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两秒,苏苏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样指着叶溪的鼻子。
“死叶子,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你说一早上抽了几回疯了,不就结个婚嘛,你给老娘有出息点行不行!”
某人依旧像鸵鸟一样埋在梳妆台上。还有越埋越低的趋势。
苏苏依旧指着她的鼻子,颇有不把她骂个狗血喷头不罢休的意思,“你看看,一早上你打了三个杯子,嚎了五嗓子,还用头撞了四回抱枕,兴奋也不用这样吧,有本事你给老娘去撞墙去啊!”
喘了口气,苏苏继续数落:“不说还好,一说老娘就生气,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另结新欢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哦呜以为你被白云奇甩了痛不欲生,还想着怎么安慰你。你倒好,转眼就拐了个那么惹桃花的男朋友,还直接把人家拐进了礼堂,你你……。”
你了半天,苏苏眼冒绿光,立即变回了笑嘻嘻模样,讨好的说:“你帮我问问你家那位还有没有单身的朋的友呗。”
啪!叶溪的脑袋彻底磕到了桌子上。
你这个……要色不要命的家伙!
她几乎学着苏苏的模样,指着她的鼻子大吼一声:
越说叶溪的脸色越难看,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见好友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跟乌云压顶有的一拼,苏苏还以为她又要翻自己以前的风流烂账,质问她到底还要祸害多少男人才肯罢手。
干笑说两声,苏苏陪笑道:“哈哈……我开玩笑的,我最近在修身养性。”
修你个头啊!相信你修身养性,我还不如去相信太监上青楼呢!
被苏苏一闹,叶溪纠结又彷徨的心终于得到了些缓解,不再说话,由着苏苏给她化妆。
一个小时之后,叶溪终于坐上了前往帝皇大厦的婚车,她刚刚冷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了,一抽一抽我跳个没完。
还好今天的伴娘是苏苏,不然……停,不许再想了。叶溪,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畏手畏脚?苏苏说的没错,不就是结个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叶溪……你给我有出息点,听到没有。
帝皇大厦是一座三十二层的仿古建筑,集教堂与酒店于一体的另类设计你让它成为上流阶层争抢的结婚圣地,就连它的收费方式也与众不同,以小时计算,每小时六十五万,且不提供任何服务。
它坐落在s市的边缘,两面环海,哥特式建筑让它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大厦顶部的的露天教堂,露天教堂四周的围栏被鲜花包裹,更令人赞叹的是,在露天教堂的中心,有一个悬浮的圆形塔台,由四根银色的锁链撑起,看上去就像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
此时,帝都大厦的正门前人山人海,有礼的司仪小姐忙着招呼客人,她觉得周围来来往往的宾客,随便拎出来一个似乎就不像一般人,不禁在心里暗暗咂舌。
今天是亚洲名副其实的黑道太子,暗鲨盟柏弑天的儿子柏川的婚礼,得到消息,黑白两道无不拼了命恶往s市赶,希望可以拍到柏弑天这个黑暗皇帝的马屁,在不济,也可以向未来的太子妃献献殷勤。
早在婚礼之前,柏弑天就已经提前发话,参加婚礼可以,谁也不准闹事。而s市作为暗鲨盟最主要的分部之一,被苦心经营多年,很多不见光的资产已经被逐渐洗白。而柏川在s市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银河财团。
此次结婚,柏川就是以银河财团的名义发的请帖,如果是一个混迹多年的特警,去看看宾客名单,他会大叫一声;你们这些欺世盗名的大流氓!
在名单中,你会看到这样一些名片:xx经理,xx董事长,xx控股人,唯独没有一个和黑道沾边的职业,他们交完礼品,就会跟着早在等候的人安静的进入柏弑天安排的会客室,在哪里,他们可以委婉的提一些要求。
正因为如此,此时在帝皇大厦等待新娘的柏川身旁,是他真正认识或有点交情的朋友,或者是一些受邀人的子女,到现在为止,他们大多都还是翻不出什么浪的小泥鳅。
整个婚礼看上去很和谐,并没有因为对方是黑道太子而引起什么黑道火拼,就连因为本市出现大量外来人士,而紧张了一个星期的特警们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公安局的局长更是暗暗庆幸自己恶乌纱帽总算保住了,还想着要不要给柏弑天发个‘最佳市民奖’。
直到一排犹如黑龙的婚车逐渐出现在帝皇大厦,今晚的另一个主角终于登场了。
叶溪坐在副驾座上,一路上犹如万马奔腾的想法早已消失殆尽,战斗力又恢复到了满格的状态,她这人有一毛病,就是怯场,这怯场怯的还跟别人不一样没上场之前状况不断,上场之后经常超水平发挥。
车门被打开,一身白色西装的柏川站在外面,弯腰向她伸出了手。
深吸一口气,叶溪将手放到了柏川掌心,隔着薄纱,她能感觉到柏川的手微微有些细汗。
他也在紧张吧?想到这里,她的心平衡了不少,抬脚准备下车。
这时,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大叫着:
“柏川,还不把新娘抱起来!”
