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轰出去呀?另外,试想,如果在这方面大家都怀抱利他主义相互谦让,说什么〃这姑娘还是你操吧,我无所谓〃,想必更不自然。而且,随着时代的变迁,女子有了更多的权利,她们可以自己做主了,以前这件事不仅要征得她的同意(这已十分困难),还须与她的伴侣商量(这更令人望而却步),弄不好还要来一场回到远古时代的决斗,只不过把古猿的徒手互殴改成两人各持凶器。我认为那样不仅增加了伤亡的可能性,还十分不便,更何况,这使得事情绕的弯子太大,你本想弄到一个姑娘,没想到却参与了一起暴力活动。作为一个和平主义者,我认为,像特洛伊战争那样原始愚昧的暴力活动越少越好,现代海伦出于虚荣心也许会盼着时光倒流,回到那时的希腊,但现代男子可不会轻易上当,他们学精了,他们学会了尊重女性,以免自己受到更大的损失。
为什么我宁愿找有男朋友的姑娘,而不愿找那种似乎更易到手的女光棍呢?这取决于我个人的分析,我想,最好还是把理由列出来吧,这样看着清楚。
理由如下:
首先,单身姑娘之所以单身,我想定有原因,不管原因是什么,我想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最起码,在你弄到她之后,少了一个物归原主的机会,你摇身一变,成了那个原主,因此只能自己扛着。我可不想扛,扛个姑娘很容易就会把她扛老(我特别警惕那些第二天就会变老的姑娘,我宁可找那些已经自暴自弃的真老姑娘,她们倒显得通情达理),一句话,我没有对别人负责任的能力,因此就不敢贸然打那些漂亮磁器的主意。我可不想与谁谁一起艰苦奋斗,等到成功后再甩掉她,我只在人群中找我的单身异性同道,她们像我一样不安定,没主意,走一天看一天,对生产下一代暂时没有兴趣,敢冒性病与怀孕的险而不敢冒成家立业的险,对自己了解甚深,不敢轻易对自己及别人的人生之类的东西大包大揽,凡事喜欢往坏处想,对未到眼前的明天不相信,不肯生骗也不肯放弃寻欢作乐的机会,不太狡猾,最好受过一点女权主义的熏陶,经济上能照顾自己,没有出溜到又势利又赖皮的地步。她们可以干脆利落与我一夜露水,天亮〃白白〃时也干脆利落地离我而去,重要的是,她们必须有点姿色……老实告诉你,这样的单身姑娘我至今也未碰见一个,我要是把希望寄托在这种姑娘身上,而且妄想她们在我面前接二连三地出现,那不是神经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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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一塌糊涂(25)
其次,拆散一对貌合神离的情侣十分容易,因为里面可利用的条件很多。想想看,男女在一起一般会经历一个从相识,到小磨擦,到大磨擦,到相互看透对方,直至撞出分手的火花的过程……当然,这当中任何时刻都可使双方步入婚姻,但只要是没迈进那个门槛,我就有机可乘。
先从最容易的说起。
在他们已撞出分手的火花之时,出于神秘的习惯势力,姑娘一方往往对散伙后的单身生活不太习惯,因此,她们更习惯于在没散前就替自己物色下一个猎物。如果我恰巧出现,那么就很有可能获此殊荣,因为那时的姑娘最不客观,对旧情人事事看不惯,往往带着早已受骗上当的心理去四处奔波,一旦有那么一个人,比如我,咬紧牙关,忍着厌恶心理,耐心地听她们诉苦,那么很可能就会被她们当成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众所周知,姑娘最喜欢善解人意的人啦……这时,我只需拥有两只耳朵就可得手,要是姑娘真的受了旧情人的伤害(多半是因为那人不忠于她,找了别的姑娘),我至少可帮她报上一箭之仇,最坏的情况下,蹭上一次也不成问题。
在他们出现大磨擦之际,你只需旁敲侧击,为姑娘打抱不平,大磨擦很快便会上升到前面那种情况。
至于小磨擦嘛,我想,通过你的分析,把它弄到大磨擦的地步也非难事。
相识的阶段其实也很容易,那时的姑娘往往抱着一种奇怪的挑选心理来货比三家,如果她们要知道照单全收那算她聪明。但是,姑娘往往相信一个男友比两个好这一荒谬结论,因此,她天然地便会来回对比,甚至,作为她对其性魅力的迷信及虚荣心,她往往会公开地与两方交往,并把一方的情报向另一方汇报,这时,关键是你要坚决而迅速地把她带上床,那么她一般不会把这一情报再向对方汇报了。更有趣的是,很多姑娘往往不太自信,她会带着你会见她的同性朋友,然后听取朋友的意见,这不仅可以增加你追求别的姑娘的机会,还可利用女人间的奇怪的同性嫉妒心理达到你的目标。
即使在最难的情况下,就是一对看来相安无事的情人中间,你侧身而入也会给姑娘一方的生活平添光彩,而令她的男友苦闷不堪……即使不得手也会为他们以后吵翻添点借口。而且,重要的是,有男友的姑娘只把我与她原来那个男友作一对比,这总比对付那些单身姑娘要好,因为单身姑娘往往用你一个人与她想象中的很多男人作对比,这样一来,你自然很难取胜。
如果是那种追求道德的人呢,我想拆散一对也可为自己成为道德完人找到说法,因为你可说服自己并不想占有姑娘,只不过把她借来一用,过段时间便原物奉还。甚至还能想到,你这么做没准是甘当反面教材,让姑娘了解世道之险恶,从而对重圆后的破镜加倍珍惜,这也可使你平添几丝慰藉,甚至觉得自己很高尚呢!当然,这类人十分讨厌,甚至我的小说也不想给这类人看,这类人是十分伪善,无论做了什么事都能自圆其说,根本用不着我为他们想任何办法,在比无耻方面,我至今对这类人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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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一塌糊涂(26)
