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内容。” 梁一民自言自语道:“‘礼物将送婆家’。礼物是什么?婆家又是何方呢?这份礼物肯定与庄美美一案有关。说明敌人已经获得了他们所要获得的东西,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据白虎滩公园的一个看园老人说,昨天八时多,他看见两个年轻女人在山丘下的假山石前争吵,好像在争执一件东西。我们能不能做这样的推测,另外有一个女人向庄美美索要一件东西,庄美美不给,那个女人便将庄美美杀害,然后又设法造成奸尸的假象,企图嫁祸于人,造成三角恋爱的纠纷,杀人灭口,转移我们的视线。” 龙飞道:“局长说得有道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个陌生女人是什么人?礼物又到了哪里?”
一只绣花鞋(二)(1)
火葬场的秘密夜,静极了。 虹市殡仪场的地下停尸间,冷气森森。 一具具死尸蒙着白布,安静地等待着火化。 高耸入云的火化场的烟囱静静地矗立着,白天它烟雾袅袅,夜间寂静无声。 这时,停尸间外面的走廊传来“嚓嚓”的声音,一忽儿,走来一个秃脑壳,酒糟鼻子的老头,他手里拎着一只酒瓶子,打着酒嗝,来到停尸间门前,“吱扭”一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老头骨瘦如柴,一双尖刻的小眼睛,发出阴森森的凶光,左眼歪斜,右腿一瘸一拐。 老头一仰脖子,把酒瓶里的酒全部喝光,把瓶子摔到地上,从怀里摸出一支无声手枪,在手里掂了掂,又塞进怀里。他来到白天新推进来的三个尸床前,打开第一个尸床的尸布,见是个小伙子,他左右开弓,掴了小伙子十几个耳光。一边掴,一边骂道:“我瞧瞧你是不是装死!真死了反正也不疼,是不是?” 老头又蹭到第二张尸床前,掀开尸布,见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女,那妇女可能刚死不久,脸蛋还有些红润,圆乎乎的脸盘,齐耳的短发。老头用那双又糙又厚的的手在妇女脸上捏了一把,呵呵笑道:“傻丫头,八成是失恋自杀的吧,白来一世,我看你和那小伙子倒是天生的一对,明个一早,我把你们一起烧了。” 老头又来到第三张尸床前,掀开尸布,原来是一个中年男人。老头嘻嘻笑道:“我要的就是你,你可死得冤枉。”说着,推着尸床出了停尸间,穿过走廊,往火化炉走去。来到火化炉前,老头打开炉门,灌了点炉油,扭动机关,然后就来搬死尸。 “不许动!”老头猛听一声低喝,只觉后脖梗一阵冰凉。 后面那人又道:“快跟我走!” 老头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就在他缓缓转身的一刹那,他看清了那女人的面孔,正是第二张尸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尸”。 老头心灰意冷,慢腾腾朝外走着,走着…… 忽然,老头一猫腰,一个后蹬腿,蹬翻了女人手中的枪,然后猛虎扑食般扑向女人。 那女人毫不畏惧,拼命与老头搏斗。老头仗着酒劲儿,把女人掀翻在地上,然后去掏怀里的手枪。 女人一翻身,把老头掀翻在身下,老头的右腿是条假腿,使不上劲儿,无声手枪又掏不出来,只好一声不吭使足全力与女人搏打。 女人拼命去拾地上的手枪。就在这时,老头抽出右手从右腿根处摸出一柄匕首,狠命朝女人臀部扎去,女人惊叫一声,软绵绵倒下了。老头迅速将女人扔到火化炉内,关上炉门,赶快用手去按机关。 这时,老头的手被一只钳子般的手狠狠地攥住了,肖克和殡仪场保卫科长老王出现在他面前。 老王喝道:“向永福,原来你是个特务!” 肖克用手铐铐好向永福,然后开了炉门,抱出奄奄一息的南云,原来南云假扮女尸前来侦察敌情。 肖克又掀开火化炉前那张尸床的尸布,原来正是那个失踪的大夫柳文亭。 