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聘婷，那我就正式欢迎你加入东方集团，愿你早日得到提升啊。哈哈。”
笑的一脸的阴险。
“那聘婷就谢谢周董，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周董的期望。”
笑的一脸的甜蜜。
十八
在录音棚监听室里，一些cd散落在一边，刘助理又换上一张cd。。。
康夫无奈的摇着头，用力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失望的闭上眼睛。
“怎么？很辛苦？”声音低柔却令康夫窒息，这孩子什么时候就长大啦。
“媚姐。”刘助理恭谦的站起身。
微微颔首，坐进康夫身边的椅子，目光轻轻扫过康夫略显疲惫的脸，仿佛常年不见日光，苍白的没有血色消瘦的面颊，一缕黑发拂在前额挡住了狭长的眼睛，一丝浅浅的褶皱刻在眼角。
“你来啦。”半目微睁，无奈与失望便流露出来。
“您辛苦啦，老师。”
媚儿深深吸气，白皙的手轻轻握在康夫的手上，手指还是那样修长白皙，消瘦得可以感受到骨头的生硬，不由得手沉了沉，良久抽手缓缓起身。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康夫的声音有些嘶哑。
为什么？睫毛微颤，原来，还有人知道，努力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对不起，让您跟着受累了，老师。”
“你太心急啦，有些事需要时间，是急不来的。”心里阵阵的疼。
“我没有时间。”司徒媚儿的声音有些飘渺。
康夫默默拿起手边的一盘cd缓缓置入播放器，轻轻按下键子。
月如钩 离别愁
千年寂寞有谁怜
还记得狗尾草的戒指
轻轻套在你的指尖
还记得芙蓉花的灿烂
偷偷吻上你的发间
如此美好的画面
遗失在千年之前
今生为何如此眷恋
。。。
孤独的钢琴声缓缓流淌， 仿佛时空在这一瞬停滞，康夫的心一阵狂跳，苍白的面颊飞上一抹红晕，狭长的眼睛慢慢闪亮，原来，你在这里啊。
蓦然回首，迎上司徒媚儿深邃的眼神，深如潭水，唇边一抹微笑令人炫目。
酒吧里的喧闹使郭云飞漏掉了盼望的电话，等他发现若干个未接来电，懊恼不已时，那个盼望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郭云飞下了公交车，天娱集团的大厦就在马路对面，但是一道小小的隔离带限制了他，他只好顺着马路往前走。
终于看到一个斑马线，郭云飞焦急的盯着红灯上的数字缓慢闪动，再摸出手机扫了一眼时间，还好，还有很多时间，一切刚刚好。
昨晚的那个电话令郭云飞一直恍惚置身梦中，每个人都有梦，当他将录好的小样交到天娱的前台时，心中便将这个梦封存在记忆的深处，是啊，这样的事情自己已经做过不知多少次啦。
据说，北漂约有五百万，期间又有多少人在做明星梦，而他只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朵小小的浪花，要么随时淹没在茫茫海水之中，要么摔在礁石上粉身碎骨。每每午夜，都不仅一次有一次的问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现在，满天的阴霾之中透出一缕阳光，那便是希望，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它。
红灯终于灭了，绿色的灯终于亮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红灯闪烁的数字是缓慢的，而绿灯闪烁的数字却是迅速的，周围的人奋力朝着对面涌去，稍一停滞便会失去通过的机会继续等待。
天娱集团的大门就在眼前，郭云飞深吸一口气，迈进了那扇梦想之门。
影视公司最盛产的就是靓男美女，连前台的接待小姐也美得如同明星一般，光鲜亮丽。
“不好意思，小姐，我是来试唱的。”郭云飞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平淡语调。
“哦，姓名？”
“郭云飞。”
对了一下试唱的名单，接待小姐忽闪了一下浓密的睫毛，仔细打量着郭云飞。试唱的，试装的，见到的多了，各种帅哥美女也就无所谓啦，但是，眼前这位依然帅的不禁令人多看一眼，露出甜甜的笑容，谁知道眼前这主是不是下一个刘德华。
