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床摆好,脸好奇的新新不禁看向给工人发放工钱的人,“叔叔,为什么要搬张床进来?”
将钱递到工人手里,墨悠转头对小家伙解释,“因为张床不够你跟爹地睡。”
小家伙看了看自己躺的床铺,比较了下,的确不如家里的床大。子琛把儿子左右转头的脑袋固定到个方向上,小家伙不高兴的哼了哼。
“新新乖,不要动来动去,不然护士阿姨又来给你打针了。”子琛使出杀手锏,小家伙虽然不满意,但真的不敢再动。
看着父子两人对法,墨悠瞧了瞧窗外,“我去买午餐,新新想吃什么?”
听说有吃的,小家伙的眼睛立刻睁得老大,“我要吃牛扒饭。”
“没问题。”转眼看向坐在床边的子琛,墨悠等他回答。
子琛微微摇头,“我不饿。”
墨悠眉头微皱,眼神尽是不赞同,“多少吃些。”
子琛是真的没胃口,但对上墨悠固执的眼神,心里清楚很清楚这人的脾气,“随便吧。”
“罗宋汤和蘑菇饭行吗?”
子琛微怔,缓缓点了点头,目送那人拿起西装上衣离开,跟随的目光久久没有转动。
罗宋汤和蘑菇饭那是他每次回福利院,院长特意让厨房的大婶给他做的,后来,他带墨悠去,这个习惯也不曾改变。
“爹地,你不喜欢那个叔叔吗?”新新的声音打断了子琛飘远的思绪,低头对上儿子的目光,子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喜欢吗?是不仅仅是喜欢而已,他曾经爱他如命,甚至甘愿为他冒险生子,只是,如今,这颗心碎了,过往的每段回忆都成了痛苦的记忆,然而,想忘却总是又记起。
得不到父亲的回答,看着父亲的神色,小家伙猜测着说,“爹地不喜欢那个叔叔啊可是那个叔叔对我们好好的。”
儿子的心开始偏转,听着他口个叔叔的叫着,子琛的心百味杂陈,“新新为什么要这么问爹地?”
[爱你的方式:057坦白]
小家伙沉默了下,眼睛看着父亲似乎在考虑什么,“没有为什么啊。”
子琛有些不信,可又看不出小家伙在想什么,不禁在心底苦笑,作为父亲,连个五岁孩子的心思都看不懂,真是失败。
“新新,头还疼不疼?”想到孩子从层楼梯滚下来,子琛忍不住担心,虽然医生的初步诊断只说新新有轻微脑震荡,除了头上有个伤口缝了五针,其他部位只是磕碰的轻伤,可他还是担心儿子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隐藏的并发症。
“爹地,我没事。”说着,小家伙动了动手脚,子琛连忙摁住儿子。
“不要乱动,小心扯动头上的伤口。”
小家伙舍不得父亲担心,连忙安静下来,墨悠进屋时,看见子琛坐在床边,新新已经睡着了,听到开门声,子琛回过头,墨悠对他笑了下。
悄声走到床边,墨悠将袋子里的便当盒打开,又拿起匙子,舀起汤正要递出,只手挡在了他的手前,“我自己来。”
墨悠没有动作,视线落在子琛吊着石膏的右手上,“你的手不方便。”
“没事,我自己来。”子琛接过墨悠手里的匙子,握在左手,“把便当盒放到柜子上吧。”
墨悠遵循了子琛的意思,将便当放到了床头柜上,神情有些无措,子琛却好像没有看见,慢慢的喝着汤。
许是被食物的味道诱惑,睡下没多久的新新悠悠睁开眼,“爹地,好饿。”
子琛还来不及说话,被墨悠抢了先,“饭在这里。”
说着,墨悠小心翼翼的将新新抱起来靠坐到床头,回身见子琛放下了匙子,墨悠连忙说,“子琛,你吃,我来喂新新。”
不等子琛回答,墨悠先步拿起给新新买的牛扒饭,打开盒盖,舀了大口,喂进迫不及待的小人嘴里。
津津有味的吃着,新新的小脸笑得好不灿烂,看着孩子满足的笑容,墨悠忍不住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人。
“叔叔,饭喂到我鼻子里了。”
墨悠猛回神,果然,匙子已经偏离嘴巴,送到了新新的鼻梁上,“对不起。”
新新不在意的笑笑,似乎很开心,“没关系啦。”
子琛放下匙子,缓缓站起身,对上墨悠的视线,只说了句,“我出去下。”
“爹地去哪里?”听说父亲离开,小家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擦掉儿子嘴角的饭粒,子琛轻笑,“爹地去厕所,很快回来。”
