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高照》 第119章

小元眼见着石门阖上。疑惑道:“主子,就这样让娘娘走了?”

江怀闲皱皱眉,想到沉玉身上单薄地亵衣。幸好密道里准备了披肩,就放在显眼的位置:“无妨,这才是小玉儿。”

闻言,小元不吱声了。之前主子怕点穴会让沉玉不舒服,只让他准备少量的迷药。这迷药的要求,既不能让她伤了身,更不能令她察觉……

可怜他翻遍了御药房,斟酌再斟酌药量,才敢下在沉玉的吃食中。当然。还随意寻了个婢女试了试药。免得到时出了岔子,自己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就这般轻易放走了,小元能不痛心疾首?他这几天地努力,究竟为的什么?

忽然想起一事,小元正色道:“娘娘昏睡时,奴才按照主子的吩咐请来四位老御医共同诊脉……”江怀闲略略颔首,听着他刻意压低地声线,剑眉渐渐蹙紧。

沉玉披头散发地跑回府上,在房间整理了一下。这才抬步走了出去。

瞥见榻上的披风。她笑了笑。密道阴冷,走得匆忙也就忘记披上外袍。这披风又放在必经之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准备的既然默许她回来,为何不能直接提出来,反而要自己偷偷摸摸的?

某人的思想太难猜,沉玉也懒得费脑子。

甩甩头,她蹑手蹑脚地溜到书房外,远远便听见孩童的朗读声。在窗上用手指戳了个小洞,沉玉把脸贴了上去。入目的便是几个孩子摇头晃脑跟着背书的模样,角落里的小太子捧着一本书,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而站在前头地先生,不用看,光那把声线,沉玉已是猜得出来。看来江怀闲果真守约,派了阮恒来教导这些孩子。仔细听了一阵,教得正是启蒙地短句,通俗易懂,又有深意。比她先前想到哪就教到哪要好上不知多少。

抿着唇,沉玉觉得自己在府中好像无用武之地了。

肩头突然被人一拍,她吓得跳了起来,回头见是邵安,这才松了口气。指指外头,邵安明白她是不想打扰书房内的授课。两人走得远了,他才开口道:“姑娘回来,主子怎不派人先来通知一声?”

这话一出,邵安已经知晓某人肯定是偷溜回来的,瞥见沉玉有些尴尬的脸色,也不深究这个问题:“奴才把几个孩童的房间整理了一番,姑娘要去看看么?”

“也好,”沉玉之前忙着授课又得照顾这六个孩童的衣食住行,也就想着先把几人安顿好,索性把他们都丢在一个大房间里。

而今走入厢房,明显感觉到摆设变了许多,再者六人分别安排在三个房间里,相互挨着。

“邵管家果真厉害,才短短几日,就让人把桌椅都重新做过。”沉玉见桌椅明显矮了一截,应是按照那些孩子的身形特意做的,不由笑开了。

“谢姑娘赞赏,奴才不敢当。”邵安连忙低下头,拱手道。

“小太子的房间在哪里,又和谁同住?”赵祈恩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让他和其他孩子同睡,沉玉不免有些惊讶。

“姑娘请移步,”邵安率先在前头引路,她这才知晓此处就是小太子住下地房间。显然邵安清楚她最为关心小太子,也就首先领着她来这里了。

该说他心思玲珑剔透,还是说沉玉地脸上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这,她就不得而知了。

正中有一山水屏风,把寝室一分为二。左右两边皆有一套桌椅和床榻,屏风虽然略微透明,看见的也只是对面模糊地影子,说起来既不会令两边的人有了隔阂,亦感觉不出事事被人盯着的尴尬。

见状,沉玉甚为满意。这样既能让小太子学会与人相处,但也不会令他反感,算得上是一种过渡,不免对邵安刮目相看,也越发觉得自己在府中似乎真是无甚作用,秀眉一皱,却没有再说什么。

应是授课结束了,听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沉玉转过身,就见小太子在门口怔忪一会,欢欢喜喜地扑了过来,搂着她的脖子蹭了又蹭:“小玉子,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小恩都找不到你,先生说小玉子出去玩了,是不是?”

