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良好的氛围里,我不经意的对上了蒋茜那逐渐阴沉的目光,她狠狠的盯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的我应该早被千刀万剐了。
这场爱情里,没有相让的道理,我不退缩,顾经年若不放弃,那她就没有任何可以拆散我们的机会。
出差第三天,我们几乎都在商讨设计方案中度过。不过在我们这6人中,最悠闲的当属我与宋勤了。
相关的法律条款我已根据与蓝氏的洽谈中拟的差不多,只待最终再确认一遍,如若能够中标,再加修改一些就彻底完工了。
他们在房间里策划方案、设计图纸,而我无所事事的只好给他们腾地方,尽量不打扰他们工作,偶尔会给他们添些茶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伺候人的优点。
当看到顾经年和蒋茜因为方案讨论而靠在一起时,我不断的心理暗示自己,他们只是因为工作。在长时间的心理作用下,我还是觉得出去散步才是最令人舒服的办法。
顾经年听说我要出去走走,便放下手中正讨论的设计图过来叮嘱我在外小心些,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他。
我嫌唠叨,拿了包和手机就要出门,而他扯住我,在门口低声警告不许在外面抽烟喝酒。
我挑眉问,“如果我背着你抽烟喝酒了呢?你会怎样?”
“你以为我会怎样?”顾经年瞬间不怀好意的上下看了看我,半搂半抱的把我抵在墙上,“晚上再让你知道。”
我彻底无语,顾经年耍流氓起来真让我吃不消。
尔后,他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又抽烟了,即使洗了澡也会留下一点点尼古丁的味道,丫头,我的鼻子很灵的。”
“你属狗啊?”我毫不在意的嘲笑他,知道就知道了,还能把我吃了呀。
“那你属什么?”
“反正不是狗。”
“难道是猪?”
“……”我扯着他的耳朵,顿时怒了,“顾经年,你才是猪!”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房间里的其他人都瞬间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门口的我们。当我意识到不妥之后,有种想要捂脸遁地的冲动,内心对顾经年愈加愤恨起来。
那厮极其冷静的嗯了一声,在众人下巴掉地之前又补了一句,“她在和我开玩笑,大家别在意。”
“……”众人默。
我偷偷瞅瞅里面的人,再佯装淡定的转身,最后加快脚步迅速的离开了让我丢脸的地方,心里却在一万遍的骂顾经年是猪!
s市的街,犹如手心的脉络,一条交错着另一条。街道两旁的高楼肆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那颜色艳丽的屋檐之上,给眼前的城市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与诗意。
我行走着,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茫、或优雅、或清新、或世故的陌生脸庞,车流粼粼,人群如织。我置身其中,茫然四顾,有一秒的时刻里会忘了自己本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忘了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有四年不曾踏上这里,因为有憎恶的人,所以我不愿来。若不是出差,我想老天也不会安排我在刚刚有心情逛街的时候碰到那个恰好令我憎恶的人。
“姐,你回来啦?”
我朝姜劭笑笑,几年不见他已比我还高,充满朝气的脸上还有几颗代表青春标识的痘痘,我忍不住去捏他,他睁开手跳的老远,我心情又开始好了些。
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蒋瑶佳那一张已渐衰老的脸上透露出的惊讶,惊讶过后是一贯的虚伪,虚伪的笑,虚伪的寒暄。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你爸这些年很想念你这个女儿,一直都有托人打听你在b市的情况,所幸你在b市的消息都是好的,你爸这才放下心。”
我也笑,“不劳你费心,还算过得去。”
蒋瑶佳脸上的笑总算隐了些,“叶初,你又何必总是咄咄逼人呢?我们也是关心你而已,不然谁还会管你是好是坏,你毕竟也算是姜家女儿。”
“我本就是姜家女儿。”什么叫算是?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先是一怔,然后又意味深长的对我说,“我看未必。”
我不懂她是什么意思,皱眉道,“什么叫未必?”
“今晚你爸不在家,你有空陪我在外面坐坐吗?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却对你很重要的事情。”她指指街边的咖啡厅,“怎么样?”
当时,我出于不想错过事情真相的心理而答应了她的提议,在看着她那脸上笃定且从容的笑容后,我感觉不安,比在知道蒋茜曾陪着顾经年四年时还心慌。
我们靠窗而坐,没吃晚饭的我只点了一杯黑咖啡,再看窗外已是夜□□临,暗沉沉的空中有几颗星星依稀悬着,像隔着一层薄纱,并不闪烁。
我抬头看对面的女人,此时正打量着我,优雅的浅笑。姜劭已被我借口去另一条街上的店里买东西,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好了,你可以说了。”我打断她不怀好意的打量,开门见山。
她轻描淡写的指出,“姜叶初,你总是没有耐心,脾气也倔,这点上倒是跟你爸很像。”
我不做声,知道她还有后话。
“不过,除了这脾气像以外,其他的好像都不太像,特别是这容貌。”
这些话我似乎在小时候听别人说过,那时我很小,家里来了叔叔伯伯,伯伯抱着我对姜卫国说,“卫国啊,你家这小娃长得比大院里其他人家的都好看,可是怎么看起来不像你啊?倒与弟妹像了个十成十。”
我不记得姜卫国当时是什么反应,不过现在蒋瑶佳拿来说事儿肯定别有深意。
“你想说什么?”
她眯起眼睛,继续,“你母亲跟姜家是家族联姻,姜卫国在婚前就与我相爱,而你母亲,据我所知在当时也有喜欢的人,可最后你母亲仍是选择了与姜家联姻,婚后不久就有了你,而我被迫要离开姜卫国。姜卫国曾对我说,如果依你母亲的脾性,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是断不可能答应联姻的,只要她坚持,姜家的联姻计划一定不会成,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两家长辈皆大欢喜。结婚那些年,作为他们的女儿应该很清楚他们的感情生活是怎样的,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请把话一次说完行吗?”
