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宠》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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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的,不再是血,而是泪。

滚滚滴落在失温的胸膛上,她嘴角挂着幸福笑容,一遍一遍对他说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当前来请少爷夫人去用膳的丫环在等唤不到人而屋内又紧锁,慌得立即叫人来撞门时,屋内,两具紧紧缠在一起的身躯吓傻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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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逐出家门的女人,拖着那小丫头茫然地站在大街上。

身上的血渍还未来得换,玉老夫人最终心慈饶了她一命,却不允她再出现玉府一步。

“娘,我们要去哪里……”

半夜被吵醒的珍环小脸不安地扯了扯娘亲的衣袖。

拉回心神,她缓缓蹲下来,抚摸女儿颊面而减少她的不安。

“娘不会让我的小珍环饿着的……嗯,你是玉家大小姐,永远都是……等天亮了,我们去为你爹守灵。”

“但奶奶把我们赶出来了……”

童言童语听得人心酸。

那一根刺在玉郎死后便一直未曾拔去,阵阵心痛袭击而来。

她不可以倒下,有珍环在,当娘的要坚强起来。

当一辆马车缓缓至东角跑来停在母女俩眼前,驾车的马夫阿章跳下来:“夫人,爷让我来接您了。”

女人犹豫,最后咬牙带女儿上了车。

“娘,我们要去哪里?”

“……去另一个家……”

一个可能得呆上很多年的家……

十年后,幼帝早夭,由摄政王景王登基为帝。

景王登位之前,受都枉之邀曾下甲子城一趟。

在那街上,貌美如花般倾城的少女,灿烂笑容吸引了他。

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笑得古灵精怪:“都朝雾!”

他心头一怔,已是壮年之身,多少权势不曾动摇过他的面色,在这一刻,他瞳孔泛着红。

“朝雾吗……谁给你取的名?”

“我娘呀!舅舅说我娘与姨娘是两双胞胎,各取她们一字呢!”

“……那我带你入宫可好?”

哽咽的声令都朝雾奇怪地歪着脑袋:“入宫有什么好?”

“入宫……让你当我媳妇儿……”

“不要!舅舅说我未来是要嫁给皇帝当皇后的,你又不是皇帝!”

“我是!”他急急回道,“我便是日后的皇帝!这天下皆为本王一人所有!”

她嘻嘻一笑,“如果你是我就跟你回去,如果你骗我,我就杀了你!”

于是那年,摄政王登位之后,三日后不曾问过众大臣意见,强行立一民间女子为后。

而这位女子,令许多人噩梦的是,她出自都家,闺名朝雾。

自此,都家血统一直流传了百年,这位集三千宠爱的皇后所生之太子便是下一代君王……

百姓言,都家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

她为玉郎守身三年,在这三看里,由阿章伴着她去过许多地方。

三年如期归来,她成为都玉人,自此离开甲子城。

她这一生,有许多事,许多人将她瞒在鼓里,她也未曾好奇刨根问底。

玉郎的心思,他已逝,她也深究不了当日他无情抛下珍环是抱何种心态。

过去的都随波逐流,只能向着眼前一步一步而去。

都枉,这个男人怕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把人肆意玩弄,躲在暗处像鬼魅般让人心惧。

她的第二任丈夫啊,到底还是铲除了所有人,成了最后一个陪在她身边的男人。

那年起,她的人生是光明的,或许偶有黑暗,却是从未有过的光明。

她想要的平淡,虽这个男人给不起,但比起二十八年前的人生,早已足够。

她受都旺吗?那是爱的。

只是中途她换了人爱,待那人死后,多少年来,她未曾对第二任丈夫说过爱之一字。

心头永远搁着一个男人,身边永远伴着一个男人。

当多年后,许多许多的事都看得开了,她再回首,蓦然只觉自己的人生其实也是很不一平凡。

想起朝雾,被亲舅舅当作贺礼送出也未曾恼过一分。

她曾问朝雾,为何不反抗?

“为何要反抗?舅妈,舅舅要我去完成娘亲与姨娘身前的愿望呢!想想这天下间谁配得上我?自然唯有那皇帝!”

呵,她淡然一笑,不愧是朝里的孩子呀。

“但你与皇帝可是叔侄关系……”乱伦呀。

“那又如何?世人没证据!你不说,我不说,舅舅不说,那景王也不说,还有谁知道?!”

人人想法不同,对朝雾,她要的是权位。

她也恨都枉的无情,从小教导侄女如此思想。

他只道:“所以你该日夜陪着你孩儿身边,别一时人没了,他们的下场可就与朝雾一般了。”

她为都枉生了三子,最冬不过珍环。

“我不像你这般无情,到死我都怕看不透你。”

“那是你一直未曾想过眨眼看着我,自然,不急,我俩还有几十年时间,可慢慢来。”

“……”

那日沉默,未完的话。

与他纠缠几十年?

那是一种悲哀……

昔日都家七子,只余三子。

都晨还俗后,仍当个假和尚云海四海。

都迹刑满后,正式接管都家生意。

昔日那残戾之人性子多有改变,倒是玩弄女人一日未曾变过。

“珍环,你过来舅舅这里……”

“不要!”

对于想诱拐她的这个没有血缘的舅舅,年方十二的珍环长得与母亲同个模子。

都迹冷了脸:“舅舅有好吃的好玩的可少过你了?!”

“那舅舅你让我拿鞭子抽你成不?!”

珍环自打七岁他回来那年被他抽过鞭子后,就保持着距离。

亏得娘亲怕她一个女儿家吃亏,随阿章习武,倒是有模有样几分。

“你个臭丫头,跟你娘一样是个小贱人!”

