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都市的执着爱》 第90章

“不要因噎废食。”他不同意。“我会感到愧疚,无法安心地走开。”

“无法留住你,是我无福拥有你,我不要你的愧疚,这是我的决定。”

赵飞燕让开身体,知道再多说也不能改变他的去意,她将旅行袋还给他;他接过来,感到沉重无比。

“飞燕,听我说……”

她把食指放在唇中。

“不要说了,正如同我无法影响你的决定般,你也不必想改变我的心意。”

“你会让我走得有负担。”

她想说那就留下,而她清楚地知道答案——他不会,多说无益。

“你毋需不安,但有一点我不了解,看得出她喜欢你——”她虽没说出名字,他知道她指的是谁。“你也喜欢她,还有什么原因不能在一起”

“环境。”他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担心重蹈我们的覆辙。”

“我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

仅匆匆地扒了几口饭,两个女生几乎同时离桌。高月惠放下筷子,忧心不已,不会吧!不会两个女生全患上同样症状吧

“淑美最近也不对劲。”高月惠朝着丈夫说。“你想会不会她的感情也出了岔”

孟世治也察觉出女儿变得寡言,失了魂的样子就和竹洋一样。

“她们全将心事对闭起来,我又如何能知晓,只好由她们。”

“不能由她们,再任由她们这样下去,会只剩下皮包骨。”

“她们又不要我们插手,即使有心帮忙,也不知从何帮起。”

“总得想办法……淑美……”

高月惠叫唤要走出去的女儿,孟淑美知道母亲要说什么,没停步。

“早上有个会议要主持,回来再说。”

“不差几分钟……”

女儿已走出去了。

“……竹洋,我有事和你说……”高月惠叫走来的侄女儿。

“待会有个会议要开,以后再谈。”

同样的说法,孟竹洋没止步地行色匆匆地走出去。

“这……”高月惠颓然地说:“这可怎么办”

其实,她并没有会议要开,由竹洋一个人掌控就行了。

孟淑美在街道上无目的地驶了大半天后停下,发现竟是停在他家门前,她重重地敲了下方向盘,怎忘不了他他明明白白地指出他爱的是别的女人,不是她,干嘛还不死心、还想着他

她无声地看着老旧的木门,在医院中他对她的那份忧急,以为她受重创而吐露的爱意全是假的全是出自她的想像不,她不愿相信他眼中所流出的关切神色,难道那代表的不是爱

她不信、她不信,孟淑美双手捂住耳朵,痛苦地摇头。但不信又怎样求他接受她吗如果他肯,她会求他,只是她能容忍他的心在她之外,还有个女人吗

门突然打门,是那么地出其不意,以致她在无从躲起中,与走出来的人的视线碰上。他们这么快就在一起了,孟淑美的伤痛之色再也藏不住,她急急地发动引擎,怪自己为什么要自找难堪。

“别走。”

赵飞燕敲着车门,要她开门,孟淑美摇头,她无法自若地见着他们两人幸福美满的样子。

“不要走。”赵飞燕大喊。“新弘走了。”

她的手停了下来。新弘走了,什么意思

“你听好,我们全失去他了。”

这次,赵飞燕的声音更响。她们全失去他了他们没在一起孟淑美打开车门,走出车外。

“你说新弘走了”

赵飞燕乏力地点头,她没再多问地跑进屋中,屋子已收拾干净,除了家具外,已没有私人的物件。

“他人呢”

“他走了好几天了。”赵飞燕在她身后,落寞地说。“房子租约今天到期,我是来做最后的回忆。”

“为什么要走”她喃喃地说。

“因为他的心被一个女人带走。”

那个女人不正是她吗孟淑美涩涩地想。

“他把心给了你,何以你不和他一起走”她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不想,我求他留下、求他带我走,他怎么也不愿意。”赵飞燕酸溜溜地说。“他的心全在你身上,他之所以会离开也是因为你而无心工作。”

