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开始就得扮黑脸管束着,就怕她不知深浅毁了自个儿的一辈子!再硬心肠的女人也经不起甜言蜜语地哄着,男人图一时痛快,她却傻不愣登地掏心掏肺……”
韶光眼瞧着姑妈就要泪洒餐桌,她不是头一回见姑妈如此了,但这回她心里酸酸的,姑妈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姑妈,好啦,不要再讲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黄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那架势分明就是新一番战局的开张,“韶光,嫌我了?是,我是老了,你们年轻人要的是刺激,我不懂,可我懂婚姻不是让你们用来闹着玩的!大哥、二哥,卫成现在没有你们的官位高,三哥、五哥,卫成现在也比不得你俩财大气粗,可总有一天他翅膀硬了,你们四个加起来也奈何不得他,到时候怎么办?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随便一招手,大姑娘小媳妇儿都往上贴,我们韶光呢?我哥现在仍然天天跑公司搞应酬,为什么呀?他怕百年之后,韶光没了他就没了依靠,他哪儿是给自己挣钱,他是给韶光挣靠山呢!”
韶光吸吸鼻子要起身,可硬是被姑妈给按住了,父亲黄珉是韶光的软肋。
“我哥傻呀,他给韶光攒下一座金山来,最后还不得拱手送给别人,韶光能花几个钱?无色但有财,这样的女人很抢手的,我哥根本就不是给韶光赚了座靠山,而是给她找了个炸弹背在身上……”
“黄瑜,卫成打小是什么样儿,你不会不清楚。今天卫成不在,你说出这些话,我不懂你的意思。”宋家云坐不住了,听黄瑜那口气,似乎卫成是为了黄家的钱才跟小六儿亲近的。
“哦,二嫂,你要知道犹大最开始并不是那样坏的,时间是最难以捉摸的老师,所有人到死的那一刻才能出师,盖棺定论。”黄瑜无谓地耸耸鼻翼,做了个稍优雅些的鬼脸,“我很喜欢卫成,二哥知道的,二嫂你可不能冤枉我。”
“老宋,黄瑜也没有别的意思,换了是别人家的女孩子要嫁到咱们家,对方的家长指定是没有黄瑜这么坦荡的,你是因为对小六儿知根知底,对这些不太讲究。既然黄瑜今天提出来了,那咱们以后就要考虑地周全一些。”
韩效之调和着气氛,他岂能看不出来黄瑜今天是有备而来,或许……韩效之不太乐意推测下去,黄瑜突然跑来质问这么一堆,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她哥哥黄珉的意思。
“哎,二哥,韶光现在可还没有说要嫁到韩家,她跟卫成只能算是谈朋友,二哥你最通情达理,可不能欺负韶光一个人在国内就强娶强嫁哦!”黄瑜脸上现出一抹与年纪不相应的俏皮,她侧头“和蔼”地摸了摸韶光的脸,“我们韶光不是什么小家小户的野丫头,婚姻大事岂能随便承诺?”
韶光再次领略了姑妈的风采,她揉了揉被姑妈捏得生疼的脸蛋儿,委屈得瘪了嘴,“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答应了同学要帮忙改图,哎哟,我要迟到了!铁疙瘩,饭很好吃,尤其是海带汤,下回还做这个啊!大妈妈,我改天来拿裙子,帮我洗一洗咯……”
呜呜啦啦地说着,韶光已经冲到门边,她拽起包换了鞋,着急慌忙地奔出去,迎面险些撞上大爸爸的司机。临时征用家里的司机,韶光想了半天还是回学校好了。车快开到学校时,韶光才发现忘了带手机,但这时候冲回家等于再死一次,她只好偷偷拜托司机,希望他有时间的话替她跑一趟,司机一口答应下来。
在w大校门口下了车,韶光耷拉着脑袋进了校园,自从她跟韩卫成的关系在家里公开之后,但凡到家宴,她就沉默地埋头吃菜,今天姑妈的到来让她明白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唉,等韩老二这回出差回来就跟他说清楚吧,她不能伤了二爸爸和爸爸的感情。
“韶光?”