“哦”相信了父亲的话,新新张开嘴巴,等着墨悠喂饭,墨悠看着子琛离开房间,若有所思。
子琛去而复返,时间并没有太久,但绝对超出了去方便的时间,听到开门声,墨悠连忙转头,子琛见儿子睡了,对墨悠轻轻招了招手,墨悠起身走出病房。
“钱还你。”将手里的个信封递到墨悠面前,见墨悠没有接过,子琛抬起头,“谢谢你替新新垫付医药费。”
没有伸手,墨悠直直的盯着子琛,眼神有些阴暗,“子琛”
嘴角缓缓勾起,子琛的笑容有些勉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但我真的谢谢你这几天对我们父子的照顾。”
子琛的语气充满了不想再见的味道,墨悠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可是,脚下犹如生了根,他动不动,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的阴郁越来越深。
“子琛,再给我次机会,好吗?”墨悠鼓起勇气说出心中的期盼,子琛怔了下,半晌,垂下眼睑,坚决的摇了摇头。
“没有机会了。”
子琛转身,墨悠在他身后轻唤,“子琛,给我次机会,让我来”
房门在面前关合,隔断了墨悠未说完的话。
回到病房,子琛无力的靠在门板上,缓缓的合上眼,肩膀不住颤抖,情绪怎么也无法平静。
为什么心里会产生这么大的波动?为什么拒绝的时候会有些心痛?可是真的怕了,没有勇气再尝试。不堪回首的幕幕像电影样不断在脑中闪过,原来,心还是会疼的。
子琛以为墨悠会因为他的拒绝而离开,但是出乎意料的,在夜色低垂时,墨悠走进了病房,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杯,下午睡得香美的新新正嚷嚷着肚子饿,看见墨悠手里的保温杯,小家伙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叔叔,你给我们送什么好吃的?”
“骨头汤,很适合伤患疗养。”墨悠边说,边盛了碗,递给子琛,“尝尝吧,我熬了下午的成果。”
有些怔忪的看着眼前没事人样的人,子琛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骄傲冷漠的季墨悠嘛?
大大的眼睛瞪着父亲手里的碗,新新的表情好不嫉妒,“叔叔偏心,都不给我。”
墨悠端着第二只碗,亲手喂给吃味的小家伙,“你爹地的伤还没好,又要照顾你,很辛苦的。”
喝上汤,什么都不记得了,新新点头嗯了声,嘴巴吧嗒吧嗒喝个不停。眼见子琛手里的汤没有喝,墨悠有些急了,“子琛,汤要凉了。”
子琛真的被墨悠弄糊涂了,可孩子在场,什么也不方便问,只好闷声喝下汤,又同新新起吃了墨悠做的晚餐。
[爱你的方式:058隐情]
父子两人吃过饭,墨悠开始收拾残局,新新打了个饱嗝,无比满足的躺在床上,子琛面色平静,目光随着忙碌的身影移动,墨悠能感觉到自己被关注着,却怎么也不敢正视那道目光,虽然打定主意耗下去,可是,子琛的拒绝还是打击了他的信心,他很怕再听到拒绝的话语。
吃过饭没多久,直顽皮精力旺盛的小家伙突然变得安静许多,察觉到儿子情况有些不寻常,子琛停下削苹果的动作,“新新,怎么了?”
小家伙把手里的画册推到边,有些恹恹的说,“爹地,我好热。”
子琛伸手探向儿子的额头,神色立刻紧张起来,坐在床另面的墨悠,倒是冷静许多,“发烧了?”
听到问话,子琛点了点头,“体温有点高。”
这是今晚子琛同墨悠说的第句话,墨悠直忐忑的心,因为这句话渐渐安稳下来。
起身按下紧急按钮,墨悠的身体摇晃了下,他的只手猛的抓住了床头架,这才稳住了身影。
全部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焦急的子琛没有注意到墨悠的神色,医生很快赶到,站在床边为新新做检查,子琛同墨悠站在床尾,距离靠得很近,子琛发现墨悠的只手不断在太阳|岤和额头之间游走,动作很有规律,似乎在按摩。
以前没发现墨悠有这样的习惯,子琛不禁问,“你怎么了?”