出去玩,是去宫里被人耍吧?

沉玉暗忖着,双臂抱起小太子,笑了:“几天没见,小恩好像重了,看来有好好吃饭了?”

小太子湿漉漉的大眼睛瞅了邵安一眼,扁嘴道:“每天的膳食里都有小恩不喜欢的菜,不吃的话下一顿就得饿肚子了……”

听罢,沉玉失笑。赵祈恩在宫中长大,挑食得紧,以前伺候的奴婢自是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后来自己说得嘴巴累了,也没办法让小恩吃上一口。

看来还是邵安有办法,居然让他饿肚子。一顿还可以,两顿肯定受不了。毕竟是在长身子的时候,小恩从小在宫中谁敢怠慢,自是从未饿过。这一回怕是受了教训,不得不屈服了。

“挑食原本就不是好习惯,邵管家能帮小恩改掉,倒是大功一件。”

看她竟然跟那个坏管家站一边,小太子眨着眼睛,嘟着小嘴不说话了。沉玉点点他的鼻尖,宠溺地笑笑。

“姑娘,午时用膳,未时一刻开始武课。”邵安中规中矩地站在原地,对小太子的怒目视而不见。

“武课由谁来执教?”沉玉捏着小太子的脸蛋,笑眯眯地问道。

邵安侧过身,她看着来人,脸上不由一怔。虽说面容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疤痕,可这身形和熟悉的气息……

“那就有劳了,”沉玉盯着对方,却见他垂着眼,毕恭毕敬地站着不动,“你……吴大哥……”

看着吴汉钟不为所动,她不解地望向邵安,后者恭敬地答道:“跳崖时撞伤了头部,忘记了以往的所有,甚至遗忘了自己的一切。主子赐名为五,在府中授武课,永世不得离开此地。”

沉玉垂下眼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都退下吧。”

“是,姑娘。”

邵安带着吴汉钟悄然离开,小太子看她闷闷不乐,小手抚着沉玉皱起的眉头,嘟嚷道:“小玉子不喜欢五?那就赶他出去,府里谁不是听你的?”

“不,没这个必要。既然忘却了,何必赶尽杀绝。”掌心摸着小太子的软发,她敛了笑意:“小恩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做得太绝只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甚至反咬你一口。”

小太子歪着头,似懂非懂。小玉子跟父皇说得不一样,他曾告诉自己,做大事就得斩草除根,免得后患无穷,究竟该听谁的?

想起温和的阮先生,赵祈恩眨巴着大眼睛,对他的印象相当好。寻思着明儿去找他,说不定会有答案……

终于又爬上来了,让亲们久等滴说。。。。

俺很无奈,那天晚上就发高烧,然后严重滴咽喉炎,疼得偶光呼吸都泪汪汪滴,那个痛啊

现在就不停咳嗽,咳得心肺都要出来了。。。。

病菌来势汹汹,让俺泪奔一把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猜我度

沉玉回府,小太子整天黏糊在她身上,生怕她又会突然不见了踪影。那天冲入她的房间,只余一室冷意,让赵祈恩小脸皱得紧紧的。

他很难说清这样的感觉,印象中在宫中衣食用度样样不缺,父皇对自己却极少亲近。府外曾见孩童的爹爹或抱着或坐在肩头上他们逛市集,对于小太子来说,不能不说惊讶。

他以为父子之间的关系应像父皇与自己那般,生疏有礼,谦和有度。可遇着沉玉后,她总是抱起他,高兴的时候,赞赏的时候,都会亲亲自己的脸颊,偶尔做错事,也不过无奈一笑,绝不像父皇那般,让自己吃板子,在床上躺几天。

