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没有啊……有吗?有吗?”我偏偏头,问牡丹。她捂嘴忍笑,“没有,没有……”
帐外又有响亮童音:“姐姐在吗?”
啊?又来?我忙朝牡丹摆摆手,她会意一点头,并没露面,只隔着薄薄一层帐帘,巧笑嫣然的回道:“小弟弟,你找我吗?”
“不是啊,我找美人姐姐……我家姐姐声音又轻又柔,才不是你这破锣嗓子!”清越的音调陡然一转,恶狠狠的咒道。
牡丹黑线,我黑线,众人黑线……没料到啊,小十八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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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哼道:“这儿没什么美人姐姐,要找去别家。”
四爷的声音适时响起,“十八弟,你找谁?”
“我……我……我……”小结巴唯唯诺诺,“我找美人姐姐……十七哥说的,美人姐姐在这儿……”
“咳……四哥,十三哥在不在?”十七也不敢进,可以想象他在帐外龇牙咧嘴的苦笑。
“什么事啊……”十三慢斯条理,边说边在我下巴一勾,又指指帐外。
“呵呵,十三哥,我带了冰陀螺、冰弹子,咱们……”
“好喂!”我蹦起来,忙将二人拽进,“我通通都没玩过!走走,这就去……”小十八忙活着给我递雪帽,小十七眸中闪过狡黠,“无辜”的望着十三:“十三哥……这可不关我的事儿……”
十三哭笑不得,忙拽住我的胳膊,“小祖宗!这么不禁逗?好歹喝几口热汤再去。”
我可不管,一面忙着换冰鞋,一面问牡丹:“你不是说要学溜冰?走,我教你!”
“溶儿,这些菜你若不吃上几口,岂不辜负了‘某人’心意?”四爷挑眉一笑,别有深意。
很犹豫,又想出去玩儿,又得顾忌某人特意赐宴、九转十八弯的心思,复又坐下,胡乱塞了几口,四爷笑得更为不善:“就这么‘放在’心上?”
大爷!让我吃的是你,不让我吃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啊?哼!赌气的放下筷子,一把拉起牡丹,“走啦!”
牡丹以眼示意,四爷那厢垂下眸,很淡然。我也不理他,撅着嘴儿气呼呼:“走不走啦?”
牡丹无奈摇头,“大小姐,您好歹也容我换身衣裳啊,这裙里裙外的,绊绊唧唧,跌了跤可不是玩儿的。”
她转到旁边帐篷,去换短款的小袄和紧身棉裤,我左手拽着十八,右手拉着十七,嘟着嘴生闷气,十三看看我,又看看四爷,无奈道:“这话儿怎么说的?怎么还有我当和事佬的一天?”
“美的你!”这是我。
“哼。”这是四爷。
这份默契,也是难得,我抿嘴一笑,四爷那厢也松了眉眼,朝我一扫,“过来!”
扭捏着过去,沉腰坐于膝上,揽住他脖颈:“就你心眼儿多,非惹得人家生气了,这才赔不是!”
他嗤笑:“谁赔不是了?我这不正等着你开口么!”
十三早舀了热汤递到四爷手里,笑道:“我是文王八卦、算过阴阳,知道你俩顷刻就得黏糊上,这不,早预备下赔礼之物了。”
十四一哼。
就着四爷手中瓷碗,我灌下几口热汤,方又笑道:“我说,还拗着劲儿?”
“哪有……”四爷在唇上香了一口,“我敢么?”
吃吃的甜笑,又在他怀里赖了半晌,才不管旁观之人的脸色是铁青还是晏紫。牡丹撩帘进来,见我俩又旁若无人的亲密起来,打趣道:“瞧这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头就和了!”
我面皮一红,啐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得就是你!”
拉起愣愣的十八,僵硬的十七,走到帐门勾眸一笑:“回见了,诸位!”
好像十三在嘀咕:“这小妮子,临走也不忘勾魂!喂!岳钟琪!蒋廷锡!你俩给我回神!眼睛瞧哪儿呢!哼!”
