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也叹跟着叹气。半晌,爸爸勉强说了句:“还是缘分未到啊。”
那我的缘分什么时候才会到?婚姻啊,男人啊,你们可真是遥遥无期。
终于又回到了一个人。和李煜“谈恋爱”之后,看剧集的时间都少了很多,现在不去公司上班和加班的时候,我就在家里昏天黑地的看电视,熬到一点钟,然后沉沉睡去。
早上多少有些精神不济,最严重的是冒出了两个熊猫眼。关舰在电梯里遇到我,边按关门键边说:“你最近晚上去盗墓了吧?”
“什么啊。”我咕哝一声。
“照照镜子。这么大两个黑眼圈,你也不舍得化化妆才来,是想要演午夜凶铃吗?”
我拨了拨头发:“午夜凶铃只要把头发披到前面,吐个舌头就行了。”说完自己觉得有趣,哈哈笑了起来。关舰不赏脸,还给了我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看来最近生活很无趣啊?”他说。
“不会呀,天天换着剧集看,很精彩。”
“啧啧,亏你还抓了个80后的尾巴,简直和70年代初的女人一样。”
“喂,我比你大,你要怀着尊老敬幼的心来对待我,不能有年龄歧视。”
关舰的嘴角抽了抽,“贫吧你!”说着一笑,“不过你看起来没有失恋的烦忧。”
“没听过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吗?”
可是短短一段时间,我已经挥别两次了,那个对的人,却还不知道在哪里。公事一如往常,梁穆玲事件销声匿迹,她仿佛人间蒸发了。总经理一向用人谨慎,秘书这个职位一直空缺着,终于在某一日,他把关舰调到了身边。显然关舰对秘书这个职责很不以为然的,但总经理好歹是他长辈,让他跟在身边也是为了让他学习来着。
公司另招来一名助理,身材高挑,完美九头身,简直可以媲美国际名模。而且长得也是相当漂亮,一进17楼,顿时把大家的视线全都夺走了。我嫉妒极了,人家父母是怎么把她生这么倾国倾城的呀。
她叫陈艳,徐州来的姑娘,名校毕业。我不禁更嫉妒了,比我漂亮,毕业院校都比我好。
打从她来了,我和陈艳中午就基本上一起吃饭。她和我同龄,女人么,几个话题就能轻易把感情拉拢上。
“关舰还没有女朋友吧?”陈艳问。
“对呀,”我嘿嘿一笑,“看上他啦?”
“我男朋友在美国。”她甜甜一笑,雪白肌肤透着晶莹的光泽。
“在外面工作吗?”
“他是美国人,”她说着幽幽叹了口气,“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我都不知道和他最后能不能成。”
我想说点场面话,可还是实话实说了:“长期不在一起,是不成回事。”
“是呀。”她抬眼看我,“和你在一起说话好舒服,你没有别的职场女性那么犀利。”
我哈哈一笑:“老实说,那是因为我比别人少根筋。又懒,还没野心。”很多话听到耳朵里,不该记住的就自动忘记了,和背后说我坏话的女同事仍然可以表面和睦,暗下里汹涌——但是和我交恶的人,貌似十个手指头只能用上那么一两根。
陈艳拿筷子在饭里拨来拨去,看起来心事重重。我想她多半还是为了感情的事,一个情字,多么伤人。
陈艳做为新人,自动自发请我们吃饭了,就在江边的大排档。一群人呦喝着去了,气氛热烈,然后还去唱了k。前次部门小聚的k歌我没有参加,这次去了才知道,平时沉默寡言的同事们,飚起歌来一个比一个强。关舰的嗓音很棒,唱林俊杰的歌非常传神。握着话筒,盯着屏幕的样子很深情。
“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我也可以为你潜入海里面,怎么忍心断绝,忘记我不变的誓言,我眼泪断了线;现实里有了我对你的眷恋,我愿意化作雕像等你出现,再见再也不见,心碎了飘落在海边,你抬头就看见。”
林俊杰的《美人鱼》,关舰唱得深情至极,和刚刚在鬼吼《死了都要爱》的火暴场面相差得太多太多。
所有人都在侧耳听他独唱,中间过门的时候,同事喊道:“可以去参加快男了啊!你一上场,别的选手都该回姥姥家了。”
关舰笑着说谢谢,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拍拍手,拿起啤酒和他碰杯。他喝了口酒,又接着唱下去。
一曲末了,他们呦喝着让我唱一曲,我讪笑:“你们别被我雷翻了哈!大家准备好棉花塞耳朵。”
陈艳笑道:“这么谦虚干什么?难道你能比他们更鬼呼狼嚎?”