“十五层，录音棚。”
“谢谢。”
站到了电梯口郭云飞才悄悄的松口气，电梯前已经站了几个男人，统一的青色西装白衬衫深色领带，干净利落的短发，清一色的冷峻干练的样子，但依然掩盖不住其中一个男人的独特气质，温润如玉，这四个字在心底油然而生。
虽然，郭云飞不太清楚那人穿的银灰色西装是什么牌子，但却依然感觉特别有型有款，他俊朗的面庞透着一股沉稳的贵气，一双微凹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隐藏在薄薄的眼镜片后面，令人无法揣测内心的真实，这位一定是个人物，郭云飞不由得微微屏住呼吸。
电梯门打开，走出几个女职员，见到这个男子恭敬的微微弯腰避开，男子昂首步入电梯，忽又顿住脚步，冲一个女职员问道：“司徒总监在办公室么？”
“总监在录音棚。”
“去录音棚。”轻声吩咐。
身边人按下了十五层的按钮，录音棚？电梯门就要缓缓阖上，郭云飞快速闪了进来。
十九
郭云飞闪进电梯，深邃目光透过眼镜片罩在他的身上，他抱歉的冲着沈俊哲露出一排牙齿。
“郭云飞？”
“呃？”尽管心中诧异，郭云飞还是及时反应过来：“是。”
审视？探究？还是质疑的眼神罩着郭云飞，他有些手足无措，手心里湿乎乎的，脖子有些僵硬，但还是努力的报以微笑。
“北大毕业？”
“是，中文系。”
“考过公务员？”
“嗯。”
“笔试第一，面试放弃？”
天，这是什么地方？国家安全局？自己只不过是来试唱的，有没有搞的像是被审查一样，再说，你是谁呀？看着像个人物，但是论年纪也好像不应该是什么高管吧？
淡然一笑：“每个人的梦想不同。”
“没后悔过吗？”
“因有梦想才与众不同。”
眼镜片遮住了沈俊哲逐渐深沉的目光。
“叮——”电梯在十五楼停下，电梯门一开，制作部的薛部长迎在那里。
“沈总，您怎么亲自来啦？”制作部的薛部长恭敬地握住沈俊哲的手。
“唔，你们辛苦啦。”沈俊哲用力一握，薛部长仿佛增添了无限动力。
“沈总，请进。”
郭云飞感觉耳边阵阵轰鸣，太阳穴涨得鼓鼓的，敢情这位不仅是个人物，还是天娱的顶级人物。一时间郭云飞真想隐形，可是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一行人的后面。
录音棚里的人忙忙碌碌，康夫正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个女孩子，听见脚步声，转过头，见是沈俊哲微微一怔，还是冲着沈俊哲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康夫先生，您辛苦啦。”沈俊哲并不介意康夫的怠慢，认识十几年，他似乎还没见康夫热情的笑容，有才的人大概都是怪癖的吧。
薛部长似乎见怪不怪，低声问道：“试唱的人到齐了吗？”
刘助理快速扫了一眼手里的名单：“噢 ，还差一个郭云飞。”
郭云飞尴尬的举举手：“我在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集结在他的身上，怎么回事？居然是沈总带他来试唱。
郭云飞努力扬着阳光的笑脸，迎接着各种各样的目光，羡慕，质疑，妒忌，揣测。。。
“各位同事辛苦啦。我还有事，你们忙吧。”沈俊哲一一握手，目光在郭云飞的身上片刻停留，转身离去。
按下司徒媚儿的电话，好久才接听“媚儿，你在哪里？”
“顶楼天台。”
“等我。”侧脸低声吩咐，不用跟啦。
电梯在顶楼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沈俊哲一眼看见司徒媚儿孤独的站在那里。
今天是个阴霾的天气，云层压得低低的，早上的天气预报说会下雨，可现在，太阳却顽强的拨开厚重的云层，射出耀眼的光芒，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司徒媚儿的身上，把飞扬的卷发晃得金灿灿的。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媚儿并没有回头：“看到太阳已经透过阴霾的云层了么？”
“唔，看来，天已经放晴了。”沈俊哲环住司徒媚儿的腰，轻轻揽在怀里，把脸埋在那海藻般的秀发中，深深嗅着那独特的香气。
