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蛇王的吻痕》 第124章

捻下她肌肤中渗出的汗珠,用丝帕亲自为她清试鼻孔。掐住她脉搏,观察了半响,才收紧双臂箍她在怀。

“为了不嫁给本宫,你连毒药都喝?”

蓝打打紧闭双唇,还未捱过刚刚的苦楚。

她四肢无力,有苦难言,只是狠狠地瞪着雀儿,那眼神着实可怕。

“我、我不能让你背上一世的恶名,不能让你、接受残花败柳的我。你我不相爱,情却比爱深沉。”

“你……”

花自弃到口的“爱”字,却卷进舌根下。此时此刻,即便他说爱她,她也再服回毒药罢了。

“舅舅……”

“别叫我舅舅!!!”

“你就好比我爹,我尊敬你,喜欢你,可不能害你。”

她眼波迷离,说的苦楚无比。他确实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男人,是她除了赫莲野外,最“爱”的男人。可此爱,却并没那段深刻。所以早早,便早将心跳转变成了亲情。只有亲人,才永远不会背道而驰。

听到她的比喻,花自弃的心一阵的刺痛。

这个比方,他不喜欢。

他不做她的爹,不做她舅舅,不做她眼中的长者!倘若不是初相见时,她已是他外甥的女人。倘若他早遇到她,是不是便不会这般千山万水?只因遇见的晚,所以她不肯接受。只因相见恨晚,他便连爱她的资格都没有?

半颗心的负荷,隐忍的难过。终于在一年前明白,他的心到底怎么了,可却冲不破那道结界……

“咳咳,你别这样。”

他难受,她也不好过,这是连着的。蓝打打忙拂过他忧郁的凤眸,改口补道:“ok,我收回之前的称呼,你别往心里去。你别、别往心里去……”

“既然你那么怕嫁我,那就随便嫁个你不爱的男人。饷午打擂招亲,你从中选两个候选。”便这般,花自弃拂袖而去。

留下蓝打打,呆呆地看着他月光般的背影,有点心生愧疚。他那般疼她,她却这般伤她。总将他说老,他岂不心酸?

“蓝打打呀蓝打打,你聪明一世,可还要糊涂几时?”

她咬咬贝齿,心头一阵紧窒。或许下半辈子,便注定她和他心有灵犀。可他却不是她的良人,而是亲人,这滋味不知尝了该如何做晓?

“小姐,小姐,你流的真是血啊!”雀儿惊慌地问。

“你以为呢?”

“小姐不是说好了,我去喊公子,你喝点苦胆吐吐便好了?”

听到雀儿这般白目地问,蓝打打很平静,勾了勾手指叫她伏耳过去。待到耳边时,她忽然大声喊道:“你这个笨丫头,你给我的药不是麻药,是真的毒药!我拜托你,我差点就真的死了,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活着别人就别指望活的笨丫头!”

“啊?”

“恨你,恨死你了。”

蓝打打平复口气,翻了记眼皮。做戏做戏,可差点没做出命去。看来日后有何吩咐她的,必须要三思而后行。何事一经她一手,都准是好不了……

饷午,正阳酷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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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外早零星地聚集了些许打擂的男子,可毕竟她芳名未露,艳未播天下。假死之事,妖界不闻,故尔人稀少,面貌体魄亦都有待商贾。擂台上打仗那俩,便是猪身对上牛头,扭打的倒人胃口。

只是擂台下,倒有几抹亮眼的身影。恍惚间,如这万翠丛中一点红,着实的令周边黯然失色……

正文 第13章 三个姑爷一台戏

蓝打打面戴薄色白纱,蓝链耷过眉目,清凌眼眸扫视擂台上那些膀大腰圆、奋力肉搏的大叔们。

“小姐你看,那个长的那么丑,也不撒波尿照照自己的样子,竟然还想当姑爷?”雀儿拎个打狗棒,很是愤懑地护主。想好了,若是他当选,他便一棒子给他敲晕,再扔进猪圈养去。

纵使小姐不嫁最俊的公子,但也该找个和公子旗鼓相当的。自古鲜花插牛粪上,全都蔫了!

“雀儿。”

她微嗔,这像什么话,黄花闺女没出阁,说话粗鲁跟谁学的?