第10章 请你对我负责(4)
我点了首《壁花小姐》,微薄的酒精让我有些兴奋,表演欲望也强烈起来。大约是我的神情和嗓音太丰富,笑得他们东倒西歪,甚至在我唱“走过来了,走过来了,朝我逼近一转身绕过我直接走进隔壁男生厕所”的时候,一个87年的男同事现场演译了一把,情绪high到极致,我的脸笑得发疼。
原来17楼这些冰冷的男同事,下了班还有这么可亲的一面。
一直玩到将近一点钟,大家才散。我不知不觉喝了三个易拉罐的啤酒,陈艳打车回家前问我:“要不要紧啊?”
我摇摇头:“没事。”
“不行就别开车,打车回去。”
“好的。”我点着头,和她挥挥手。午夜一点,热空气消散得差不多了,气温宜人,把薄薄的酒意也吹散了。头脑清醒,脚步也坚定,所以我没醉。但这无比清醒的大脑让我感到疲惫甚至难受。我想到我初恋未隧,想到林浩的劈腿,想到李煜……然后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两行。
有什么好哭的?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泪腺需要眼泪冲刷冲刷,做做大扫除了吧。
“要哭也要找个没人的角落吧,大马路上的,好意思吗?”
我回过头,看到了关舰俊秀的面容。他递过来一张纸巾,我忙接过来,“谁哭了。”
关舰只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能开。”
“都半夜了,眼睛哭花了能开车吗?”
“我都说了没哭。”
“不知道适度的柔软可以增加女性魅力吗?”他说着自顾自去路边取车了。
增加女性魅力?可是我增加不增加魅力,关他什么事?他的车子开过来,摇下车窗,“上来。”
“我自己开……”
“够了啊,上车。”他沉了脸,我看了看我的小q,只好万分无奈地上了他的宝马。
冷气有点凉,皮肤上慢慢起了疙瘩。关舰伸手调小了空调,“冷啦?对了,你家在哪。”
我报了个地址,便靠在椅背。随手开了调频收音机,调到音乐频道,恰巧是万芳的《新不了情》。这个音乐让我的伤感又蔓延开来。鼻子酸酸的,我把眼睛看向窗外一掠而过的景像,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恋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一样。
我要接受爸妈的下一次相亲,努力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回头来看关舰,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别伤感了,我看不得你这样子。还是没心没肺地笑比较吸引人。”
“轮到我装忧郁少女,不行啊?”
“都几岁了,还少女。”他鄙夷地看我一眼,接着声音又温和下来,“要不要吹吹风?风能醒酒。”
“只喝三听啤酒而已,哪里就醉了?”我靠在椅背,感觉旁边的窗户拉了下来,风灌进来,吹拂着脸,不冷不热,很舒服。
关舰于是不再说话,车子停在我家外面的巷子,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亮着。我笑着和他挥手:“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忽然拉了我一下,我回头看他,觉得他慢慢朝自己凑近,气息有点急促,气氛有些暧昧。我紧张地整个人贴在椅背上,拿眼睛瞪着他。他想……干什么?
吻我吗?
