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77章

作品:小心肝|作者:瞎说呗|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11:34:52|下载:小心肝TXT下载
  击败他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如果真是咱们部队毒品交易的幕后黑手,……房主任,这已经涉及到原则问题,相信您给我的合理解释也能让我更加明确您在这件事上的立场。”

  好个毛天安!

  狼有利爪,却没有她这样“句句直探人心”的利嘴喉舌!

  立场鲜明,立场又稳稳站在“原则”上。明确表示,扳倒韩青梓已经跳脱出“谁上位”这样狭隘思想,他如果真涉毒,你把他“引进来”绝对也脱不了干系!

  但是,如果你是因表妹受他挟制,亦或,你用的是“请君入瓮”,那么,你现在对我实话实说,将来我还能为你做个凭证。这件事上,你会功成名就。

  就毛天安这番话,就这个摊牌的时机与技巧……晋阳若得知,会为她叫好的。同时,何等感慨,天安到底是历练出来了……

  明白人在几番平衡下是会马上做出判断的。能掏服房艾这样的狐狸,除了手中强有力的“录音证据”,天安话中的考量,加之他的背景……房艾坐回了靠椅上。毛天安从他的动作知道自己的“开门见山”有了收益。

  “你也坐。”这就是房艾这样的人极少犯错的原因,他们沉着且能在最少时间内做出最佳判断,再就是,他们“走一步看随后千步”的特质:有毛天安的帮助没有坏处。

  “杨娜……你说的没错,她不争气我只能受人牵制,谁叫我舅舅就这么一个女儿,舅舅又对我有养育之恩……”

  天安轻轻点点头。简单一句话却道尽无奈,这是人之常情,没有特殊恩遇,房艾这样大心思的人能被小情感绑住?养育之恩大于天,就像老虎之于天安自己。

  “我也知道‘项巾’的事不能只怪外人,沾了那玩意儿的人就真死了脸了。我妹,舅舅宠坏了,又护着不讲道理,我实在没办法,只有从切断她最主要的毒品来源想办法。杨娜好面子,她的毒品只从这个叫唐宁的人手上拿,我想遏制住唐宁才能有办法让她戒。也许这本身也是个套儿,唐宁介绍了韩青梓我认识,提出的条件就是韩青梓跟着我来广州军区政治部。呵,初见韩青梓我也想不到啊,”房艾轻笑了下,“这样的人竟然掐着好几个军区地下毒品线十几年……你要说我有大考量,我也不否认,这样的人物竟然就此浮出水面,十分难得,何不趁此机将他釜底抽薪。”天安注意到就算他面向斯文灵秀,但说起这些时,眼中的大气象大作为……你也不得不承认,成大事的人野心与投机不可无。

  “那你现在进行到哪一步,”天安微蹙起眉头,“韩青梓说他已经收手,真的么,那他以前的东西就揪不住了么,”

  这时候房艾抬手看了下手表,“倒不是,”他站起了身,“我今天要见一人正好跟这事儿有关。这事儿破不了就在于韩青梓他们构建的网络已经十分完备,掌握核心证据的人又对他十分忠心。我不急于收网就在于能拿下他几个分销点有什么用?擒贼擒王,捉的是他韩青梓才行。不过今天要见的这个人如果有突破……”

  “我也去。”天安说,

  房艾看向他,此时,十分郑重,“毛天安,这件事水深,你站在跟我一样的立场是一回事,真涉入其中,又是另一回事了。我知道你背景强,可涉毒都在基层,你的背景有时候都不见得护得住你的安全。”

  跟当初庆元他们一个意思,毛天安知道。他却浅笑,很稳重,“我有心理准备。”

  是啊,这确实无关原则不原则,你韩青梓的毒手都下到老们头上了,不凭己之力跟你真刀真枪抗衡一下,我毛天安就真孬种了!

  下80

  见到的 这人,毛天安大吃一惊!

  这叫什么,宿命的轮回?

