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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作品:风流书生|作者:爱之冰点|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12:17:31|下载:风流书生TXT下载
  作者有话要说:小老儿近日身心疲倦,渴望放假,不过说书一事儿,端看大人们可愿接着听啦,哈哈。

  第四十一回

  词曰:

  数载寒窗日夜苦,凿壁偷光把书读。明明白白一条路。

  破衣烂衫无人故,一朝成名人人慕。不如独酌酒一壶。

  诸位看官,今儿可早啊。小老儿这厢有礼了。方才那首词,说的便是天下士子未成名之前,寒窗苦读,闻鸡起舞,入夜参星。冬不能寐,夏不能眠。一心一意读书应考。家中薄有积蓄便罢,若是家中寒微,没那银钱,便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那白眼能少看,那脸色能少给?免不得尝尽人间冷暖,方能知梅花香自苦寒来。

  咱们上回说到,这栾哥儿闻得自个儿中了举,又听得花间甲与杜彦莘皆在三甲之列,这便往账房支了些银钱,自个儿换了衣裳,一径儿出门去也。

  这一路只觉和风习习,鸟语花香,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但见:

  道侧绿草,遍地红花。碧水翻腾粼粼浪,艳日遍撒灿灿光。人皆笑脸相唱和,鸟俱振翅比高飞。一条陌头,船家高呼殷勤意;十字街头,小贩朗声拳拳思。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琳琅满目。何处轻歌曼舞,弦管讴歌,奏一派声清韵美;何人绮罗珠翠,青衫罗袜,行两行杨柳飘步。闻筵象板撒红牙,遍体舞裙铺锦绣。想消遣壶中闲日月,遨游身外醉乾坤。见道旁酒肆内衣染莺黄,爱停板驻拍,劝酒持觞。观路侧歌坊中低鬟蝉影动,私语口脂香。便是檐滴露、竹风凉,拚剧饮琳琅。若得夜渐深笼灯就月,仔细端详。

  栾哥儿这一派洋洋得意,风光无限,甩着袖子一路闲庭信步,徜徉而来。不一刻便到了先前住的客栈。还未进门,便见客栈老板嬉笑着迎出来:“李官人大喜,大喜啊!”

  栾哥儿斜他一眼:“好说好说,店家你也大喜啊。”

  老板跟着他进了店,亲自招呼着往当中桌子坐了,又叫倒茶:“大官人,小店这喜从何来啊?”

  栾哥儿摇着扇子只是一笑:“还说不喜?想你这店里各方举子也住了不少,今科一开,想必定有不少高中,你这可不就大喜了麽?”

  老板呵呵一笑,亲自将那茶水捧了放他手上:“承李官人贵言,小店今年倒还真是有那么点儿福气,便是一榜中两位老爷都在这儿住过,再有李官人您,也受惠照应几日不是?”

  “何止几日?”栾哥儿一笑,“我那小童不也正在这儿受您照顾麽?来来来,今日我便先将店资付了吧。”

  老板一愣,随即满脸堆欢:“不必了不必了。”

  “这怎麽行?”栾哥儿自一笑,“贵店虽说财源广进不在乎我这一点儿散碎银子,但是该给的银子我自然要给。”

  老板嘿嘿笑着直打躬:“李官人,快别这麽说话儿,免得折杀了小人。”

  栾哥儿听得好笑,斜着眼睛打量他:“我说店家,莫不是你嫌我这银子来路不正,不敢收吧?”

  老板刷的白了脸:“看您说的这话,莫不真是要杀了小人?”说着便跪下去咚咚的磕头。

  栾哥儿由着他磕完头才道:“那你倒是说说,凭甚麽不收我银子呢?”

  老板很是为难,半晌才道:“李官人如今高中便是李老爷了,小店能得老爷垂青那是天大的福分,怎好还收您老的银子呢?”

  栾哥儿打开扇子一扇:“老实点儿说了,我便也不为难你。店家,何苦自个儿为难自个儿呢?”

  老板一脸尴尬,半晌方道:“李老爷的店钱…小店早就收过了啊。”

  栾哥儿端着茶杯喝不下去:“你说甚麽?我甚麽时候给过你银子了?”

