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方宇低头看资料：“怎么搞这么多？”

“下面那个是我送你的礼物。”林寒神秘兮兮地说。

“是什么？”方宇移开上面的个文件夹，直接看下面的。

“陶菲的心理治疗资料，全部都在。”

“你”方宇气得说不出话。

“哎，你别生气，我发誓我没看。那天听老二说时我留了个心眼，要了电话，这里是全部资料，看了你就不用猜来猜去了啊，对症下药多好！”

“你真是胡闹，万被菲儿知道，后果是什么你想过没有？”知道林寒是为自己好，方宇也没办法苛责。

“你小心点不就好了，干嘛给她知道？”见方宇熄火，林寒放心地坐在沙发上。

“你真没看？”方宇无奈地问林寒。

“真的。”林寒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见方宇将资料锁进保险箱：“你不看啊？”

“心理医生都要保密的事，不该看。”

“真是够纠结的，看你这样，我还是保持现状比较好。”

“您回来啦。”见方宇进门，大嫂立刻打招呼。

“她人呢？又睡了？”方宇见客厅里没有问道。

“没有，在露台呢。”

“宝宝，这是夕阳，很美吧？”陶菲独自坐着，任头发泄在椅背后面，手在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抚摩：“可这个社会不是这样的，它不美，也不可信。不过你不用怕，有妈妈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即使你烦了厌了。”明显的胎动让陶菲不禁叫出声：“你太小了，听不懂这个对吧？那就不唠叨了，唱歌给你听。”陶菲轻轻哼唱：

“棵树在野草的边上，

不再东张西望。

秋风叶落无边的想象，

没有前方远方。

棵树在旷野的中央，

还有点点倔强。

想必寂寞早已经平常，

不用离乡还乡。

四季的回忆个人守护，

轮回的沧桑个人欣赏，

就让这山风做我的衣裳，

心里还有个不说的愿望。

我和树在望你的山梁，

时光已不再流淌。

等我忘记了你的模样，

从此不再独自流浪。

四季的回忆个人守护，

轮回的沧桑个人欣赏，

就让这山风做我的衣裳，

心里还有个不说的愿望”方宇靠着门听了很久，转身悄悄下楼。

197微笑

“你怎么来了？”方宇的办公室，林寒推门而入。

“我把资料拿回家，放这总是不放心。”方宇关上保险箱。

“你来回拿才危险呢，万被陶菲看见就糟了。”林寒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还敢说？总觉得这是颗定时炸弹，碎了它又可惜了你的心思。”方宇把资料拿在手里，打算离开：“我走了。”

“哎，怎么还不生啊？都过预产期几天了，上午检查怎么说？”林寒问。

“检查倒是没有异常，医生介绍了几种运动催生的方法让回来试试！”方宇回答道。

“不是可以打个针催生什么的？别过了保质期。”林寒听说没事，笑着开玩笑。

“不属于过期妊娠，没到用催产素的地步。哦对了，你晚上过来吃饭时当着她的面别提什么时候生，现在谁见她都是这句，把她搞得越来越躁，惹到她跟你发火我可不管。”林寒现在晚上都去方宇家吃饭，来蹭饭，二来说说公司的事，而方宇，已经尽量寸步不离陶菲。

“知道，为了你们家的好菜，我也把这嘴闭得紧紧的，坚决不跟她斗。”林寒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真是的，这孩子在玩我的膀胱吗？”客厅，陶菲费力地站起身去洗手间。

“够暴躁的！”林寒压低声音对方宇说。

“这时候是谁？”方宇正打算说话，听见门铃响了。

“菲儿呢？”晓烨站在门口。

“马上就能见到，你自己来的？”方宇看看她后面没有曹之杰。

“对啊，我离婚了。”晓烨换好鞋，径自进门坐在沙发上,见方宇没动，笑着说：“怎么了，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啊？你们老大出差明天晚上回来。”

“他现在弦绷得紧紧的，哪能听懂你的玩笑？”林寒翘着腿吃水果。

“老三你这样怎么行，连你都不冷静，让产妇怎么办？对了，阿姨还没过来吗？”

“谁？”方宇问。

“你的岳母大人啊？”晓烨白了样方宇，无奈地说。

“哦，她和岳父要上班，让我进医院了再给他们消息。”

