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签个约要我等到下礼拜,不行!”雷钧冷然拒绝。“要就现在,如果你不方便过来,我不介意由我过去。”
“你不可以过来!”康苹一听,急忙拒绝。他来办公室,万一被其他人发现怎么办?“我过去,可是你得等我,我还有事情,不能马上走。”
什么事比见他还伟大?雷钧恼怒。“要等多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康苹嗫嚅地答:“至少也要两个小时我才能……”
“办不到。两个选择,一个是我马上过去,一个是你马上过来!”
“你这人真的很霸道耶!”康苹不悦地嚷。
“好说。”雷钧哼笑。“你选哪一个?”
讨厌,又被将了一军。康苹不情不愿地答:“好啦,我马上过去。”
急匆匆地赶到“霆朝”大楼,又是快七点的事了。和那一次一样,柜台小姐和特助等等早都下班回家,来到十七楼,就只有“执行长室”走廊上的灯开着,其他办公室,全是黑鸦鸦一片。
想起那一次的遭遇,康苹赶忙停下脚步,从公事包里拿出雷钧签给她的证明──他不可以对她动手动脚。康苹当它是保命符似的,牢牢抓在手上之后,才胆敢举手敲门。
一见她举动,雷钧忍不住呵地笑出声来。“这么迫不及待把它拿出来,我看你干脆把它贴在我额头上算了。”
想不到康苹竟然附和点头。“要不是怕你生气,我还真想贴呢!”
这家伙!雷钧白她一眼。
“你说对了,你真敢贴,你就死定了!”雷钧龇牙咧嘴地说完之后,突然转身走出办公室。几分钟后他回来,手上却多了一只托盘。
“渴吗?喝点茶吧。”
康苹瞧瞧他又瞧瞧桌上的杯盘,然后摇头。“不用了,你赶快签一签讨论讨论,我就可以离开了。”
跟他在一起,真有这么可怕?或者该问,她真这么讨厌跟他共处一室?雷钧手环胸看了康苹几秒钟,突然他双手一摊。“好吧,既然你这么要求──”
他从桌上拿来钢笔,一边俯身签写文件的同时,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想我还为了你要来,下午还特别开车到王德传茶庄,买了些上好的茉莉乌龙……”
康苹个性就是这样,跟她硬着来,她就跟他冲回去,可是一遇到这种半示弱的说法,她就忍不住软了脾性。
康苹低头瞧瞧托盘上的茶具,突然觉得有丝内疚。
嗯,她似乎没必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噢!
“那,就喝一杯吧。”接过雷钧递来的文件,她松口同意。
听见她的话,雷钧笑得很开心。
掀起盖杯,舀了一撮茶悠转醒。
身体好痛啊……
康苹半玻e叛郏h坏孛髟胍舻睦丛矗肷尾糯悠ぐ锩隽迳笙斓氖只i匣乩拙鸨杆缓昧绾螅砩习炝艘恢碌氖只恕?灯话聪陆犹逞频厮盗艘簧骸拔梗俊?br/>
电话那头的雷钧,已经张开嘴准备要骂人了,想她星期三怎么跟他说的,发誓她绝不会迟到,结果竟让他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不过一听到康苹沙哑的声音,雷钧蓦地吞下到嘴的责骂,改口问:“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好怪?”
康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自己喉咙热得像火烧似的。她软弱地答:“大概是感冒了,头好痛……”
感冒了?!
听康苹一说,满腔的关心取代了先前的怒气,雷钧连忙问:“看过医生、吃过药没?”
“我不知道,别问我这个,我现在只想休息——”康苹脑子已经烧成一团浆糊了,哪还答得出来。
雷钧一听,更急。“你给我你家地址,我这就过去看你。”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
雷钧打断她。“告诉我。”
康苹叹了口气,她投降,此刻实在已经没力气再跟他争辩,他想来就让他来吧。康苹对着手机沙哑地说:“安居街x弄十五号五楼。”
“等我,我马上到。”
雷钧在搭电梯下楼途中,火速下了许多指令。他先打电话给雷家的专属医师,之后再联络司机去接医师,然后要司机载医师到安居街x弄十五号五楼与他碰面。联络完这几件事情,雷钧人刚好也跨进宝蓝色的宾上跑车里,车子咻一声地开出“霆朝”地下室。
半个小时过,两辆不同方向的宾士轿车同时抵达康苹家楼下。雷钧率先跨出车门,他伸手和医师寒喧一握后,不多废话直接走去按电铃。
铃~~铃~~铃~~
康苹快被楼下的电铃声搞疯了!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啊,生个病想要好好睡一觉也不得安宁——康苹奋力地撑起身子,脚步虚浮地步出卧房,还没走到对讲机那,门外已传来一阵拍门声。
“康苹?康苹!”
