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逗他的小宝贝。那辣的,朱诺一张嘴就往后缩,小眉头鼻子全挤到一块儿,她爸爸呵呵笑了,她妈妈也笑。她这一家子窝一团儿玩地不亦乐乎。
其实,这一桌人都看着呢。这是主桌,抚桀,童满一家,还有一直待在抚桀身边的穆叔和他一家子。
其余人文童都在平时见过一两次,只有掬熏的母亲,————文童第一次见到她,就有一种真心的折服感,她给人的感觉纯净简练,优雅独立,听说她是个地理摄影师。
一桌人闲聊着,叙旧着,到也其乐融融。掬熏有时候也会跑到文童身边逗逗她怀里的朱诺,或者靠在文童身侧和她小声说着话,又乐呵呵地跑回去,在他妈妈身边赖一下。童满会和抚桀穆叔他们叙叙,童夏完全不搭理,他只懒洋洋地双手支着头逗他的小朱诺,有时还和掬熏疯着玩玩儿,
“童夏啊,朱诺抓过周没有啊,”
穆叔是抚桀童年时就跟着服侍的老人了,他为人本分朴实,童满童夏都很敬重他,所以,他也随着抚桀直呼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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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不是说到周岁抓吗,”童夏笑着侧过头去,现在只要是和朱诺有关的,他都高兴,有兴趣,
“是要到周岁,可咱们还不是急着想知道你闺女儿将来到底干哈儿,”
大家都笑了。
“好啊,那就现在抓,”童夏一拍腿,到是来了十二分兴趣。下人也机灵,动作快的马上腾桌子,不一会儿,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还细心地在上面垫上了一层软垫,然后在上面撒上王亥算(古权、秤砣)、仓颉简(竹简书)、财满星(财神)、洪崖乐(双龙衔钟)、官星印(龙印)、食神盒(食盒)、将军盔(古代头盔)、串铃、伊尹镬(古代的炊具)、鲁班斗(墨斗)、陀螺乐、酒令筹筒等等,看来这抚家老规矩守地很好,这些一应具全。
文童也觉着新鲜,挺好奇地看着这满桌子精致也希奇古怪的东西。掬熏调皮,把他祖爷爷手里的佛珠也摞了去,还把文童的小猴子也丢了进去,小猴子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烦躁地跳来跳去,小孩子们都呵呵呵直笑,别桌的都围了过来,都想看看抚索伦堡的小公主到底摸个啥。
抚桀双手搭在桌面上,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掬熏后,抚索伦堡也好久没有这样热闹又喜庆的事情了。
童夏轻轻地抱起朱诺,将软软的小身体放在大桌子上,此时,诺大的圆桌上只有朱诺小圆滚滚的身体,一团红,晶莹剔透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一桌子围绕在她身旁的东东,小嘴唇微微张开,说不出的可爱,
“朱诺,抓财满星,善缘好运,招财进宝!”
“朱诺,仓颉简,学识渊博,前途无量!”
“朱诺,官星印,官运亨通!”
旁边人都嚷着,小朱诺也不动,就小脑袋动动,望望这,望望那,又望望兴奋地围着她的这群人,小猴子在她身旁蹦来蹦去————
终于,小身体动了下,却一歪,————童夏就要去扶她,文童到霸道地拉住了他的手,“让她自己爬,”文童执拗地盯着小肉身子,那样子,也象个孩子。童夏笑着反握住她。
这小东西还真跟她妈妈一样倔,歪倒了也不怎样,就小身子自己蹭啊蹭的,倒真翻了个个儿,自各儿爬呀爬的,眼睛亮晶晶地,一爬一步歪一下,也不哭,又爬起来,————
人们注意到,小朱诺似乎根本就没看桌子上的那些东西,她肉乎乎的小手小腿直呼哧地往抚桀那边爬去———
抚桀也很新奇,这孩子真凑到他面前,又歪倒了,抚桀想去扶她,一伸手————人们都惊奇地看到这一幕,
朱诺竟然去抓他手腕上的“骷髅珠环”!
屋子里突然间没有了声响,人们都看着一只小手忽忽悠悠地抓着那串珠环,上面暗红的骷髅饰串和粉嫩的小手————
直到很多年后,人们都还记得这深刻的一幕,————原来,一切都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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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珠环,实际上是一串沉香手环。串珠都是狰狞的骷髅造型,奇异地是,这些骷髅的颜色暗红地象陈年的旧血,颗颗都凝结着戾气,也有股非常霸道的斗气。
世人都知道抚桀手腕上有这副“骷髅珠环”,因抚桀一生杀戮也重,所以,这副“骷髅珠环”,人们都感觉凛虐腥重,非祥物。现在被一双纯洁的小手扣抓着,这,意味着什么呢————不管别人怎么想,抚桀是高兴的,这小东西,你给她的,她看都不看一眼,抓着他的骷髅珠环不放,那双眼睛————黑的象魔魅的深渊,亮的如天际的星钻,————抚桀做了件出人意表的事,他褪下了“骷髅珠环”,让那只小手抓着,人们的表情隐晦不明了,这,又意味什么,“骷髅珠环”是陪伴抚桀一生之钟爱之物,几十年来,他从未取下过———可,让人们更惊异的是:小手中的“骷髅珠环”被一只手拽下,冷漠地放到了桌上。
文童一把抱起朱诺,唇抿着,抱着朱诺就在所有复杂的注视中走了。
文童当然不知道这副“骷髅珠环”这样那样,只是,她单纯就见那恐怖诡异的骷髅,直觉厌恶,朱诺还抓着,她更觉得烦闷:这小东西抓好的不会抓,抓那脏东西————文童出了门,嘴就噘了起来,还小小拍了拍怀里的朱诺,怪她不乖。她直接抱着朱诺就回了房间。
童夏手插在裤子荷包里靠在门边,头倚在门框边就这样望着他的文童。
文童趴在床上,朱诺被她就象只倒了壳的乌龟四脚朝天摆在一旁,小东西也乖,穿地厚厚地,这样仰着她也不闹,眼睛就好奇地盯着屋顶上漂亮的灯。她妈妈呢,文童象个专注的孩子拿着铅笔枕着纸不知道在刷什么,那一心一意的样子————她哪里象个已经有孩子的母亲,依然少女的容颜,少女的情态,少女的禀性———童夏看见她画好了,扬起来对着灯光望了望,唇边,露出满意的笑容,又放下去细描着什么。
童夏知道她在画什么了。
纸下,是一枚一元的人民币硬币,她在描那反面的国徽,现在,她又在旁描制绿闲地晃了出去,“这事儿,你问我哥吧,现在,我只想带着我闺女去美瑛享清福咯,”人,已经走了出去。
室内,只面对着童满,何寒心不禁抽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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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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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魔鬼,或是上帝,处处不在,又无处不在。
这么说童满,也许非常恰当。同样拥有令人窒息的美丽容颜,精致,纯粹,一尘不染,却少了童夏的那份魔魅感,疏离、淡泊、飘逸、华丽所有高贵的气质你能在他身上找到。
童满会比童夏更难揣度,他是多变的,又是隐匿很深的,他的冷静,他的理性,他的圆滑在童夏之上,可,他的残忍,他的狠绝,决不比童夏少分毫,“如果一个人的手指不好,最好是将其整个手臂砍下来。”也许,童夏的狠是全在于他疯狂无度的混乱里,可童满的狠,就在阴冷的有序里,而后者,更可怕。
何寒当然看不透童满。这个男人只是优雅地斟着茶,动作甚至用优美形容,品一口,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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