与人斗冰
(bsp;来到帐外,闭眼深呼吸,冰雪的清香,梅花的沁香,还有,狐狸的味道?不得不佩服我的第六感啊,睁眼一瞧,不远处玉立的少年身影,俊美浅笑,相映成双。
十六慢慢踱来,凤眼上下一挑,“女人,见到我有这么高兴?笑得这么淫荡。”
真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家只是还在回味与四爷的甜蜜啦。
十七手劲很大,掐着我手腕不松,“你……嗯……那个……”
“什么?”我甩了甩手,他微微一掣,却仍是不肯放手,“你喜欢四哥?”
“废话!也不看我是谁的小妾!”我回给他一个白眼,没营养的问题。
他默默静立,仍是望着我,眸子没有以往的嬉闹笑谑,眼底深处,有什么深沉悲切的东西呼之欲出,同一种目光,我在八爷眼里见过,在九爷眼里见过,也在十四眼里见过。我心里一叹,别开脸找小十八,可十八静悄悄、破天荒的没撒娇,只紧紧的拉着我,捂着胸口。
我奇道:“怎么了十八?”
他小嘴儿轻颤,水朦朦的眸子蓄着水滴,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指指胸口,“姐姐,我这里痛……真的很痛……”
牡丹摇摇头,迎向我,“你呀,就作孽吧。”
“我数到十,你们再摆出这副苦主样,我可回去了!”
“一……二……三……”十八擦擦眼眶,绽出笑脸。
“……六……七……八……”十七迎上来,无奈道:“铁血心肠。这女人一狠起来,十个男人也挡不住。”
十六仍是一副笑到抽筋的欠扁模样,挑挑眉梢。
把牡丹往前一送,指挥十五、十六,“你们俩,教她溜冰!”
小十六不敢置信:“女人,你没搞错?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这话怎么就这么“刺耳”?小爷,您也不过十三四吧,怕是“毛”还没长全,整的像是留恋花丛的风流浪子!
十五颇为绅士的牵起牡丹的手,回眸一笑:“小四嫂,你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她!”
十六不料十五如此爽快,踌躇思忖半晌,也喜笑颜开,“安啦!把她交给我,保准没问题!”
有点诡异,这么痛快应承?耸耸肩,转向十八:“小家伙,来比比,看谁厉害!”抽冰陀使得是巧劲儿,经十七“手把手”、“长时间”教诲后,我自认掌握了要领,狠狠一鞭下去,陀螺倒是无影无踪,反倒是多了一声娇气的:“哎吆!”
八福晋带着几个闺阁帮手,穿跳艳冰鞋,着紧身袄裤,英姿勃发、目光犀利,恶狠狠的瞪着我,她们身前,有位十二三的小妹子一手抚着俏脸,一手捂着脚踝,眼中含泪,娇弱一呼:“好痛哦~~十七阿哥来扶我。”拜托,放着你身后数位护驾天尊不求,偏找二十步开外的俊美十七?
十五、十六与牡丹停在不远的冰上,含笑瞧这争风吃醋的一幕。
十七不为苦肉计所诱,朝十八一瞥,“交给你啦!”
“好咧!”十八迈着小胖腿,一滑一滑来到可怜妹妹身前,甜甜一笑:“姐姐,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妹妹含幽带怨的扫一眼十七,十七正替我系紧冰鞋上的绑带,转而抬眸一笑,专注在我脸上。妹妹无奈,将手伸向十八,“劳烦十八阿哥。”
“嗬!哪来的馒头妹?”小十八毒舌犀利,讥笑道:“这位姐姐,你腮里含了什么?”
