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小末,要不,把他内裤也扒了吧。
张小良听见不干了,拿起枕头就朝着果果扔去。果果眉毛一挑,她说你再给我折腾,我就把你脱光了挂在阳台上。
额,这阵势简直就是一妓院老鸨。我看张小良就快要哭出了赶紧安慰。我说好了,咱不脱,咱内裤也不脱。咱把相片拍了就搁在抽屉了谁也不给看。
张小良这下把我当做了救星,身体努力地往我身边靠。磨磨蹭蹭的,害的我心痒痒。
果果把照片拍够了就让我把张小良快要发麻的腿给放了。然后把相机递给我让我验收。
啧啧啧,果然是粉香艳。如果卖出去肯定赚得做梦都在数钱。我还大恩大恩地拿去给张小良过目。张小良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羞愤得在那里直跺脚。
后来他把衣服换了就像吵了架的小媳妇一样呼地一下摔门而走。可是我们知道,张小良不会真的气跑了就再也不理我们了。赫赫,如果不是摸透了他善良宽容的本性,果果也不会串通我来个这么一出。
不过张小良还真是一个尤物。以前就发现了,但现在更是惊艳。如果不是他穿得太朴素,估计早就名贯三川了。
而且我发现他和记忆中的某个人有点相似。
戏·窝乱
米晔提前去了学校,他说顺便在那边旅游。
我想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幸运。所以有时候我会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投个好胎。要是生下来就是总统的女儿就好了。
可惜命运就是命运。
我记起康尘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她说,不知何时起,我爱上了宿命这个词,却又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花谢了可以重开,时间走了却不可以再来。我在梦里颠覆着被风吹过的岁月,然后踩着光怪陆离疯狂的舞动,却不知何时,我会恋上青春的故事。
康尘是一个才子,只是她淡泊于名利。她写很多很多的东西,却从来不给任何人看。她说那些只是云烟,黎明一来就消散了。谁也不用记起。
单佐在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他说苏小末,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我说报道的第一天吧。
他说那我去你的城市玩吧。
我说好。来的时候告诉我几点钟到,我去接你。
然后第二天他就到了。依旧是腼腆的笑容,却看得我有点躁动。
他提了一个行李箱,估计是打算从我们这边直接去浙江了。我说单佐同志,你得行行好,别把我吃垮了。
他乐滋滋地说,我们都是什么关系了,用得着客气嘛。
我听这话就觉得不对,我说咱们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不知道有哪层关系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地负责你的吃喝拉撒睡哈。
他从裤腰的荷包里拿出手机,直直地递到我面前,然后眨巴着眼睛说,你看,这就是证据。
我无语了,原来他把我和他在火车站的合影设置成了屏幕照片。真是够有心计的。我怀疑他是不是刚刚才在车上换的。
我把夏秦叫出来,说,这小子就在你家里凑合着住几天吧。
夏秦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和单佐,问,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说这就说来话长了。
夏秦说那就长话短说。
于是我把和单佐浪漫的邂逅添油加醋地讲给了他听。然后扯着单佐说,我是不是很有写小说的天分。
单佐鄙夷地望了我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说,我觉得你倒是有做第三者的天分。
夏秦听着抿着嘴巴笑。我瞪了他一眼,说夏秦你愿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哈。愿意的话赶紧领回家去,站在这里碍眼。
单佐立刻又装得委委屈屈地靠过来,他说苏小末,你这个负心女,居然就这样把我卖了。你知不知道做压寨夫人是很痛苦的啊。
我哼了一声,抓起他的手就放在夏秦的肩膀上。我说单佐同志,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人家夏公子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能收留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还不赶快谢恩。
夏秦还很装腔作势地把单佐往怀里一搂,挑起他的下巴痞痞地说,小样还长得挺标致的,回家给爷好好伺候伺候。
单佐一下子冲得满脸通红,咬着嘴巴欲言又止。只好推了夏秦一把提起行李箱站得远远的。
我见状哈哈大笑,然后称了一下衣领子装得很和蔼地说,单佐小娘子,怎么样,你倒是去还是不去啊。
夏秦见单佐好像要挖地洞了所以站出来解围。他说单佐你别理这个小疯子,就住我家里吧。我爸妈白天都在上班,晚上还要出去应酬。很方便的。
单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苏小末,下次你再这么胡作非为,我就用胶水把你嘴巴粘起来。
我连忙捂住嘴巴,怕怕地摇头。其实心里乐的慌。
晚上夏秦说要我们都过去他家里吃饭,他自己下厨。
于是半个钟头没到,他家的沙发上已经横歪竖倒了几个优哉游哉的人。
果果一直盯着单佐瞧,貌似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张小良也是看外星人似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单佐不好意思地在那里如坐针毡。很快连耳根子都红了。
我说果果,注意一个女孩子的形象。要矜持。还有张小良,单佐又不是女的,你在那里流口水干嘛。
果果说小末你要知道,做一个女人难,做一个矜持的女人更难,做一个像我这样既美丽又要保持矜持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张小良说,小末,这孩子你从哪里拐来的啊,卖了的话要值很多钱吧。
单佐忍俊不禁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默默地转过头去看电视机。看来是想把所有的解释权交到我手里了。