“嗯嗯,舅舅你继续骂!等骂完了换我拿鞭子抽你吧?”

“你——”都迹气一哽,错了。

珍环笑得欢乐,转身朝屋外走去,躲角落的大弟二弟贼嘻嘻地盯着她。

上前一人一个拳头:“让你们两个臭小子笑得这么贱,铁定又欺负幺妹去了!”仗着自己年纪长又先习武,欺负弟弟们从不手软。

“大姐,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待种们长大了,有你好受的——”

“那就让我现在先宰了你们——”

“娘啊——救命啊——”

——正文完

番外1

这是正式冠上都五少夫人的第一年。

在她为前夫守身三年后,女儿已满七岁。

都枉疼女儿吗?

说起来不疼,倒是该有的从不缺,所谓的父爱他也多多少少给予。

说起来疼,他又常当着她这个母亲的面骂珍环小孽种,只是少了那么一股恨意。

玉郎的死,令这个男人高枕无忧。

她问过他,为何那半年没想过找她缠她?

他说:“你和玉金枝长不了的,他没有我这样的包容度,迟早被自己的猜忌反噬。”

所以他在等,等着玉金枝自食其果,而不用脏自己的手。

包容度?他也有?

她严重怀疑了。

她莫小八,曾被玉金枝八人大轿抬进家门。

而今,再次的八人大轿,她与都枉凭媒妁之言结成夫妻。

洞房花烛夜,大喜的屋子红烛耀眼,她黑眸一丝怀念如此小心翼翼。

这不再是甲子城,这是塞外最繁华的大城,谁也不认识都家五子,都家三子从头来过。

她的丈夫一身大红喜袍,本该是端庄,穿他身上却是流气。

衣领敞开的胸膛露出那比她还要白皙的胸膛。

揭了红头盖,取了好金凤冠,一头青色披下,他似迷痴般地扬嘴轻笑吻上她的唇:“无论多少年,你都是我妻,得与我牵手到白头…”

那算得上情话?

心口一紧,眼眶微涩垂首间被他压上床…

她犹记新房夜,是他的温柔,像呵护珍宝的对待…

而现在……

四肢被绑,破碎的布料已不具遮掩作用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她被五花大绑着绑在大殿圆柱中,大开的房门要是有下人经过,怕不是羞死人。

屋内就只有她一个在卖力挣扎着,心里诅骂着那混蛋。

阴阳怪气更胜从前,不过新婚第二日,便旧态重发将她绑在这里,让人只觉昨夜发生一事其实不过梦一场。

“都枉——”

她不敢大吼,只能小声低咒,因为怕有人看到她这羞耻模样而急眼眶微红。

被丫环看到还好,若是被长工,或者是都迹那爱抽鞭子死性不改的残暴男人抓到,指不定会她怎么样!

那个混蛋

她还当他改了性子,原来什么都没变!

她还是那个卑贱的丫环,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

让人气绝。

都枉就在外头院中,早令下人备好了茶具,煮着茶水。

耳尖听着女人低骂声,淡淡勾唇低语:“别叫嚎了,嗓子留着在床上叫才美妙,平日多得保养才是……”

让她在新婚夜叫别的男人!

该死的玉金枝倒是叫她好不快活,在他

身下高潮了竟然叫错名!

他只是绑她在柱子上就已是仁慈了。

优哉着喝着凉茶,在这神清气爽的春末夏初,人的精神也格外好。

约莫半柱香后,仍不见都枉回来,小八叫累了,肚子饿了。

丫头端来了饭菜,远远地听到下人寻问,让都枉给吩咐放外间。

只隔着几重帷帐,若是丫环掀了布就能看到这位少奶奶的惨样,幸好婢子只是端了菜被好后便出去了。

都枉负手慢腾腾走进来,大老远就听到小八肚子唱着戏了。

掀了布走进一看,那被五花大绑的妻子此刻好不凄惨,一见他进来了,用一双怨恨的眼瞪着他了

看得他直摇头,“小八儿,真是给你长胆子了,懂得瞪爷了。”

昔日那小可怜的奴性丫头真让人怀念,叫她干什么也不懂得反抗。

他既怀念了,就尝了趣想方设法也要把她变回来。

“饿了吗?”

从外间顺手捎了盘小米粥,在见到她眼中闪着渴望时,当着她面舀了一勺喂进嘴里吞下,“厨子手艺真好,要吃吗?”

“给我!”她肚子饿,脾气大,吞咽了口唾液垂诞在黑米粥上。

昨儿一天她只在早上吃了些糕点,到晚上男人只顾着上床,到现在她清醒了,那肚子饿得快叫她昏过去了。

“好,我喂你。”

他见她气虚,也没多难,笑得很和善舀了一勺凑到她面前,当她正张开嘴时,他又将勺子收回来,放进自己嘴里。

她圆眼儿睁得跟猫似地瞪着他。

他没有吞下,捏起她下额将嘴里的粥渡到她口中。

她咕噜着吞下去,也不嫌也不恼,他要怎么玩她就怎么吃。

这床事做多了,脸儿也不会动不动就烧起来。

他眉一挑,就着自己的嘴将一碗都渡给了她。

她还没吃饱,“不行哦,得让你胃缓过气再能吃。”

他学医的身份派上用场。

将碗端了出去,再回来收起一边的帷帐,坐到饭桌上让她看着他进食。

一桌子全是她爱食的菜,馋得她口水直流。

待戏吃饱了,他再端了一碗喂她。

再喝了一碗粥肚子七分饱了。

“吃饱了咱们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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