  老板叹口气:“李老爷自是没亲给,但…今儿早上便有好几拨人来给过了。”

  栾哥儿一头雾水:“甚麽?都谁来给的啊?”

  老板擦擦额头的汗:“这个,小人实在不知,来人并未说是谁家的奴才。小店收了第一份儿还当是您老给的,谁知又来了第二家。小店说银子已经付过了,那小厮便说叫小人把钱退给您老人家,自己掏银子付了。之后亦是如此。”说着老板回身使个眼色,便有个小二上来捧了一包东西。

  老板接过来双手恭恭敬敬举过头顶放在桌上,颤着声儿道:“李老爷,您且看,前后来过三次,共计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栾哥儿嘿嘿一笑,“我便是住了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至五两吧?”

  老板再擦擦脖子上的汗:“里头儿还有那些人打赏小人的八两多散碎银子,小人不敢隐瞒,这就给李老爷过目。”

  “赏钱便有八两,这开店真是一本万利啊,不如我也来老板您这儿做两天?”栾哥儿用扇子扒拉那银子,口里不咸不淡的说了。

  老板吓得连连磕头:“可不敢,可不敢!”

  栾哥儿立起身来哈哈大笑:“店家啊,有人打赏是好事儿,便是打赏了你的,你就收着吧。”说时立起身来,扔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在桌上,“这便是我给你的,除了房钱你就都留下,算是我打赏的!”边说边笑着摇扇往自个儿屋里去。

  老板在后头连连咋舌,心道这可真是天上掉下的大喜事儿,忙的收了银子口中念佛。

  栾哥儿便自个儿上了楼梯,往那穿廊过。行时不免一顿,想起那日初见花间甲,端的是惊为天人,爱慕不已。那秋水化眼,桃花如面,芙蓉素手,玉山为体。端的是天上人家几回见,红尘俗世不得闻。便是两人之间那些事儿,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了。

  栾哥儿心里幽幽一叹,花间甲花公子啊,你便是那如金如玉的身,我就是那似泥似尘的命,你看风大些时还有扬沙漫天,奈何沙还是沙,云还是云,你我终非一路。便是我也考中了恩科,你仍是堂堂一榜状元,而我,不过是最末一名。云泥之别,情天恨海,便是有情亦是难圆。你那心明明白白,我怎会看不见?可惜啊,可叹啊,咱是无心官场,无心仕途,胡乱混个举人身份,也好回家交差了事。总不能再带着你回去吧?便是吓不死咱老娘,也会吓坏了你那大官爹爹。

  栾哥儿这麽想着,心中免不得再一叹,却又笑了。如今不知那杜彦莘如何?想他志得意满,却是输给了花间甲。如此也好,他们方是人中龙凤,正是一对。一个娇媚动人,一个方正严谨,一个情深意重,一个深情款款,便是他们送作堆,亦是人间佳话…只是,唉。栾哥儿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停了脚步,伸手扶着墙壁,幽幽一叹。

  “你在那里做甚麽?”

  突地有人说话,栾哥儿心里一惊,忙的正色抬头,便见一人:

  头上黑亮亮发髻低垂,一迳里浚鱿阍疲芪6桓拘◆6氩濉驴矗衙杌p忝汲淖帕街谎邸h绾巧辽粒谱破浠a徵绫嵌羁翱洌帕晨⌒惴缁r徽徘勺煳10肼叮慌排疵滓檠馈c嗖即笮渖蓝诙坛南嫘迥刖钌础mɑe菇矶淇诙叽钬荩⌒∠愦肀叩凸摇v苯笊蓝炭垩湎拢驴吹眉凰嘌ィ噻备叩祝较愠酒牡翘ぁ?诙锴城澈Γ技湮1010睿羲悼扇颂硇┝樾悖羲登逶队值梦虑椤h思搜酃獠蛔闶巧岵坏迷偻弦煌?br/>

  栾哥儿一笑:“花状元有礼,晚生参见。”这便拱了手弯腰行礼。

  下一刻自个儿便叫个人牢牢搂了,那身上淡淡香气,不用看便也知是花间甲。只听得他哽咽一句:“想杀我也,你这没良心的坏家伙!”后头儿便无语凝噎。

  栾哥儿叹得口气,抬头望着他:“花状元,如今你已高中,便不必理会我这小人了。”

  花间甲只是拉着他手,浑身抖个不休。

  栾哥儿便又叹气:“你可别说,我那店钱是你给的。怎麽,便是要我欠你更多?若是如此,大不了,这条命抵给你就是,何苦为难自个儿呢?”