“对你还挺真放心，看来老人那边你是搞定了。”晓烨边发短信边说。

“是啊，就剩本人了。”见晓烨来了，方宇略显轻松。

“别着急，我看也快。”晓烨的手机短响了声，她看了眼，扭头对方宇说：“我老公说他搞了只乌龟，加点党参黄芪当归，对产妇下奶最好。”

198微笑

夜里，陶菲好似梦到自己高楼失足，被惊得跃而起，方宇也立刻醒了，问道：“是噩梦还是抽筋？”

呆坐良久，陶菲披衣下床：“大概是白天走楼梯多了，梦里也在走，梦到脚踩空。我去喝水，你先睡。”医生给的催生方法之就是爬楼梯，除了白天散步，陶菲总是在家里的楼梯上上下下。

“这有水。”方宇怀疑陶菲是睡懵了，每晚他都在卧房准备好水，就是怕她夜里迷迷糊糊发生危险。

“想喝点凉汽水。”

“不能喝那个，我知道你心里烦，可你想汽水里那么多添加剂，对宝宝不好。听话，忍了那么久，最后晚节不保多不好？”面对孕妇的烦躁，方宇能做的就是放进更多的耐心，循循善诱。

“我想她如果不喜欢，或许就出来了。”陶菲扑哧声笑了：“对不起，这几天太无理取闹了吧？”

“没什么，你怎样我都喜欢。”

“就这么喜欢我？”陶菲躺回床上。

“想确定吗？”方宇笑得诡谲。

“怎么确定？”陶菲不解。

方宇不说话，俯身低头，吻上她。

陶菲有些吃惊，想说什么，张口，方宇灵巧的舌趁机溜进她口中，尽情吮吸她的甘美，下腹竟升起股燥热。

半晌，陶菲本能地双手环上方宇，给他回应，唇齿间的挑弄纠缠让两个人都醉了，突然阵腹痛，让她呻吟出声：“唔好痛！”

“不会是”两人目光相触，陶菲点头印证方宇的猜测：“别怕，我们都准备好了不是吗？我先去叫醒晓烨，你慢慢穿衣服，我把东西放进车里就上来迎你，”方宇快速换好衣服，检查钱包和带去医院的小旅行袋，同时不忘对陶菲说：“记住放轻松，痛的时候深呼吸，我马上回来。”

“好。”方宇的不慌不乱让陶菲冷静不少，开始回忆在医院学到的东西，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缓解波波的疼痛。

“没见红吧？”晓烨很快过来，陶菲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回答，方宇也开门进来，三个人起下楼。

199微笑

“嘿，你还好吗？”乐珊轻轻推开待产室的门。

“很好，谢谢。”陶菲笑着看她。

“我进来时没见到方宇。”乐珊坐下。

“他去医生那了，会就来。”

看到气球和毛绒玩具把苍白的房间打扮得蛮有气氛，乐珊说：“挺有趣的，下子就有生气了！”

“林寒带过来的，还有香槟，说这算是个小型聚会！”

“的确是他的风格”乐珊握住陶菲的手和她聊天，两次疼痛之间喂她黄桃罐头，说那是快点逃出这里的意思，其实里面的糖分能增加体力。见方宇推门进来，站起身笑着对她说：“好了，把时间给你们，大家都在外面，你要加油！”

“好！”陶菲点点头。

“吃块巧克力怎么样？90，你最喜欢的。”方宇柔声对陶菲说，只手拿着巧克力，只手帮她揉酸痛的腰。

“不想吃。”摇摇头，痛得多了，已经开始麻木。

“吃这个会才有体力，乖，就点。”方宇将巧克力凑近陶菲嘴边，见她咬了口，笑着夸奖：“真乖！”

“几点了？”

“快8点了，爸妈6点钟出发的，我看就到了。”这个时候会想妈妈吧？半夜进医院，陶菲坚持不让方宇通知两边的父母，直到清晨他打了电话后，她就开始不断地问时间，那时他才知道她有多希望妈妈陪在身边，又坚持不说。

“嗯。”陶菲答应着，把头扭向另边。

“别怕，直都很顺利，今天也会。”不管陶菲是否在听，方宇轻轻说着。

“我要这个。”待产室不远处，林寒晓烨他们瓜分着方宇父母买来的早点。

“阿姨，你想要孙子还是孙女啊？”乐珊吸着豆浆问，被边的潘浩用胳膊悄悄碰了下。

“你碰我干嘛？不能问啊？”乐珊点不领情，对着汉堡咬了大口。

“只要健康就好了，什么我都喜欢。”肖燕乐呵呵地说。

“是心理话？”乐珊不怕死地追问。

“当然。”肖燕坐在老公身边。

“哎，出来了！”晓烨看见陶菲被用轮椅推出来，喊了声，大家立刻站起来围了上去：“放轻松，都听医生的就好了，别害怕。”