她说什么孟淑美颤声地问:“你说他是因为我而离开他将他的心给了我”

赵飞燕转开头。“我败给了你,我无法拴住他走向你的心。”

他爱的是她,何以那天他要说反话,将她打入深渊中

“为什么他要骗我”

“怪你的出身太好,吃好、住好惯了,怎能习惯他淡不出味道的日子。”赵飞燕很难心平气和。“他想留住美好的回忆,也不愿将来撕破脸难看。”

他不懂她真正想要的是平淡,没有开不完的会议、应酬,只有一个温暖、守着丈夫与孩子的小窝。

“他在哪里”

“干嘛”赵飞燕用严肃的神情看她。“我要他快乐,他能因你而离开他喜爱的工作,想见对你用情至深,在见他之前,你得想清楚一件事,见他后就不能让他受伤害,得全心全意地爱他,不然,就别再去干扰他。”

孟淑美点头,认真地思考良久,以十分慎重的态度说:“没有他,我的人生不再有何乐趣……”

赵飞燕深觉同感,悄然地滚落两行泪珠。没有他,以后的日子又将如何过

她拭去泪珠。“既然你已决定爱他,得记住那也是我的深深期许,绝不能有伤害,他现在可以躲起来自我疗伤,却无法禁得起再有些微的创伤。”

“我明了。”

赵飞燕自我挣扎着,说出去处,无疑断了与他相守的可能性。

“他在他的老家,以前我曾和他去过一次……”赵飞燕陷入回忆。“那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一个让人放松心情的农村……他曾说过要和我在那度完余生的……”

“你能不能坐下来歇歇脚”

孟世治忍不住出声,高月惠已在厅中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个早上。

“我心急啊!”

“急也不是这种急法,地板都快被你磨出个洞了。”

高月惠坐下。

“你说该怎么办一个竹洋的事已难以应付,如今两个女儿全一样地食不下咽、无精打采。”

“竹洋不要我们多事,淑美嘛!又不知问题出在哪”孟世治也无法可想。“我也不知该如何着手。”

他们相对叹气,两人在商场上可以得心应手地处理每一件事,然而女儿的心事,他们却大感棘手。

“去找温老想办法。”孟世治说。“他也在为明浩的事费神,多几人想办法总是好。”

“说走就走。”

正说着,孟淑美冲了进来。

“爸、妈,拜托你们了。”

不由分说地一手拉一个地往外走。

“去哪里”

“你们不是想替我解决问题吗现在便有劳你们了。”

“总该让我们知道什么事”

“到车上再说。”

孟淑美急急地将两人请上车。

“什么事这般急”性急的孟世治藏不住疑问,一坐上车即问。

“我的终身大事。”

两老兴致来了。

“对方是谁”

“家世如何”

孟淑美停住车,脸上十分严肃地面对他们。

“这是我选择的男人,好坏由我自己承担,但愿你们能支持我,不要打击我。”

这已经很明显地告知他们,只准同意,不准有意见,孟世治立即反应。

“不行!我得看过他后再决定。”

“对啊!”高月惠也说:“在看过对方人品后,再谈是否有意见也不迟。”

“不能。”孟淑美以少有的强硬态度。“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我请你们来,是想要你们替我恳求他要我。”

这是什么话要他们恳求对方要他们的女儿孟世治、高月惠夫妇对耳中所听到的话简直难以置信。

“要我们去求人家要你。”孟世治叫。“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爸,求你,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

女儿是那么地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成份,这么个如花似玉、秀外慧中的女儿,该是成群男人挤破头想要的女人,他竞要去求那个不曾谋面的后辈小子接受她,孟世治久久话不出话来。

