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说出唯一俩字眼,他藏在眼底的甜蜜笑意逐渐逸了出来,薄唇划开一抹浅弧。
林诗语才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脸上颇有几分挂不住的皱了皱眉,忽地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整个人被拽到他的腿上。
“这样就生气了?呵,我心里唯一宠溺的小气鬼。”他咬了咬她的耳坠,在她耳畔发出一声悠远绵长的喃语,“宝贝,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不,是非常非常喜欢……”
林诗语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还是赌气的不想理他。
裴湛轻笑一声,将红豆放到她的手里,然后摘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那只价值千万的限量版百达翡丽手表,将手横在她面前:“喏,帮我戴上吧。”
“嗯?”林诗语微怔,“不是吧?这么长的一串,会在你手腕上绕几圈的喔,你这身份,不怕……不怕……”礼物是她送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那句不怕人家异样的眼光这句话,她高低是说不出口的。
“嘿!嘿!这是我老婆送的,又不是我偷的抢的,我有什么好怕的?!”裴湛故意歪解她的意思,见她眉一挑想说什么,又把手腕抬的靠近她几厘米,“据说,古往今来送红豆有两个说法,其一,是爱情篇:女孩用红豆作成项链或者手串当礼物相赠男孩,就会让两人之间爱情爱到恒久远;其二,婚姻篇:妻子在丈夫手腕或颈上佩戴鲜红的红豆所串成的手串或项链,表示彼此是对方一生一世的唯一……”
他的说辞,让她这才露出柔柔的笑容,那笑容,带了心有灵犀的甜蜜……还有那么一丝得意。
他终于意识到,原来她的不高兴也是装的。
呵,这只狡猾又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小狐狸!
为他戴好手串,林诗语将裴湛的手举到他自己面前,嫌弃的问:“喔,裴家阿湛,你看你这样,真的好看吗?”
裴湛挑眉,十分认真的欣赏,笑得坏坏的点头:“嗯,非常好看,只要是老婆送的,哪怕是地摊上的便宜货,在我眼里也是世间唯一的、最好的珍宝。”
地摊上的便宜货?哼,林诗语鼻孔发出一声轻嗤,佯装发怒的吼:“切,你什么眼神,这算便宜么,花了人家整整一天在期市里投资的利润呢。”
知道她还在私下耗费精力做期货,裴湛无奈的轻笑:“好好好,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对了,听说你昨天请古驰吃饭了?”
不提请客还好,一提到请客,林诗语的眉头又皱在一起:“哼,那厮故意敲诈我钱包,八个菜加上一瓶拉菲红酒,他吃了我五万多块……”
“这么多?”裴湛故作惊诧,继而很是狗腿的讨好道,“那我帮老婆敲诈回来,怎么样?”
“嘎,真的可以么?”林诗语好似守财奴的样子,顿时双眼放光:“嘿,透露一下,你要怎么敲诈他?”
“把他带进澳门赌场,联合庄家,给设套全部敲诈回来。”裴湛慢条斯理的说。
林诗语睁大了眼睛,盯着裴湛研究了半晌,从他脸上没有看出试探或者异样后,才扑哧笑出声来。
古驰的钱都花在了讨好裴湛上,说实话,古驰对裴湛,有时候比林诗语对裴湛还要上心几分。
“算了,别闹出人命。”她笑着说。
裴湛也附和的点头:“好吧,兄弟如手足,要是他被赌场扣住,还得花咱的钱去赎回他,不然啊,这几天就没人帮我处理工作了。”
林诗语眉一挑,“你不是在江南么,为什么要他帮你处理工作?难道你要出差?”
裴湛摇摇头,神秘一笑,越过她的腰,拿过包,从里面取出两张票交到林诗语的手上。
“我已经为你请好假了,这几天你什么都不要再管,我们去夏威夷度假吧,结婚的蜜月旅行,现在补上。”
“旅行?”她错愕,低下头看到手里拿着的机票。
“我们去那里赶海,吃海边老餐厅的美味,重温年少的美好时光,还可以潜水、赛艇……喜欢吗?”他小心的问。
林诗语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吧,赛艇、潜水,我可不会。”
他将她额前的长发佛到耳后:“这个没关系,我会。到时候,你请我做你的私人教练。”
“请?”她精明的盯着他的眼睛:“要花钱吗?”
他低低的笑:“不要,但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刚说完,他已经俯下身,精准的攫住她的唇瓣,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彼此唇齿间流泻出来,“这个……”
第一百八十三章 寿宴上的惊变
翌日醒来,林诗语几乎什么也不用操心,裴湛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他们身后跟着古驰,柳姨,几个保镖,还有胡斐,一同办好手续登机。
林诗语跟在裴湛身边上飞机时,还是不死心的问:“我们真的要去度假吗?”抛开她手头很重要的那件大事不说,还有蓝心芮的六十八岁大寿要参加吧,何况蓝心芮早就给她送了礼物下了帖子,若是她不去,那些煞费苦心的人该怎么演那一场好戏?
裴湛回过头来:“是啊!怎么了?”
“呃,后天是你外婆的六十八岁大寿,这场合我们要是不出席,岂不是落人口实?”裴湛是蓝心芮的亲外孙、裴氏新一代的掌门人,却在蓝心芮寿辰来临前携娇妻出门度蜜月,落人口实都是轻的,若是被有心人捅到报纸上,他们就是不仁不义不孝顺的无良夫妻……
听到她的话,也觉得不妥的古驰和柳姨在一旁不住的点头附和,裴湛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指的反问,“你有心理准备,去参加那个寿宴?!”
