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你注意一下,一定要叮嘱他,规律日常饮食。胃病痊愈之前,情绪上不要有太大的波动,否则就会像今天这样,腹痛、呕吐、胃痉挛。”
信息量有点大,曾幼仪吃力的消化,认真的点点头。
什么车祸?什么苦头?越是在一起久了,就越发觉,她根本不了解他。
送走了冯医生,家里只剩下她跟何骐。
今天不是周末,曾幼仪还得上班。可是家里有个病人,她又不好意思扔下他不管。推开门进去,何骐舒展着四肢躺在她的小床上,一旁挂着输液瓶,而他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点血色。
“老冯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的眼神依旧犀利,原本轮廓分明的双眼,因为大病一场,显得更加深邃。
曾幼仪扶着膝盖慢慢的弯下腰,略微吃力的坐进床沿,大腿根部的疼痛和腰间的酸楚逼得她蹙紧了眉头。
“让你禁欲。”
何骐听完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扯淡!”他伸手揽过曾幼仪靠进怀里,却被她蛮横的推开,他倒抽了口冷气,估计是因为疼。她又心软了,由着他重新把自己搂得紧紧的。
“下次不要用这种方式激怒我。”他以手指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畔,“保不齐我会杀了你。”
曾幼仪面色冷僵,眉心瞬间就蹙了起来。
“不许给我脸色看。多笑笑,也许我很快就腻了,你就自由了。”他扳过她的脸庞正对着自己,“我从来没亏待过身边的女人。想要赚得盆满钵满,还是到最后负债累累,你自己选。”
说出这种狠话来,曾幼仪着实吃了一惊。她顿了一下,下一秒却微微弯起嘴角,眼神倔强,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我可得狠捞一笔了,说说看,这游戏是什么玩法?”
“哟,果然上道啊,曾总经理。不过这件事呢,还要等你改了头衔咱们再来谈。”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曾—董—事—长。”
“你到底想玩什么?”曾幼仪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她已经没有耐性再陪他鬼扯。
“一个很有趣的游戏。”他将游戏规则娓娓道来:“目前我手头上,有十六家中端连锁酒店的百分之百股权。巧了!都是你的菜。”
十六家,原来比她了解的还要多。
“那又如何?”
看来药物已经让何骐恢复了些体力,曾幼仪的挣扎完全是白费。
“那又如何?这十六家酒店,最小的一家都在十二座城市有三十八个直营店,三千多间客房。你之前说,这段感情你玩够了,可惜我还没有。如果我死乞白赖的缠着让你陪我继续玩下去,那多不好意思啊?”
何骐的表情非常诚恳,说这些话简直跟真的一样:“你陪我一次,这些酒店你就可以任选一个品牌,划一个城市的所有店面给你。听清楚,是给你。”
故技重施,难不成他就只有这一招了吗?曾幼仪眼眶泛红,扬手欲扇。
却被何骐轻松的拦下,“你失忆了?刚才不是对你说了,不许给我脸色看?还有,不许哭!哭一次我就让这十六家酒店统统打特价房,看你怎么办?你要是赔得起就哭一下试试,看你哭不哭得起!”
“你疯了?”曾幼仪抑制不住胸口的剧烈起伏,她实在是难辨真假。这人果真是阴晴不定,性情乖戾。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开的头,他们按着脚本一路演绎,尽管几度散场,这幕戏却由不得她来收尾。
“疯了也是被你逼的。考虑清楚,想要盆满钵满,还是负债累累,主动权在你手上。我也不介意整垮远洋以后,收入囊中整合成第十七家。”
他低头亲吻她,像是恋人般亲昵自然:“没事记得多陪陪我。也许你勤快点,十天半个月的就能拿下一家酒店,三千多间客房。再卖力点,说不定这十六家都可以拿下!总比你天天加班研究什么营销方案、拓展计划的效率高多了!”
曾幼仪的面部表情僵硬,太阳穴突突的跳。她真的很想跳起来给他一巴掌,但又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何骐的玩笑。
他前些日子还是她的纸老虎呢,如今却化成恶人,和她上演一场与虎谋皮的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分界点哦,到底是大虐伤身好呢,还是小虐怡情?
chapter 40
曾幼仪索性腾出整个上午的时间伺候这位少爷,待到他服药后沉沉入睡她才有机会脱身。
一条手臂重重地压在胸口,灌了铅一样的重。曾幼仪差点因此呼吸不畅,但它的主人临睡前却蛮横的表示——“不许动”。
现在他睡着了,一脸无害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些令人发指的话并非出自他俊逸的薄唇。曾幼仪挪动身体离开他,钻出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
再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二十六周岁。
曾幼仪开着车,行驶在通往公司的路上。人行道上有很多年轻的女人,衣着入时,娇艳欲滴,即使穿上最普通的衣裳,也是别有韵味的,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有人说,女人活到二十六岁,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曾幼仪难以苟同。
这应该是一个美妙的年龄。它告别了初入社会时的青涩懵懂,对于事业和爱情,都是充满期待和希望的。大多数姑娘都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工作经验,薪水渐长,手头充裕,银行里有笔数额不大不小的存款。
更多女人会在待嫁闺中的二十六岁觅得如意郎君,考虑订婚和结婚的事。也许效率高的,都已经做了妈妈,却感觉自己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为逝去的青春缅怀。
二十六岁,不必担心父母的健康状况,因为他们还很年轻;也不必为孩子和家庭担忧,因为这些是几年后的事;你可以同爱人分享二人世界,因为,这真的是一段绚丽浪漫的美好时光。
为什么她的二十六岁这么艰涩?