转眼看向身边人,墨悠缓缓摇了摇头,“没事。”对上子琛的目光,墨悠突然有种被关心的感觉,心微微动,嘴角跟着心情微微扬高。
墨悠浅浅的笑让子琛别开了脸。
没有感觉到暗潮汹涌,医生放下手中的听诊器,对站在床尾的两个大人说,“身上有伤口,发烧很正常,输些消炎药,很快就会没事了。”
“那就赶快输吧。”子琛有些迫不及待。
医生边收拾器械,边说,“先打两瓶,会儿护士会来扎针,你们大人看着点,半夜了,可千万别睡过头昨天,隔壁病房的家长睡过了头,回血了都不知道,害得小孩子的手到现在还肿着呢。”
子琛连连点头,“我们会注意的。”
送走了医生,护士很快就过来打针,新新小脸苍白,眼神恐惧,却声也没吭,子琛抱着儿子,好不心疼。
针扎上已经快到半夜,新新迷迷糊糊的靠着父亲怀里,子琛半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维持个姿势,眼睛不时看看头上方的药瓶,墨悠握着新新输液的小手,对脸色有些苍白的人说,“子琛,你到小床上睡会,我看着。”
子琛摇头,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不用。”
子琛不动,墨悠微微皱眉,“难道你想新新还没好,你就倒下吗?”
墨悠的语气转冷,子琛心头紧,却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隐隐胀痛的胳膊和虚软无力的身体无不在提醒他,身体已经吃不消,如果再熬夜,恐怕墨悠的话就不是危言耸听了。
不能倒下,儿子还需要他照顾,有了这样的考量,子琛微微挪动身体,见新新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被他影响,子琛缓缓坐起,动了动有些麻痹的身体,下床走向白天买来的折叠床。
真的累了,子琛这觉睡得很沉,再次睁眼,窗帘处已经隐隐约约有光透进,视线转向病床对面,双满布血丝的眸子映入瞳孔,看墨悠模样,子琛知道他定夜未睡,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不叫我?”
子琛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但听者的眼神微微闪了闪。
没有得到回答,子琛起身来到床边,伸手探向儿子的额头,冰凉的温度让他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心中对墨悠多了份感激,“谢谢你。”
这几天发生了连串的事情,雄鹰不在,他身边没有个能够帮忙的人,若没有墨悠,他如何能够顾及全面?
对上子琛的眼,墨悠嘴角微动,“我去买早点。”
子琛看着墨悠起身,毫无征兆的,站起的身体突然颓倒下去,切发生得太快,子琛只能眼睁睁看着墨悠的身体倒向地面,心下颤,疾步绕过病床,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将墨悠的上半身抱起,“墨悠,墨悠”
无论怎么呼喊,昏迷的人就是没有反应,子琛找来医生护士,将墨悠送进了急救室,站在急救室外,脑海中那张即使昏迷不醒,依旧眉头紧锁的容颜,怎么也挥之不去。
怔怔的望着病床上的人,子琛回想着医生的话:经过检查,我们发现墨先生曾经做过开颅手术,动过这样大手术的人应该好好休养,切忌熬夜焦虑和疲劳等,而墨先生恰恰没有做到上面的几项,这就是他晕倒昏迷的原因。
开颅手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身体这么不好,为什么还要到这个小城来?为什么还要熬夜照顾他们父子?
子琛心里满是疑问,可,能给他答案的人却还在昏睡着。
病房门被推开,子琛下意识的转头,神情惊。
墨天进门,对子琛缓缓点了点头,目光却关注着床上的人,“子琛,好久不见。”
“墨天”五年不见,他好像没什么变化。
站在床边,墨天收回目光,看向子琛,脸上少了玩世不恭的味道,“五年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听墨天的语气,子琛觉得他定知道什么,“墨悠什么时候做过手术?”身体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记得曾经的墨悠,工作再晚也不会有问题。
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但是太快,子琛抓不住。
墨天看着床上的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下了决定,“在你走后不久,他飞到瑞士,接受医生的建议,做了开颅手术。”
“为什么?”什么病居然要做开颅手术?子琛本能的不愿想答案。
“脑干中枢神经瘤。”眼见子琛微微颤抖了下,墨天接着说,“我想你知道那是什么病吧?”