  花间甲一咬银牙,哽咽道:“你便是这般想我?”

  栾哥儿笑道:“花状元官宦世家,我便是平民小子,有何资格与你共立?”

  花间甲急道:“如今你也高中——”

  “高中?”栾哥儿呵呵一笑,“我便是那孙山,你是状元郎,可不要取笑。”

  花间甲双手直抖:“你这话…甚麽意思?”

  栾哥儿后退一步:“花状元,如今你也高中,前途不可限量,咱们之间那些荒唐事儿,便也罢了。免得为难你,耽误了你好辰光。”

  花间甲大惊失色:“你这意思,便是,便是…”

  栾哥儿打个哈哈:“花状元,若是无事儿,小人便告退了。”说着拂袖要走。

  花间甲一把拉住他:“你且说清楚!”

  栾哥儿狠下心来回头道:“还有甚麽可说?你是天上凤凰,我是地下虫豸,你与杜公子方是天生一对,他爱慕你良久,你便当真看不出来?何必拿我做戏,寻些开心?!”

  花间甲连退几步:“你,你,你说甚麽?”

  栾哥儿正要接着说,便听前头儿原先自个儿住的屋里房门一开,杜彦莘咬牙切齿窜出来:“好你个李栾!方瑞待你不薄,你却如此羞辱他,看打!”

  说着上来便是一拳,正正打在栾哥儿鼻梁上。

  栾哥儿只觉天旋地转,鼻中热热的甚麽流了下来,这就扑通一声便摔在地上了。朦胧中杜彦莘似是要上前来,却被花间甲拉住。杜彦莘挣脱不开,就又伸腿来踢。栾哥儿便觉身上一阵疼过一阵,眼儿一黑,便晕了过去。

  诸位看官,预知这栾哥儿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呆霸王英雄救美 傻阿盛福临心至”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花好开,话好说,小老儿看着着花间甲,怎麽看怎麽心疼呦~~~~~~~~~

  第四十二回

  诗曰:

  参透情缘二字禅,好姻缘既恶姻缘。痴心一片暗自伤,冷眼观时人人嫌。

  闲花野草莫需怜,生生死死一线间。便是糟糠不下堂,何处相思两处闲。

  诸位看官,这人世间最难得的便是一个情字,这世间之情,最难得的便是一个缘字。这世间之缘,最难得的便是一个透字。看不透时,便是恩怨纠缠,不肯放开。寻死觅活,哭天抢地。凄凄切切,愁云惨雾。便有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描眉画目,只为他看得一眼;暖床叠被,只为他睡得一眠;亲手羹汤,只为他尝得一口。心甘情愿,不为其他,便是忘了自个儿姓甚名谁,小老儿只赠一个字,曰:贱。

  若是有看官不满,说人心自古难两全。总有不甘与非愿。若是人人看得透,世上便无痴男怨女,再无红尘纷扰,人人都是得道高僧,看破红尘跳出五行,咱们又有甚麽好说的呢?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小老儿摇扇一笑。咱们坐在这儿喝茶谈天,说的也不过是人世间芸芸众生,种种情缘。看他们嬉笑怒骂,看他们一飞冲天,看他们志得意满,看他们无语凝噎。咱们品茶闲话,也就是取个乐子,笑上一笑,便各自归家,搂了媳妇儿抱了孙儿,看月圆月缺。纵是琼浆玉液灌下喉咙去,也不过醉生梦死一场。

  上回书咱们说到这栾哥儿一路出了取月亭,便往自个儿先前住的客栈去了,进去便听店家说有三位客人替他付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