耶?康苹蹙起眉头,不是才刚响过电铃,怎么这会儿雷钧已经爬到五楼来敲门了?
原来刚好有邻居出门,雷钧一见门开,便趁隙冲上五楼来。“康苹?有听到我声音吗?快点起来开门!”
拍门声伴随着急迫的门铃声,吵得没出门的邻居们纷纷走出来探望。是谁啊,嗓门这么大?
几个婆婆妈妈嘀嘀咕咕地爬上五楼,一发现穿着笔挺西装、帅气逼人的雷钧,一个一个倏地张大了眼。
哦噢~~大帅哥耶!
“先生,你找康小姐噢?”
废话!对废话向来没啥耐性的雷钧根本懒得搭理,还是立在他身后的医师帮他代答。
“是是……”
“康小姐应该还在家里才对啊……我今早还没见她出门……”
废话!雷钧再在心里暗啐一声,他刚才跟她通过电话,当然知道她人在家……电话!
雷钧猛拍额头,一急他竟然忘了,他可以打电话叫她啊!
念头一转,雷钧即刻拿出手机拨给康苹。急死了,她现在到底怎样了,已经响了三声,怎么还不接电话?
正当雷钧急得跳脚之际,厚实的锻造铁门悄俏拉开一角。“雷执行长——”
不是她不想开门,实在是因为铁门太沈又太老旧,平常身体好时已经不太好打开,这会儿又加上浑身无力——
一听见康苹声音,雷钧下意识用力朝门一推。
“唉呦!”
脚步虚浮的康苹哪禁得起他这么用力,他一推,她的头也跟着朝铁门上敲,声音之响,连立在雷钧身后打探的婆婆妈妈们都发出惊叫,好在雷钧反射神经向来不错,当康苹头敲到门正准备朝后倒去时,他早先一步将她捞进怀里护好。
头痛再加上那一撞,康苹脑子整个都昏了。她身体软软地偎靠在雷钧怀里,一口吸进萦绕在雷钧身上的香气——好熟的气味……虽然已处在快昏厥的状态,不过康苹仍一下认出他身上的味道,是burberry的“brit”男香。之所以这么熟,是因为她房里,正好搁着一瓶“brit”女香。
好巧……
这是康苹最后一个意识,念头乍落,她人也跟着晕了。也好在她晕了,不然要是被她发现自己正亲密地偎在雷钧怀里,而邻居们非但不过来搀扶她,竟还站在一旁看好戏似的起哄鼓掌,免不得又会跟雷钧脸红脖子粗。
也不能怪婆婆妈妈们反应太过,实在是因为英雄救美的画面太好看……虽然对爱讲废话的邻居没啥好感,不过雷钧喜欢掌声,听见她们叫好的吆喝声,雷钧甚至还转头跟她们一颔首,这才打横抱起康苹,走进洞开的大门。
啊……
被关在门外的婆婆妈妈们接连发出羡慕的轻叹,脸上浮现向往的红晕。这辈子要是能被那样的帅哥抱过一次,真的是叫死也甘愿……
“康小姐哪时候交了一个这么帅的男友啊?!引”
几颗烫着释迦牟尼小卷卷的黑色头颅凑在一块讨论,里头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该要问问雷钧的来历,也没有人注意,昏迷不醒的康苹被他这样抱进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眼见家庭医师收起听诊器,又打开康苹嘴巴眼睛瞧完状况之后,雷钧才一脸紧张地问:“医师,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好,只是流行性感冒。不过她现在正在发烧,我先帮她打支退烧针。”家庭医师从黑色皮箱里拿出针筒与药剂,当细小的注射针插进康苹手臂上,只听见她模糊地传来一声:“痛……”
“忍一忍,医生在帮你打退烧针。”
雷钧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帮康苹拂去额前汗湿的刘海,直到此刻他才有余暇发现,康苹的头发原来这么软、这么长。
一向绾在脑后的长发松松地摊在米色的枕头上,她的发色下黑,比较接近黑咖啡的那种深褐色。趁着医师俯身在书桌前开药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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