怎么会不知道?虽然没有诊治过相关的患者,但子琛却知道这个被医学界称为‘三高’的病,高难度高风险高死亡。就算不死亡,因为肿瘤长在中枢神经附近,病人很可能因为手术而成为植物人或是瘫痪。
病床上的人切正常,如果不说,没有人会想到他曾死里逃生。
昨天的份补上了,偶用行动表明偶的心意大家可有收到?
[爱你的方式:059逃离]
子琛面色俱是震惊,墨天的目光停留在床上的人身上,自顾自的说,“往往人亲眼看到的并非就是事实。太相信自己眼睛的人通常都会被眼睛欺骗。”
子琛迟疑的转眼看向墨天,等他继续说下去,可是墨天却转移的话题,“子琛,你怪墨悠吗?”
冷不丁的被问这样的问题,子琛的思绪有些转不过来,视线看向病床上的人,沉默良久,“开始怪他,怨他,可是现在没感觉了。”
五年,不断的时间,再多的怨,再多的恨,都在时间长河中淡化了,更何况,他自认不是个爱记恨的人,尤其身边还有个跟墨悠血脉相连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还怨恨他?只是,还不能完全释怀,因为曾经深爱过,因为真的被伤害了,他的心打了结。
墨天静静的望着子琛,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墨悠为什么能恢复?为什么还恢复得这么快?”
子琛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
“我”子琛的语气里满是惊讶和不信。
墨天坚定的点了点头,“手术后,墨悠整整昏迷了年,在医生渐渐对他失去信心的时候,墨悠终于醒了过来,然而,他不能言,不能语,不能动,只有眼睛是睁开的,这样的情况足足有年多,随后他上身慢慢能够活动,接着是下半身,直到最近,他才能像正常人样。你知道吗?”
墨天的声音有些不平稳,“他得到医生的出院允许,连家都没回,就直接来到这里。”
听着墨天的叙述,子琛脑海中勾勒出墨悠那时的情形,心微微犯疼。
“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他不要我啊?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子琛想不明白,除了心痛,脑中片混乱。
得不到回答,子琛看着转身离开的身影,忍不住轻唤,“墨天”
“我新新。”离开的身影没有停下,背对子琛,墨天随意的挥了挥手,“你想知道什么还是直接问当事人吧。”
病房的门在眼前关闭,子琛怔怔的看着门板,久久,才转回视线。
问当事人,可是从何问起?
眼见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子琛在床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脑海中闪过很多事情,断断续续,林林种种,什么都好像想了起来,可又好像什么都记不得。
脑中片混沌,子琛烦乱的耙了耙头发,趴在床边,糊里糊涂的进入了梦乡。
墨悠徐徐睁开眼,缓缓眨了几下长睫,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情形,微微皱了下眉,却听到身边有人问,“不舒服吗?”
熟悉的声音有些嘶哑,墨悠寻声转头,对上双还有些惺忪的眼,映入眼底的容颜脸憔悴,墨悠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随着墨悠眉头的紧皱,子琛的神情紧张起来,“我去找医生来。”
“不用。”伸手抓住急于转身离开的人,墨悠轻轻摇头,“我没事。”
看着墨悠的面容,子琛将信将疑,“真的?”
冷漠的眼底渐渐掀起波澜,墨悠拉着子琛的手,微微紧了紧,子琛身体僵了下,却没有挣脱,“天刚亮,你再睡会儿。”
墨悠的头左右转了转,“新新呢?”
