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穗穗,我……”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明亮,他开口,肯定的语气:“更恨我自己。”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别忘了找我。”施敢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迟疑。
她曾经奢望,在这最后一刻,他能够亲口原谅她,可她也知道,这样的原谅基本是奢求,可她没想到,施敢的回答是这样:
我……更恨自己!
他有什么错阿!
错的是自己阿
方穗迭转身,回到房间,开窗户,看着楼下的身影,慢慢的远去,慢慢的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很久没有跟亲们聊了。最近学开车,又忙工作,实在是一塌糊涂。
最近亲们是不是学着我纷纷潜水了阿,怎么都没人给提意见呢,我一个人码文码得没牛疾恢雷约盒吹檬呛檬腔盗恕?br/>
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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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学期结束了,学校开始放寒假,方穗迭因为要打工赚钱留在了h城,没有回家过年,于是莫莫就拉着她到施敢的家里。她說,今天,没有任何的大人,就咱三个毛头丫头和毛头小子自己过,哈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咱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真是一个字——爽。
方穗迭明白,莫莫这是怕自己见到莫伯伯,看到她们一家人的天伦之乐,而触景生情,引发出思乡之情。
那天,她们做饭、放烟火,乐不思蜀。
后来,她下了饺子,却发现没了醋,于是出去24小时营业的超市里面。
她站在超市里选购的时候,还在那边瞎想,这超市的老板还真的是资本家,年三十的,也没多少人出来购物,怎么晚上还营业呢?太不人道了。
于是她笑着跟超市的员工打招呼:“新年快乐!”
超市的员工也给了个大大的笑脸:“新年快乐。”
她相信,新的一年,肯定比旧的一年好。一年好过一年,这样才是过日子阿。
可才到门口,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
“你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就是不能跟他?”是施敢斩钉截铁的声音。
“为什么不可以,不要告诉我說因为他是黑帮这样好笑的话。”莫莫毫不客气的反问。
是的,赵元任是黑帮,他是h城一个大黑帮的头头,那个黑帮叫天义,她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还讶异的问:“莫莫,你知道他是黑帮,你还跟他在一起?”
莫莫回答也有趣: “黑社会怎么了,不是说职业没高低贵贱,不是说不能歧视特殊行业的人吗?再说了,他一不偷、二不抢,只是当当人家老大,顺便做做咱的保护伞,多好阿。哈哈,好了,好了,穗穗,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担心我。不过你也看到了,他象黑社会的人吗?放心吧,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她仔细一想,也对,对于女人而言,那个人爱自己疼自己即可。何况,赵元任还真的不象是黑社会的人。
“莫莫,他是天义的人,这不是笑话!”
“我早就知道他是天义的人了,那又怎样?我不能跟天义的人在一起吗?”
“是,就因为他是天义的人,所以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那我爸还让我跟你在一起呢?你不也是单翼的吗?”
单翼不也是黑帮吗?
“至少我现在还不是!而且单翼跟天义不一样!”
“黑帮就是黑帮,有什么不一样,是单翼金贵了还是单翼纯洁了?”
“莫莫!”施敢厉声喝道。
“哎呀,不就是一山不容二虎那么点破事吗?我们俩想要在一起那是我们的私事,关你们什么事呢,关两个帮派什么事呢?”
“只怕你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
“施敢,好歹你也是一现代知识青年,怎么做事跟民国的老古董没什么区别,还搞什么帮派斗争、古老矛盾延续两个村落那样狗血的那一套阿,这年头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要利益一致,敌人都可以变朋友,更何况我跟元任只是彼此相爱,纯属私人行为。”
“莫莫,你怎么那么天真,有些矛盾是可以解决,可有些矛盾不是一句解决两个字就能消除的。”
“好啊,那你說說天义跟单翼什么矛盾?”
施敢没有說。
“我知道,不就是你争我地盘,我抢你生意这点事。元任都說了,为了我,他愿意跟单翼好好的坐下来谈谈,这年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天义跟单翼联起手来,一定能够创下一番恢宏的事业。”
“单翼不稀罕!没有他赵元任,单翼依旧干的好好的。”
“单翼不是你个人的,不是你說稀罕就稀罕,不稀罕就不稀罕。”莫莫顶了回去,半晌的沉默之后,她软下了声音:“施敢,你这是对他有偏见。”
“有偏见?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失魂落魄的,还弄伤了脚,让你半夜闹胃炎,还不敢让家里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你那么反常,你觉得我不会去查吗?”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些日子。本来早就想跟你說了,一直没机会。莫莫,你不可以再跟他在一起。”
“施敢,我喜欢他,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别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稀罕。”
“莫莫,我也告诉你,你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就他不可以,是绝对的不可以。”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怎么跟你說,你都不明白呢,我只要他!别的我都不要!”
“这不可能!”
“施敢,你没权利这样管我。”
“我没权利?那莫伯伯有权利吧。”
“这都什么事阿,干嘛非要把我爸扯进来阿?”
“莫莫,我没办法明知道面前是火坑,还让你往前跳?”
“我乐意往里面跳怎么着呢?”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莫伯伯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好阿,你要说你去說好了。姑奶奶我不怕!”
说着,莫莫冲了出去,看见方穗迭,拉过她就往外走:“这个男人今天发疯了,我们别管他。”
方穗迭回头,看见门口那个落寞的身影拿起手狠敲了一下门。
她知道,他是为了莫莫好。只是他不知道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智商就会变傻,只听得进那人的好,听不见那人的差。
不过,赵元任,应该是好的吧。他们的爱那么纯真,实在也不适合用这些世俗的东西来衡量,来污染!