我连续叹了三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地把我们两个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骂的坎坷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还来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
果果听我说完就在那里大放厥词。她说凭什么这等好事会让你苏小末给碰上了。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代替你去广东然后爬上火车去邂逅一位可爱的美男子。
我说你丫就别做梦了。上天即使再给你一次机会也不会让你替代我。估计是让你替代潘金莲然后邂逅武大郎,来个青史绝恋。
张小良这时却不知道凑到单佐的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单佐的脸跟个霓虹灯似的,变换了好多种颜色。
我觉得突然肚子里意外地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转头看看果果,脸色居然和我一样。
单佐在张小良撤退后深深地把头埋在沙发里。半天不见动静。再看看张小良,退缩的眼睛明摆着是有问题的。
果然,暴风雨在下一秒就来临了。
只见单佐跑到厨房里唧唧歪歪地和夏秦说了几句,然后拿起一把水果刀直奔我的所在地。
完了,命悬一线。我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围着客厅放肆地打转。单佐扛着水果刀紧紧地跟在后头。一边走一边说,苏小末,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张小良的叽里咕噜了。他肯定是把我和果果强迫他失身的事告诉了单佐。而单佐肯定是担心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觉得舍命一搏。
于是我大声的嚷嚷道,单佐啊,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逼迫你做那些事情的。我发誓,如果我苏小末做了对不起单佐的事,一定半个月拿不到零花钱。
没想到单佐愈加生气,他说才半个月,看来你心里还是有鬼。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果果那死丫头居然也不站出来帮我一下,好歹罪魁祸首还是她呀。
还好夏秦喊了一声开饭,然后拉着单佐去了厨房。又一阵唧唧歪歪之后,单佐撇着嘴巴端着菜碗出来了。
呼呼,关键时候还是夏秦最管用。看单佐还是一脸的不如意,我就举着果果的手对他说,单佐大仙,在下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调戏良家妇男。如有再犯,就让果果不得好死。
果果踢了我一脚,说苏小末,你这个伪君子,不为朋友两肋插刀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插我一刀。看我不扁死你。
张小良喃喃地说,苏大仙,做人要有良心。不能以强欺弱,也不能抓了人家的死穴就放肆得折磨。要知道,人心是肉做的啊。
单佐也在一旁帮腔。他说苏小末,你得把张小良的艳照交出来,不然可以去法院告你侵犯别人的肖像权和隐私权。
张小良又委屈地蹦出一句,还有精神损失费。
额,看来这事还真是不好解决了哈。我给果果递了一个眼色,果果说你看着办吧。
于是我作为恶魔的代表光荣地站在饭桌旁宣布,关于张小良同志遇害一案,犯罪嫌疑人同意自首,并且愿意将犯罪证据,即张小良同志艳照,上交有关部门审查。请陪审团开恩,绕小的们不死。
夏秦拿着筷子敲了一下我的头,然后对大家说,宣判苏小末和果果有罪,罚洗碗扫地切水果。
张小良又补了一句,要快速将照片归还。
单佐愤愤地看了我一眼,我想他大概是后悔了,活活的被我拉近了一个狼窝哈。呵呵。
性感·么
性感是一个概念。和青春一样的概念。
青春说,如果太阳流泪了,岁月会血流成河。
性感说,如果残忍可以让生命变得艳丽,岁月宁愿在血泊里蹉跎。
单佐说苏小末,你得救我。
我说单佐,为什么你会怎么忧伤。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青春的坍塌。
单佐用手接住一颗泪水放在杯子里。仰起头看着正在天上狂欢的阳光。他说苏小末,你觉得我性感吗。
我扯开眼眸望着他脆弱的侧脸。这一刻的单佐有着让人难以消受的妩媚。丝丝入扣。
我说单佐,你是为爱而生的。因为爱,所以性感。因为性感,所以堕落了。
那一天单佐在我的怀里哭了。他呜咽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风在和雨说再见的时候。缠绵着,然后电闪雷鸣。
我摸着他的头发,唱起范玮琪的歌。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爱太累梦太慢没有答案。
难道不能坦白地放手哭喊,要从心里拿走一个人很痛。很难。
单佐告诉我,他爱的人不爱他。他不爱的人为他自杀了。
单佐说苏小末,能不能告诉我,关于爱,我们要拿什么来付出才能有收获。能不能,没有伤痛。
9月的空气开始有些潮湿了。氲氲的,风在流失的时候还在散发着一股霉味。
我牵着单佐在广场上行走。尽头缺了一块天空,雨点砸下来,落在失意的人身上。怅然若失。
我说单佐,这里没有人会知道你在流泪。如果想哭,就哭吧。
单佐握紧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微微的颤抖在手心里漾开,酥麻的,带着冰凉。
单佐说他不想回家。他说那里有他爱不起的爱情,还有他救不回来的爱情。他说小末,你说如果人自杀了,灵魂还会说话吗。
他说如果灵魂可以说话,我想告诉他,来生再做你的恋人。
他说如果下辈子还会轮回,我想做一个哑巴。什么话都不会说,什么人都不会得罪。不爱就使劲地摇头,爱了也使劲地摇头。
他说小末,你快看,我的青春正在滴血。滴得好快,快要死去。
我看着单佐在我的眼前倒下去。单薄的身躯,孱弱得让人揪心。
我抱着他的头低低地哭。我说单佐,我救你。不管你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单佐的睫毛在做噩梦,颤颤的,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我说单佐,如果爱了,就回不了头了。只要还活着,爱就不会死去。灵魂还会说话。他会告诉你,下辈子如果还有轮回,你还是单佐。你会有爱你的人,也会有你爱的人。
我说单佐,如果那个男人值得你爱,就不要放手。等你爱不动了,也不会有排山倒海的悲伤。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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