挟裹着惊喜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顿在韶光面前的一双锃亮皮鞋,韶光无精打采地抬起来,是几日未见的花九重,“是你啊,虫学长。”
花九重生得俊美,拈花惹草,声名在外,有人说他就是个淫。虫,慢慢地他就得了个“虫学长”的雅号,可他自己不甚在意,仍旧我行我素,也算是一种勇气吧,“韶光,怎么一个人?要不要喝一杯?”
“好啊,去哪儿?”韶光瞧瞧时间还早,回宿舍实在没意思。
“带你去个好地方,等着啊,我去开车。”
花九重把手里的提包递给韶光,韶光接过来提在手上,她站在原地等花九重,心思一阵飘忽,过了半晌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有接到韩老二的电话,但花九重已取了车过来,韶光晃晃脑袋上了他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黄小六搬离
长夜未央,混乱的酒吧门口出现了一对儿相互拉扯的男女,男俊女俏,年轻无敌,正是韶光和花九重。
相较而言,韶光醉得更厉害,花九重半揽半抱将她弄进车里,他虽没有韶光喝得多,但若是驾车上路,万一被查到就麻烦了,罚钱扣分是小事,耽误了良辰美景可不划算。花九重叫的代驾已到,韶光嘟囔了个地址就闭眼靠着花九重睡觉,花九重让代驾司机照着那个地址开,总算是离开了那个乌烟瘴气的酒吧。
花九重自上次被韩卫成揍了一回,心里就一直记恨着,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花九重花了心思在韶光身上,这几天从不同渠道打听到韶光的身份背景,他心里一乐,如果能拿下这黄韶光,哪怕再多被揍几次,他也绝对心甘情愿。今晚花九重带韶光来此间酒吧,就是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他不能在她的保护罩地界朝她下手,机会向来只给那些有准备的人,他便是那个准备得最充分的人。
夜已晚,司机技术娴熟,很快便将韶光和花九重送达目的地。花九重抬头望,眼前是一座古朴别墅,不过里面一片黑魆魆的,没有一丝亮光。韶光被司机和花九重的对话弄醒,她揉揉眼,一瞧那再熟悉不过的别墅就安心不少,她挣扎着下车,却差点儿脸先着地,幸亏花九重手快接住了她。
“到家了到家了,我要泡澡……”
韶光靠着花九重胡乱嘟囔,花九重打发了代驾司机便揽着韶光往别墅走。手脚并用地从韶光包里找到了钥匙,花九重“咣当”一声推开门,韶光身子前倾乱了他的重心,两人撞在一起直直摔向地板。
花九重给韶光当了肉垫,却毫无怨言,他皱着眉扶住韶光的肩膀,“韶光,没事吧?”
“嗯?没事啊,怎么了?”
韶光按着花九重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花九重见状忍着背部疼痛起身,两人挨得近,险些又双双撞倒。花九重揽韶光在怀,透窗进来的丝丝光亮无意间造就了触手可及的暧昧,他忍不住低了头吻下去,韶光迷糊地承受着花九重突来的热情。
就在韶光与花九重忘我地缠在一起时,一楼的灯“啪”一下亮了!伴随光明而来的还有站于楼梯旁的韩卫成,此刻的他手扶着墙,双目欲裂地瞪着一脸茫然的韶光,还有因好事被扰而心情跌至谷底的花九重。
“二哥?你不是出差了么?”韶光晃晃脑袋,总觉得眼前的人是假的,没道理她一想他,他就“嗖”一下出现呀。
“出差?!幸亏没有告诉你我回来了,否则我也看不见——”韩卫成一口气噎在心头,脸上是凛冽的冷笑,彻骨的凉意侵蚀了他周身,“滚!”
