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菊理又抓了一把青菜，放进了弟弟的餐盘里。
“……别把你不想吃的塞到我盘子里，我看见了。”
“男孩子要多吃蔬菜才能长高。”菊理振振有词，“女孩子不能长得太高了，会嫁不出去的。”
“……”
直到吃饭的时候，菊理还在纠结云雀留级这个事情。
“你为什么想不通要留级？！”她痛心疾首，“你不知道留级都是成绩跟不走的学生才会做出的选择吗？”
云雀有点挑剔地看着绿油油地盘子：“你为什么想不通要来京都念书？”
“……”菊理噎住，“咱能不揪着这个不放吗？”
“我要听理由。”云雀面无表情，“而我留级的理由已经告诉你了。”
“……”菊理沉默了一会，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我喜欢的男孩子，到了洛山念书。”
“……”云雀一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瞥了眼菊理。
菊理敲了敲桌面：“算了，留级的事情我不管你，所以我来京都上学的事情，你也就不要管我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姐弟俩都任性一回好了。”
“……”云雀嗤了一声，“你一直都很任性。”
“……”
说完，云雀就起身离开了餐桌。
“……喂，你去哪里？！”
“睡觉。”
“吃了就睡你是猪啊？！”菊理不满地敲着桌子，“还有那是我的床！等会我给你铺地铺你别着急忙慌睡觉了。”
“……”
“还有把你的盘子端进去洗了！”菊理指着云雀的盘子，“你当还有草壁来给你洗啊？！”
“……”
菊理在自己的床边给云雀铺了个地铺。
她把妄图在她枕头上睡觉的云豆扔在自己弟弟的怀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穿着衬衫的云雀。
“你的睡衣呢？”
“没带。”云雀毫不介意地躺下了，双手交叠垫在脑后，一副惬意自然的样子。
衬衫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往上掀了掀，漏出他一小片腰部的肌肤。
菊理眼皮一跳，翻身下床跪坐在云雀身边。
“？”云雀微微抬起头看她，“怎么？”
菊理抿唇，双手握住他的衬衫下摆，往上猛地一掀。
他的腹部的肌肤也很白，只是如今上面有一道偏肉色的疤痕，横在他的腰侧，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利器一气呵成地划过。
“……你去剖腹了吗？”
对于云雀的逆天体质，菊理一向是知道的，虽然容易感冒，看起来纤弱，但实际恢复能力极强，即使有疤痕或者淤青，也是很快就会消失无踪，看不出痕迹的。
那么，现在在他身上有这个疤痕印，只能说明要么他这个伤口是最近才新添的，要么就是这个伤口很深。
……估计是两者都有。
云雀轻描淡写地把衬衣从菊理手里拽了出来，往下拉掩住了小腹：“小伤。”
菊理看着他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衬衣的模样，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闲着没事打打架就算了，不要进行械斗。”
“……哦。”
“并盛还有人能伤到你的？”菊理嘴角不高兴地下扯，“是不是对方使阴招了？”
“……”云雀眯了眯眼，“总有一天，我会把耻辱双倍奉还。”
菊理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是哪个不要命的臭小子，姐姐放假回去帮你揍他！”
“……”云雀面无表情地拍掉菊理的手，“滚上床去睡觉。”
x
菊理在下课的时候接到了水岛的短信。
＇后援会，活动，教室30x。＇
菊理震惊了，【原来这个后援会还有活动的？】
一边震惊着，她还是准时到了指定教室。
她才拉开门，就被人拽进了教室。
如果不是拽她的人是个手软绵绵没什么大力气的妹子，她简直要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特别是教室里窗帘拉得死死的，一丝光都不透出来，就主席台上点着一盏寒酸的充电台灯，微弱的灯光照着水岛的下巴，显得阴森森的。
“……”
“云——雀——同——学——啊——”
【学姐是在唱大戏吗？】
菊理嘴角抽了抽：“学姐，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教室里大概有八、九个女孩子，随意地坐在教室里，目光一致注视着菊理。
水岛坐在讲台，推了推眼镜，声音正常了许多：“云雀同学，有人汇报你昨天跟赤司大人两人一起从教学楼走出来……你承认吗？”
【啊，差点忘了这茬了。】
【……赤司君也太可怜了，随时被监视着。】
“……嗯。”菊理点了点头。
“让人嫉妒啊！！”水岛羡慕嫉妒恨地锤了锤桌子，“话说，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一下你们聊了些什么吗？！”
“……哈？”
【原来，不是拷问吗……？】
菊理眨了眨眼：“……就普通的问候一下，啊，赤司君问了我学习会的事，还问了我论坛的事有没有被人找麻烦。”
“赤司君果然很温柔！”水岛看起来一副感动的样子，“……呃，虽然我感觉他在篮球部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学姐，为什么这么说呢？”
教室内坐着的某个女生有点不解地歪头。
水岛悠然说：“怎么说，感觉他在篮球部的时候，很有气势，也很有压迫感……整个人会变得冷冰冰的……那种感觉。”
菊理静默着，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学姐，所谓的后援会活动就是问我这几个问题吗？”
“哎呀，毕竟我们不能随便去找赤司君搭话嘛，于是只要有人跟赤司君有交流的话，分享一下自己的经历，那多好，感觉就好像所有人都跟赤司君说话了一样。”水岛笑着摆手，“当然是自愿的。”