还未从一年前母亲辞世的打击中抽离,父亲眼看着也要离开她了。远洋集团上上下下几千名员工的生计全仰仗她这位决策者,曾幼仪不禁觉得肩上有千斤重担。可她连怀疑自己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把担子接过去。
感情生活更是乱成一锅粥。曾幼仪嘲弄的牵扯嘴角:辞了旧爱,来个新欢,一个比一个更“极品”。她原先以为伊向南已经算是个棘手的麻烦,想不到自己却惹来一个更大的麻烦。如果在父亲有所发觉之前,她仍旧与何骐纠缠不清,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且不细想自己对何骐是什么样的感情,因为他本身还是一个尚待挖掘的谜题。如果没有父亲横阻其中,也许她会多花点时间和耐性去了解何骐。可惜,她真的没有时间了,人生不能重来,她不能让父亲留下遗憾。
父亲与何骐,她总得选择一个男人去伤害,那个人,当然不能是父亲。伤害了何骐,她可以用剩下的时间去弥补;伤害了父亲,可就连一点弥补的机会也没有了。
推开沉重的办公室大门,曾幼仪解开风衣,坐在诺大的办公桌前。这间办公室既宽敞又明亮,连风水都是极好的。脚下是加厚的波斯地毯,抬手触及的是紫檀木的桌面,木质细腻,散发幽幽木香。这里是父亲曾经办公的地方,自从他入院后,这里就成了她的办公地点。
曾幼仪揉揉太阳穴,只觉得的疲惫,像是有摆脱不掉的枷锁勒在脖子上,快要窒息。偏偏黄秘书又敲门进来,笑脸盈盈地递上一份资料:“曾总经理,这是光环科技的伊总委托律师事务所及公证处办理的股权转让协议书。他已经完成了工商变更手续,本次股权转让的交割日,是两日后。自那日起,远洋集团将由您100%控股。”
robinson酒店圣诞夜点灯活动那一晚,伊向南留给她一句承诺,在第二天的圣诞节就兑了现。如今,又在自己生日当天,送她一份大礼。
曾幼仪的心里五味交杂。她抬眼看了看文件夹,又对递上这文件夹的小手蹙紧了眉头。
“黄秘书,在哪儿做的美甲?”
总经理突如其来的疑问,吓得黄秘书搁下资料的那只手猛地缩了回去。她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手指,完了,全套粉色还镶了钻,太招摇了。
黄秘书看了看总经理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就在我家附近的一间店做的美甲。产品都是自然纯正的,美甲师的技术也很好。除了美甲,还有彩妆和护肤的服务。”一说到女孩子最感兴趣的话题,黄秘书有点刹不住车了,她似乎忘了眼前这位冷面上司多年来对此毫不感兴趣。
“下了班带我过去。”曾幼仪拿起协议书,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淡淡的说。
“哦,好的。”黄秘书干脆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又像是犹豫:“可是,我怕这家店的档次不够高,对您来说有点俗。”
“俗好,越俗越好。”曾幼仪头也不抬的回答。
做完美甲回来,天色都黑了。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曾幼仪摊开十指,细细打量。
纤纤擢素手,指如削葱根。十指涂满丹寇,据说是“张柏芝”最爱的漆光桃莓粉。
若是圆圆短短的指甲盖,涂上倒也十分俏皮可爱。可她的手纤长似玉笋,指甲即使没留多长,涂满了鲜艳的颜色,还是立竿见影的沾染上了妖娆魅惑的风尘味。
曾幼仪忍不住笑了半天,似乎非常满意。她笑容满面的推开房门回家,如她预期,何骐已经在家已等候多时。
本来板着的脸孔,在看到她的微笑之后,舒展了一些。可没过多久,在成功的被他发现她的异常之后,何骐的眉头一直拧,一直拧,几乎拧成一个结。
“曾幼仪,你是属金鱼的?我说过的话你怎么转身就忘了?第一晚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女人涂脂抹粉的,赶紧给我洗了!”
曾幼仪几乎是欢快的跳到床上,手模似的以各种姿势向何骐展示着一双柔嫩细长的双手,近似荧光红的色彩衬着十指如白玉般凛然。
“怎么办?我家没有洗甲水,你一晚上都得看着它了。可即便是我有,我也不洗,因为我喜欢!”
“拿把刀来,我活剐了它们。”
曾幼仪不为所动,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妖媚的手指衬在他严肃的俊脸上,异常诱惑。她看着他的眼睛:“装什么装呢?你不是就好这口吗?你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涂脂抹粉,跟化妆品堆砌出来的一样,凭什么只让我素面朝天的,这不公平!”
她不知道何骐在想什么,他看着她足足一分钟之久。何骐的眼睛像一汪深海,表面浮动着波光粼粼,其实却暗藏了太多的心思,她猜不透,也不敢涉足其中,怕会失足溺毙。
何骐握住她的双手,将碍眼的十指窝进手心里,眼不见为净。他施力将它们反扣到她的身后,逼得她贴近他的身体,胸口磨蹭着他的。
“你竟然拿自己跟她们比?”他笑了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哪一点比得上她们。你是胸有她们大呢,还是腰有她们的细?还是比得上她们风情万种,妖娆多姿啊?”
曾幼仪脸上的笑容迅速地淡去,何骐却没打算住口。
“还是你能做到人前贵妇,床上荡/妇?哦,我差点忘了,比起她们,你在床上的姿势永远只有一种,简直毫无乐趣可言。”
曾幼仪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开他,却被他死死地攥紧。
她索性把脸一扬:“既然毫无乐趣,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他听了反倒没早上那么生气,只是冷冷的说:“怎么办,我就是喜欢。就像是你,爱吃法国产的马卡龙,也爱吃路边摊的羊肉串。鲍参翅肚吃多了也会腻,来碗白粥刚好供我漱漱口。要不然你以为自己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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