“在隔壁,有墨天陪着。”夜梦靥连连,子琛的精神不是很好,加之近日受伤忧虑,脸色有些苍白。
墨悠向床边挪了挪,空出半的位置,“上来睡。”
看了看空出的床位,子琛迟疑了下,脱鞋上床躺下,并排躺着,身边人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耳边熟悉的呼吸节奏勾起子琛太多的记忆,曾经,他们这样躺在张病床上,曾经,他们这样睡在他公寓的单人床上,曾经,他们这样躺在墨家的大床上
记忆那么清晰,平静的心湖,涟漪圈圈向外漫延。
混沌的意识渐渐模糊,子琛本能的向旁靠过去。墨悠动也不敢动,直到枕边的呼吸变得均匀,子琛的身子贴到他身上,他才轻轻的抬起手臂,轻轻的环住子琛的腰肢,眼睛直直的近似贪婪的望着面前熟睡的人,这样的情景已经期盼许久,然而,见面以来,子琛的疏远和排斥让他把这当成了奢望。
多日来的奔波忙碌和紧张担忧,使得墨悠的身体疲惫不堪,敌不过睡意侵袭,凝望许久,墨悠缓缓合眼,头往子琛的脸旁微微挪了挪。
日上三杆,子琛悠悠转醒,感觉腰间有些重量,视线下移,落在横在腰间的手臂上,大脑得到休息,思维变得活跃,子琛徐徐抬起眼帘,枕边人睡得很熟,呼吸均匀有力,脸色已经不再苍白。
回忆起墨天的话,子琛纷乱的心,理不出头绪。
轻轻拉下搭在腰上的手,却惊醒了手的主人,“子琛”墨悠下意识的再伸手,却被子琛挡住。
“我要新新。”避开墨悠的眼,想到夜没有看见儿子,子琛既担心又自责,不知道他的烧退了没有,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忙乱的起身下床,子琛匆匆离开,留下墨悠直直盯着离开的身影,眼神尽是落寞。
[爱你的方式:060酒后]
子琛推开儿子的病房门,就见小家伙躺在支起些角度的病床上,对着坐在床尾的墨天呵呵直笑,似乎很开心,眼见他进门,小家伙连忙问,“爹地,叔叔的病好些了吗?你怎么没照顾他?”
面对儿子的询问,子琛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新新,头上的伤口还疼不疼?”
小家伙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绷带,表情有些委屈,“有点疼。”
墨天将削好的苹果切成橘瓣大小,递到新新面前,“勇敢的小英雄,这是给你刚刚打针没有哭的奖励。”
听到表扬,小家伙的表情变,乐呵呵的接过了所谓的奖励,“谢谢。”
房门再次开启,子琛侧头看去,眼底闪过丝担忧,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然而,这切都没有逃过墨天的法眼。
眼神闪烁,墨天快步走到墨悠身前,声音充满担忧,“哎呀,你怎么起来了,医生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的嘛?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来,怎么不知道珍惜?快回床上躺着去。”
说着,墨天推搡着面前的墨悠,眼角瞄着站在床边的子琛,眼见子琛的眼中渐渐浮现起忧绪,墨天的声音更大了,“怎么还不动?这么不懂得保重自己呢?”
墨天推搡的力气并不大,墨悠仅是上半身向后偏了偏,他的目光完全都锁在子琛身上,视野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墨天劝不动墨悠,子琛不禁开口,“你回病房去吧。”
“我没事。”子琛眼中的担心那么明显,墨悠再笨也看得出来,“我很好,别担心。”
墨悠的脸色的确好转了许多,可是想到墨天半夜跟他说的话,子琛还是不放心,“你别逞强。”
嘴角微微扬起,墨悠忽的笑了起来,“我会好好保重我自己。”这样才能给你幸福,后半句话,墨悠放在了心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墨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这个急啊,昨天说了那么多,他们之间怎么还没有突破。看子琛的样子也不是不关心墨悠,而墨悠哎,怎么遇到感情的事情就变成了闷葫芦。
“叔叔,你没事了吗?哥哥说你病了。”稚嫩的嗓音打破了大人之间的僵局,墨悠看向床上的小家伙,嘴角动了动。
“叔叔没事了,新新也要赶快好起来。”
小家伙用力点了点头,“恩,新新想回家。”
子琛来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儿子打着绷带的脑袋,“新新,苹果再不吃就变黄了。”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苹果果然变色了,新新连忙往嘴里塞了瓣,又掰了瓣递给子琛,“爹地吃叔叔吃,哥哥吃”
含含糊糊的声音把屋子里的人通通叫了边,瓣瓣的递过去,墨天端详着接过来的苹果,心里破不是滋味的叨咕,“苹果是我削的,结果最后个分给我,真是不公平还是人家三口人亲。”
墨天的声音不大,新新没听到,但另外两个大人却听得清二楚,子琛面色僵,墨悠则脸风轻云淡。
看着瓶子里的药水都滴入到塑料针管里,新新连忙喊父亲,“爹地,药没有了。”
“我去找护士。”放着墙上的按钮不摁,墨天转身跑出病房,子琛将药水流速调慢,墨悠来到床边摁下呼叫按钮,子琛不解的看向墨悠。
“墨天不是去找护士了?”干嘛还要再按次?
