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省事儿的丫头!
“你还杵着干嘛?去上个药,这幅尊容明天你怎么出去见人?”虽然嘴上说的话,听着是为她好,可他说话时的眼神只有风舞一个人瞧见,那叫一个冷。让人连多呆一刻的都没有。
风舞凄然的扯出一抹笑,“是!”黯然转身,满心的恨意此刻也只能放在肚子里。往后,有的是机会……
弄走一个,可眼前这个,就不让人省心哪!
牵起她的小手,按至胸前,“走吧,我的小祖宗,肿的跟个馒头似的,看着让人揪心。”
初锦小嘴一扁,倔着就是不走,也不说话,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生着气呢,没觉着吗?
月清玦无奈摇头,真是越发的骄纵了,“好了,知道你受气了,这不是你已经帮自己讨回了么?我也已经默许了呀,要知道,风舞可从未像今日这般的吃瘪,慢慢的收着她就是了,有我给你撑腰,不怕的。”
“哼,我是怕她么,我是看不惯她整天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好像所有人都低她一等似的,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初锦似一下得到纾解的缺口,开始发牢骚。
与月清玦一同回来的林念娇,不想却意外的看到这样一出,那个风舞她认识,确实不太讨喜,可眼前这个娇小玲珑、晶莹剔透的女子又是谁?她为何与覃昱如此的亲密?
见事情告一段落,自己仿佛有被人遗忘之嫌,只好只身上前打招呼:“昱,这位是?”
初锦被这一声软绵绵、酥麻麻的叫唤给吸引住目光。那是一个极为柔美的女人,高挑修长,一袭丝质长裙,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的淑女发髻,衬托出那一脸细致的妆容,五官极为的出尘,活脱脱一个古色古香的美人儿,真是叫人移不开眼的好看!
初锦审视的目光来来回回的在美人儿和月清玦之间穿梭,突然,风舞先前的话清晰的浮上来:你就不好奇他去的哪里?和谁一起?那时她就觉着那话里有话,果不其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月清玦差点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呢,揉了揉额角,又是麻烦事一件,头疼。
不等月清玦开口,初锦上前一步,虽笑意盈面,却因为半边脸的肿胀,看上去有些可笑。
“我叫初锦,这位姐姐生的好漂亮!”
林念娇乍然被夸赞,倒不好意思起来,先前的疑虑和敌意,也被初锦的纯真和毫不做作给感化,“初锦妹妹真是可爱,我叫林念娇。”说着,赶紧拉住她的手,亲热的叫初锦不适应。
看着两人惺惺相惜,月清玦的头更大了。
“念娇,时间不早,你也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
林念娇见月清玦都这样说了,就是有心再看看情况,也只好打消,端起大家闺秀的架子,跟初锦道了别,转身离去。
“我们也走吧,上楼,我给你敷脸。”月清玦只盼着这丫头能在这时候稍微迷糊一点。
初锦可没那么好糊弄,星眸一转,便出口:“谁是昱?昱是谁?还有,林念娇,我以前怎么都没见过,甭说是见了,就是听也没听过啊,爷的兴致可真是好,出去这样大半天,直到深更半夜才回,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
月清玦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可这丫头的话也太霸道,改天是不是要爬到他头上啊?
虽如此,却也不想跟她闹,再说,她的脸还受着伤呢!
“乖,不要耍小性子,跟我上楼……”
六十二、你对我好奇么?
初锦也不是抓着一点点小辫子就不放的人,想想待会儿还有事要求于他,也就乖乖的随着月清玦上楼去。
咝……
月清玦蹙眉,手下的力道已经是轻了许多,“很痛?你呀,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么?非得挨了打了才知道要加倍讨回,吃苦头了不是?”说着话让她分心,手下的力道,在揉至嘴角边的时候,缓缓加重,已经暗红了,若不及时揉开,到了明天怕是要淤青了。
“我怎么知道她竟能跟我动手?难道你要让我以后见着她都绕着道走不成?我可没那么窝囊!”初锦这样说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月清玦叹气,手下的力道却是分毫未减,“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后见着她尽量不要起冲突就是了,今天若不是我恰巧回来,你认为她会善罢甘休么?”这丫头,还是不懂他的意思,风舞那不肯吃亏的性子,以后,指不定怎么给初锦使绊子呢。她还小,哪里及得上风舞这个老江湖。
说到这个,初锦一时又来了气,“你还说,若不是你不在,她敢这样欺负我?”
“嗯,所以呢,你是不是考虑下来月清堂?我亲自调教你,如何?”其实他早就想这样做的,可这丫头是软硬不吃,只有让她自愿,他可没指望今天就能说动她,只是这样一提罢了。
月清堂是什么地方,凭她一个小小丫头,哪天是怎么被弄死的,都不知道。再说,这男人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让她来月清堂能做什么?初锦自然是不答应的。
“锦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要记住,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更好的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初锦有些不懂了,“你是说,你以后都不会护着我了?”所以要让她自己对自己负责?
“你怎么总爱曲解我的意思?”月清玦放下手中的毛巾,开始给她脸上抹药膏,“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呢?你又该怎么办?”
“你要去哪儿?!”一急,连声调都高了几个分贝,初锦抓住他给她上药的手,急切的问道。
月清玦会心一笑,对于她的紧张,他很是受用,月清堂是母亲家族的荣耀,自然是不能丢弃的,只不过,他还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哪儿也去,这不就是打个比方么?看把你急的。”
“谁,谁急了?您老脸皮还真是厚!对了,你不要一直岔开话题,我问你,昱是谁?”这女人的脑子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话锋一转,怎么就又想到这个了呢?还是一直就盘踞在脑海没有放下过?头疼,头疼啊!
