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狐狸瞥过来似有若无的视线,小海带整个人都陷入了欲哭无泪的阴云。
电波少女你又在拉我下水了!
诡异的气氛中,只有刚刚买水回来的丸井文太走过来很乐呵地拍了拍相叶枝的肩膀:“不错嘛副会长,刮目相看了。”
一掌下来,少女突然向前倒了下去,仁王连忙上前眼疾手快地把相叶枝接住,免得她与地面来个深吻。
丸井文太看了看自己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的掌心,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们喝水么?”
众人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
作者有话要说: 广播稿全都是我百度的!
这两天打麻将打得头昏脑胀的……
后天齁甜一波~
☆、chapter 38
酒后会乱说话,运动过度了嘴巴和脑子同样也会不属于自己。
相叶枝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快速过着一千种装睡不被发现的技巧。
“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拔火罐了哦。”
“吱——”相叶枝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直直撞进了仁王雅治平静如水的狐狸眸里。
“学长……”
小白兔眨了眨眼睛,悄悄地把被子往脸上盖了盖。
“我错了……”
仁王雅治抱着双臂懒散地倚在靠背上,“嗯”了一声。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他……
只要仁王问她错到哪里了,她就全都推说自己跑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光“嗯”一下,一点也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窗外的天空已经从蓝天白云换成了暖色调,晚霞大团大团地铺开,比油画真实美丽得多。
太阳都快落山了呀……
“呀!”相叶枝惊呼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学长!运动会结束了么?!”
仁王似乎觉得自己坐得还不够舒服,于是歪向一侧单手拄着脑袋,眼中多了几丝淡淡的笑意。
“嗯,结束了。”
结束了……
相叶枝无力地用双臂支撑起自己突然沉重起来的上半身,仁王雅治伸手拈了一片她头顶飘着的其实并不存在的雪花,笑容加深了些。
“不用难过了,最后第一名还是红队,你们每个人都会获得,嗯,赞助商供应的一块水果糖。”
为了避免头戴原谅色,仁王雅治的绿丝带也被他系在了手腕上。
皮肤白皙的话,好像什么颜色都会衬得很好看。
相叶枝摸了摸自己头顶被雪穗系成蝴蝶结的红丝带,心里有些小羡慕。
不过还是有点遗憾呀……
“我的小纸条还有两张没有消掉呢,”相叶枝小老头似的瘪了瘪嘴,“梅川学长都答应给我走后门了。”
“你怎么有那么多学长?”狐狸挑了挑眉毛。
“啊?”相叶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问话。
“……可能因为我年纪小?”
仁王:“……”
因为懊悔着自己错失了人生的第一个黑幕,相叶枝没有细想刚才的对话有什么问题。
她摸摸兜,掏出了那两张皱皱巴巴的小纸条,展开后用手指轻轻抚了抚。
仁王雅治凑过来看清纸条上写的字,在相叶枝看不见的角度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去拿放在另一张床上的书包。
相叶枝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好半天又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走了回来。
“虽然纸条消不掉了,但是你可以和我交换,要不要,小叶子?”
熟悉的称呼突然多了一层意思,相叶枝咧开嘴点了点头,立刻把“一休哥”递了过去。
皱皱巴巴的纸条被拿走了,取而代之放在手心的,是被很精细地塞进姓名夹的另一张纸条。
相叶枝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塑料袋……”
她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表情好。
所以仁王雅治……你只是不愿意去垃圾桶捡塑料袋才把纸条留到现在的么?
还跟她交换!臭狐狸!
察觉到小姑娘并不怎么满意的反应,仁王“哈哈”笑着揉了揉相叶枝的小脑袋:“不逗你了,我帮你消另一张小纸条吧。”
“?”
——————————
如果早知道仁王会这么帮她,相叶枝宁肯把纸条团吧团吧塞到嘴里。
“真的要剪么……”
她手捧a4纸垂直放在脸下,刘海轻飘飘地晃着,仿佛也在对狐狸手中明晃晃的剪刀感到畏惧。
“不要怕,我弟弟的头发都是我剪的。”
仁王眯上一边眼睛,举起剪刀虚虚地比划起来。
“……敢问弟弟现在是什么发型?”
“板寸。”
“!”
“那可不是我剪的。”
仁王双手举起以示清白。
“我上次剪过之后他就自己跑去理发店把自己理成了个小半秃子,说什么也不让我继续了,真是个败家孩子呀。”
“我也不剪了。”
相叶枝放下纸向后挪了挪,护住自己的刘海说什么也不放下来了。
恶趣味得不到满足,狐狸无奈地耸耸肩把剪刀放到一边,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根有草莓装饰的皮筋。
“那我来帮你扎起来吧。”
“……”
明白过来如果自己今天不让仁王动自己的头发,那谁都别想回家,相叶枝只好泄气地放下手,闭上眼睛任由盘腿坐在对面的大闲人给自己扎了个朝天揪。
连皮筋都准备好了,到底预谋多久了呀这个家伙……
虽然女红做得比谁都好,但扎辫子仁王还是头一回,还要小心着不要把小姑娘弄疼。
如果相叶枝此刻睁开眼睛,一定会被狐狸脸上难得露出的纠结逗笑。
“对了学长。”
“嗯?”
好不容易扎得有了个样子,仁王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仔细观察小揪揪会不会一旦没有搀扶就立刻扑倒。
还好没有,哈。
“我的书包在哪里呀?哥哥拿回去了么?”