“这个快。”
子琛感叹墨悠的细心。护士很快来到,墨天却不见了踪影,经过夜的留院观察,新新的情况基本稳定,听到医生准许出院后,小家伙兴奋不已,墨悠起身去办出院手续,子琛不禁叫住了他,“还是我去吧。”
站定回身,墨悠的面容软化许多,“你陪新新,我很快回来。”
出院手续办好,两个大人各自牵着孩子的只小手,漫步在走廊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司机早已在楼下等候,见到老板出来,连忙打开后座车门,“老板”
墨悠偏头看向子琛,“坐车回去吧。”
看着面前停着的黑色轿车,子琛点了点头,先将儿子抱进车里,自己跟着上了车,墨悠绕过车尾,打开后座另面的车门,三口人起坐在后座上,点也不觉得拥挤。
“爹地,等我长大挣钱,定让你坐这样的车子。”新新信誓旦旦的说,子琛感动的扬起嘴角。
“好孩子。”此时,儿子的神态同对面的人如出辙,就算想忽略都不行,忍不住抬眼,见那人正望着自己。
来到家门口,大敞的店门让子琛心下惊,想也不想的就要往里面冲,手臂猛的被人撰住。
“别去。”拉住子琛,墨悠向店门里面望了望,“在这里等。”
“你”不让他去,这人怎么往里面走子琛把拉住墨悠的胳膊,拦住了他的步子,“别去”
视线从拽在胳膊上的手缓缓上移,墨悠定定的望着子琛,眼神炽热像在燃烧。
“你们干嘛站在门口,怎么不进来?”扎着围裙的墨天从门口走出,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三人。
子琛吃惊的看着墨天,“你怎么进去的?”
回头看了看大敞的门,墨天笑了笑,“门没锁啊。”
子琛愣。难道他走时太着急,忘记锁门了?
墨天却正色道,“子琛,你这样很危险,幸好是我,若是有人图谋不轨,你不是要吃亏了。”
“我走时太急,忘记锁门了。”
墨天摆出教训人的模样,“下次注意喔。”
子琛连连点头,心里已在后怕。
“好了,大家进屋吧,饭菜我都准备好了。”墨天反客为主的热情招待三人,“你们三个刚刚从医院回来,我给你们好好洗洗尘。”
三人刚落座,墨天便热情的打开瓶红酒,为子琛和墨悠倒满,新新不甘寂寞的直嚷嚷,“我也要”
“小家伙,这个给你。”变戏法样从桌子底下拿出瓶果汁递给新新,墨天举杯对两人说,“难得大家聚在起,我们定要干杯。”
子琛刚端起杯子,却被墨悠压住,“你有伤,不能喝酒。”
墨天眼神闪了闪,“这我倒是忘了。”有些为难的看着子琛的酒杯,“酒既然倒出来就不能倒回去,他不能喝,不如你替他喝了吧。”
“不必,我”子琛话没说完,手里的杯子已经被人拿起喝下,“墨悠”他的身体能喝酒吗?
子琛担心的看着墨悠,后者倒是没什么不适。
墨天啧啧称奇,双眼别有深意,“真想不到,灌你酒居然这么容易。”
觉得墨天的话中有话,子琛不禁侧头看去,“墨天”
“子琛,你知道为什么墨悠向滴酒不沾吗?”