  这叫 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怎么说都不恰当,只能说冥冥中命运的鬼父之手将你们这些人牵扯得这样紧。

  蟠逃那张丽艳的脸庞抬首见到毛天安时何尝不是惊慨,过后,何尝又不是一抹唏嘘之色……天安肩头已然扛上一杠两星。

  “蟠指导员,”毛天安神色马上和雅下来,主动伸过手去,

  蟠逃起身伸过手来,淡笑,“早已不是了。”

  “做过我的指导员这是事实。”天安的大气叫蟠逃心中一阵感慨,“连累你了。”这是真诚之言,天安淡笑摇摇头,松开了手。

  房艾始终在一旁看着,他们竟然认识已经叫人想不到,再看,似乎蟠逃对天安还有一丝愧疚之色……看来今日叫毛天安同来,真是“巧”上撞上了“好”。

  房艾没有与蟠逃握手,三人坐了下来。这是台北路里一家私人棋牌室,隐蔽而平民,看来他们约在这里着实有许多顾忌。

  “考虑的如何,”坐下后房艾也没有废话,直入主题。

  蟠逃喝了口茶水,看了眼一旁的毛天安,“天安现在是什么职位,”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房艾不急,也看向天安,天安微笑,“政治部科员。”

  房艾笑,“快升了,我的副手,政治部副主任。”

  “那就是和韩青梓一样?”

  “所以他俩在竞争。”

  毛天安一直浅笑着没说话,任房艾这样答他。天安何尝看不出房艾的精明,他肯定已经看出蟠逃对自己的愧色了,这是加把劲儿在“离间”蟠逃和韩青梓呢。

  天安此时见到蟠逃除了“故人”这一条,其余倒真不意外,他当年就是因为毒品这件事丢了军籍,所以他跟韩青梓有联系也就不足为奇了。

  蟠逃轻轻点点头,低下头仿佛思忖了片刻,再抬起头来时依旧那样清艳模样。说实话,毛天安对此人十分可惜,他怎么会沾上那种东西……

  “说实话,今天天安来了,我本犹豫不想说的话还非说不可了,我欠天安的,这里只当还给他。”

  天安能说什么,往事如烟,谁欠谁还……咳,一抹叹息。

  都沉默了片刻,蟠逃沉润的声音再次缓缓流出,

  “当然,也不仅仅为天安,如果那人真是韩青梓,我绝不会背叛他,天安的人情我想别法还。现在是,我根本就怀疑跟着你到政治部的那位就不是韩青梓,以我跟他十几年的交情,真正的韩青梓丢了命也不会想放弃这码事业,如今轻描淡写一句话,厌了?不可能。”

  房艾与天安互看一眼,均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你是说,这个‘韩青梓’是假的?”

  蟠逃的眼眉低垂了下去,也许,掩下的是狠绝,

  “我们兄弟几个都有这方面的猜测,可是没人做得了这方面的主。人的性情不可能发生这样大的变化,虽然他掩饰得很好,学得也像,但是,咱都是刀口上走着的人,洞察人心……何况,我们十几年的兄弟……”

  抬起眼,狠绝眼角还有残留,

  “他毁了青梓,毁了青梓的事业,……我不怕一焚俱焚。”看向房艾,“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去个地方帮我确认一下青梓是否被藏在那里。”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房艾挑眉,

  “我能进去就不废这个话了。青梓在空军仓库有一套房,一来那是他私人门户,他从来不让我们去那儿,再,现在空军仓库封锁的那样紧,我们想进去也没那路子。”

  是的,就因为近期的“米2纷争”,空军仓库进出十分严格,真不是什么人都进得了腹地。

  “这么说,你还是跟我谈了条件。”房艾向椅背上靠去,斯文的脸庞一派和润,眼中却一抹锋锐,“找着了真韩青梓和没找着,对这事儿有影响么,”

  蟠逃微笑,狠绝彻底全无,

  “说过,还天安一个人情,事业,肯定是一焚俱焚了,可你得让我安心,让我的兄弟们服气,青梓是生是死对我们要有交代。”

  毛天安始终不发一言在一旁听着,看着,

  蟠逃这样的人没有“信念”,没有“忠诚”,没有“情义”,也趟不过这十几年的黑河。不过,这“信”这“忠”这“情”着实错了,走了歪路啊,还是叫人惋惜不已……

  从棋牌室出来,黑夜已经降临,

  天安拦住了房艾,“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白天人多反而眼杂。”

  房艾望着他,其实房艾也正有此意,不过确实没想天安有这番胆量和干练,“你不怕?”

