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儿仍是一脸恬静地躺着,脸睫毛都没有抖动一下,安静得像一幅画。白奕浪挥了挥拳头恐吓道:“喂!再不醒来我揍你啦,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哦!”
可是,不管他怎么说,不管他怎样做,她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白奕浪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喉咙里像有什么要蹦出来却又赖在那里进不去也吐不出。
鼻子酸酸的,眼眶也好像有些湿润了。靠,该不会是要掉眼泪了吧?这也太让人惊骇了!
破天荒的弹琴
为了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白奕浪很明智地放弃了再跟她说话,既然说话没用,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来到大大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抚过琴键,轻和舒缓的催眠曲流泻出来,静静地,洒满一地……
远处,雪白的病床上,那张沉睡了将近五年的一模一样的脸上却有了细微的变化。她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回来的陈妈一进门就看到少爷的卧室门大开着,床上睡着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女孩,而她的少爷,却趴在钢琴上睡着了……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洒到房间里,给白奕浪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阳光在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轻轻起舞,让整个画面看起来如天堂般美好。
她轻轻地走过去为少爷盖上一层薄薄的毯子便开始做早餐去了。
白奕浪真正醒来大概是早上八点半,还是被瓯北那大嗓门给叫醒的。
自从昨天晚上听了少爷弹得钢琴后他便怎么也无法入睡,明明只是一首扑通的催眠曲,却透出淡淡的悲凉。少爷以前是很排斥弹钢琴的,但昨晚为了让穗彩菱睡得好竟然还弹了那么舒缓的曲子……
辗转反侧的他等白奕浪睡着后便悄悄地溜出了门。在这个繁华的不夜城,只要你愿意,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可以在晚上进行的。
经过大半夜的调查求证,他终于把穗彩菱的身世给查清楚了。同时,知道了事实真相的他,也不禁对她有了另一番看法。
以前他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贵族,跟少爷的关系好使劲一想也还算正常,毕竟白奕浪的女人缘好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然而,现在,他却真心地希望少爷能跟她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了。
白奕浪不悦地从钢琴架上抬起头来:“大清早的吵什么吵?陈妈来了吗?”
“陈妈连早餐都做好了,见你睡得香就没把你叫醒,可是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所以……”瓯北连忙解释。
白奕浪把身上的毯子拿开,再看了看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的穗彩菱,起身往客厅走去。
陈妈连忙从厨房走了出来:“少爷,醒来啦?”
“陈妈,真抱歉,你的假期还没结束我就叫你回来了……”
“哪里的话,陈妈家里的事早就忙完了,就算鲁南昨天不打电话给我我也准备今天回来呢!肚子饿了吧,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银耳莲子汤哦,快洗漱完了来尝尝吧!”陈妈是个快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很是憨厚可亲,对白奕浪也像是对自己的亲身儿子一样,照顾得很是周到。白奕浪也一向很敬重她。
“谢谢陈妈!”给了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后,白奕浪来到洗手间。瓯北一直焦急地跟在他身后。
黑心的姑姑
白奕浪一边挤牙膏一边道:“什么重要的事?快说吧!”他为昨天就已经说了要瓯北去调查穗彩菱的身世可他现在还在这里磨蹭感到生气,便有意无意地把他晾到了一旁。即使现在问起他,口气也不是很好。
瓯北的神情很是复杂,为自己这么快就完成了少爷交代的任务感到高兴,同时也为穗彩菱的身世感到难过,于是他脸部有些似喜非喜似悲非悲的扭曲状:“少爷……我已经把穗彩菱的身世调查清楚了。”
白奕浪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但因嘴巴里含着泡沫而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见少爷的脸色好了不少,瓯北也有些眉飞色舞了。
当听说穗彩菱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妹妹时,白奕浪拿牙刷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戳破自己的腮帮。
接着,又得知她的姑姑虽然名义上是她们的监护人,但实际上却早已抛弃了他们时,他狠狠地把牙刷拔出来扔进了盥洗池:“混蛋!”
当然,瓯北并没有查到杨奇伟还对她们有色心,若是白奕浪听到了这个消息,估计要立马提刀出去砍人了!
难怪她那么缺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要完成自己的学业,还要照顾一个瘫痪了那么多年的妹妹,他无法想象她那双小小的肩膀是怎样故作坚强地出现在人面前的。她不但坚强,她还高傲,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他甚至还曾以为她跟月千曦是一类人。
若不是特意去调查她,仅凭她在帝影学习,还开欧陆跑车这两点来说,有谁会猜到她的身世竟然是这样子的呢!
校长老头的人倒是不错,竟然给了她那么多帮助……
可是……说到底,她这次出车祸的根本原因的确是因为他。因为他没有及时还钱,因为他的粗心大意……
想到这里,他懊恼地把嘴里的水吐了出来,胡乱洗了把脸出了洗手间。
不忍拒绝陈妈的好意,他一边喝银耳莲子汤一边吩咐:“陈妈,我今天要出去有点事,你帮我照顾她一下好吗?”他的目光透过宽阔的空间落到卧室里的床上。
陈妈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这还用你说吗,你放心去忙你的吧,陈妈不会让你失望的。”
接收到她意有所指的眼神,白奕浪也没多作计较,匆匆用完早餐便叫上鲁南和瓯北出门了。
第一件事就是给穗彩瑾去付医药费。
然而,当他们赶到医院时,护士却告诉他穗彩瑾现在正在手术室。
“怎么这么早就动手术?她怎么啦?”