我和十七一瞧,顿时捧腹,这妹子的脸皮也太嫩了吧?不过是被个陀螺扫中脸颊,也能肿成那样儿?夸张。
十八作势一搀,行到中途却“哎吆”一声,咕噜倒在妹妹身上,两人作滚地葫芦,清晰可闻的“嘎崩”声,从妹妹的脚踝处传来,这下,怕是真折了。
不知是哪府小姐作八福晋的开路先锋,总之,出师不利,痛嚎着被人抬了下去。随即又有一位丽人自八福晋行列中滑出,轻轻一笑:“我是九阿哥的侧福晋碧仙,听闻妹妹多才多艺,今儿想讨教讨教。”
冰场上谈学问?是琴棋书画还是吟诗作赋?貌似我都不通,不过,她也应该没那么无聊。只见她展眉一笑,盯着我脚下:“妹妹既着冰鞋,想必冰技不错,敢不敢应我的战书?”
(bsp;女人,我不会抽冰陀螺,没玩过冰弹子,不代表我是冰上白痴,我真是巴不得啊,巴不得你跟我赛冰,最好再来点冲浪、蹦极、跳伞等高、精、端项目,我巴不得,巴不得啊……作出心虚的胆怯状,“勇敢”的回道:“哼,有什么了不起啊?试试就试试。”
十七有点担忧,暗暗问我:“美人儿,你行不行?”
我“颤颤巍巍”的滑出,将将站稳,小心翼翼的转身,背对着八福晋的得意眉眼,悄悄给十七一个鬼脸。他登时明白,更为“忧心”的握着我的柔荑:“美人儿,不要去啊!!!方才那女子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么?我不!我不让你去!”
您也太入戏了吧?粗糙的掌心还在我嫩滑的手背上抚摸,很享受吧?我狠狠拍掉他的手,转身面对女人的得笑:“你请出题。”
岸边传来阵阵喧闹,几位阿哥笑盈盈的立在岸边,显然无比信任,十爷更是双手作喇叭状:“溶儿,我看好你哟~~~”九爷的笑谑也清晰传来:“溶儿,输了不要紧,别跌的太惨就是了。”
哼,我心里暗咒,管好你家福晋吧!碧仙也将这句听得清楚,俏脸转白,勉强笑道:“很简单,我做什么动作,你依样作出就是了。”
她优美的滑开,双手背于身后,作了个“苏秦背剑”的姿势,我随在她身后,身姿更为潇洒飘逸。她暗哼一声,又是一个凤凰展翅,考较的却是平衡,拜托,这样的小把戏,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我五岁时玩剩下的。
又来了几种,想必她瞧出我“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的实力,粗喘也来了,细汗也来了,朝八福晋一扫,后者唯一颔首,碧仙盈盈一笑:“倒是我小瞧了妹妹,还是请婉荷姐姐来吧。”
“慢!”我一个穿花拂柳,滑至她面前潇洒一顿,“姐姐考较了我半天,妹妹可否也向姐姐请教一次?”
很简单,翘起一个腿来打旋子,不晕、不眩、能做多少算多少。半晌,某侧福晋被无法掌控的向心力呼的一甩,猛然跌落冰面,扶着腰直哎哟。哄堂大笑自四面八方传来,她一瘸一拐的在众目睽睽下爬起,跌跤,再爬起,再跌跤……
最终,扶着腰羞恼而去。
我止住八福晋的身形,“姐姐若是能依样学出这个动作,我自此再不上冰,如何?”
很简单,点冰跳,英文名叫toe pick jump,其中的toe loop花样,起跳时triple跳,落地时右脚向后外刃,稳稳滑开。我就不相信了,这帮土老冒懂这个?更何况,triple跳没有几年的功底,恐怕不只是跌的丑而已了。
八福晋拂袖而去……
“噢!!!胜利喽!!!”十七十八围住我高声欢庆,十五十六立即滑至我面前恭祝我的胜利,十六更是兴高采烈道:“女人,我就知道,你不会丢我的脸。”
众阿哥纷纷竖起大拇哥,十三、十四正在换冰靴……我黑线……貌似失去了一个人的踪影……远处,牡丹张牙舞爪、脚下蹒跚,往河中央滑去,“我……我停不下来了……”
“扑通”一声,随即是她的哀嚎,以异常不雅的姿势,跌了个狗啃泥……
十八坐着小冰凳,两条划竿往腰里一夹,帅气的在我身侧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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