关舰逐渐靠近,可以感觉得到他热热的气息,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想过要逃跑。我自己也纳闷,怎么不溜走?也不是溜不掉啊!难道隐约的在期待什么吗?
关舰的嘴唇,马上就要贴近我的时候,我听到了“扑嗤”一声。
我猛得睁开眼睛,关舰强忍着大笑的脸有些扭曲,我一看就来气,觉得有被人耍了的感觉,愤怒地开了车门就跑。
“喂,”关舰追上来,“怎么就跑了?”
“不跑,难道留着被你侮辱吗?”今晚我的泪腺肯定特别发达,话音还未落,鼻子酸涩,眼泪就已经掉下来了。
关舰大概是呆住了,伸手想替我抹泪,我一掌推开他:“离我远点。”迈步往小巷子里去。
关舰拉住我,紧紧地将我抱住。他抱得很紧,我想挣都挣不开——或者,我也不是那么想挣开的。我想有个人可以依赖,在最难过的时候。
“都几岁的人了,还那么爱哭。”关舰伸手帮我抹眼泪,我没拒绝,他的手很柔软,抹完了眼泪,还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眼神温柔。我吸了吸鼻子,此时才觉得很丢脸。“我回去了。”
“哦。”关舰点点头,“去吧。”
走进巷子里,我还觉得背后灼灼的目光。走到一半,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到他站在巷子口,身子笔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几乎可以感觉,他的眼神也是坚定的。胸口莫名的热了。收回了回家的脚步,转身朝关舰奔去……
第10章 请你对我负责(5)
呼吸急促,口干舌燥,目瞪口呆,一片空白。
反正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冲动地和关舰跑酒店里来了。像烈火点着了干柴,两个人熊熊燃烧。
他进入的时候,我啊得尖叫,他的动作蓦然停止:“你……不会是处女吧……”
“什么不会吧!是处女又怎么样?”我狠狠地掐他,“你这么猴急干什么呀!”
关舰低低的笑了,眼底那抹得色,让我鄙视。很多男人都还是传统的吧?所以在得知身下的女人是处女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很累地躺在床上,背对关舰。他用手捅捅我的背,“喂,起来聊聊。”
“不聊。一夜情之后需要休息。”
“一夜情?”关舰猛得把我揪过来,压在我身上,“只是一夜情吗?”
我盯着他:“那你想怎样?难道恋爱,结婚啊?”
“好。”
脑子里空白的更厉害了。我推开他:“神经病。”
“你不是想结婚吗?那就结。”
我冷笑:“为什么和我结?难道是因为我是处女?”
“当然不是。”
“那就不要开我玩笑。”我气呼呼地又背过身去。其实,怎么会和关舰发展到床上来,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太孤单,太寂寞了。虽然思想保守,却没有食古不化到谁和我发生关系就要嫁给谁。
也许我只是需要一个叛逆的契机,关舰刚好撞到这个枪口上来了。
但心底又自问,如果今天的不是他,而是别人,我还会愿意吗?
关舰说:“我不开玩笑。其实结婚也没什么不好。”
“我比你大!”
“拜托,那一岁,不对,是几个月的距离,算什么?再说现在女大男小是趋势。”关舰望着我,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暖笑意,“如果你只打算把我当成一夜情对象,那,对不起,请你对我负责。”
第11章 如果我说爱我没有如果(1)
白天工作的时候,我老走神,陈艳在我桌子上叩了叩:“文静,想什么哪?”
“没,”我迅速回神,尴尬地朝她笑笑。眼神在收回来的时候,不经意掠过关舰的办公桌,他正认真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噼噼啪啪的打字。
中午和陈艳吃饭,关舰不识相地挤了过来,还问陈艳:“不介意吧?”
“不介意,人多热闹呀。”她笑笑,然而没一会儿她电话响,就自顾自拿了盒饭走了。
会议室里就只剩我们俩。关舰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负责?”
“你别可笑了好不好。”我翻白眼。
“什么意思你,始乱终弃吗?”
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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