“就是,就是,新郎抱着新娘走过红地毯才能显出爱意。”
“快点……快点……抱起来……抱起来……不抱不让过。”
众人原本敬畏于柏川的身份,多少都有些拘束,现在柏弑天不在场,再加上又有人开了头,随着起哄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就这样,叶溪刚刚抬起的脚就这么尴尬的放在那,踩下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俗话说得好,人一纠结就容易上火,人一上火就容易瞪人,人一瞪人就容易瞪到不该瞪得人,人一旦瞪到不该瞪得人,事情就坏了。
事情就是这样,叶溪很上火,她就瞪了柏川,柏川被吵得,也很上火,可他不屑于做瞪人这么幼稚的事。
不管双方私下有什么过节,面子还是要给人留的,这是道德问题,于是,他握住叶溪放到他掌中的手,一咬牙,抱就抱吧!
无奈,他忘了一件事,叶溪还在车里,他用的力气又太大了,在这两种情况下,结果只有一个,叶溪直接悲剧了。
哐当,她撞车顶上了。
万幸的是,车顶用上好的波斯毯遮着,叶溪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但柏川故意整她的想法已经植进了她的心里。
被柏川抱在怀里走红地毯,她脸不红,心不跳,双眼平静如水,盯着柏川的脖子,好像下一秒就准备张口咬下去。
因为一个无意的误会,给这个婚礼提前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最后究竟会如何收场?
悲催的婚礼
走进露天教堂,踩着软软的红地毯,听着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又扫了一眼四周观礼的嘉宾,叶溪忍不住感叹:老娘这个卖身契签的简直太有范,看看,这四周坐了多少黑道大佬,有多少人看着老娘一步步走进这个坟墓,这简直,简直太……让她想哭了。
踩着红地毯走上圆形塔台,叶溪一身纯白色婚纱,手拿捧花,收敛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的上清秀之姿,旁边的柏川绝对是众人的焦点,恐怕会有很多未婚女孩暗暗腹诽叶溪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将柏川拐进了结婚礼堂。
不远处,神父正一脸慈爱的望着这对新人,准备用上帝的爱语来祝福这对修成正果的恋人,接触到柏弑天毫无感情的目光,叶溪曾经有点萌芽的逃婚想法,还没有发芽,就已经被连根拔亲,连点渣渣都不剩。
两人像机器人一样立定站好,神父看了一眼这对奇怪的恋人,拿出一个本子念道:“我叶溪请你柏川,做我的丈夫,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我会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叶溪垂着眼睛听神父念着无比讽刺的宣词,暗道:我会珍惜我们的恩怨,折腾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我会折腾你,折磨你,我将会笑着,看你哭泣。
神父还在喋喋不休:“我会忠诚的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看了一眼旁边的柏川,对方始终傲慢的抬着头,目不斜视,显然并没有将这见鬼的东西听进去,她忍不住更恶毒的腹诽:我会忠诚的折腾你,无论未来你是哭还是大声哭,是求饶还是大声求饶,我都不会客气。无论你准备如何反抗,我都会一直镇压到底。
神父深吸一口气,继续努力:“所以请帮助,我的主,真诚的恳求上帝让我不要离开你,或是让我跟随在你身后。”
叶溪越来越觉得这场婚礼简直就像是自己的葬礼,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踏进了一半棺材,谁说的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很想吼一句,婚姻是没有爱情的乱葬岗,而且还是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
神父慈祥的望着叶溪,问道:“叶溪小姐,你愿意和柏川先生终生相守吗?不管富贵贫穷,安乐困苦,终生不渝。”
“我愿意!”没有犹豫,叶溪一口气跳进了棺材里。
神父又看向柏川,继续问道:“柏川先生,你愿意和叶溪终生相守吗?不管富贵贫穷,安乐困苦,终生不渝。”
柏川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愿意。”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于是,又一个人跳进了棺材。
柏川执起叶溪的手,将戒指带上了她的无名指,叶溪难得愣了一下,依样将戒指套进了柏川的无名指上。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台下想起了众人的鼓掌声,还夹带着年轻人的欢呼,叶溪泄愤似的将捧花狠狠的扔向空中,她知道俩人终于一起躺了进去,而且还是手拉手,听着婚礼进行曲,在众多人祝福的话语中,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她似乎听到轰隆一声,棺材盖终于合上了,婚礼终于终于圆满了。
接下来,叶溪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结婚的磨难,被柏川拉着去混脸熟,柏川小声趴在叶溪耳朵上,“你酒量怎么样?”
叶溪一愣,反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就喝了两瓶,就那样了。”
柏川的脸抽搐了一下,最后憋出一句:“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意思?
叶溪还没反应过来,众人很快就用事实告诉了她什么意思。
虽然她喝的是红酒,但是一圈下来,她已经觉得头重脚轻,很明显,柏川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至于苏苏,不要提她,结婚典礼一结束,那家伙就就钻进人群找美男去了。
一把搂过柏川的肩膀,叶溪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了他身上,混合着酒气喷在他耳旁,语带威胁的说:“柏川,我告诉你……老娘酒品不好,如果……如果我真醉的不省人事,丢人的可是你这个所谓的黑道太子。”
柏川本想把缠在他身上的女人扯下来,奈何听到女人的威胁,他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叶溪笑着把男人绑起来挥鞭子的情景,浑身打了个冷颤,如果真的放任这个女人胡来,他就真不用在黑道混了。
就这样,柏川准备把叶溪扯下来的动作演变成了耳鬓厮磨。
“哈哈哈……阿川,你们还真是伉俪情深,要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啊!”
听到这个声音,柏川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不回头他也知道是那个妖孽,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换帖好友,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乔谚。
他本来结婚就没打算搞得天下皆知,基本能瞒的都瞒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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