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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作品:锦绣堆灰|作者:敏儿不觉|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12:31:45|下载:锦绣堆灰TXT下载
  “谢了啊!”

  “嗨!咱们做兄弟的,架是一起打的,谎是一起兜的,女孩子就一起追嘛。”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静默,白述只觉一道x光线从旁边射来,打了个寒颤,然后笑呵呵的对李梓良说道:“帮你追,帮你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当时年少 韶华轻掷 第六回 竹马护青梅

  喜欢你,很久后才明白。

  这边李梓良在兄弟的帮助下继续发挥着“好巧”和“一不小心”的偶遇,那边冯糖也没闲着,自从上次与徐天霖有所亲近后,便见缝插针,抓住各种能够和徐天霖处在同一空间下的机会,其中不排除让她做出一切超理智范围的事。

  按道理,她实在没必要这样做,但她就是控制不自己,也许是被爱情蒙了心,也许是内心深处的罪恶感作祟,有些事情做了第一次就忍不住想做第二次,并且一次比一次胆大冒险,于是她把陈韵单独约出来了。

  很多年后,当陈韵挣扎在魑魅魍魉中的时候,她才知道,有时候不争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世上从来都是欺善怕恶,她们之间隔着的也从来就不只一个徐天霖,是天生注定的对立,不死不休。

  这天,冯糖照旧跟在徐天霖后面,一前一后,步伐规律,不置一词。见他进了大院后,她准备继续往家走,却见陈韵迎面走来。最近她很少碰见陈韵,听说她最近跟了一位老师学国画去了,每天一放学就得去报到,倒是有个男生最近跟她跟得挺勤快的,今天却没瞧见,也不知道是谁。

  冯糖上前说道:“你好,我是冯糖,以前见过面的。”

  “你好,学姐。”陈韵礼貌地点点头。

  “能找个地方说说话吗?”

  陈韵看了一眼冯糖,面有犹豫。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在老师家画了几笔便觉肚子疼,本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到后来越发疼得厉害,就向老师告了假,结果在这档口碰上冯糖,让她进退两难。现下听她口气,虽温和亲切,却是推辞不得,便只好说道:“那往这边走吧。”

  说完,便领着冯糖朝一处露天的健身设施走去。这里曾经是他们小时候常来玩耍的地方,后来长大了,男生玩电游女生习特长,这里又被新一批的小孩占领。这个时间,那些小不点早已父母叫回家吃饭了,现在场地空空,不见人影,适合说话。

  两个人一人一边在秋千坐上,陈韵率先问道:“学姐,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喜欢徐天霖吧?”冯糖开门见山地问道。

  “砰”的一声,陈韵只觉心脏像被人敲击了一下,连手脚都麻痹了。但她又让自己立即平复下来,这也没什么好害臊的,相信周围一定有许多人都看得出来了,不过她也没立即回应,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可在我看来,他并没打算把你当女朋友看待。”冯糖接着说道,然后看看身边的陈韵, “不然大家都知道的事,他为什么没跟你表白呢?”她看着陈韵是希望在她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听到她的话,陈韵确实皱了眉头,她也不知道是自己肚子疼还是被对方戳中了的软肋,只见对方继续说道:“我也喜欢他,他会是属于我的,一定。”

  “学姐,如果你只是来做这番宣言的,实在没必要说与我听,你说得越坚定便显露了你的不确定。”陈韵深吸口气,首次开口,已经箭芒直指。

  “你……”冯糖一惊,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思想清晰牙尖嘴利,可是她也不能服输,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正大光明的告诉你一声,我喜欢他。并且,就他态度来看,我感觉咱俩在一条起跑线上。”说着,故意指了指自己和陈韵之间的距离,就像她们之间的差距一样,极小。

  “谢谢学姐正大光明的提醒,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陈韵实在难以忍受腹部传来的绞痛,起身欲走。