“呵!”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浅浅的品,脸上的笑意令我不自觉的握紧五指,仿佛在说“瞧,你还真没耐心”。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周末考试两天的缘故,下次更新更改为下周一,将准时更新,请见谅!╭(╯3)╮么么哒!
第 23 章
我恍惚的站在街口,对面的姜劭跑过来问,“姐,你的东西我帮你买好了,你现在要去哪儿?”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至少不愿意再去面对咖啡厅里笑的狰狞的老女人。
对!她是最恶毒的女人!是说一堆莫名其妙话的陌生女人!
“姐,姐你怎么啦?”他连忙扶起快要跌倒的我。
我挥开他,一并打掉了他手中的塑料袋,同时也不小心打到了他的脸。可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控制不了自己颤抖的身体。我喃喃的对他抱歉,像是看不清他的脸,“对不起…姜劭…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姜劭……”
“姐,你到底怎么啦?妈呢,你不是跟她在一起吗?”
“不要跟我提她!”我的怒气一下子吓住了姜劭,他愣愣的不敢再说话。
我也不想再管他,转身就走,并对他警告,“不许跟着我!”
一口气跑到酒店的房间门口,蹲在地上翻乱了整个包都没有找到房卡,我认命的坐在地上,在门口闭眼喘息。
许是听到响声,门从里面打开,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只有蒋茜还在我房间里逗留到现在。
顾经年没有出来,只有蒋茜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推开她挡在门口的身体懒得搭理她。
她并没有离开,跟着我走到客厅。
我在客厅没看到顾经年在,觉得诧异,回头问她,“他人呢?”
如果这是她的房间,我觉得蒋茜肯定会毫不客气的把我驱离,遗憾的是,这是我跟顾经年的房间,而她只能忍着。
“他洗过澡后就休息了。”
洗澡的事她也知道,看来他们在一起单独待了很久,且在我的房间里。
我听后,居然可以笑出声来,“你不用千方百计的让我误会你们有什么,如果你也想像你亲爱的母亲那样,想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不得已的秘密的话,那就赶快说完,然后给我滚出去!”
“姜叶初你……!”
“怎么,没有秘密要说吗?”我手指大门,“那就请你立即离开这里。”
不久后,蒋茜带着一身戾气离开我的“地盘”,临走时还矛盾的没有很大声的关门。我斜眼看她消失在门外,然后才像散了最后一口气一样,颓废的靠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我才慢慢走近卧室。室外我与蒋茜的声响丝毫没有影响到熟睡中的顾经年,我不禁想,他到底累到了何种程度?
床头灯的光铺在他疲惫的脸上,显得尤其苍白,甚至有一丝不健康的病态。
我拿起床边摆放的药瓶,上面全是外文,我不认识,可我知道他一直在吃药,四年前就有过,那次他告诉我说是治感冒的药,我从没怀疑过。
“顾经年,你是不是也有秘密没告诉我?”我抚摸着他的睡颜,伏在他耳边轻轻咬,“其实,我也有个秘密没告诉你,咱们扯平了。”
我放下药,关了灯,一步一步走出卧室。
拾起地上的包,拿出里面的一整条烟,当初我骗姜劭说是要买来送人的,而小孩子总是很好骗。
阳台上,我边吸着烟边遥想着幼时的事情,再加上今天蒋瑶佳告诉我的秘密,我发觉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28年里,一直生活在大人们给我编织的谎言里。
我的母亲是叶家幺女,亦是叶家最得宠的小辈。在短暂的35年人生中,母亲从最初的亭亭玉立变成了大家闺秀,优雅迷人的气质不知迷倒了那时的多少男人。
后来为了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母亲毅然决然的要跟男人私奔。而在私奔前一晚,母亲就出了事情。
或许是天妒母亲,;老天偏要戏剧性的给予她不该承受的痛苦,致使她错失爱人,只能转而嫁给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了家族。
所以,她才不喜欢亲近我,却在生死弥留之际对我说对不起。
也许在母亲死前,她才明白我这个女儿其实并没有任何错,错的是命运,错的是玷污她的人,错的只是她自己。
可惜,已经晚了。
所以,姜卫国也不喜欢我,在他眼中我甚至比不上蒋茜的存在,因为我在本质上就不如她。
我是母亲被强奸的产物,却享受着姜家带给我的光环。
只是,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还会对我那样好?难道他不知道叶家的欺瞒吗?难道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姜家孙女吗?
叶家,由于母亲的阻止,我从没接触过他们。在我的记忆中,叶家人都是很模糊的概念,只有一个个空白的称谓。
蒋瑶佳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秘密?她说她恨我母亲破坏她的爱情,她说她看不惯我活的自由自在的样子。
那她为什么又会知晓这些鲜有人知的秘密往事?她说她是无意中查到的。
呵呵,我深吸一口烟,想象着她是如何的“无意”寻找才查到这么“惊为天人”的秘密,也难为她一直忍到现在才对我说。
天际开始泛白,不知不觉我已吹了一整晚的风,抽了一整晚的烟。我看着脚边许多的烟头忍不住烦恼,若要让顾经年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呢?
收拾完阳台,我才转进洗手间仔细的洗了一遍澡,待确定身上的烟味不浓后,便去叫顾经年起床。
顾经年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略显迷糊的瞧着我微湿的发,我瞥了眼床头,药瓶被收起来了。
“顾经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的眼眸里清清亮亮,如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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