“二哥……”韶光惶然地望向韩卫成,他就站在那里,她却不敢朝他迈出半步。
花九重上回在韩卫成手里吃过亏,此时再见面,几分忌惮是少不了的,但花九重已下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韩先生,请自重!事先我们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况且,是韶光带我来的,能对我下逐客令的只有韶光!”
“给你机会你不要,后果自负!现在,滚!”韩卫成气血上冲,他那吼声简直要震破屋顶。
韶光吓得一哆嗦,紧挨着花九重退了一步,韶光的小动作落在韩卫成眼里,又生生多了一条罪状。韶光拉着花九重的胳膊要走,花九重自然乐得韶光站在他这边,但两人还没迈出几步,韩卫成瞬间已跨至韶光身后扯住了她的手腕,“这种时候你倒是听话!叫你滚你就滚!”
不费吹灰之力分开牵着手的韶光和花九重两人,韩卫成略使力推得花九重一个趔趄,“想活命就撒开了跑,否则我自有办法叫你求死不能!”
花九重慑于韩卫成的怒气,丢盔弃甲地逃离了别墅,剩下韩卫成和韶光沉默相对。韶光稍微动了动手腕,立刻便觉得韩卫成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她自知这回真正惹到了他,却也不打算开口辩解,只轻声开口叫他,“二哥……”
“拒绝我有很多种办法,你可以慢慢选慢慢挑,最后你偏偏选了这么不堪的法子,小六儿,你可以不爱我,真的,但别让我觉得我爱错了人……”
韩卫成冷声开口,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出差频繁,陪她的时间太少,便想方设法赶任务赶进度,他尽力要赶上今晚的家宴,可还是迟到了,在车站打电话给她想说几句软话,不料竟是周柳风接的电话,他心里不痛快,但仍旧坐上了归来的那趟车,一路颠簸劳顿,想着明天一早再去看她,顺便给她送早饭,可谁知……
“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你也说我是自由主义,我不想把你跟我的关系告诉家里人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二哥,对不起呀,我早晚是要走的,我不光骗了你,还骗了大爸爸、二爸爸他们所有人,对不起……”
韶光脑袋昏沉,但意识无比清醒,奇怪,花九重怎么会以为她醉了呢,她该死的清醒啊,“二哥,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真的,你不要怪我……我想睡觉……”
韩卫成心如鼓动,韶光低低的声调敲在他心头,就像丧钟一般,“明天再说,先睡吧。”
勉强,是最愚蠢的行为,韩卫成深知这一点,他永远不愿意勉强他的韶光,却也实在不敢勉强自己,因为他不晓得勉强自己放她离开的后果,他是否承担得起。
一夜的同床异梦之后,韩卫成早早就去了公安厅,出差回来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只是他没想到,当他中午赶回别墅的时候,别墅里已经完全没了韶光的痕迹——她的裙子,她的背包,她的鞋子,所有带着“黄韶光”三个字标签的东西统统不见了!
拨通韶光的号码,韩卫成急不可待地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可电话那端响起的是大伯司机的声音,对方问他知不知道韶光在哪里,她的手机落在了家里,司机答应了要送还,可学校宿舍没有她的人影。韩卫成驱车去了bsp;无奈之下,韩卫成想起了一个人,他在手机通讯簿里翻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号码,片刻不停,他直接拨了那个号码,“宋晚照,你知不知道韶光在哪儿?”
“韩先生,她说暂时不想见你,她会好好照顾自己,让你不要担心。”
宋晚照有些尴尬地替韶光传话,韶光离他不远,就在他身旁,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不用太高的智商便可揣测两人是闹矛盾了,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宋晚照作为朋友,不得不袖手旁观。
“让她接电话!”韩卫成气恼愤恨,整件事情自始至终,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她突然消失又是想要怎样,“我要找到她并不难,可是等我自己找到她,事情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二哥……”韶光不欲宋晚照夹在中间为难,再说,一直回避于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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