在众人的鼓励声中，陶菲向电梯口望了望，有些失落，旋即笑着对大家说：“各位，会见喽！”

200微笑

产床很不舒服，有点硬，咯得腰很痛，加上每次宫缩，让陶菲难受不已，但当她看见穿着医院提供的陪产服走进来的方宇，忍不住笑了：“是不是穿反了？”

产房里只有陶菲个病人，她这说，医生和助产士大概56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在方宇身上，搞得他往前也不是，出去换也不是。

“这么穿也行，不影响。”医生强忍笑意，转头对陶菲说：“看你还行，要保持这种心态，放松配合医生，很快就好了。”

“再加把劲，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在医生和方宇的每次鼓励中，陶菲透支着自己的体力，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来吧，再加把劲，就要结束了！”

当她听到胎心监护的指示音变慢时，真的怕了，她知道，已经到了最紧要的时候，此时她希望有只手把孩子拉出来。

突然，医生说：“先别用力，用嘴呼吸，好！”随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陶菲知道自己解脱了。那刻，好像哪也不痛了。

医生把婴儿的小屁股凑到两人面前：“男孩，恭喜！”，随着最后次附和宫缩的用力，胎盘很顺利的娩出，终于，都结束了。

方宇紧紧握着陶菲的手，欣喜地看着医生给宝宝擦身量身长体重检查手指俯身在陶菲耳边轻轻说：“我爱你！”，此时，他才赫然发现，她将脸别过边，根本不看孩子。

病房里，陶菲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大家围着小婴儿逗着。

“和我们小宇小时候模样，这眼睛这鼻子，没有个地方不像。”肖燕笑着说。

“谁说的，我看眼睛就像我们家菲儿。”韩玢毫不让步。

“嗨，小家伙，你好啊！对了，取名字了吗？”林寒跟眼前这个小人儿打着招呼，突然想到。

“还没有，我们孙子有个念中文系的妈，当然妈妈取。”肖燕说着抱起婴儿往陶菲床边走。

“还是爸来取名字吧，我没意见。”陶菲的回答合情合理，只有方宇眼里闪过丝难以琢磨。

“我们菲儿最孝顺，等回去请人看看八字，取了响亮的好名字，这可马虎不得。”肖燕笑着说。

“各位，大嫂准备好了饭菜，你们也都累了，先回去吃饭，然后好好休息下吧。”方宇提议道。

“是啊，会就喂奶了，我们呆在这里也不方便，也让他们家三口独处下！”晓烨应和着。

跟大家告别，方宇送他们出去，热闹的病房下子只剩陶菲和肖燕放在她怀里的婴儿，她昂着头，坚持不去看怀里那软绵绵的小东西。

“把他拿开。”见方宇进来，陶菲立刻冷冷地说。

201微笑

“就因为是男孩？”方宇站在门口不动，语气中不乏愠怒，他不能理解这样的陶菲。

“求你了，先把他拿开。”陶菲近乎哀求的口吻让他心疼，走过去轻轻抱走孩子，放回小床。

“你是怎么了？”坐在床边，方宇轻声问。

“我不知道”陶菲没想到，这说话，眼泪竟然掉下来，心里像被吸饱了水的海绵胀得满满的，酸得撑不住，索性哭出声来。

陶菲哭，而且哭得这么凄凉，方宇当真还是头次见，不禁有些慌了，他坐上床边，无措地将她轻轻搂过来，温柔地抚着她的背，直到怀里的人慢慢平复，才问：“好点了？”

陶菲点点头，胡乱擦着泪水。

“你看，他是个多听话的孩子，直都不哭闹。放心吧，还有我呢，我会教他好好爱你，告诉他要照顾到他这个敏感脆弱的老妈的神经。”方宇极尽温柔地劝着她：“又多了个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该高兴才是啊！”

“商！”陶菲破涕为笑，方宇的话总是能轻而易举抓住她的心。

“还不想看看他吗？长大后如果我跟他讲这件事，他会记仇吧？”方宇站起身，把孩子轻轻抱起来：“你看我抱得很专业吧？”

