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铃声是一首外文歌。
催云如遭雷亟,怔怔地望过去。
“coлhцe moe … в3глrhn ha mehr; mor лaдohь пpeвpatnлacь в kyлak……”
他听得呆住。
我的太阳,请注视着我,我的手掌已经捏成了拳头……
她的太阳在何处?他的太阳是不是就在眼前?
“n ecлn ectь пopox … дan oгhr。Вot tak!”
如果有火药,给我一把火!这真是太棒了!
催云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种澎湃,汹涌,酸楚,愤怒,狼狈……
他猛地起身,抓起手机打开。
“喂——”
陆拓穿着燕尾服,端着彩色的鸡尾酒,默默靠在落地的窗户旁。
这是一场庆功宴,军火部门的那些无聊老头子突然想出来的召集人员招数。而所谓的紧急任务,不过是将上半年的设计总结给其他技术员而已。
他望着窗外积满白雪的花园,他已经被困在这里两天了,那些老头子说什么也不放他回去。
他已经知道事情必然不好,但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即使心急如焚,他也没办法。
肩上忽然被人一拍,他回头,就见军火部的两个老头子笑容满面地站在他对面。
“拓,为你的才能,我们干一杯。”
爱德华先生举起手里的威士忌,曹先生手里端的是中国白酒。
陆拓满心的不耐烦,却不得不赔笑应付,一口喝干杯子里红白分明的血腥玛丽。
伏特加特有的刺鼻味道因为加了番茄汁,变得意外的柔和。
曹先生似乎是喝多了,肥厚的鼻子都泛出红色,他拍着陆拓的肩膀,大声道:“陆小子是组织里面的王牌设计员啊!你上半年改良的那个小型火箭炮,让组织里其他人称赞个没完啊!嘿,劳伦斯那个老家伙想欺负我们军火组的人?让他做梦去吧!我一定罩着你的!”
陆拓没有说话,爱德华先生含笑道:“怎么,你今年满十六了吧?还这么害羞。被人夸两句怎么了?以后有的是被夸的机会呢!对了,说到王牌,这次宴会怎么没邀请我们的另一个王牌?”
他转头问曹先生,曹先生摊开手,“你是说催云?那只狐狸从来就没见过踪影,只有上帝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再说我们军火组的庆功宴,他恐怕也看不上眼吧。哼!这个人是被弗朗西斯宠坏了,谁都看不进眼睛里。”
爱德华微微皱起眉头,“但我听弗朗西斯说,他前段时间跑去劳伦斯那里,向他借了好几个人,不知道要做什么坏事呢!这小子!”
陆拓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一瞬间恍然大悟。
他急道:“催云借了谁?劳伦斯先生怎么会愿意借人的?”那个劳伦斯,可是出了名的吝啬难缠。
曹先生神色有些尴尬,压低了声音说道:“陆小子,不是我说你。你年纪还小,这个时候说什么情啊爱啊那都是放屁。世界上只有利益才能永存。你和你那混帐老爸的事情,要不是我们极力压下去,恐怕就要传遍整个组织了!听说你姐姐是个大美人?居然把你们父子搞成这样!啧啧!女人啊!”
陆拓恼了,猛地放下杯子,“我走了!告辞!”
爱德华拉住他,“你还要冲动?!那好,我告诉你,就是现在回去也迟了。催云借了亚历山大和约翰,你应该知道经过他们手下是绝对不会有活人的吧?何况玛格丽娜与铃木健次郎也随在后面等候接应。那女人是必死无疑,不要说劳伦斯,就是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一来她知道了你和陆经豪的身份,二来她根本是个祸水!我们的确宠你,但不代表能眼睁睁看着你不听指示胡乱行动!你自己说说为了那个女人你做了什么?!扰乱商务运做,催云说的不错,打断你两条腿是绰绰有余!重一点的早就一枪蹦了你!”
陆拓冷道:“您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催云计划的?”
爱德华叹了一声,“组织里,你们两关系向来最好,你出了事,他当然比谁都着急。他自己请命,就是要帮你。如果你要怪他,那可真是枉费了催云一片心意了。”
陆拓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突然浮现出催云那句话:「我来告诉你女人是个什么样下贱的动物,让你知道,她们不值得你断两条腿。」
狗屁!什么心意,什么帮忙!他分明是来抢夺东芹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头子在那个时机把自己调出来,也明白为什么催云会过去!
他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左东芹抢走,让她爱上他,然后当着自己的面杀了她!
他想到这里,手心里一片冰凉。
爱德华见他脸色难看,以为是喝多了,便让他去休息。
陆拓默默走回房间,取出手机。
该不该用?他的所有通信都被组织监控着,一旦被发现,恐怕这次谁也保不了他。
陆拓想了很久很久,突然起身去厕所,上下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监视器。
然后他从口袋里取出另一块手机芯片,这是他没有向组织通报的私人号码,就算被发现,也要一段时间。
他等不及了,如果东芹还活着……如果东芹已经死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不然会马上发疯。
装好芯片,他按下拨号键,他的快捷号码一号就是催云的。
“嘟……嘟……”
接通了!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呼吸都掉在一线间。
等了好久,在他以为催云不会接的时候,突然通了。
“喂——”
催云的声音。
催云突然挑起眉头,神色复杂。
是陆拓,他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近乎暴戾的冲动,想砸碎一切,又想将身子下面的那个女人杀死。
他撑在东芹身上,停了好久的动作忽然又开始,他用力向前一顶,东芹发出战栗的呻吟。
“哟,陆小子!”
