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同人)(麻雀)城春草木深》 第40章

“陈深,你来了,快坐。”汪润雨替他倒了一杯热茶,指着茶几上的一卷胶卷,“那是我今天从影佐的保险柜中找到的文件。”

陈深拿起胶卷瞧了瞧,在相片冲洗出来之前,他其实看不出什么。但他瞥了下沉默的汪文渊,敏锐的问:“你们没有急着把它洗出来,是对此有所怀疑吗?”

汪润雨点点头,“我总觉得今晚的行动太过顺利了。”

此时一直沉默的汪文渊终于开口,“毕忠良尚且用假的归零计划试探你们,影佐绝不会比他更笨。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钓饵?”

陈深听着汪文渊沉稳的声音,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与交谈。从汪润雨的只言片语中,陈深可以推断出,汪文渊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他远在千里却运筹帷幄,势力在上海不容小觑。

陈深微微的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拭目以待,看看梅机关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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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长夜

天上再次飘起毛毛细雨。今晚的雨时停时续,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雨刷在不停刮动着,陈深凝视着前方黑黢黢的街道,深沉的眼神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汽车驶进行动处的院子,扁头立刻撑着一把黑伞出来。他的一身雨衣偶尔在灯光下反射出一两道惨淡的光。

陈深接过雨伞,踩着积水的地面,大步向办公楼走去,问道:“今晚没有什么异常吧?”

“异常?”扁头想了想,笑嘻嘻的回答,“没有什么异常啊。谁有胆子在梅机关闹事啊?日本人还不一枪把他给毙了!”

陈深对扁头粗壮的神经无力了,直接问:“今晚你见到了多少次巡逻的日本兵,大概多久见一次?每队多少人?”

扁头收起雨伞,挠了挠脑袋,说:“大概每隔十分钟会见一次,每队两个人。头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深推开门的动作顿了顿。

十分钟时间,间隔是不是太长?上次他和刘兰芝一起到梅机关看望毕忠良,每隔七分钟就能见到一队巡逻的日本兵,且每三人为一小队。梅机关迎来了汪先生这样的贵客,影佐不可能减少巡逻人员。

陈深暗自猜测,八成今晚汪润雨拿到的文件又是一个陷阱。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陈深在办公椅上坐下,白了一眼扁头。

扁头缩了缩脑袋,说:“好奇心害死猫。”

陈深见他受教,便敷衍的解释:“宪兵队那么多人,偏偏叫兄弟们去站岗,我这心里不太乐意,随口问问。”

“可不是嘛。头儿对我们就是好。”扁头可算是找到知心人了,在雨里整整淋了几个小时呢,“大伙儿淋了大半天雨,到现在还没暖和过来,直打哆嗦呢。”

陈深见他故意抖动的样儿就想笑,从抽屉里拿出几张钞票,甩到桌子上,“去买点热食犒劳下大家。”

“那谢谢头儿大方。”扁头立刻就乐了,拿起钞票,“我先去了,你有事叫我啊。”

“去吧。”陈深挥挥手,嫌弃的赶走了扁头。

他往椅子上靠了靠,回忆着今天晚上的每个细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想给汪润雨打个电话,却听扁头蹦跶着跑过来。

“怎么了,钱不够?”陈深侧头问道。

扁头喘着粗气说:“不是的,头儿,我刚才接到一电话,说是苏三省在回家的途中受了伤。”

“受伤了?”陈深立即坐直了身体,问道:“抓到凶手了吗?”

他白皙的手指敲击在深色的桌面上,脑中不停推测凶手的身份,难道又是陶大春?今晚唐山海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不过他当时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前去窃取文件的汪润雨身上,没有过多的关注唐山海。

扁头一拍脑袋,懊恼的说:“看我这脑子,听到消息急急忙忙就跑来给你讲了,没顾上问。”

陈深对扁头无语至极,这冒冒失失的行为,究竟是关心则乱还是幸灾乐祸呢?

扁头又接了一句:“反正我也不关心这事,我巴不得姓苏的早点去见阎王,省得留在世上祸害大家!”最后一句是伸着脖子凑到陈深面前说的。

苏三省跟陈深不对付,就是跟他扁头不对付,他能盼着苏三省好?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陈深接起电话,对面传来毕忠良的声音,让他带人去苏三省受伤的现场查看。

天色已深,陈深不太乐意出门,和毕忠良讨价还价几句,才拍拍屁股站起来,说:“老毕让我去勘察现场,你叫上几个兄弟一起。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会儿呀。”说完,伸了一个懒腰,晃悠着出了门。

“就是,这个苏三省麻烦死了!”扁头也气冲冲的抱怨了一句,跟在陈深身后,嘟囔道:“你说这杀手太不专业了吧,上次刺杀苏三省,却杀死了曾树,这次也没能一枪把某人给解决掉!”

陈深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觉得陶大春的枪法不太精准。

同仁医院。

苏三省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肩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身体上的疼痛提醒他,昨夜他度过了怎样危在旦夕的夜晚。要不是他警觉,估计小命就交代在陶大春手中了。

每每想到军统像疯狗一样咬着自己不放,苏三省就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紧的拳头上手指关节已经泛白。等他出院,他一定,一定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

汪润雨挽着陈深的手出现在病房门前,看到的就是苏三省凶狠的模样。她的脚步顿了顿,和陈深交换了一个眼色。

陈深轻轻敲门,惊醒怒火中烧的苏三省。他笑道:“苏所长身体还好吧?昨晚听见你受伤的消息,我可真是吓了一跳啊。”

苏三省可不相信陈深是真的关心自己,以他和陈深的过节,陈深来看笑话还差不多。他打起精神,假假一笑道:“多谢陈队长和汪小姐前来看望,苏某命大,死不了。”

汪润雨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像是没有听出苏三省口中的讽刺,笑道:“苏所长好好养伤,处座对此事特别重视,昨晚已经让陈深带人去查看过现场了。”

陈深点点头,径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说:“为了苏所长,昨晚兄弟们可是忙到了凌晨啊。不过很可惜,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对了,苏所长你看见凶手了吗?”