“切，你休想挑拨离间，”陶菲笑着瞪了眼方宇，小心接过婴儿，转而化作满脸柔情：“嗨，我是妈妈，你让我知道再怎么努力也有抵御不了的事，出生就狠狠教训了自以为是的妈妈，很得意吧？刚才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长大后听说了，要知道这个时侯人的情绪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有种东西叫做激素，是它使的坏，不关我的事啊，不可以记仇，知道吗？”

陶菲的话让方宇忍俊不禁：“你就不能说点欢迎他来到这世界之类正常母亲说的话？”

“我才刚要说啊，”陶菲没有抬头：“他真是我们的孩子吗？是你整过容还是我整过容？”

“菲儿，他会听到，你不能这么说。”方宇无奈陶菲这张嘴，轻轻斥责：“小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的，只要吃妈妈的奶就会舒展了，晓烨的宝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再说，你看他五官多精致！”

“真的哎，”陶菲对怀里的婴儿说：“你以后肯定是个帅哥，哪个姑娘都配不上你！”终于解决了，方宇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知道他们将是他的全部。

202微笑

“已经能下床了？”傍晚，当韩玢推门而入时，方宇正扶着陶菲从卫生间出来。因为没有侧切，虽然体力不行，但恢复得已经算快了。

“腿还是没力，不过不用导尿管的感觉还真是不错。”虽然身体还有不适，当她希望母亲不替自己担心。

“妈，你坐，你们先聊，我去医生那趟。”方宇觉得此时该给她们独处的时间。

“爸呢？”方宇出去后，陶菲问。

“下午来车接走了，明天就开会了，他得回去。”韩玢怕陶菲失望，接着说：“他是从医院走的，那个时候你在睡觉，他只看了眼外孙，没叫醒你。”

“哦，是方宇去拿化验单的时候吧！”父亲关心自己陶菲很清楚，只是这父爱太深沉，太严肃，乃至她根本不敢去碰触，听说父亲回去工作，反而松了口气。

“喂过奶了吗？”

“嗯。”

“方宇揉的？”

“我自己，他下不了力。”同是母亲，这简要的对话蕴含的却是男人想象不到的辛苦。第次哺||乳|要把妈妈的奶壶揉开，必须用力，也很痛，这个工作护士是不敢的，通常由丈夫完成。

“这关过了，就再没什么难的。”韩玢轻轻地说。

“是啊！”当婴儿小小的嘴吸吮||乳|头时，母子间血脉相连的熟悉感终于回归，那时，陶菲知道就算背叛，自己对这孩子的爱辈子都不会变。

“这是你爸挑的，我说白金的好看，他非说黄金才吉利。”韩玢从包里拿出个长命锁和个小木鱼，又嘱咐道：“长命锁现在不能给他戴，太危险，你收着。这小木鱼是戴手上的，保平安，会就给他戴上。”

“谢谢你们。”

“菲儿，你比妈妈强，嫁得好，公婆喜欢，方宇也疼你。妈妈这辈子没有别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幸福。你小时候”韩玢有些难过。

“妈，”陶菲打断韩玢：“被爷爷奶奶带大也没什么不好，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你不怪妈妈就好。”

“那时你也是没办法啊，谁让爸眼里父母是天呢？”

“下午你爸偷偷跟我说，方宇这孩子不错。菲儿，妈妈也这么想！”

“妈”张口，话还没说，眼泪又掉下来。

“傻丫头，别哭，还以为你是不懂事的小孩，转眼也是妈妈了。他们和你爷爷奶奶不样，不可以因为妈妈的原因仇视婆媳关系，知道吗？”韩玢有些哽咽。

“妈，我知道，你放心。”陶菲遍遍地答应着

203微笑

“我来吧！”方宇接过孩子，陶菲在晓烨的帮助下慢慢下车。

“要开门喽！”晓烨笑着说，把大门推开。

“欢迎回家！”彩带乱飞，林寒挥舞着充气玩具带着众人大声说道，潘浩‘砰’地声开了香槟，肖燕和韩玢夫妇也坐在那里微笑。

“嘘，别吓到孩子！”方宇急忙说。

“谢谢你们，等很久了吧？”陶菲笑着问。

“是啊，等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乐珊笑着扶陶菲坐下。

“这条幅是林寒写的吧？”陶菲指着写有‘欢迎你，小宝贝’的条幅说。

“你怎么知道？”林寒问。

“歪歪扭扭的，下就猜到了啊！”林寒头上还带着个牛角发夹，看起来很好笑。

“行云流水的林氏风格，你欣赏不了，不过我不怪你！”林寒跑过去看小宝宝：“真是天个变化，现在能看出来像方宇了，不过我真是完全看不到陶菲的影子，哎，这还是是你生的吗？”