  天安上车,笑,“怕什么,真是邪魔玩意儿劫了他不成。”

  咳,天穹地淼,毛天安,就像你刚重遇蟠逃时所想,冥冥中命运的鬼父神手他是何等的造化弄人,

  韩青梓的命,对蟠逃这些他的兄弟要有交代,

  你的命,毛天安,有人也要对你有个交代。

  下81

  房艾这 些少帅们,大多军校文科出身又这些年居高位玩心眼儿的多,哪里比得上毛小将这洪浊大流里一路摸爬滚打地混上来。进空军基地,房艾领着他当然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可真到了仓库跟前,开始这撬门溜锁旁门左道的事儿,少帅不及小将有实战经验。

  车, 离仓库还有50米处毛天安就叫他停了下来,两人徒步走过去也没走正门,弯到后面杂草丛生的夹道。房艾也知道他这是不打草惊蛇,可依旧还是想不到他这样心细。

  “你能行么,要不还是明天我派人过来……诶,天安!”房艾低声惊叫,毛天安已经翻墙越院利落爬过了那扇铁门,从里面轻轻拉开锁让房艾进来,房艾忙看他,“你没事吧。”天安摆摆手也没看他,他的注意力顺着微弱的月光往一楼窗户里瞧去……

  月光模糊投射进窗户里,月光也朦胧洒在他的侧面上,……房艾也往窗户里望去却只见简简单单一间小房,四方的桌,两张椅,桌上墙边交叉悬着两个大刀鞘,刀却不见,旁边是木头盘旋向上的楼梯。房艾奇怪,扭头看向天安,“这地方看得人比矗辉鹿怆世锩彀驳牟嗔场堪挡怀龌袄础l彀驳难劬ψ6幼爬锩妫成舷殖龅摹瞧嘌廾矗氯艄嗜サ氖惫庠谝徊悴惆ニ男奘危o乱桓雒姥薜暮19樱菩鄄环郑肷砩舷陆酥皇粲谒拿孛埽诵钠恰?br/>

  刀鞘属于“斩马剑”,

  “汉朝跟匈奴掐,骑兵太猛,汉军的小刀顶不住,就开发出两刃大刀,加上两手可握的大刀柄砍马,叫‘斩马剑’。它产量不多,一般都是皇上用,生产厂家就是皇家御用制造厂‘上方’。所以这玩意儿也叫‘上方宝剑’。毛毛,咱们得按古法布置,刀鞘放一楼,高挂,起震慑作用。刀身压床板下,镇鬼摄神。”

  桌子,黄花梨的,美啊,全是瘿子鬼脸。

  “这桌子是我从当年破四旧时一个收破烂的老王八家顺来的,那老王八嘴劲大,可句句说的也在理。他说好玩意不在地主手上,都在知识分子手上,知识分子可怜,热的时候不敢光膀子,冷的时候j巴生冻疮,坐个好硬木椅子,还被说是想复辟,怎么躲,躲不开被人娈,但是咱还是喜欢知识分子,他们不一样,灵气,倔,就像这黄花梨桌子,桌面烧青花瓷,桌边全是满工的回文和夔龙,贱有贱的骨气,贵也有贵的骨气。毛毛,这桌子可丢不得,它要当咱家的传家宝留着,留个你儿子,你儿子的儿子。”

  毛天安身子轻得想往上飘,眼泪涨在眼睛里却硬是凝结成不了团儿往下落,只能将那眼丝憋得通红!

  老虎的刀,老虎的桌,他死了,天安一把火全烧了,怎么还在这世上!怎么还在!!

  毛天安只得手扶着墙边往里走,她丢不得手,一离开人就会往下坠,可现在坠不得,她得看看,是人是鬼,都得亲眼看看!

  房艾捉住了他的胳膊,“天安,”这样的情绪,掀天盖地般能铺染每一个在他身边的人,房艾当然不能叫他带着这样看着就失控的情绪行在这未知的危险里。

  毛天安抬起通红的眼睛,干涩,那样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