  “等下!”此时冯糖也站了起来,看着陈韵的背影,有些话说出来虽然以大欺小,但她还是要说:“我虽然正大光明的提醒了你,但我用的手段不一定正大光明,这是我最后想跟你说的。”

  “随便吧,你能这么说,让我感觉你人还不错,真小人好过伪君子,谢谢你的提醒。”

  冯糖觉得有些可笑,真不知道她那番圣洁哪里来的,该说她傻呢还是天真呢?不过她也没再做强留,她看出了陈韵不舒服,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确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此地没有旁人,想来也不是装的,于是便好心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陈韵摇了摇头:“不用了。”起身刚出步子,下腹突然传来一阵如刀刮骨般的疼痛,顿时两眼一黑,软倒在地。模糊间,似乎看到有人从远处跑来,都怪自己身体不争气,希望别误会她才好,这是陈韵迷糊间最后能想到的了。

  陈韵的突然晕倒也吓坏了一旁的冯糖,刚刚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没走两步就倒了。于是赶紧扶起她,“欸,你没事吧,你别在这个时候害我,怎么说倒就倒了。”说着便作势要拍拍她,而此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顿时,一股刺痛袭来,冯糖嘶的抽了口凉气,随即便听见一个冷峻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你再碰她一下我不敢保证这只手会不会脱臼。”

  冯糖本就有些被吓到了,仓皇间抬头看去,入目的一双冰冷而锋利的眼睛,让她一时被震慑住。然后便见他松开了对自己的钳制,蹲身,揽肩,抱起地上的人,一系列动作做得轻柔缓慢,显得分外珍惜。

  冯糖这才注意到,这个男生不就是上次碰见的那位吗,想躲的躲不掉,果然是狭路相逢。他今天的语气与上次截然不同,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看来只有遇上真正在意的人,才会这么风声鹤唳画地为牢,想必他就是那个天天跟着她的男生了。

  李梓良抱起陈韵,走出几步后回身说道:“这位学姐,我姑且再叫你一声学姐,今天不管在这里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陈韵最后是倒在我面前的。如果她没事,今天的事我罢手,也请你以后离她远点。如果她有事,我相信徐天霖一定不介意我帮他处理掉一个麻烦。”一番话,说得隐忍克制,想来是用他高度的礼貌来压制内心的怒火。

  这件事之后的半个多月,陈韵再想起当天的事都觉得无比的丢脸,因为那天是初潮。更该死的是李梓良这臭小子还见证了这一天,她一边在心里把那个爱管闲事的臭小子诅咒了不下七八百遍,一边又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只希望永远不要在碰见那小子了,但李梓良却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第二天放学,陈韵本是躲在校门口的大树后面蹲点,就怕跟李梓良撞上,想着他走了再出来,免得被他捉住奚落。眼看人流匆匆没瞧见他,陈韵琢磨着是不是自己看漏了,现在出去也是可以的。结果,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清脆铃声,她吓得猛一回头,李梓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推了一辆自行车站在她身后了,还一脸无公害的表情看着她。

  “怎么,在等我吗?”李梓良挑挑眉,故意道。

  “谁等你了,自以为是。”陈韵说着直起腰板,拍拍衣角朝大门走去。

  李梓良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有些好笑,追上前去,“身体好点了没,要不要载你一程啊。”说着拍拍后座。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陈韵像踩到了地雷:“谁身体不好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身体不好了。”

  李梓良眨眨眼,意思是昨天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还是我抱你回去的。

  “算了,懒得理你。”陈韵见他一副赖皮样儿就气不打一处,说着就要走。

  “诶诶诶,好啦好啦,算我不是。你看,连车都备好了,你就赏个脸呗。”李梓良拉住陈韵,朝身后努努嘴。

  陈韵顺着他的指示瞟了一眼身后的单车,僵硬表情中又流露出几分缓和,她知道,他一定是特意准备的,看着他突然示好,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小别扭,再瞥了他一眼,算了,怪自己倒霉,给他个台阶吧。于是她把书包往李梓良身上一扔,坐上了后座。