林诗语想了想,就坚定的点头,“嗯,准备好了。”有些事,不是她躲,就不会来的,既然早晚会来,那晚来,还不如早来。
————————我是蜜月旅行夭折的分界线————————————————
三天后,蓝心芮的六十八岁大寿在裴氏老宅的露天草地上隆重庆贺。
奢华盛大的寿席,蓝心芮盘着染得乌黑的发髻、穿着宝蓝的旗袍,被周梓若和贝明珠左右拥护着,脸上挂着雍容而矜贵的笑容,站在人群中,接受所有宾客的祝福和暗羡。
无数的宾客,衣香鬓影,杯觥交错,祝福声,恭喜声,此起彼伏……
只是作为寿星的蓝心芮脸上表情一直淡淡地,面对道贺声也反应很平淡,只是礼节周到,却丝毫没有儿孙满堂、事业有成的女寿星的喜悦和激动。
因裴湛昨晚被裴老先生临时叫着去香港签个重要合约,落单的林诗语端着一杯饮料,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这不是引狼入室、克爹克娘克兄妹的林家落魄千金吗?她怎么来了?”
“要换做我,现在恨不得躲在老鼠洞里不出了。”
“什么,你们是不知道才这么说,据说她八月份一回国就攀上了裴家新生代里最有权势的三少呢……”
“噢噢噢,原来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啊,呀,那我们是不是得去打个招呼啊?”
“要去你就去吧,我才看不惯攀高枝的呢。”说话的人一脸清高,又用虽然压低却让林诗语足以听得到的声音不屑道,“你们看看形势,今天的寿星佬明显不喜欢这落魄千金,咱们和她打招呼,岂不是被她染上晦气连带受主家不喜?……”
对那群名门淑媛们的窃窃私语,林诗语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就走去糕点区。
“林小姐。”忽然背后传来一道柔软谦逊的声音。
林诗语回头,身后,贝明珠不知去向,周梓若笑靥如花,扶着蓝心芮朝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恭贺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林诗语举了举酒杯,笑了下。称呼已不是初见时的外婆,而是改为礼貌又疏离的老夫人。
蓝心芮面上不悦,有些诧异于林诗语的语气和态度,但她还未开口,周梓若就抢先说:“你今天能来参加家母的寿宴我很意外,咦?怎么没有戴前几天海叔送过去的首饰?其实就算我也戴了,你也不必担心喧宾夺主的……”
“不,”林诗语弯唇一笑:“我只是嫌上面的钻石太大太俗气,上不了台面。”
说完,不顾周梓若僵硬的笑容,林诗语越过蓝心芮就走开了。
“我说过她不是个省油灯,让你暂时别来招惹她,你偏不信,现在自讨没趣。”蓝心芮不悦的眼神落在周梓若青白交加的脸上。
周梓若尴尬的咬了咬唇:“哼,她以为她这样就可以掩饰她心底真正的目的吗?咱们旁观者都看出来她接近阿湛是目的不纯,偏阿湛怎么就执迷不悟呢?偷着结婚不说,还为了她和你翻脸,我真是好奇她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才让阿湛鬼迷心窍的和她结婚……”贱人,肯定是用了下作的手段才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痴儿。”蓝心芮无奈的摇摇头,“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吗?”裴湛的为人,她很了解,若不是因为对林诗语爱得深,裴湛才不会做出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因为他是个相当精明又无情的人。
“我!”周梓若顿时涨红了脸,“妈,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目前唯一的女儿!”裴湛母亲也就是她大姐早就遇车祸身亡,她虽然不是蓝心芮亲生的,可这些年蓝心芮对她优胜亲生。
蓝心芮没有接话,只是取过侍者手中端来的红酒,浅浅的喝了口,对着远处跟自己打招呼的宾客一一举杯。 好一会才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女儿,不然你以为这些年是谁一直纵容你为所欲为的?”
正在这个时候,入口处突然发出一阵闹哄哄的声音,还有宾客不断围过去。蓝心芮和周梓若互看一眼,神色一敛,同时身子疾动。她们刚走到入口处,便见老宅内通往花园的宽阔的路上两辆跑车的向着这边缓缓开来。
领头的是一辆黑色奔驰,紧跟在后面的是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拐弯时,大家都能看到那辆布加迪威龙的车牌——那个号码,是江南上周的拍卖会上拍出的天价车牌,数字在阳尖下刹那进入每一个人的眼内,晃得每人心头都是一颤。
众宾客被如此华丽的出场怔住了,第一感觉便是来者非富即贵。蓝心芮看着这两辆车,尤其是后面那辆布加迪威龙,不知为何,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她转头,在人群里寻找林诗语的身影,却发现落单的她站在角落默默地饮酒。
“难道是我爸爸?”周梓若惊喜地盯着那两辆车:“我原以为他不回来了。” 没想到不但回来,还如此高调亮相,真是天助她也。
“你爸爸?”蓝心芮狐疑地反问。
周梓若点头,眉间难掩见到靠山的得意:“我上周告诉他,你……你今天过六十八岁大寿……”
这辆布加迪威龙是今年的新款,价值在四千八百万左右,加上那个上周拍出高达三百万的车牌,等于来人屁股下坐了五千来万,倒也符合那个一辈子都想把自己比下去的老头子的行事风格。
想到这里,蓝心芮本悬起的心才缓缓落地,这个时候,她不希望出现任何乱子。
不一会两辆车在寿宴临时搭建的拱门前停下。在众人瞩目之下,奔驰上下来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带着墨镜,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镖,其中一个快步走到布加迪威龙旁边站定,恭敬地弯腰打开了车门。如此阵仗更勾起人的好奇心,不由地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看向车门处。
黑亮的男式皮鞋稳稳落地,上面深色笔挺的西裤。然后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动作缓慢而优雅。
他下了车,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大家,金色的阳光倾洒在他肩头,他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只是下一瞬间,已经有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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