另外,我对神圣的已婚妇女没有兴趣,她们肩负着生产下一代的使命,我想,能够让她们多花点时间在小孩身上,那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如果下一代小孩像上一代人一样愚蠢,那么,人类走投无路的窘状就会荒谬绝伦地延续下去。我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从未认为人类以后会步入光明,事实上,我对我受过的理想主义教育一直非常痛恨,要是从小有人告诉我,你生而为人,真是倒了大霉,那么我至少不会有那种理想破灭的滑稽体验,现在也不会把不知所云的理想与大言不惭的谎言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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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一开始是一个叫夏蔚的姑娘,名字不错,长得也过得去,就是天生不喜欢说实话。对于生活中有撒谎习惯的人,我倒没什么特别的意见,只是觉得与这种人相处不太方便,因为撒谎的人往往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撒谎,因此,对于这种人说的话,你只能东猜西猜,十分繁琐。况且,现在这个姑娘正傍着一个开化肥厂的家伙。我们请她一起看电影,没想到她却没来,让我们三人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半天,等我们看完电影,她来了,却想拉菲菲去另一个地方玩。总之,不妙的经历一而再、再而三,最后我失去了兴趣。菲菲认为介绍一个不成,还害得我东跑西颠,非常过意不去,只好给我介绍第二个。第二个只见了一面,我们在一个饭馆请她吃烤鸭,吃饭间我几乎未说出什么话,因为那个姑娘十分厉害,说出的每句话后面都带着一个惊叹号,因此,此事作罢。菲菲开始意识到情况并不简单,因此松了劲儿,接下来,重新进入恶性循环……我是指,我自己也为这事儿转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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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你要是想办成一件事,全指望别人可不行,因为别人没有你的愿望,办起来当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当然,我这是指普通人,他们身边没有别人作为自己意志的工具,因此事事要自己操心。我不幸就是这么一个人,随着菲菲与小春在我那里一住再住,看着一对青年男女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慢慢地,不觉产生了羡慕心理,写作之情一扫而空。我不是天才,没有那种对写作有利的坚强意志与恒久耐心,很容易受到各种诱惑,特别是在我看来是好事儿的诱惑。我虽然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或者心血来潮会想到搞文学,但我想文学本身是否同意让我尽情来搞还是个未知数。我本想来东高地后,环境会迫使我孤独,迫使我写出名著,但谁知情况起了变化,我也随机应变,改了主意,当即决定,我不应把时间浪费在虚头八脑的文学上,我可不想写出好书来让别人尽情地欣赏,从中得到无穷的乐趣,而我却过着悲惨的禁欲生活。我没有尼采那种爱好,我是个精明实际的中国人,我缺乏上帝那种献身精神,而且上帝也不过为了人类得救献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却过得好好的……甚至上帝此举的效果,我是说人类得没得救这件事,我都认为现在作出结论为时尚早。我承认我有时会被神奇的自我牺牲精神所感染,可一旦我想到献身的具体对象与效果时,大半就会改变主意。我认为为救朋友两肋插刀还有点谱儿,因为朋友很可能拦住你,而且还说你够义气,但献身于像文学之类的把戏我却认为不太可靠……再看看小春他们那如鱼得水的样子,不由得十分眼馋,对文学的追求在我心中悄然熄灭,认为就是写十本名著也不如弄到一个姑娘来得实在……根子上,我虽然有时狂傲无比,目空一切,但更多的时候,我胸无大志,也喜欢同样胸无大志的朋友。在我胸无大志的时候,我还真看不起那些满腹理想的家伙……尤其是希特勒之类的理想主义者……在我看来,理想主义者的狂妄令我心惊胆战,一有机会我就躲得离他们远远的,免得身受其害、成为实现他们理想的会说话的工具。
▲虹桥▲书吧▲bsp;第27节:一塌糊涂(27)
我还要说,当我满腔肉欲的时候,我不由得对精神生活充满厌倦,如果它不能更好地为我的肉欲服务,那我简直就觉得精神生活完全是在活受罪。当然,一旦肉欲得到了满足,我便会摇身一变,转而看看人类的精神世界里有什么值得我消遣的地方。我的大实话也许会让有些人看不惯,但是我想我也有我的权利,即,对看不惯我的人看不惯的权利。因此,我照说我的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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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姑娘对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我在一段时间脱离了我的环境以后。我翻开电话本,给几个姑娘打电话,她们当然正忙着,没时间陪我散心,我忽然想到刘琴,决定给她打个电话。打她的电话费了我很长时间,我先是打给一个专管选演员的副导演,他手里有刘琴的电话,我按照他给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却是一个男的,那个男的说自己买了刘琴的手机,但他与刘琴并不认识,而是通过刘琴的朋友办成的。他知道刘琴朋友的电话,并告诉了我,我再次打给刘琴的朋友。刘琴的朋友也是演员,在外地拍戏,她知道刘琴换了手机,但她把电话忘了,她说她宿舍里的桌上有个电话本,刘琴的电话就记在上面,她说可以叫她的室友查一查。她告诉我她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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