  李梓良两嘴一咧,“好嘞,您坐好了。”说着一副黄包车夫的架势,两腿一蹬,向前滑开了去。

  “诶,你别这么猛行吗?”陈韵被一个惯性后扯,不得不抓住李梓良的衣角。

  李梓良眼底笑意一闪,放缓了速度。

  盛夏的余晖里,单车伴着清风吹散了额角的汗珠,带着清爽的愉悦,陈韵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原来他也能将这粗劣的白衫校服穿得这么好看,不同于徐天霖的斯文隽秀,却是修长笔挺,舒朗洒脱,带着随意的不羁和朴实的熨帖。

  突然想着了上上次的礼物,上次的围巾,这次的单车,陈韵皱眉:“诶,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为什么每次都都那么巧,谁给你出的主意。”话一说完,车轮碾过一小石子,咯噔一下,“哎呀!”陈韵被这颠簸吓了一跳,赶紧搂过李梓良的腰。

  “对不起,对不起。”李梓良赶紧在前面道歉。

  陈韵轻吁口气,再看他背影,联想起他刚才的语气,“哼,你故意的是吧。”

  “没有没有,一回生二回熟。”李梓良在前面客客气气地回道。

  陈韵冷哼了一声,本不想与他计较,但她怎么总觉得那“一回生二回熟”里话中有话。

  李梓良才不会回答她那个关于喜欢的问题,年少轻狂,总有些事羞于启齿。至于有没有人给他出过主意,当然有,但也不是全部。能见事做事,顺势而为,才是他李梓良的处世态度,这种事若要件件都去问别人,哪还能把握得住机会,何况那两个人在这方面也是愣头青。

  而此时,两个不知道在某处的愣头青,同时打了个喷嚏。

  李梓良忍不住嘴角轻扬,晚霞似缎,和风花香,似乎连脚下的轮子都转得轻快了。

  “诶,你慢点啦……”由于速度一下子加快,陈韵搂住了某人的腰,抱怨道。

  “诶,你抱紧点啦……哈哈哈……”

  一路清脆的铃声伴着明朗的笑声,自葱郁的香樟道上划过,红得娇艳的晚霞里,男孩与女孩留下了他们的青春痕迹。

  那时她还不知,有一种喜欢,在经年累月中沉淀,在不知不觉间发酵。也许,喜欢他,在很早前就开始了,却在很久后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流年偷转 半生荏苒 第一回 对角

  有些人,你爱如生命,他弃如敝履;有些感动,于你是繁星璀璨,于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近来大院里有条关于陈家的消息,传得越发厉害了,大致意思是陈家即将迎来一位新的女主人,也就是说陈韵即将迎来一位后妈。这样的消息,陈逸不可能没听说,可是他也没出面澄清,也就等于默认了。陈韵不相信父亲会那样做,她想说些什么,可是没人会听她说。她想质问父亲心里还有没有母亲,可是她怕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终于,在一天晚上,餐桌前,她问了父亲,这是不是真的,父亲给她的答复是让她早做准备。

  一瞬间,心如死灰,陈韵没哭没闹,因为她知道,哭闹没用,无非是将时间拉得长一点,让双方都不好看。何况她现在连哭闹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原本有些回暖的父女关系这回是彻底落到了冰点。

  这天,春日的阳光里带着微微的雨润,高大的香樟被微风吹得微舞婆娑,斑斑的光影透过琉璃窗户,晒得人懒洋洋的。而陈韵此时却没有心思懒洋洋,她有些焦灼的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不久楼下便传来了熄火声,陈韵立即探头看去,便见一位女子款款从车上下来,起伏有致的身材被丝绒的旗袍包裹得恰到好处,如一尊亭亭而立的白玉瓶,精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