“还真是，你们看，和方宇小时候个模样。”肖燕拿方宇小时候的照片给大家看。

“真的哎，连隐私部位也好像哦。”林寒话出被方宇打了拳：“干嘛，好痛啊，我说的是小时候的你们，又不是现在的。”他不说还好，说满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小婴儿瘪瘪嘴，终于哭了，陶菲连忙去哄。

“就让他哭会，这婴儿的哭声听起来怎么那么舒服！”陶则铭不愧是军人，笑声很爽朗，想法也很奇特。

“是啊，多响亮，以后定是个将军！”方怀书也笑着说。他们这么说，倒是为难了陶菲，站在那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真是的，哪有爱听孩子哭的道理，上是不是饿了。”韩玢对这两个男人很无奈，轻声对陶菲说。

“对，菲儿，快上去吧，喂点奶，让他睡觉，你也得休息，别管我们。小宇你们两个都上去。”肖燕也附和着。

“我看方宇这回不吃饭也觉得饱了吧？瞧他看这母子两个，眼仁里都带着笑。”乐珊目送方宇陪陶菲回房，笑着说。

“所以你也赶快给我们老二生个让他也高兴高兴吧！”曹之杰坐在晓烨身边回应道。

“就是啊，孩子的年纪差不多的话，正好可以做朋友。”韩玢心情很好，和蔼地说。

“是啊，等我们的孩子都大了，林寒的可能才刚刚出生，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合伙欺负他的孩子。”晓烨笑得差点喷出香槟来。

“喂，还有没有天理啊，不是在打趣方宇吗？怎么说到我这来了？”林寒张牙舞爪的样子加上头上的兽角发夹，让房间里的人笑个不停。

“快来吃饭了。”肖燕边站着招呼众人去饭厅，边让大嫂把陶菲的月子餐送上楼去。

204变故

众人散去，家里开始安静，肖燕和韩玢虽经常来，但大多数时间只有芳嫂和个月嫂，方宇偶尔去公司，集中天处理事情，然后就是陪在陶菲身边。

小婴儿的吸吮能力不可小觑，陶菲的||乳|头被他吸出了小水泡，然后破了，露出鲜红的肉，然后再结痂，如此反覆几次，让她终于在天夜里因为揪心的疼痛而失声痛哭。作为丈夫，方宇此刻是无能为力的，他只能心疼地拥她入怀，轻轻拍她的背。

“这是干什么？”刚进门的方宇看见芳嫂正用勺子把鸡汤上面凝了的油去掉。因为肖燕的坚持，他开始筹备满月酒席，安排在自己酒店倒也方便，只是有些事还要自己亲自去确认。

“太太吩咐鸡汤要放在冰箱里冻下，去掉上面的油再煮。”芳嫂放下勺子回答。

“直都这样吗？”

“直这样。”

“不要去油，热好给我，我端上去。”方宇说完没走，等着芳嫂动作。

“不是说先别运动，又不听话。”方宇进卧房，发现陶菲正来回走动，鼻尖微微冒汗。

“就是走走有什么关系！”虽这么说，陶菲还是做回床上，接过方宇递给她的汤，还没喝就开始皱眉：“怎么这么油？”

“我没让芳嫂按你的方法做，你最近对食物的要求太苛刻了。”方宇接过碗，把匙汤送到陶菲嘴边。

“我哪有？”陶菲别过头，躲开了。

“这种土鸡本来就没有多少油，乖，喝口。”

“你总是这样，口完了又来口，还逼我吃肉。”陶菲坚持不喝。

“你呀，”汤匙里的已经冷掉，方宇把碗放在边：“每次让你吃点东西都跟打仗似的，看我儿子多乖，只要给，什么时候都喝得香香的。你又不胖，干嘛减肥呢？”

“我计算过，营养已经够了，再说，你总是左餐右餐的，我也真的吃不下！”陶菲实话实说。

“我知道月子里的东西淡，不好吃，但这个时候调养体质最重要的，其它都得靠后。所以我们得按照合理的营养搭配菜单来吃，还要注意休息，这样你才能恢复得好，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你是学中文的，过犹不及什么意思，你比我还懂不是吗？”对这小丫头，方宇始终有耐心。