月清玦简直快要招架不住,他近来发现,对于初锦,越来越没把握,她能随时搅动他的情绪,还让他舍不得生她气,更别提是对她冷言相向了。
“你真想知道?”这已是他最后的防线,妥协的不能再妥协,如果她说是,那他就果断被拿下了。
“嗯,是,很想,非常想!”机关枪似的冒出来来一大串儿。
月清玦把她扶正,带到宽大的落地窗前,在小榻榻米上坐下,又将她抱到大腿上,给她寻了个极舒服的位置躺好。
“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的,叫覃昱。”月清玦抬头望向夜空,一张脸也被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染上一片迤逦。
初锦突然觉着,他的这个故事也许很困扰他,要他说出来,似乎是一种掏心挖肺的痛。有点后悔了,谁还没有个过去啊!可好奇心实在太重,以至于把自己本来要办的事也给跑到脑后。
“你知道覃昱是谁么?”月清玦的眼中漾着一股柔柔的光芒,低首攫获初锦的双眸。
她哪里会知道?知道还会问么?迷茫的摇头。
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可见你这丫头平日里有多忽略我,在云南的时候,我就以为你会对我的过去寻根问底,哪知你竟一点都不感兴趣,害的我自作多情,雷管我叫军长,你就丝毫不好奇?”
初锦扁扁嘴,这个她当然是好奇的,可是那时候他不是很忙么?再说了,都差点让人给办了,她哪儿还有心思问这个?
“那个,军长是很大的官儿么?”说句不怕丢人的话,她只知道最大级别是上将,就是月清玦爷爷那样的人物,其实那官儿究竟有多大,她还真是不知道,只是想来应该是很牛x了!至于其他,初锦还真是不懂,军人的军衔更是别提了,谁没事去懂这个呀?她这样问是不是显得很没文化?
月清玦被她那可爱模样可逗笑,如果他回答说军衔是少将,估计她还是会问:少将是干什么的?很了不起么?到时,他该怎样回答呢?
“呃,其实也不是很大的官儿,就是手里能管着一些个兵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云淡风轻的一带而过,他本来也没想拿那个身份炫耀什么。
“哦,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放着好好的军长不当,干什么跑到寮城来混黑啊?”这不是脑子有问题么?任谁都会选择弃暗投明啊,他又有爷爷给做后盾,还怕仕途有阻碍?这个男人的心思果然古怪,不是常人所能理解!
月清玦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不语,有点自嘲的意思。可初锦分明看到他的眼睛在一刹那暗淡下去,他定是很寂寞很寂寞的,否则,她怎会在他的周身觉出‘遗世而独立’的味道来?
“如果你不想说,我是不会勉强的,管你是月清玦还是覃昱,反正,我就认你这个人!”初锦只当是安慰他了,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说这话,里面得有多少暗含的意义了!
六十三、月清玦的袒护!
气氛一下变得缱绻,月清玦被那一句:反正我就认你这个人。给感动到不行。
下巴轻轻搁置到初锦的肩头,月清玦的吐纳气息在她颈间绽放,此刻内心的满足无法言喻,“锦儿喜欢就好。”
初锦俏脸一红,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吃定,于是,搁置在他腰间的手,恶意的扭了一把。几乎是与此同时,月清玦怪模怪样叫了一声:“哎呦,你轻点不成啊,好歹咱也是有痛觉神经的人!”
‘扑哧’一声,初锦是没能忍住,没看出来,月清玦也是有冷幽默细胞的呢。
此情此景,月清玦竟想到了一生一世,虽恶俗,却是他衷心所想。若能这样与初锦一辈子,便也无憾了!
“锦儿,你愿意慢慢的了解我吗?也许,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好。”月清玦觉得,与其让初锦从别人嘴里得知自己的过去,倒不如自己跟她说的好。
听出了他话中的沉重,初锦不免动容,故作轻松的笑话他:“你以为你在我的想象中能有多好啊?美得你。”
气氛并没有如初锦想象中轻松下来,反而增添了一丝凝重。
“月清是我母亲的姓,你知道,这个姓在寮城代表着什么。那时候,我的父母还没有相遇呢,他们各自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都是拔尖儿的人物,却是截然对立的两个世界的人。母亲是月清堂的铁腕娘子,手下管着一帮子的大老爷们儿,他们却个个都服帖。父亲那时已经是警界极为有名气的打黑英雄,年少得志,威风八面,是覃家的骄傲!可是他们却相爱了,那样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可以想象他们爱得有多艰难么?首先,是我父亲那边,我的爷爷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威胁我的父亲,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然后是我的母亲这边,自古正邪不两立,黑白怎可通婚?传出去,月清堂还能在世上立足么?就这样,两个人被各自世界里的人所唾弃。”
初锦下意识的望向月清玦的脸,可是那张沉浸在月光中的脸,除了深刻的哀思,完全找不出半丝的怨恨,向来平静而无波的黑眸,仿佛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纱,朦胧而又伤怀。他此刻的心里定也是痛的吧?连她这个旁听者都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怎可能不难过?一双素手轻轻抚上那张清隽的脸,来回摩挲,小脑袋也钻进了他的怀中,安慰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月清玦将下巴搁置在初锦的发顶,纾解了一口气,眯起双眸,继续回忆着当初母亲跟他讲的过往:“母亲没有一天不在想着父亲,可是无论她走到哪儿,总有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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