紧张啊,害怕啊早跑光了。洛邵阳两手撑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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