“……”
“其实我们的主要作用是给赤司君加油啊！运动会，篮球赛的时候！”
“……那学姐，”菊理看着讲台上的充电台灯，“为什么要把现场搞成这么阴森诡异的样子？”
水岛摸了摸后脑勺：“诶，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社团活动的气氛？”
“……”
【才不会这样觉得！】
第12章
“对了对了，云雀同学。”
菊理见没什么特别的事，正想找个借口先走，就听到水岛叫她。
“学姐？”菊理歪头，问道，“有什么事吗，请直说。”
水岛从讲台奔了过来，哥俩好地揽着菊理的肩膀，带她走向后排，还不忘回头对教室里的小伙伴挥手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不是好奇云雀同学为什么会跟赤司君单独一起走吗？现在真相大白了，大家有部活的赶紧去啊。”
小伙伴们对视一眼，拉窗帘的拉窗帘，收拾讲桌的收拾讲桌，不一会儿教室就只剩下菊理和水岛两个人了。
菊理目瞪口呆：“她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哎呀，好奇嘛。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水岛耸耸肩，“这些孩子是听说了赤司君跟你单独一起走，对此非常疑惑的人。”
她眨眨眼：“顺便一说我也是。”
“……”
“不过想也知道赤司君会跟你说什么，哎。”水岛揽着菊理，“本来我是不想来的，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想问你……”
“？”菊理看着水岛，等她的下文。
“嘿嘿嘿。”水岛状似纠结又不好意思地磨蹭了下，压低声音问道，“听说你跟赤司君初中是同一个学校……”
“……”
“赤司君在中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
【什么样子的？】
菊理忽然想起中学的时候，每次去学校的路上，都会遇见晨跑的篮球部正选们，那时候的赤司是里面个子最小的，因为是副队长，跑在队长虹村修造的侧后方。
虹村总是对自己一扬手：“哟，菊理，早。”
然后自己总是站在路边，笑容温和：“早，修造哥。大家早上好——”
那时候的赤司君不会说什么，只是在路过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带笑的，就好像在说，“早上好，菊理”。
……
“啊，你果然有关注他。”水岛打断菊理的回忆，八卦兮兮地问，“透露一点嘛……”
“……”菊理抿了抿唇，“就跟现在差不多。”
“真的吗？！”
“嗯，什么都是第一，什么都很优秀，没有任何不擅长的。”菊理移开目光，盯着窗帘，淡淡地说，“跟现在的赤司君一样。”
“呜哇，不愧是赤司君！”水岛露出向往又憧憬的表情，随即又盯住菊理，“那么，性格呢，长相呢，有没有中学时候的照片？！”
“……学姐，不是说不侵犯别人隐私的吗？”
“八卦嘛，而且你要是非不想说，我也不勉强的。”水岛鼓起腮帮子，“不过我对你这——么好，你忍心吗？！”
【……】
菊理垂着眸子沉默了几秒，忽然抬头对水岛说：“关于性格……抱歉，学姐，我跟赤司君一直都不是很熟。”
“诶？”
“就更不要说照片了……我跟他中学就不是一个班的。”
“这样啊……”
“不过，”菊理顿了顿，忽然对水岛笑了，“我觉得，他大概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人吧。”
x
菊理又重新来到了书居，在没有学习会的日子。
事实上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本来一直缠着自己不放的市村和本山，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不往她跟前凑了。
虽然还是会偷偷摸摸地跟着她，但是总不会妨碍她了。
她侧头向后看去，那对笨蛋正举着书挡着自己的半边脸，偷偷摸摸地越过书架看着自己。
待看到自己扭过头去，就装模作样地把书挡住脸。
不是一般的智障。
不愧是全年级后二十名的男生跟喜欢全年级后二十名男生的女生，智商都在同一水平线上。
菊理收回目光，慢吞吞地把手里的漫画翻过一页去。
那边宫川已经悄咪咪地握着拖把摸了过来：“好久不见，云雀同学。”
“啊，学长。”菊理对他一笑，“辛苦了，今天也在努力地工作吗？”
“嗯，好久没来了呢，云雀同学！”宫川有点激动的样子。
“是啊，今天呆久一点。”菊理笑着说，“把落下的进度都补起来。”
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漫画书。
宫川看起来很高兴，他似乎迟疑了下，才对菊理说：“那个，云雀同学，要不你等等我吧，我想请你吃饭……”
“嗯？”菊理睁大眼，“……请我吃饭？”
“嗯、嗯！”宫川有点害羞，“你有想吃的东西吗？”
“有。”菊理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想去快餐店吃汉堡。”
“……”
直到买好快餐在菊理对面坐下，宫川依旧感觉自己活在梦里。
那个看起来高冷得不得了的云雀同学，今天不但对他笑了好几次，还答应他的约会了！
菊理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揭开汉堡的包装纸，抬头就看到宫川笑得见牙不见脸。
“……”
“学长，你傻乐什么呢？”
“啊，没事没事。”宫川调整了下表情，“……不过没想到云雀同学居然也会吃快餐。”
“我倒是很喜欢，快餐啊，碳酸饮料啊什么的。”菊理将吸管插/进可乐，吮了几口，“现在的年轻人一般都很喜欢吧。学长把我说得像老年人一样……”
“没有没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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