“小姐、小姐,你看那个可以做你爹了,竟然还想娶你?”

“赶我爷爷了。”

蓝打打睨向那气喘吁吁的青衫老者,有点愁闷。

好好的为何要打擂招亲,招来还不是要赶出府?

为了不叫她用情过深,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浪费银子又强·奸眼睛。“不必看了,全是歪瓜劣枣”

“小姐别怕,奴婢有棍子保护你。”

“胡话!”蓝打打斥她,雀儿一惊,她便为她从底下挑根更粗的棍子递到雀儿手里。“要用也要用这根,而且要用力,千万别客气!”

“……”

蓝打打微扫过一眼擂台下,没留意其中异常,便无奈地回了。打擂招亲,不过是比谁奇形怪状罢了。

雀儿在院梯上,悄悄地观战。不久擂台上,只剩下两个陌生男子。有别于是那些歪瓜劣枣,他们身材挺拔,面貌出众,气质不凡,尤其是眼神犀利若斯。眯起眸时,天色与薄唇相接,一个执柳枝,一个则玩转根骨头,荒诞不羁中却啸傲全擂。

雀儿的棍子不知不觉地便弃了,只听‘啪’一声,正砸中蓝打打的脚声。痛的她直抱脚,怒质,“雀儿!!!”

“啊,那两个男人和小姐好配。”

“再配我也不嫁,你家小姐我都名花有主了。还有雀儿,你再给我添乱,我就和你势不两立!”

蓝打打又怎会知,新选的两位姑爷候选一个是化身柳枝大侠的赫莲野,和一个化身骨头剑客的蓝玖冥。

而一场擂间,天地便已惊变。这宁和恬静的府院中,从即刻开始,便住着三个与她剪不清、理还乱的男人……

两位新姑爷候选人进府,花自弃亲自接见,欲试上几日,从其中挑选一位良人做入赘女婿。

据说当日情形很难理解,连侍奉花自弃的怜衣都分不清是敌是友。选新姑爷的花自弃见面便邪冷阴沉,亦正亦邪,说是欢迎,可连杯茶都不给上。连位姑爷也不识相,一口一句“丈人”叫,亦或勤叫“舅舅”,惹的花自弃拂袖而去。

说是花自弃为她选姑爷,实则,三个姑爷一台戏。这是男人之间的争夺,这是一场无硝烟的妖斗。

没有血腥,却一样残酷。

爱的战场,不是你死,自是我亡。唯一不知情的,或许便是那最机灵,最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蓝打打了。

夜下无人时,蓝打打独自打开门闩,拎花灯来到花圃边。弯月夜,最是人憔悴。每到午夜梦回,一盏清茶,难埋心头的相思。唯有双腿盘坐,如往昔修炼清心之术,让自己平静下来。

月下夜浓花香,柳垂肩处,花灯被高高吊。沉寂的除了她的呼吸,只剩下天地间回荡的冷风。

‘阿嚏——’

她轻打个喷嚏,双手环肩,未料到夜间秋风瑟瑟是如何吹刮薄衫。白日的喧嚷已退,宁静的夜下不再尘嚣世上,抛却纷扰的打擂招亲,看着那轮月牙中掩映的这个清灵如月仙的女子。

手抚着草戒,淡淡的相思如藤攀缠着残缺的心。她不是月中嫦娥,可她却有同她一般的落寞。

她对着冰冷广寒宫强颜欢笑,而她蓝打打却是守着残缺不全的心不能动情。越是爱谁,越不该想谁。这一种无奈,却怨不得任何,只因他们每一个,对她都是用情至深,都是她的福气。

赫莲野的痴情不悔,花自弃的绵绵柔情,还有蓝玖冥……的倾尽一切。若没有他们,她不会走到今日,是悲,也是喜。是无奈,也是无法逃脱的命运……

‘阿嚏——好冷。’

她一边修心,一边思忖如何对付两个入住的“姑爷”。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在迷离的灌木丛间,走出来一个高挑的陌生男子。

陌生的脸庞,却是熟悉的眼神。恍如隔世一般,在午夜花冷中,牵动的她心一颤。在她错愕时,他便已为她披了件宽大的衣裳。

“别在外边呆着,冷!”

