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手机在包包里响起来。
米小曼坐在路边的长椅中,从包包里把手机拿出来。
昏黄的路灯灯光,照着她那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
——是小碧打来的,而不是海川。
米小曼把腿缩上来,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片刻后,她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包包,任由那手机铃声在清冷的夜幕里寂寞地欢唱着。
隔天上午,米小曼在公司里听说向海川已经定好飞机票提前回去了。
“竟连公司为他特意准备的欢送会都不参加,好无情哦,害人家花了三千多买的小礼服都没机会穿了啦,呜呜呜……”
公司里的女职员集体哭成一团。
只有该哭的米小曼,反倒一滴眼泪都没流。
小碧和依依双双站到米小曼身边。
“小曼,去找他吧,别再犹豫了。”小碧说。
米小曼一脸苦笑,“明明是你说的吧,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小碧无语。
依依推推小曼,“可你舍不得,不是么?”
舍不得又怎样。自己走,总比被人赶走强,虽然她脸皮够厚,但也不代表受伤不会痛。
“工作工作!”喘一口气,笑一下,米小曼低头溜走了。
他走了。
就这么走了。
不知道是搭几点的飞机?
连坐车都会晕的家伙,不知道坐飞机会不会晕呢哦?
哎呀,魂淡啦,为什么还要去担心那种无情无义的家伙?工作工作!
可是下一秒,手已经抓住了手机。
……没有来电。
米小曼泄气地趴到了桌面上。
魂淡啦,居然就这么放弃了,果然……
我还是比不上那个叶美仑。
午餐的时候,依依和小碧正在热烈地讨论昨晚的联谊。
依依是因为昨天他哥哥来找她的缘故所以没有时间参加。
“怎么样怎么样,有帅哥没?”依依一脸兴奋地问。
“帅哥?”小碧撇嘴,“蟋蟀的蟀估计勉强算得上。”
“这么惨——还好我没去。”
小碧拿起筷子敲了过去:“你还说!帅哥能当饭吃啊?你别忘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的美色跟女人的美色是一样的,都是祸水啊祸水。”
依依捂头抗议:“反正这世道丑男也不见得不花心啊,与其被丑男骗不如被美男骗,对吧小曼?”
啊,啊?
米小曼半天回不了神。
唉——
两姐妹集体叹一口气。
“去送机啦!好歹主仆一场!”两人异口同声道。
小碧给关若飞打电话。
“他说了,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到时他会派他的司机来接你。”小碧抛下手机,等着米小曼的回答。
米小曼眼不对焦,呆呆地看着窗外。
外面的阳光这么好,却一点也照不开她心底的阴霾。
“我才不要去……”最终,她懒懒地说。
然而等关家司机一到,小碧和依依立刻押着米小曼下了楼。
虽然一路忐忑,可一到机场,小曼的心反而一下就平静下来了。
好啦,大不了就以公司的名义来进行说明就好了,反正人家都说了,他俩是主仆关系。
主仆关系……
唉——
米小曼整了整发,捏了捏脸颊,好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些——总之不想让向海川看到自己被他打败的样子。
关若飞老远就看到米小曼,咧着嘴高兴地向她挥手,米小曼也马上笑着向他挥手。
而等她看到向海川时,她的脸就黑了。
看见她来,向海川不但没有半点欢喜,反而还嘟着嘴巴一副生气的模样。
生气你妹哟~
米小曼翻了个白眼,继续嘻皮笑脸地走了过去。
“呀,真不好意思,差点没赶上,向先生,我是代表公司……”
“米小曼!”
“啊?”
“你是乌龟哦!”
“……”
米小曼的脸裂了。
魂淡啊!
谁批准你骂人家是乌龟啦!
乌龟有我这么天生丽质咩?
乌龟有我这么善良可爱咩?
米小曼心如死灰,扭头要走。
砰!
后背被人撞上。
整个身体被人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是向海川。
他的下巴点在她的脑袋上,顶得她好痛。
而且他的双手也抱得好紧,其中一只巴掌还按在了她柔软的胸部上。
米小曼的脸腾地红起来。
向海川,你这个臭,臭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流氓地一渣!期待花花!~~
回家!
向海川紧紧地抱着米小曼。
不知是不是激动的缘故,米小曼感觉他的脸颊滚烫。
“小曼曼,给你五秒钟的时间,想一下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哎?虾米,回去?回哪儿去?她还没理清头绪,向海川已经开始数起来:1……
她狂叫:不要啦,才五秒钟这么短,我哪想得过来!
2……
“海,海川,我等下还要赶回去上班哎……”
3,4——
我去!米小曼翻了个白眼:怎么一下子数这么快,不干的!
站在一旁围观的关若飞已经憋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海,海……
5!
好,不去拉倒。
嗖——
向海川板着一张脸,冷酷无情地放开了她。
我日哟~~
米小曼抽搐着脸飞快去抓住了向海川的手。
“去啦,我去,我去啦!”
看见向海川一脸得意的表情,米小曼撇过了头。
真是,好不甘心哦。
好像被他吃定了自己什么都会听他的似的。
而且还感觉被他骗了一样!
“让,让我跟你回去,是要干嘛啦?”
她一脸苦恼地抓了抓头。
好歹也得找个理由吧,这样没名没份的,而且之前闹的别扭呢,他也不打算先解释一下吗?想到这儿,她又烦恼起来,眼瞅着向海川还跟无赖似的抱着她,她愤怒地掰他搂在她腰上的手。
可惜掰了半天也掰不动,米小曼气得大叫。
“放开我啦,这里这么多人!”