这个问题把子琛问住了,印象里,墨悠不是滴酒不沾的,他们的关系能够飞跃就是因为酒。
“他蘸酒就失控。”墨天看着墨悠,笑得不怀好意。
墨悠眉头皱紧,猛的起身,险些将身后的椅子撞倒。
“墨悠”子琛伸手去扶,发现墨悠的体温有些上升。
要离开,墨悠心想着要离开,可胳膊被子琛扶着,脚下像生了根,迈不动步,“子琛”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面容,墨悠失神的抬手摸上子琛的脸,声音无限眷恋,“子琛,我好想你。”
[爱你的方式:061不舍]
子琛怔,想撤回手,身体却猛被人抱住,头顶上想起惊慌的声音,“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墨悠”子琛向墨天投去求助的目光,后者却对他微微笑。
“这个时候不套他的心里话,等待何时?”说着,墨天抱起努力同食物战斗的新新,“酒后吐真言,想知道什么,想问什么,这个时候刚刚好。”
看着墨天带着新新离开,子琛满心的无助,“墨悠,放开我。”
“不放,再也不放了。”冷漠不在,墨悠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固执。
嘴角泛出苦笑,子琛真的弄不懂眼前这人,“当初是你不要我的,现在却说不放,你把我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心口犯疼,子琛声音有些颤抖。
墨悠急了,猛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把你当宠物,我”
子琛看着急于表白的墨悠,后者磕磕巴巴的‘我’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下文。
头次见墨悠出现这么焦急的模样,子琛有些不能适应,“你想说什么。”
酒醉的面庞,渐渐泛起红云,墨悠将子琛往怀里拉紧,吞吞吐吐的说了句,“我我爱你。”
猛听到这么句,子琛仿佛遭到雷击,愣在当场,久久才回神,“你说什么?”是不是幻听,墨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爱你”这次,墨悠没有磕巴。
这次没有幻听,子琛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却怎么也无法相信,“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游戏?”
墨悠急急道,“没有,我没有玩游戏,我说的是真的。”
子琛看着墨悠,嘴角泛起苦笑,“林觉醒又离开你了吗?所以,你回来找我。我”
墨悠伸手捂住子琛的嘴,“不是的,我只爱你,我同觉醒”墨悠顿,“只是朋友。”
子琛轻扯嘴角,“朋友好要好的朋友。”
墨悠将子琛偏转的脸摆正,语意歉然的说,“对不起,子琛,我伤害了你,可我别无选择啊,”
“别无选择”子琛不解。墨悠有什么别无选择的。
面对子琛的不理解,墨悠涩然笑,“我得了中枢神经瘤,这个病会要了我的命,就算有幸活下来,也会成为植物人那样的我,如何还能给你幸福?所以,我逼走你,不想你看见我走向死亡,我把切寄托在来生,我对自己发誓,来生,我定不负你。”
子琛怔怔的听着,墨悠的眼中渐渐笼罩起雾气,“我没想到我还能活过来,还能恢复正常,当我天天好转,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你,不幻想来世,今生我就要好好对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伤害。”
彼此深情的凝望,这次,子琛清楚看到了墨悠眼中的浓情,心底有着无法形容的震撼,他想不到,这切的伤害都源于墨悠对他的爱,虽然这个方法让他心碎,但却无法责怪他。
“墨悠你怎么这么傻?”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面颊,墨悠不舍的低头,吻干泪痕。
“子琛,别哭”这泪水烫得墨悠心疼。
“傻瓜傻瓜”没受伤的手狠狠捶打着墨悠的后背,子琛抬头咬住墨悠的肩膀,用尽了全力。
下颌皱紧,墨悠紧紧的拥着子琛,任他咬,任他打,发泄出所有的情绪,子琛感觉自己点力气也没有了,不禁松了口,这才发现,墨悠肩膀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有些无措的看着血迹漫延处,子琛不禁责怪自己不知轻重。
身体猛的被人抱起,子琛本能的惊呼出声,“你干什么?”被墨悠路抱进卧室,子琛狂跳的心越来越没节奏,“放我下来。”
轻轻的将子琛放到床上,墨悠顺势在他身边躺下,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子琛感觉自己要烧起来。
干柴遇到烈火,哪有不燃烧的道理。
纠结在心中五年的疙瘩解开,子琛对墨悠就点怨恨也没有了,尤其听到墨悠的解释,他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哪里还会拒绝什么。
卧室里,激|情缠绵,卧室外,新新试图拉下挡在面前的大手,可是怎么也拉不下来,不禁懊恼,“哥哥,为什么不让我看?”