沈新弘懒懒地伸了个腰,刚打了个盹醒来,这里实在是个小警局,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个等着退休的老警员。一个警局,两个警员,似乎会有人力不足之感,而事实却不然,这儿的民风淳朴,大家在路上碰面都能叫得出姓名,警局对他们而言,形同虚设。来了几天,连件芝麻蒜皮的小事也不曾发生,闲得骨头都快僵硬了。

他当然不愿有什么大事发生,但呆坐着,闲暇一多,头脑就不能避免地杂众纷乱,勾起对她的想念。原想回到熟悉的土地,即能提醒自己他们的差异有多大,能迅速地忘记她,但并非如此,呼吸着这儿的空气,想着她的心更加殷切。

他一回来.母亲可忙了。沈新弘苦恼地皱眉。他回家的第一天.认为他已届婚龄却没动静的母亲,即忙着为他安排相亲——这是他回来前未曾想过的。

看来,在这里也无法得到安宁。

“阿弘。”

沈母三步并两步地跑入警局,长年曝晒阳光而显得黝黑的脸上泛着兴奋的光采,他轻轻地摇头,母亲又将警局当成自家的一部分。见她那副喜形于色的模样,想必又不知相中哪家姑娘。

“快和我回去。”

“妈。”他很无奈。“我在上班。”

“不会有什么事,荣仔一个人就行了。”沈母朝正在打瞌睡的老警员喊:“荣仔,这里就交给你了。”

老警员推了推眼镜说:“有事尽管去。”

“怎么还不走”沈母对着没动的他喊:“快跟我走。”

“不要再浪费精神,我还不想结婚。”

沈母神秘地一笑。“这次不是我替你挑的,是你自己选的。”

“我自己选的”

“不要多说,跟我走就是了。”

沈母半推半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沈新弘无法拒绝,只得跟着母亲走。在接近家的那条小溪前,他的双脚倏地站住不动,惊怔地看着站在溪边悠闲地看着溪小的女人,她怎会来此

“我不是说了是你自己挑选的。”沈母高兴地说:“你真有眼光,好漂亮的女孩,看遍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哪有一户人家的女儿比得上她,难怪你对谁也看不上眼,原来心底早就有人选,怎不早讲,让我白忙了好几天!”

“她太好了。”他沙哑地说。“我配不上她。”

“胡说,我们家的儿子勤快老实,长相也不差,哪点不如人”沈母很以他为傲。“喜欢就去追,还发什么怔。”

“你不明白……”

沈母推着他往前。“不是我不明白,是你把人家小姐看错了。”

他看错她吗她正朝着他看,眼中盛着浓浓的情,他好想放开自己,对她诉说心中的思念,但他只是像生根般的站着。

沈母则不同,她愈看愈喜爱,嘴咧得大大地朝孟淑美亲切地笑。

“伯母。”她礼貌地喊。

“你们在这聊聊,我进屋招待客人。”

####你的眼泪是真情流露

132.你的眼泪是真情流露

沈母在儿子的背后推动了一下。“还站着,快上去打招呼啊!”

而在进入屋子前,还不放心地比了个要他快些动作的手势。

“为什么要来”没有欢迎的意味。

她未被他的冷淡遏阻。

“找你。”

“你来对我们都没好处。”

她笑容未减。“不陪我四处走一走吗这儿的景致真美。”

“乍看之下如此。”他就是不说好听的话。“再多看一眼,便会嫌弃它的粗糙。”

“你不是我,怎能武断地论断我的感觉”

“这是可以想见的事。”他淡淡地说。“看尽了画龙雕凤后,如何能欣赏朴实之美”

“若是每个人都有模式可以套。”她秀眉微扬。“那世上问题便简单多了。”

他看了她一眼。“就是有人不信邪,硬要往里闯,非撞得头破血流才干休。”

“真想敲一敲你的脑袋,为什么要被未知的猜测弄得寝食难安”

“不是猜测,是能想见的事实。”他仍是淡然的语调。“我不想未来翻脸相向,何况你的父母、家人,绝对不会接纳个小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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