低沉浑厚的话音倾入耳中,竟令她抗拒不了。拉紧那件厚实的衣裳,和他面面相觑,月光徘徊于他和她之间,如此的迷离,如此的靠近。

依稀间感觉的到从他身体中贯彻而来的风,吹拂在她脸上。痒痒的,却除了些许的寒意。那是一张陌生的寒面皮,却暖的不象话。

这便是传说中的两个姑爷之一?

正文 第14章 年芳一十八

一打眼见他,看见的便不是那张别扭的面皮。即便他是面貌出众,可谓英俊之姿,可令她深深记住的却是他犹如浓烈酒醇,散发出一种醉态和火热之态的眼神,而不是脸,不是眸子,不是傲人身材。

听闻两位新姑爷文武双全,乃江湖豪士,倒也还挺温柔体贴的,至少这件衣裳甚是保暖……

倘若他不是花自弃选来和她成亲的新姑爷,或许她蓝打打并不讨厌他。可一想他的身份,她便好感皆无。

不是他走,便是她改嫁,择其利害,蓝打打长睫如羽扇动了动,在夜下显得很漂亮精致。她将衣裳脱了递向他,身子猛然间向他跌去,瞬时用尖利的指甲扯开腰带和前襟,令自己狼狈被抱住。

然后大喊:“来人呀,非礼呀,有人色胆包天强占民女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只是做了一件,全天下女子都会做的事。发挥小人角色,牺牲小他,成全自己,谁叫他色欲熏心过来选姑爷,活该他倒霉。

蓝打打在为自己找好借口后,开始栽赃陷害。奈何一双厚实的大手,却蓦地捂住她嘴唇。她贝齿微咬,之后声音彻底淹没。

这次,她真被抱在怀中。衣衫不整地瞪大双瞳,盯着眼前这个动作利落,而且不想打退堂鼓的男子。

“再叫,我真强占你!”

他近似命令,堵住她嘴向灌木丛拎。赫莲野是千料万料没料到,他递一件衣裳却被她陷害。

怕她情绪激动伤及心才没告诉他是她男人,双唇抿动半响,他还是决定暂且如此。“老实点,不准喊。”

“恩……恩……”蓝打打用力地点头,俯瞰半露的兜儿,脸色一片惨白。真的偷吃不成嗜把米,她真的遇到采花大盗了?

他也很心疼她,可若松开她,这个姑爷他便做不成了。不想爱变成争吵,不想心跳变的沉重,他只能选择默默看着她、默默地将自己变成的渺小。

灌木丛间,月光洒的稀稀疏疏。

他和她上下交叠,四眸相对。

那双大手始终捂住她小嘴,湿润的感觉,在手心沉淀。转瞬间,将衣裳为她包裹上,帮她拂顺凌乱的刘海,深深的凝视那一眼,寒冽的温柔令蓝打打忘记了在他松开手离开时该要喊叫……

“不论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我都要……”兑现我的承诺,兑现血泊中,那刻骨的四拜。

远处飘来他的话,飘飘渺渺的忽远忽近。那起伏有力的嗓音,陌生却又似曾相识。蓝打打呆呆地愣了半响,才撇唇嘀咕,“别以为一件破衣裳,便能收买我的心。”

远去的背影,交错的脚步,凌乱的是他,却也是她。他选择沉默,不是怕违背当初为救她血誓的约定,而是想她每一步都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地迈过。

而她的背后,那双清冽的眸,始终凝视她。远远的,却映满泪花,终于见到她时,而她却只剩了半颗心。要如何,装的下‘蓝玖冥’三个字?

★★★

原本府中只有一男一女,外带两个丫头。一个花宫大侍女怜衣,一个是缺德败类花痴的雀儿。如今,两位姑爷入住府邸,愈是有戏看了。

那俩男人本不合,见天吵嘴,犹如冤家一般。和花自弃狭路相逢时,总是三男皮笑肉不笑,个个闻声色变。

三人暗波汹涌,剑拔弩张,将府邸掀的波澜不断。

而蓝打打则是,先看戏,再做戏,对两位姑爷各是笑里藏刀。可他们却似乎如何赶都不走,可气煞了她。

“我剪,我剪,我剪掉你俩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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