他淡淡说着,满意地听到陆拓暴怒压抑的呼吸声。22.求救
东芹一听到这个名字,浑身都僵住了。
她喘息着望向催云,他神色复杂又恶意,也在看着她,似要看穿她的皮肉骨头,把她看透。
“你是不是躲在厕所里打电话?不怕那些老头子发怒吗?”
催云悠悠地说着,另一只手伸出去,捏住她的乳头,细细把玩。
陆拓咬紧牙关,试图忽略电话里传来的熟悉呻吟声,他觉得那是钢金属的刀,一刀一刀切割他的肉体。
“……东芹在你那里?”
他低声问着,喉咙里火辣辣地,声音异常沙哑。
催云笑了一下,“你说呢?这个声音,你不熟悉吗?”
他把手机放下一点,腰间猛然送力,东芹承受不了,发出压抑的呻吟,伴随哽咽。
陆拓觉得那把刀已经割在心脏附近,痛到直不起腰。
他说不出话来。
果然如此吗?果然如此吗?
他脑海里只有能力浮现这句话,他失去了一切判断力。
“她很乖哦……”催云笑着,一手将她的腿举高,扛去肩上,急促却进入得不深。
他想折磨她,折磨他,耳边听到她痛苦急切的呻吟,他恍若高潮降临,天堂地狱轮回走过。
或许,他最想折磨的人是自己。
陆拓紧紧攥着手机,有将它砸去地上的冲动。
他想逃离这里,扑进雪堆里,就此埋下去,什么也不用看不用听了。
“催云……你是个畜生……”
他低声说着,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催云大笑起来,“陆小子,记得我告诉过你的话吗?世界上的女人都不是东西!她们很容易就会抛弃你!你看,她很喜欢我干她!想知道我们用什么姿势吗?啊,你是不是很嫉妒?是不是很愤怒?哈哈!她很容易就选择了我!我救她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女人这种容易变心的动物,你何必要留恋?让给我吧!我会让你看到贱人惨死的下场!”
他不知道这番话是说给陆拓听的还是说给自己。
此刻他只想用尽所有力气去干她,最好把她干死,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听!她的呻吟现在是为了我!不是为你!她的心里现在已经没有你的痕迹了。陆小子,你还固执什么?乖乖做你的技术员不是很好吗?女人以后多的是,何必为了一个人放弃以后的生活呢?”
他按住东芹,将她的身体撞击得一个劲往后倾,让她发出近乎癫狂的声音,夹杂着哭声,听起来分外妖娆。
“啊,她好象兴奋过度昏过去了。陆小子,你想听听她的声音吗?”
催云恶意地问着,低头抚着东芹的脸,她好象真的晕过去了,双目紧闭,睫毛上还挂着眼泪。
他伏下身体,把脸贴在她脸旁,蹭去她的眼泪。
完全情不自禁地,在她眼睛上轻轻一吻,他甚至说不出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他把手机放去她脸旁,轻声道:“东芹,是陆拓打来的,你要和他说话吗?……啊,你已经昏过去了……抱歉,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催云!”
陆拓的声音在手机另一头炸了开来!
“够了!够了!”
他狂乱地吼着,抬手就要将手机砸个粉碎。
他觉得自己已经濒临疯狂边缘。
手机里忽然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拓。”
他整个人在一瞬间僵住,动也动不了。
催云怔怔地看着原本应该是晕过去的东芹,她将手机紧紧抓在手里,仿佛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眯着眼,无比疲惫,无比妩媚。
“拓……你救救我……”
她说着,突然泣不成声,“求求你!来救救我!”她凄厉地喊着,手指因为将手机握得太紧,发出青白的色泽。
这个世界,一下子寂静了。
(bsp;没有人说话。
陆拓合上手机,陷入迷离的状态。
他在茫然里,爆发出一种剧烈的冲动,不知是将困住他的一切全部破坏,还是把催云用枪打成马蜂窝。
他突然起身,脱下身上的燕尾服。
冲破困境,即使是死,他也想看她一眼。他是如此冲动,身体几乎要爆炸开来,承受不住那种强烈的感情。
他想看她,想拥抱她。将那个人藏起来,从此谁也看不到她。
厕所上面有一个排气窗,这是一条逃路,但对他来说,或许是太小了一点。
陆拓沉吟良久,还是决定放弃这条路。
他摸了摸腰后,那里藏着一把袖珍手枪,防身用的,只有五发子弹。
咬咬牙,他推门走了出去,打开窗户,一跃而下,在积雪的花园里狂奔。
身后传来喧嚣声,叫嚷声。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想化成风,在瞬间到达她身边。
“砰”地一下,他觉得肩膀上剧烈一震,先是麻木,然后是火热,最后变做剧烈疼痛。
那些老头子还是开枪了吗?
他按住伤口,头也不回。
东芹!东芹!
他在心底狂呼。
天上的诸神,请保佑我!这一生一次的背叛,这一生一次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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