肖克转身问道:“向永福,发报机在哪里?” 只见向永福一声不吭,软绵绵倒在那里,嘴角冒着鲜血。肖克冲过去扳开向永福的嘴,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向永福七窍冒血,脸色铁青,已经死了。 肖克叫道:“酒里有毒!” 南云被送进医院,肖克和老王驱车来到向永福的家。这是一个大杂院,向永福孤身一人住在最里面一间只有九平方米的小屋。 肖克围着小屋转了转,说道:“这小屋的墙壁很厚,可能有夹壁墙。” 肖克从附近派出所找来两个民警。几个人找来镐头、铁锹,掘开了墙壁,只见有一道宽一米、长四米的夹壁墙,发现里面有一沓密码纸,还有一小塑料袋男人的精液。 肖克疑惑地问:“向永福的发报机藏在哪里呢?” 这时,天已蒙蒙亮,几个邻居起床出门观看,当他们听说向永福是特务后,争先恐后说起向永福的所作所为。 一个老太太说:“他老自吹参加过煤矿上的暴动,杀死过日本鬼子,平时还给院里的小青年忆苦思甜。” 一个中年妇女说:“前几天,向家来了一个时髦女人,打扮得甭提有多港了,我们家大小子还偷着给她拍了照。” 肖克急忙问:“照片在哪里?” 那中年妇女噔噔地跑回屋里,揪醒了熟睡的儿子。儿子睁开惺忪睡眼,问道:“娘,干啥?” “那美人照片呢?” “说出去多不好。” “向永福是个大特务,披着人皮的狼,公安局来人了,他们要看看照片。” “什么?”儿子惊得睁大眼睛。“他给抓走了?” “人都死了。”中年妇女嘟哝着,去翻儿子屋里的抽屉。 “哎哟,他还该我 100元钱呢!” “快给我找照片。” 儿子一骨碌爬起来,打开最底层抽屉,摸出了那个女人的照片。 这是一张侧照,那女人一头乌黑的卷发,微呈弧形的高鼻梁,一双杏核眼充满了妩媚,穿一条时髦的紧身裙和一双白色高跟鞋。 这时,又有一辆汽车停在院门口,龙飞从车上走下来,肖克迎上去道:“处长,这里发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 想看
一只绣花鞋(二)(2)
龙飞接过照片一瞧,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难道是她?…… 14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只绣花鞋(三)(1)
金陵魔窟之谜风雨飘摇的1948年秋天,南京,这个历尽风霜的帝王之都,在人民解放军隆隆的炮声中震颤。秦淮河畔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如今显得凄清。画船、粉妓不知流落何处,家家闭户,楼巷一空。只有大自然仍然展现着它的美貌,红枫、黄栌、梧桐、白杨、银杏……紫金山上紫红、深红、桔红、橙黄、古铜、翠绿……中山陵一头钻进浓浓的秋色之中。莫愁湖畔的榆柳,雨花台上的林木,呈现出各种各样斑斓的色彩:青的翡翠,绿的碧绿,黄的金黄,红的鲜红,恰似蜀锦齐纨一般,簇拥着画栋雕梁,绣幕珠帘。 中央大学门口。出现一个青年学生,他身穿笔挺的西服,系着一条花领带,显得潇洒英俊。他就是龙飞,十八岁,他当时真实身份是中共地下党党员,刚来中央大学新闻系报到。一辆黑色轿车戛然而止,车上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穿着黑色的旗袍,旗袍上绣满了梅花,她拎着一个沉重的黑皮箱。 她叫白薇。白薇拎着皮箱走来。 白薇问:“同学,新闻系在哪儿报到?” 龙飞说:“我也是新闻系的,咱们是同班同学。” 白薇高兴的说:“太好了。” 龙飞说:“我帮你拿,新闻系在二楼。你叫什么名字?” “白薇。” 龙飞问:“白色的白,微笑的微?” 白薇笑道:“我可不爱微笑,草字头,下面一个微笑的微。” 龙飞笑道:“噢,头上顶着草才微笑。” 白薇问:“你叫什么名字?” “龙飞。” 