谁对谁错,赵祈恩分不清。但他喜欢在沉玉身边,喜欢她伸手抚着自己的头顶,喜欢她或轻或重地捏捏自己的脸颊。

府中的小伙伴们会在背后称小玉子为“娘亲”,不但让他们有了安顿的地方,又给许多好吃的,不打不骂,甚至请来西席教他们读书识字。孩童很是感激,有些因家贫,被爹娘丢弃;有些辗转在众多的人贩子手里,小小年纪便知晓当中的苦涩,自是明白沉玉的好。

小太子想起从未见过的母后,宫中照顾自己的乳娘总是说母后有多么的贤良淑德,多么想要看着他长大成人,与父皇又如何恩爱。只是,当他好奇父皇为何从不去母后生前的宫殿走走,又为何宫里每年总会多了一批又一批的姨娘,乳娘尴尬地笑着,不知如何回答。

小小的他明白,这些姨娘不断讨好自己。其实就是想抢走父皇。所以小太子对她们从来没有好脸色。送东西喜欢便收下,不喜欢就直接扔出殿外,丝毫不留情面。

久而久之,那些花枝招展的姨娘便鲜少再去小太子地宫殿了。赵祈恩在沉玉房中看见江怀闲时,心里隐约觉得。这人就像当年那些姨娘,只是抢地不是父皇,而是他的小玉子。

于是。他急切地想要沉玉留下,小身板挡住江怀闲,就是不愿让他靠近。上回没法阻止这人带走小玉子,此次说什么也不会让江怀闲得逞了!

小太子小手臂一伸,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她身上,让沉玉苦笑不得:“小恩,你这样我还怎么睡?”

难得回府,谁知给这小不点黏上了,除了去茅房是在外头等着。根本不离左右。

“小玉子。今晚我跟你一起睡。”不等她回答,小手把身上的衣衫胡乱一扒,丢在塌下,压根就不给沉玉反对的机会。

沉玉失笑,这性子倒是跟江怀闲一个模样。前几天突然走了,这孩子怕是吓到了。伸手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把小身板往榻内一推,哈欠连连:“压着怪不舒服地,要么安静地睡。要么就给我回房去。”

“好。”赵祈恩老实地缩成一团,小声应了。实际上因为得逞了。心里乐得不行:“小玉子,你以后别一声不吭地跑了。”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沉玉翻了个身,苦笑着。江怀闲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武功盖世,她就算有三头六臂都是打不赢地,何必反抗?

见小太子嘟着的小嘴,她指尖在上面点了点,笑道:“都能挂个酒壶了……睡吧。”

一天下来,文课武课早已消耗了所有的精力。赵祈恩硬是撑了这么久,听沉玉开口,很快便昏昏欲睡。入梦前还不自觉地拽着她的衣袖,皱着小眉头怕沉玉一个不留神就没了。r /》

沉玉看他这副担心又不安的模样,叹了一声,抚着小太子的鬓角:“放心,不论走多久,我总是要回来的。”

听了这句话,赵祈恩抿着小嘴,终是沉沉睡去。目的却是熟悉至极的明黄流苏,不由暗暗叹息。又无声无息地不见了,小恩这次怕是要恼她很久……

抚着额坐起身,她皱起秀眉。一路回来,她居然没有半点知觉?

“入夜不见小玉儿,便亲自去接了。”江怀闲亲手为沉玉披上外袍,牵着她去到桌前。

她居然一睡又大半日,沉玉正蹙眉,猛地瞥见跟前一碗黑漆漆地汤水,愣住了:“这是什么……汤药?”

“不算是,”江怀闲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十全大补汤,御膳房倒是有心。”

沉玉面皮薄,不禁红了红。这男人真是,宫里的人居然送这样的补汤来,摆明是知晓两人夜夜笙歌的事……

撇开脸装作咳嗽一声,耳根也染上了一层绯色:“皇上,底下的人这是让你修生养性,适可而止。”

汤勺在碗中微微搅动,江怀闲闻言笑了:“小玉儿这般曲解他们的好意,御膳房的厨子怕是要伤心的。”

干笑两声,沉玉把他的碗端到一边。开玩笑,此人平日足够勇猛,在服下这一大碗……她今晚还能睡么?

“皇上是练武之人,再者是药三分毒,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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