“商，表面上说什么都顺着我，其实还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大我几岁真不是白大的，心眼就比我多不知多少倍！换碗热的来吧。”

“得嘞，等着！”最近陶菲总是叫自己‘商’，方宇不但不生气，每回听到还很高兴。

:午饭时间匆匆写章，晚上再更哈！

205变故

“哎，这孩子长大以后会被人欺负吧？”陶菲站在小床边，看着睡熟的小婴儿问方宇。

“怎么这么说？”方宇不知陶菲何意。他刚带宝贝儿子去打了疫苗，正把包里的东西往外拿。

“医生不是说这疫苗不舒服，别人的孩子打完针据说要哭闹整天，他就吭叽几声就完了？”

“所以说是当将军的料啊，这点小伤小痛算什么？”方宇脸骄傲。

“天呐，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去照照镜子，脸笑得像菜花似的。”陶菲还夸张地哆嗦了下，翻翻白眼坐回床上。

“去哪找这么帅的菜花？对了，我出去前让芳嫂给你蒸了个苹果，吃了吗？”

“哪敢不吃，我知道芳嫂是你的间谍，弄得黏糊糊的，像狗食。”虽然知道方宇是怕她月子中咬起来伤牙齿，但还是忍不住抱怨，见他有些冒汗道：“你去冲个凉吧，外面很热？”

“今天确实热”

“有位姓谢的先生来看太太。”芳嫂敲门进来。

“姓谢？”陶菲脑子没转过来。

“谢晖吧？大嫂你说我们会就下去。”方宇居然先想到。

“他怎么知道的？”陶菲找出上面有个大大米奇头像的家居服要进浴室。

“请柬这几天就应该收到了，”方宇把拉住她：“在这换吧。”

“不要，儿童不宜！”陶菲指指婴儿床，笑着进去，方宇也跟了过来。

“这里没有儿童了，换吧！”他倚着门说。

“真是的。”陶菲大方地将吊带睡裙褪下，没等拿起要换的上衣，方宇抱住她：“我可真是有点急不可耐了。”

陶菲没说话，嫣然笑，用四根手指在方宇眼前比划，他自然知道这是在说产后40天内不能爱。

“真是教条，幸好没有几天了，我就忍吧。”方宇拿起家居服帮陶菲扣上，同时在她唇上覆上深深吻。

“哥，你怎么来了？”陶菲边下楼边招呼：“真是不巧，方宇带孩子去打疫苗回来，正在冲凉，会就下来。”方宇的确需要冲个凉灭灭火，想到这，陶菲不禁笑了。

“没关系。”谢晖摆摆手，看着眼前的陶菲，完全不像其他月子中的女人那样无法入目，即不胖，也不邋遢，虽素着脸，却白皙红润，长长的卷发看似随意地披在腰间，别是番风流婉转。

“过几天就是满月酒了，干嘛大热天偏偏跑来，让我多过意不去。”反应了半天，谢晖才意识到陶菲在跟自己说话。

206变故

“天，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哦！”陶菲边戴耳环，边柔声对方宇怀里打扮新的小人儿说话。

“放弃取名字的权利，后悔了吧？”方宇抱着小家伙笑着说。

“所谓天生水，多好的名字！开始说五行缺水，我还真怕取成方淼之类的俗气名字，差点小看了爸！男孩子的名字就该这样大气简单，不能太花哨！”陶菲转身进了浴室。

“很高的评价啊，看来是真心喜欢！”方宇隔着门说。

“如果不好，我不会忍着不说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看看，觉得怎么样？”浴室门再打开时，陶菲已经换上件白色高腰线剪裁的露肩晚装，清纯甜美如处子般，娇贵耀眼。

“天，这是你妈妈吗？是仙女吧？”方宇笑着掩盖。

终于有空喘口气，陶菲端起杯果汁，轻抿口，微笑凝视着在场的人，表情里有种矜持的喜悦。她飘飘忽忽的脑海中倏忽闪过自己与某人的对峙：那高高大大的身影矗立在面前，她硬挺着生嫩的额头抵抗着训斥，偶尔辩驳。她仿佛影影绰绰地看到双小小的被剪坏的拖鞋，包括那只能梳辫子的洋娃娃它们都像阳光下吹出的肥皂泡，样样飘过，然后消失。

“恭喜你，方太太。”语气并不友好，扭身回望，是卢毅，这张脸，陶菲太熟悉，但显然对方并不记得那次超市巧遇。

“谢谢！”微笑，浅浅地回答，陶菲简单的客套中，蕴含的深意是对面的卢毅无从知道的。

“自我介绍下，我叫卢毅，是方宇的大学同学。”