白薇眉毛一扬:“一定是属龙的,又属龙,又腾飞,这条龙够狂的。” 龙飞说:“我是雨天龙,不能腾云驾雾,你是本地人吗?” 白薇支吾着说:“我也说不好。” “那是江湖人。” 白薇问:“你呢?” 龙飞回答:“苏北人。” 两个人来到二楼。 几天后,教室内上文学课。 老师正在讲屈原的《离骚》。 白薇在座位上埋头看《色情间谍》。 龙飞坐在她身后座位上。 老师叫道:“白薇。” 白薇慌乱中答了一声“到”,匆忙站了起来。 同学们哄堂大笑。 《色情间谍》的书落在地上。 龙飞恐怕别的同学看见,悄悄把书拾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座位里。 老师眯缝着眼睛问:“屈原跳的是什么江呀?” 白薇回答:“密西西比河。” 同学们又是哄堂大笑。 老师又问:“后来人们用什么形式纪念这位伟大的爱国诗人?” 白薇回答:“划船。” 同学们又是大笑。 一个同学戏谑地说:“还游泳呢!” 龙飞小声提醒白薇:“划龙舟、吃粽子。” 白薇说:“划龙舟、吃粽子……” 同学们又是一阵大笑。 老师说:“好,你坐下,注意听讲。” 下课铃响了。 龙飞在操场上找到白薇,把《色情间谍》的书还给她。 龙飞说:“白薇,这种闲书还是少看,要注意听课,我不愿意你出丑。” 白薇脸一红:“你真是咸(闲)吃萝卜——淡操心,你也来数落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 白薇拿着书噔噔地走了。 第二天她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 下课铃声响了。 楼道里,白薇追上龙飞。 白薇问:“龙飞,昨天你不生我的气吧?” 龙飞笑笑说:“没有。” 白薇说:“我昨天身体不太舒服,今晚你有事吗?” “没有。” 白薇说:“我请你吃南京板鸭。” 晚上,一家餐馆内。 龙飞和白薇正在吃板鸭。 白薇说:“我很喜欢吃板鸭,我天生就喜欢吃鸭子,什么北京全聚德的烤鸭、便宜坊的挂炉焖鸭、还有什么咸水鸭,是鸭子我都喜欢吃。” 龙飞说:“白薇,你怎么喜欢穿饰有梅花的旗袍,咱们班上的女同学穿的旗袍上的图案有牡丹花、菊花、玫瑰花。” 白薇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嘛。新年快到了,学校搞联欢晚会,剧社要排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让我演朱丽叶,你演罗密欧怎么样?我看你的派头演罗密欧最合适。” 龙飞苦笑道:“这可是爱情悲剧,结尾太悲惨了。” 白薇忧郁地说:“悲剧更能给人以震撼的力量。” 龙飞说:“雨果的《悲惨世界》、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看后都给人带来一种忧郁的色彩。” 白薇说:“这都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都是骗人的,骗读者和观众的眼泪,现实生活又是一个模样。龙飞,我就喜欢和你合伙,你就做我的罗密欧吧!你英俊,又有男人的魅力,你演最合适。” 龙飞说:“好,我答应你,演不好可别怪我,别又拿身子不舒服搪塞我。” 白薇说:“我都请你吃板鸭了,你还提那事。” 龙飞笑了笑。
一只绣花鞋(三)(2)
元旦联欢晚会。 龙飞和白薇在台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两个人绘声绘色的表演引得观众一片热烈的掌声。 演出结束,同学们抱以掌声和鲜花。 白薇牵着龙飞的手频频谢幕。 晚上,龙飞送白薇回家。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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