只是她没想到,过完年,第二个学期开学,莫莫没有来上课,施敢来给她办了退学。
“莫莫怎么会退学呢?”方穗迭不明白,莫莫说过要在h城,要学好工商管理,以后能够帮着赵元任,两人夫唱妇随、琴瑟和谐、羡煞旁人。
施敢說:“她去国外留学,国外的师资各方面都比国内好,她没理由不去的阿。”
方穗迭不信,不管国外的师资多好,莫莫都有理由不去,因为对她来说,赵元任是最重要的,两人在一起是最重要的。
而且,莫莫的手机打不通了。
施敢說莫莫换号了,但是没有给她莫莫的新号码。
她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可更奇怪的是,赵元任也好象消失了一样,一次都没有到学校来,哪怕是来问莫莫是不是还在上学,他好象知道莫莫退学一般。
只有施敢,依旧还是老样子,时不时的来学校晃悠几下。
篮球场上,他挥汗如雨:“你们学校的同学可真的是热情阿,老是约我来打篮球。真是盛情难却阿!”
食堂里,他啧啧啧嘴:“你们食堂的东西不错,不过最开胃的还是这些美女阿,有才有貌,极品阿!”
校园小道上,他笑得讶异:“那么巧阿,这样我们都能碰上了。”
下课回寝室就这条道最近,不碰到才怪呢?
他找着借口的请她吃饭。
“你考了全班第二的成绩,天天打工还这么好,了不起了不起,得庆祝一下。”
“你家教的小男孩进步了三名,不错不错,得庆祝一下。”
“你同学参加h城的选美得名次了,你作为同学得骄傲阿,得庆祝一下。”
“听说你们班卫生打扫得很干净被表扬了,得庆祝一下。”
……
什么稀奇古怪、啼笑皆非的借口他都能正儿八经、冠冕堂皇的拿来使用。
寝室里的人打趣,这施敢究竟追的是你还是莫莫阿,怎么莫莫不在了,还整天的往学校里跑个不停。
他嬉笑着說,莫莫临走前对我就一吩咐,一定要照顾好你,所以在她回来前,我得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全须全尾的交还给她。
方穗迭說:施敢,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你不用为了照顾我,专门来学校。
施敢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可不干这种半途而废、背信弃义的事情。而且,穗穗,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来看看朋友,关心关心朋友不行吗?
方穗迭笑笑,只是暗地里增加了打工的时间,让施敢每次过来都找不到人,每次都只能在寝室里留下话。
“你明天能不能安排时间会见一下小得,大忙人。”
“什么时候你才有空阿?”
“才大学生呢,你能不能别将自己捣腾得那么忙阿,都比人家小白领还忙了。”
“你可得注意身体,我拿了一些东西放在你床上,别忘了吃。”
他对她曾经也是那样的好,虽然那好是因为莫莫,可是,甭管什么原因,他对她是真的好!
莫莫对她的好,她记得!
施敢对她的好,她也记得!
她从来就是个记性很好的人!
可是,他能不能不要对她那么好?
她能不能记性不要那么好?
她可不可以忘记那天,万劫不复的那天,百口莫辩的那天,生死徘徊的那天……
忘记。。。他对她的。。。好!
忘记。。。莫莫对她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谜团一揭晓,穗穗被退学!
捉奸在房
那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日子,可是方穗迭想不到那样普通的日子怎么就会发生那样的事,灾难好似从那天开始降临,然后如泡泡糖一般开始吹大,越吹越大,直到稀薄,直到再也承受不了里面的东西,然后——“碰”的碎了。
那天下雨,很大,很突然,突然到淋湿了她晒着的衣服,也将外出的她淋了个透。
她一共才两套衣服轮流着换洗,如今全都湿了,她就没衣服穿了。
关柳好心的借给她衣服,他们的身材很像,所以关柳的衣服她穿得进去。她非常感激关柳。
雨天,闲着无事,她看看课题准备去教室宿舍找张教授询问一些问题,关柳知道后从厕所里伸出头說:“穗穗,那你帮我将桌上的讲义还给李教授吧,本来说好今天还给他的,可是刚好有个学生临时要我给他补课,我就不过去了,你帮我带一下吧。”
方穗迭笑着应了下来,李教授跟张教授不过就是一幢楼的距离,近着呢。
关柳說:“穗穗。刚才橙橙出去拿了你的伞,你就先用我的伞好了,反正我买了新伞。”
方穗迭笑着答:“好的,谢谢!”
方穗迭不明白莫莫跟谁都很谈得来,可就对关柳有点爱理不理的,可分明这关柳也挺好的,平时大家能帮忙的她都会帮忙,平日里也会忙着打工,也会去教授那边上课,比很多拿着老爹老娘的血汗钱在大学里吃喝玩乐还标榜“60分万岁”的同学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方穗迭走在校园的小道上,笑着想,如果没有那次泡面呕吐,只怕莫莫也不喜欢自己吧,因为原本就是两种人,不会有交集的两种人。
校园的路灯亮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同学擦肩而过,安逸宁静的夜晚。
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夜晚蛰伏着什么,含着笑慢慢的踱步到教学宿舍,找到了10撞b楼。
她上着一层,感应着一层的灯,走后,灯灭。
她觉着有趣,人生,其实跟感应灯很象,只要走好眼前的每一步路,再踏出下一步路时,之前的黑暗也就慢慢的在眼前变成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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