“你好！”陶菲点头示意，尽量笑得迷人。过多的珠宝往往用于掩饰不自信，眼前的女人有着精致的容貌，但不管是妆容配饰还是打扮，都很无力，丰富的人生阅历写在脸上，显示出她曾经有过的冲杀。

“你好，”卢毅的眼珠乱转：“对了，有件事我得谢谢你。”

“哦？何出此言呢？”陶菲眉头皱，瞬间就舒展开了，这女人是来挑衅的没错。

“不久前方宇借给我笔钱周转，应该是获得你的首肯的吧？”卢毅笑得花枝乱颤，她觉得已经能听到这对夫妻争吵的声音。

“是多少钱呢？”陶菲笑盈盈地问。

“天呐，你不知道吗？”卢毅副胜利者的架势：“既然都说出来了，我就直说吧，有30万呢！”

“他说是借吗？这方宇也真是的，你们好歹交往过，这点小钱就给你算了，太不应该了。”陶菲啧啧地摇摇头：“不过他这人也是牛脾气，如果我擅自做主说不用还了，说不定会生气，真是抱歉了，卢小姐，那就请你尽快还清吧！”

“你”陶菲的副早就认识你的劲头是卢毅没有想到的，她以为方宇不会提起过。可转念想，她又高兴了：“原来方宇跟你提起过我啊！你也知道当时我和他都是第次，印象是会深刻些”

对方还没说完，陶菲口果汁喷出来，惊得卢毅向后跳，生怕吐在自己衣服上。

陶菲将杯子放下，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我的天啊，你说话还真是不看场合，什么？第次？卢小姐的家教还真是特别，这是满月酒唉，不要说得这么香艳好不好？给你我的电话，可以慢慢告诉我你们给对方破处的事。”陶菲说着真的写了电话塞进卢毅手里。

207变故

“陶菲虽然从小在爷爷奶奶家长大，但是也没有被过多地宠爱，她爷爷很简朴，也很严厉，只教她学习和孝顺，结果适得其反，让她变得越发偏激。我和她妈妈因为工作忙，从没理会过她的感受，只是不负责任地完全把她交给我父母，念了大学回来时，再想改变已经很难了。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跟我还是很生疏。”会场外面，方宇在陶则铭面前毕恭毕敬。

“其实不会，菲儿有很多优点。”不知道是否受了陶菲的传染，方宇也同样很怕这位军人岳父，但更多的是尊重。

“我很感谢你这么认为，就算这孩子有不足的地方，也希望你能宽容她。因为些原因，这孩子或许会仇视婆媳关系，你得慢慢开导她。”这是陶则铭第次和方宇如此交谈。

“爸，您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菲儿的。”

“谢谢你，在我眼里直是孩子的她已经做妈妈，我这才发现这孩子是真的嫁出去了。你就替我好好照顾她吧！”

“我知道了，爸，您放心。”两个男人的手握在起，托付就这样完成。

“老公，快点，我们得回去了。”韩玢抱着睡熟的小天走过来，轻声催促着，肖燕和方怀书等在电梯口，他们要先离开的。

“我送你们到门口。”方宇道。

“不用了，你快进去吧，只有菲儿怕是应付不来，你们也早点结束。”韩玢对方宇说完，和陶则铭走了。见电梯开合，四个大人加上个小东西消失在眼前，方宇想起陶则铭意味深长的话，稍有迟疑，转身向会场走去，迎面正好碰上出来找他的林寒。

“你干什么呢？快点进去吧。”

“该死，她怎么来了？”进会场，陶菲前面那个笑得别有用心的女人让方宇心惊。

“姜是老的辣这句话好像不是很对，在我看是陶菲赢了。”林寒笑着望向那边，转身看，方宇已不在身旁，快步向两人走去。

208变故

鸟叫虫叫不绝于耳，周围是片翠绿。坟很新，但陶菲还是用纸轻轻擦着碑，碑前的香炉袅袅升烟，几样水果和小点心摆在它四周，还有三个空酒杯。

“听说你去世，也是个月以后的事了，既然活着的时候没见到，现在就更是什么时候见都行了。”陶菲拿出瓶酒，把三个小酒杯斟满。

“你的葬礼是什么样的呢？应该也不错，你还有很多儿子不是吗？我奶奶的葬礼，哦，对了，就是抚养你儿子的女人，那葬礼是我办的，很累，心力交瘁。就算这样，还有人在边监视着，向爷爷报告我在起灵时有没有哭出来。好笑的是，我居然真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老头子也死了，这回好，平时那些亲戚都不见了，个都不来了。终于没人监视，可更好笑的就在这，我还是哭了。你说是为什么？你如果活着，当然能说出些原因。可我告诉你，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按照自己浅薄无知的想法去分析别人，既然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根本不了解其中的辛苦，为什么要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这种人真是撞死百回都不足惜！”