苏三省一脸阴沉,道:“天太黑,没看到人。不过我猜测凶手应该是上次刺杀我的陶大春。”

“哦……”陈深拉长声音,恍然大悟的点头,“看来这陶大春贼心不死,一心要致苏所长于死地啊,苏所长以后可要多加注意。”

苏三省闻言冷冷一笑,道:“多谢陈队长关心,苏某一定会好好保重,长命百岁的。”

陈深一笑,心道,上天有眼可不会让你长命百岁,嘴上却说:“既然苏所长这里没有什么线索,我和润雨就先回行动处向老毕复命了。苏所长,希望你早日康复,再见。”

两人来打了个酱油,又离开医院。

汪润雨坐上轿车,有些疑惑的问:“你带我来做什么?我好像有些无关紧要啊。”

陈深握住方向盘灵活的转弯,瞥了她一眼,说:“上次苏三省的手下打伤了你,我今天带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高兴高兴。”

汪润雨被他逗笑了,说:“我还不至于这样肤浅吧,他手下已经死在你手里,我都忘记这回事了。你还故意过来膈应苏三省。”

陈深认真的说:“这笔账我一直记着,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

汪润雨颇为感动。她明白,陈深对朋友和亲人一直很回护,伤害了他,他或许不会斤斤计较,但伤害了他身边的人,他绝不对轻易放过。

轿车没有回到行动处,反而径直驶入了猛将堂孤儿院。

汪润雨和陈深并肩坐在长椅上,看皮皮和小朋友一起玩耍。

陈深眯着眼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想起昨夜的倾盆大雨,有些沉重的道:“润雨,昨晚你拿到的情报很可能是假的。昨晚的守卫比平时还要松懈几分,我猜测影佐是故意留空子给我们钻。”

汪润雨不笨,相反智商还挺高,她胸有成竹的一笑,说:“我猜到了。我有件事情没告诉你,昨晚我又去做了一次梅机关。”

陈深闻言大惊,幸好这些年的潜伏生涯让他修炼出不错的心理素质,不然他会立刻跳起来。

“你说什么!你又去了梅机关?”

陈深两手握住汪润雨的肩膀,皱着眉头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遍。只见她脸色红润,神情轻松,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汪润雨由着他仔细打量,片刻后才说:“你放心,我没有受伤。”

陈深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后怕极了,说:“你太冲动了!”以前他觉得汪润雨做事稳如泰山,没想到她个性里会有如此冒险的一面,难道是隐藏性格?

汪润雨清澈的双眸倒映着陈深焦急忧心的模样,她安抚了笑了笑,拍拍陈深的手臂,说:“我这不是没事吗?昨晚我再探梅机关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宴会结束后影佐到书房查看,是以,我才能发现隐藏在书房里的密室。就算影佐猜到了有人会趁机夺取情报,但他估计猜不到我会再次回去。”

陈深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眉头依然紧锁着,“然后呢?”他明白,汪润雨的主意的确不错,昨晚也是夺取情报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汪润雨的目光落在玩闹的孩子们身上,低声道:“幸不辱命。”她说这句话时,有一种旗开得胜的得意。

这四个字落在陈深耳中,也不知是欣喜还是难过。昨晚他和汪润雨兄妹谈过话,汪润雨却对此只字不提。

陈深的手按在凳子上,食指轻轻的动了动,问:“那汪大哥知道你的行动吗?”

汪润雨鼓了鼓脸,有些小孩子般的气恼,“昨晚他已经打电话来教训过我了。”她事先的确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一个人深入虎穴,带回了情报。

陈深想着自己也不是唯一被瞒住的那个人,有了难兄难弟心情便好了些,说:“下次不准再这样冲动了。”有个冲动任性的徐碧城已经让人头疼万分了。

汪润雨答应了,望了望停留在房顶的白鸽,回头对陈深说:“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关于代号为医生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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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影后

“我告诉过你,我是影后嘛。”

“陈深,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安静的办公室,陈深靠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脑海里闪过和李小男相处的一幕幕场景。

原来李小男就是医生。曾经与组织失去联络的上海交通站站长,现在组织清除了叛徒,理清了上海的交通线,已经和她恢复了联络。而汪润雨从汪文渊口中知道消息,所以将此事告诉了他。

陈深拿手背盖住眼睛,沉默片刻,忽然低低的笑起来。

李小男,果然是个演技出神入化的影后。不仅骗了他,还骗了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苏三省。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李小男会主动接近自己和苏三省,原来是为了从他们身上套取情报。

想通了这一切,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佩服李小男这个同志了。他不打算去拆穿李小男的伪装,就让它继续充当李小男的保护色吧。

东亚政治研究所。

苏三省强撑着病体回到办公室,他立刻打发走了阿强,拨打了一个电话。肩上传来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的性命一直处于危险边缘。想到陶大春疯狂的刺杀计划,他哪里还能安心住在医院里,他一刻也等不了。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苏三省低低的说:“我还要一些关于熟地黄的情报,价格好商量。”

“你应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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