“媚儿，周五，新世界地产开幕酒会，你陪我出席好吗？”明明知道媚儿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为了让她早日成为天娱的女主人，也就只好勉强为之。
“我最近。。。”
“嗯，你只愿和你共舞。”这男人撒起娇还真要命，媚儿无奈的点点头。
一个热吻轻轻落在发间，把怀里的人儿慢慢旋转，把吻继续落在额头，面颊，那诱人的双唇。为什么如此娇嫩的双唇会冰凉如冰，难道是我的热情不够么？怀里的人儿慢慢僵硬，轻轻挣扎，不，沈俊哲微微用力，将媚儿环住，如果你即使真是一块冰，我也要用自己将你融化成水。
唔，怀里的人轻轻的哼一声，变得松软，沈俊哲感到手臂一沉，松开媚儿。
司徒媚儿无力的靠在沈俊哲的臂弯，已经失去了意识。
“媚儿，媚儿。”沈俊哲慌乱的按住媚儿的人中。
嗯，媚儿缓过一口气，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青白的脸上慢慢红润，嘴唇微微翕动。
“对不起。”媚儿轻轻拂去沈俊哲额角渗出的汗珠，满眼的愧疚。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急了。”沈俊哲痛心的将媚儿拥在胸前，怎么办？媚儿，我要怎么做？
“俊哲，你放了我吧，也放了自己。”
声音幽幽的传来，透着无助，透着无奈，不能放，这一放，便是失去，永远失去，不，我能等，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你一定会好的。
二十
约定的时间到了，沈俊哲点开电脑上的视频，司徒剑南俊美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嗨，剑南，最近好吗？”
信号传输有些缓慢，一会儿，剑南微微颔首：“俊哲，最近好吗？媚儿好吗？”
深深的叹息：“剑南，我该怎么办？今天媚儿居然晕倒了。”
“怎么回事？”剑南冷峻的脸上毫不掩饰写满了焦虑。
“呃，就是在我吻她的时候。”
俊哲无奈的扬扬眉毛，尽管有些难为情，还是要如实描述。谁让自己的这个好友不仅仅是媚儿的哥哥，还是英国剑桥大学科恩诊所的首席心理医生，一个为了妹妹而成为的心理学和自闭症专科专家。
“晕倒的时候什么症状？”
“没有呼吸，心跳缓慢，瞳孔微微放大。”
“俊哲，她这是对你排斥的身体反应，一种猝死的反应。”
“猝死？那就是说，会有生命危险吗？”
“猝死，当然是有危险的，不过我感觉媚儿的反应更像一种假死。”
“假死？你是说她装的？”沈俊哲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no；no；俊哲，你应该对媚儿有所了解，她不是伪装，而是她的身体对你产生排斥后的一种自我保护现象。”
“剑南，医学上的东西，我实在是难以理解。”深深的吸一口气：“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媚儿不从心理上接受我，她的身体就会出现排斥现象。”
“嗯，理论上应该是。”
沈俊哲摘下眼镜，用力揉揉眉心，媚儿的世界是封闭的，她走不出来，却又不让人走进去，唉，深深叹息，慢慢带上眼镜，无助的望着显示屏里的司徒剑南。
“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媚儿已经接受我啦。”
“我曾经也以为是的，但是，现在看来，一定是还有什么原因是我们不知道的，那才是媚儿的心结，促使她无法接受你。”
“那，我该怎么做？”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笼罩在沈俊哲的心头。
“俊哲，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新的方案，如果可以，我会去北京。”
“好，北京见。”
显示屏一闪，司徒剑南不见了，一簇簇玫瑰爆满荧屏，一丝绝望偷偷的在心底蔓延滋长。
“怎么啦？”低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沈俊哲一怔，猛的抬头，司徒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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