仁王摇了摇头把手伸到自己身后摸索片刻,抓起一个浅色的包放到了相叶枝面前。
好像比之前鼓了鼓……
相叶枝有些迟疑地拉开了拉链。
“啊!”
一声尖叫引得外面传来两声狗叫,然后又好像被野泽医生低声安抚了下去。
相叶枝连忙捂住嘴巴,在仁王促狭的笑里指了指自己的书包:“兔子……”
她压低了声音,眼睛却瞪得大大的。
仁王点点头,帮她把兔娃娃拿出来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前段时间在家里闲着没事干做的,一直忘了给你,要取个名字么?”
女孩子家家的,好像都喜欢给布偶起名字?
仁王拎着兔子的脖颈,翻过来与那双浅金色弹珠做的眼睛对视了一下。
“嗯……”
相叶枝紧捏着被角,感觉脸都憋红了,“兔子……”
“就叫兔子?”
女孩子皱着鼻子点了点头。
“好吧,”仁王把兔子放到她怀里,“就叫兔子。”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天赋让一个男孩子的手工这么强。
相叶枝举起兔娃娃,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她把娃娃小心地放到旁边靠着自己,手臂伸进书包仔细翻了翻底层。
仁王稀奇地看着她捧出一个马口铁的盒子,吹了两口气后宝贝地打开盖子,里面……
扑克牌,游戏币,亮晶晶的珠子,草莓味泡泡糖,还有……化了一半的巧克力?
仁王盯着相叶枝的手指不受自己意念控制地伸向巧克力,然后拿出来伸到了他的面前。
“呃……我开学做的……”
开学?开学巧克力在立海大间接等于情人节巧克力。
想通这一层,仁王立刻笑起来,利落地取走了那一小块卖相实在不怎么样的酒心巧克力。
他还记得那次躺在床上的是自己,相叶枝说了等他醒来就把巧克力送给他,但直到他都忘了的今天,那据说兑了82年拉菲的巧克力才出手,而且还只剩下一小块了。
“很好吃。”
他含着甜甜的巧克力,低下头把“一休哥”小纸条叠进糖纸,塞进了另一个姓名夹里。
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信物交换啊。
相叶枝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两个手心里的“塑料袋”和糖纸,完全不搭又意外和谐。
“学长我们快回家吧,野泽医生还要下班呐。”
每次谈恋爱都占用医务室,医生真是好脾气才没有把他们赶出去啊。
仁王点了点头,把糖纸仔仔细细地别到自己胸口上,又盯着相叶枝也别好,方才拉着她掀开帘子向外面走去。
好脾气的野泽医生在他们路过时抬起头,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一对“情侣别针”。
简直冇眼睇。
他捂住眼睛把脸偏到一边,发自内心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医生老师再见……”
“……嗯。”
“汪汪汪。”
“别叫了天霸……”
当晚学校的论坛又被一条帖子炸了锅,之前发表过后援会长定律的楼主“天霸无敌帅”又开了个新楼,不过这次是来反省自己之前too young too naive的。
“青春期的萌动,这本身就是个大悖论了。就算是真理站在面前,只要挡了路,那也就只是废话一句。”
留下这么一句话,楼主消失在了海海评论中。
看着还在被不停刷新的页面,相叶枝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好可爱啊,野泽医生!
“野泽医生有后援会么!我要加入!!”
“刀疤兔”的言论一下子引来无数人盖楼,有的笑她花痴,但绝大多数都和她一样,立刻层层附和,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医务室的老师有多帅气,面对天霸的时候又是多温柔。
仁王雅治看着电脑屏幕上活跃度极高的“刀疤兔”,思索片刻后拿起了手机。
“喂,学长!”
“你在干嘛?”
“给野泽医生……写道歉信!”
话筒那边的女孩子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硬生生从兴高采烈转成了可怜巴巴。
“哦——”
狐狸拉长了声调,虽然看不见,但他基本也能想象到小白兔被吓得屏住呼吸的样子了。
没绷住笑,他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小叶子。”
“在!”
“我要给你念诗。”
“啊?”
“洗漱好了么?现在去床上躺好。”
一个初恋原来还可以谈得这么诗情画意,动不动就互相飚诗。
相叶枝关掉电脑爬到床上,盖好被子后老老实实地报备:“我躺好了,学长可以开始念睡前诗歌了。”
电话听筒那边,仁王低低地“嗯”了一声。
相叶枝的苦手科目是历史,国文也强点不多,作为一个文科废,她却出乎意料地对诗歌很感兴趣。
诗。
光是这一个字读起来就很温柔了,在一首诗的光晕下,无论怎样的语句都可以温暖人的内心吧。
“嗯,我最喜欢的诗人其实是谷川俊太郎,小叶子认识么?”
相叶枝点了点头,想起仁王看不见,连忙又“嗯”了两声:“当然认识,我也很喜欢!”
“嗯,那我就给你念我最喜欢的一首诗。”
仁王坐在椅子上脑袋微微向后仰了仰。
窗外是深蓝色的天空,月亮很大很圆,但他却没有选择夏目漱石的“今晚月色真美”。
“把我翻过来,耕播我内心的田地,干涸我内心的井。”
他的声音原本便很好听,再经过夜晚的电波一路颠簸进相叶枝的耳朵,听得她半边脸都麻酥酥的。
“把我翻过来,浣洗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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