向海川嘻皮笑脸:“有什么关系,之前又不是没抱过……”
米小曼红着脸又开始叫:“总之你放开我啦,我要,我要去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
他转脸过来,好奇似的冲米小曼眨了眨眼睛。
又在装可爱!去死啦你!
“要向公司请假啦!”
人家哪有你那么好命,当公司是自个家开的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米小曼气急败坏地猛的一用力,呼!总算挣脱了。
“要不要我帮忙啊小曼曼?”
“才不用啦!”
米小曼走到一边拨通了小碧的电话。
电话接通,米小曼说想请她帮忙向公司请假两天……
电话那端立刻响起尖叫:哇塞!好浪漫哦,简直跟私奔一样。
私奔你个头啦!
米小曼欲哭无泪:要是两天后没回来,姐妹们,呜呜呜,记得帮我报警……
把工作的事搞掂之后,两人上了飞机。
“咦,小曼曼,在想什么?”
在想要是被你卖掉的话,我该用什么办法逃回来!
“没,没啦,没想什么。”
米小曼一脸掩饰地往后躲了躲,哇呜,屁股下的座椅好软乎好舒服哦,话说这商务舱,果然是有高级一些。
向海川把他那张漂亮的脸向她凑过来,在仔细地盯了她一会儿后,他突然哧哧哧地笑起来。
米小曼以为他是在嘲笑她,顿时怒道:“笑什么笑啦!有什么好笑的!”
哇呜——
被她这一吼,向海川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委屈地扁起了嘴。
“呜呜,人家看你回来了开心嘛,因为开心所以笑一下都不行咩……老婆,你好凶……”
老,老婆……
米小曼一脸抽搐地别过了头。
老婆你个头啦老婆。
不知道海川的家,会是怎样的呢。
飞机起飞后不久,向海川就靠在米小曼的肩上安安心心地睡着了,他的手,始终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米小曼陷入胡思乱想。
不知道海川要带她回家是什么意思呢……
就像最初时那样,他并没说过他喜欢她就问她说“做我女朋友吧”,而现在,他也一样没有提出任何理由就问她说“跟我一起回去吧。”
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自信不会受到拒绝吧。
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可是,他喜欢她吗?像他那么耀眼的男人,为什么会偏偏看中了自己呢?
唉——
真的好自卑哦。
他们刚下飞机,海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是,我到了。
——知道了,不用安叔来接,我自己回去。
——晚饭?当然,在家里吃。
——行了,问那么多嘛,就这样,挂了。
“谁来的电话?”等他讲完电话,米小曼不禁有些好奇地问。
“我姐。”
“你有姐姐?”
“嗯,不行哦?”
当然不行!你当计划生育是死的哦。
“没,当然没有不行——”
反正你家有钱,罚得起,是不是?
不过——
“你跟你姐说话好不客气哦。”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气,所以想找点话刺激他。
谁知——
向海川斜她一眼,笑道:“所以你看,我对你多好,要感恩哦!”
感你个大头鬼啦!没被你欺负死就算不错了,还好?!
米小曼鼻子都快气歪了。
没过一会儿,海川的手机又响了。
这回,他一看号码就皱起眉头来。
——小风?
——不去!我这边还有事儿呢!
——小屁孩少管大人的闲事,告诉你妈,明儿我再亲自登门拜访!
啪!
向海川青着一张脸把电话挂断了。
好,好凶。
米小曼又腆着脸问是谁,结果向海川回答她说:“我妹。”
我了个去!
米小曼夸张地大叫起来,“怎么你还有妹妹哦?”这这这,这也太无视国家政策了吧……
向海川无力地吐了口气。
“是我姑妈的女儿啦……”接着,他低头骂了一句重死了然后就把手上的包包一古脑儿丢给了米小曼。
米小曼顿时泪流满面。
海川兄,好歹我也是女生呀,你怜香惜玉一点行不行呀……
到了停车场取了车,两人驱车进市区。
此时,一天已经落幕,夜色笼罩下来,繁华的街上亮起了漂亮的霓虹灯,这还是米小曼第一次来h市,飘荡着海风的这座海滨城市,充满了令她惊喜的异样风情。她打开车窗,尽情享受清凉的晚风,一时间,竟忘却了心中所有的烦恼。
“海川,接下来我们去哪?”
“回家。”
“回家?”
车很快在半路上停下来,海川帮米小曼解开安全带带她下车。
“去哪里?”
“先帮你买点日用品。”
于是,向海川牵着米小曼的手,带她走进了购物中心。
从一楼的洗肤护肤化妆品,再到楼上的女装女鞋内衣部,向海川买起东西来又快又果断,就连女式内衣这种东西也完全不叫米小曼试穿,而是直接报上号码就叫人包起来。
米小曼此刻的心情,该叫佩服吗?
你个花花公子,到底为多少女生买过这样的东西哟……
半小时后,米小曼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多了一大堆的购物袋。
“海川,你刚刚说,你说要带我回家?”
“嗯。”
“那一定是你一个人住的公寓了哦?”
米小曼仍心存侥幸。
“不是,是去我家里。”
家里。
家里。
是那种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住在一起的大家里吗?
是。
米小曼风中凌乱了。
“这样的话,我去,不太合适吧?”
虽然是女朋友,但也还没到要见家长的程度啊,进展太快了啊亲!
向海川一眼看穿她的胆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笑得邪魅狂狷地说:“放心,有我罩着你,他们不敢乱来。”
乱,乱来?
米小曼:“……”
呜呜,海川兄,我可以反悔吗……
车子驶入缓缓打开的大铁门。
一位年过四十的男人站在铁门后弯腰恭迎:“少爷回来了。”
“安叔你好。”
米小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家还有佣人?”
“那位是安叔,我家司机。”
米小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不会是在做梦,正在进行台湾言情剧的拍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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