墨天嘿嘿轻笑,缓缓合上面前的露着缝隙的门,“新新,我不是你哥哥,你要叫我叔公。”
新新看着面前笑眯眯的人,小脑袋歪,“叔公?你的头发也不是白的,我为什么要叫你叔公?”
墨天怔,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么套理论,“谁说只有头发白白的人才能当叔公,我辈分高,你就要叫我叔公。”
小家伙脖子扭,挣扎着要下地,“我要去找爹地。”
墨天连忙抱住小家伙,却不想被他的小脚踢中小腹,腹中阵绞痛,墨天不禁将新新放到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半弯起腰,嘴里低低的吐出呻吟。
新新被突来的状况吓到,连忙靠近墨天,语带关切,“哥哥,你怎么了?”
忍过腹痛,墨天缓缓直起腰,对上新新担忧的眼,轻轻摇了摇头,“小家伙,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知道自己闯祸了,新新脸知错的低下头,“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笑着揉了揉新新的头发,墨天佯装生气的说,“都说要你叫我叔公了,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新新张口欲反驳,但想到刚刚踢疼了人家,不由得软下态度,墨天看着新新变换的神情,心有所感,新新的性格有些像子琛,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但也也有墨家人的鬼灵精怪,而且,他敢断言,这个小家伙绝对比他那个狐狸哥哥还要精。
墨悠同子琛冰释前嫌后,就住进了子琛的卧室,新新则被墨天拉到隔壁去住,说也奇怪,向来粘着子琛的新新这次乖乖搬到了隔壁。
身边人由小不点换成大色狼,子琛每夜都不得安眠,不是半夜被舔醒,就是欲火焚身而惊醒。几天下来,向来作息时间规律的子琛,再也不能准时起床。
这天,睡得正香的子琛忽然被楼下的噪杂惊醒,抬手揉了揉朦胧睡眼,看了看床边的脑中,子琛穿上衣服,像想到什么,已经走到门口的子琛忽然调转脚步冲进浴室,对着镜子将脖子上的吻痕好好藏好,完全不知楼下已经闹开了锅。
楼下,刚回来的雄鹰怒瞪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人,墨悠从厨房里出来,对上雄鹰的怒目,微微怔了下,“吃早饭吧。”
吃早饭?雄鹰心里的火蹭的下窜了上来,他才走个多月,子琛怎么把这个家伙放进来了,看这身家居服,雄鹰心里的火直冲脑门,“谁准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将手上盛好菜的盘子放到桌上,墨悠微微皱眉,“子琛还没醒,你说话小声点。”
“你立刻马上给我滚。”雄鹰指着门,字顿。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吵声,墨天匆匆来到楼下,身后跟着还脸睡意的新新,新新看到站在楼梯下的雄鹰,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喜之色。
“干爹,你回来了。”小家伙越过墨天,匆匆跑下楼。
雄鹰接住冲下来的新新,面色有所和缓,但目光转向墨悠,脸色又阴沉下来,“赶快走。”
“干爹”小家伙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不对,看了看雄鹰,又看了看墨悠,“你们在吵架啊?”
“新新,不要跟这个家伙说话。”雄鹰瞪着墨悠,将新新的脸转向自己。
“雄鹰,你回来了。”子琛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站在楼下的几人,“你不是说还要等几天才回来吗?”
没有回答,雄鹰盯着子琛夹着板子的手臂,“你胳膊怎么了?”
子琛看了眼已经拆掉石膏的手臂,“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下。”
听到子琛的回答,雄鹰瞪向墨悠,“是不是你”
子琛连忙挡在两人中间,面向雄鹰解释,“不是因为他。”
“是啊,是啊,不是因为叔叔,叔叔是好人,干爹不要怪他。”新新在旁帮腔,雄鹰则脸不以为然。
面对雄鹰的怒火,子琛悄悄拉了拉墨悠的衣袖,“你先回去,让我跟大雄谈谈。”
垂眼看向面前的子琛,墨悠解下围裙,迈步走向大门,站在旁看了半天的墨天,摸摸鼻子,跟在墨悠身后,两人刚走出大门,隔壁的店面走出个陌生的面孔看了眼门口贴着的告示,从两人身边经过,推开了子琛店面的玻璃门。
墨悠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眉头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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