“昨天晚上她有了苏醒的迹象,王医生说这个时候做手术有很大的几率让她醒过来。”
“那她的医药费是谁付的?她不是已经欠了很多医药费了吗?”他可不相信现在这种社会还有免费为病人动手术的。
护士笑了笑,耐心地回答:“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的手术是免费给她做的。至于之前欠下的医药费,她姐姐今天也会来交齐的。”看样子这家医院倒是挺相信穗彩菱的。
白奕浪连忙说:“我就是来给她交医药费的,你带我去吧!”
交完医药费后,白奕浪好奇地问护士:“你说这次手术是免费给她做?”
访问穗兰芝
“当然啊,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护士是个年轻的女孩,见白奕浪一脸阳光帅气又有亲和力,说起话来也渐渐轻松了。
“为什么?”
“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王医生的意思吧!”
“好,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护士好像还有些不情愿现在就结束谈话,临走之前还说了句:“听说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不是王医生,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呢!”
鲁南见白奕浪不想再说话,便接过护士的话道:“好,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啊!”
白奕浪只是来交医药费的,并不愿在医院久留,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于是,三个人又坐上了他的风之子在城市里驰骋起来。
下一站——杨家。
穗彩菱的姑姑名叫穗兰芝,但她完全没有刘兰芝那样的性格,活生生一个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小市民。
杨奇伟此时正从家里出来,走到小区门口时看到一辆银白色的炫目得像银子一般的跑车停在那里,妈妈吔,居然是帕格尼风之子!?他的眼睛都要冒出光来。但马上,又露出不屑的表情,双手插在裤兜里昂首挺胸地从旁边走过去。
切,有钱了不起啊?他以后肯定会开上比这更酷的跑车!
话是这样说,他心里其实还是挺痒痒的。不过他知道,别人的车,你就是把它看穿了它也还是别人的。而彩瑾……他天天去看她的话……说不定哪天还真把她看成自己的了!
这样一想,他的脚步都轻快起来,三两下就跑出了小区向穗彩瑾的医院跑去了。
鲁南坐在驾驶座上把杨奇伟那一连串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瞧着他那德行心里就很是不爽,只恨不得冲出去揍那该死的家伙一顿。
白奕浪看出他的心思:“乖乖地在车里坐着,不要给我惹事啊!我先上去办点事,很快就下来。”
鲁南撅了撅嘴委屈地道:“少爷,我真不明白你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你明明白白地管好我的车就行了。瓯北,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穗兰芝在家里一边拖地一边骂:“有娘生没爹养的兔崽子,成天就知道往外跑,也不知道帮家里干干活!这么大了,连媳妇儿的影子都不见一个!”
说着说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墙壁上那块小小的相框,上面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的照片。穗兰芝怨恨地看着他,骂道:“都是你,走那么早干吗?丢下个烂摊子给我,当初要不是你收留那两个吃白食的,我们家能混到现在这种样子吗?现在倒好,你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活受罪!”
这时,门铃响了。穗兰芝没好气吼道:“死小子,出门不知道带上钥匙啊?就是不知道给老娘省点事!”一边说一边过去开门。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打开门时却吓了一跳,竟然是两个陌生的小伙子。
年纪稍轻的那个穿着一身洁白的休闲装,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无法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这让穗兰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而他旁边那个二十来岁的牛高马大的人即使在这么寒冷的秋季也只是穿着一件合身的运动衫,结实的肌肉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
穗兰芝想也没想,啪地一声便把门给关上了。不用说,他们肯定是敲错门了。
瓯北连忙使劲捶打着门:“喂!干吗关门啊?快把门打开!穗兰芝,趁我家少爷还没发火,你最好把门打开了!”
穗兰芝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听到对方说少爷,眉眼一下子笑开了,看来他们没找错人,而且还是个有钱的主儿。
她悄悄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高兴的心情,板着脸怒气冲冲地打开门:“拍什么拍啊?拍坏了你赔啊?”
瓯北气得牙痒痒,但想到对方是女人,便硬是把自己的火气给压下去了。
白奕浪看着再次打开门的穗兰芝,冲着她身上有那么一点血跟穗彩菱是一样的便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推开她进屋了。
“喂喂喂!你这是干吗呢?我还没同意你们进来呢!”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巴不得他们进来。嘿嘿,财神爷进门,肯定不会有坏事。
穗兰芝翘着二郎腿坐到沙发上,刚坐下又觉得不太妥,于是冲白奕浪和瓯北嘿嘿一笑,去给他们每人泡了杯茶,这才故作矜持地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地坐好:“你们二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奕浪把茶放到放到茶几上,开门见山地道:“你是穗彩菱的监护人?”
“啊,是的是的,怎么啦?”那丫头已经有几年没进杨家的门了,不知道这两人突然来找她有什么事。穗兰芝的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白奕浪不想跟她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我想接手她的监护权。”
“什么?”穗兰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那两个丫头的监护人,她是做一天难受一天,毕竟他们是嫡亲的姑侄,她这样对他们心里还是有一些歉意的。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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