“真是的，”陶菲突然笑了：“说到这里我就很激动，谅解下我吧，因为你的错误，我也跟着受牵连了。从小到大，不管是瘸子聋子瞎子，夫妻吵架带着孩子跑出来的，被分家后的儿媳妇赶出来的伤了人出来躲事的我家里总是有这些人进进出出，他们都是座上宾，不管拎出哪个，都比我受待见。为什么？因为人家就算离得再远，都有血缘联系着。可偏偏些不明就理的人以为我过着多舒服的日子，总是嘱咐我好好孝顺这两个老家伙。我是怎么被养大的，你儿子当然也是样，只会比我更糟，不然他怎么会成了个傀儡，只会愚孝？这样的好品德，在古代恐怕要被记在书上歌颂。”

“如果仅仅是不给我爱，我不会这么恨他们。教育我像枪样，到处伤害爱我的亲人而去维护他们，然后就躲在暗处偷笑，多无耻！你千挑万选的人家品质是这样的，从没想过吧？会不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等我醒悟过来，有多后悔自己年幼时的愚蠢你知道吗？外婆直到去世时，连句好听的话都没听我说过”

“不管在谁的坟前，我都没说过要他们保佑我。所谓的爷爷奶奶惦念的不是我，外婆那，我怎么说得出口？你，既然从没见过，可以说是没有关系。虽说这样，你呀，该去投胎就去投胎，别再挂念前尘往事，都过去了。再见吧，不对，是不再见了！”陶菲站起来，慢慢向山下走，突然起了阵风，吹得那坟旁的树摇着枝桠，可她没有回头，看不见。

“请等下”村口，陶菲刚想上车，个女子的呼喊声由远而近。

“是叫我吗？”陶菲打量着眼前这个50岁左右的中年女子，而那名女子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山上我妈的坟是你祭拜过吗？”女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我。”陶菲淡淡地回答，然后上车：“开车。”女子虽然略显苍老，但相似的五官恍惚间陶菲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这孩子既不像妈妈，也不像爸爸，到底是像了谁？”

“司机师傅，女孩像姑姑，没错吧？”车快进海平市时，陶菲突然笑着问对前面开车的人。

209变故

“我跟。”晓烨喊到。

“你还敢跟？”乐珊表情也很认真。

“那有什么，我还有很多筹码。”晓烨满不在乎地说，转头问方宇：“菲儿是怎么了，还不回来？”

“对啊，都快6点了，你再打打看，我都饿扁了。”陪晓烨和乐珊玩牌的林寒也说。

“手机打不通，大概是在商场里没信号吧？”此刻方宇也很心急，却还要替陶菲掩饰，另方面，他也在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又不会直在地下，总要去其它层，你再打下试试。我不跟了。”晓烨说。

“不然我们先吃吧。”方宇边拨电话边说。

“再等等吧，应该快回来了，也怪我们来之前不说声。”曹之杰摆摆手，看三个人玩牌。

“你们怎么来了？”陶菲站在玄关换鞋，抬头，眼前的堆人差点吓了她跳。

“你去哪了，怎么晒成这样？”晓烨看见陶菲红彤彤的脸后大叫。

“去逛街”陶菲说完觉得两手空空很没说服力，干笑了几声道：“你们坐，我马上下来。”

“你手机是怎么了？”陶菲刚进卧房，方宇就跟了进去。

“呃？我不知道啊。”陶菲装着糊涂。

“不管你以后去哪，确保电话畅通，就算又去了西雅图，我们也好知道不用替你的安全担心。”方宇说完开门要出去。

“回来！”陶菲厉声道，喝住方宇，转而又笑了，轻轻说：“就这次，以后不敢了。”

“你呀，让我说什么好呢？冲个澡就下去吃饭吧，再会老四就饿死了。”方宇给她拿要换的衣服，被陶菲从后面圈住。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就好好过吧。”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