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火箭炮比起前明的时候,有了更大的改进。其中作为发|射|药的火|药已经进行了颗粒化,更加稳定的同时,让射程也更加的可控了。不过,现在林瑜手中的这一批火箭炮是定装的。在战场上争分夺秒,哪有时间去给火箭炮塞上发|射|药。以后,根据不同的需要,兵工厂那边生产出射程不一样的火箭炮来。
这些火箭炮就是史玉城万般小心地送过来的主要辎重了,还有一些子弹替换用的□□什么的,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史玉城的兵士在兵工厂内已经在技术人员的指挥之下使用过这一批火箭炮,毫无疑问他们会是这一次的先锋军。只要他们用火箭炮压制着城楼上的火力,林瑜手下的炮兵就能在掩护之下靠近护城河,以他这些火炮的射程,就算是隔着一条护城河,轰开紧闭的大门也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林瑜的手下已经开始伐树,赶制渡河用的木板桥。原本试过使用水泥,但是太过沉重于是作罢。这样的木质栈桥反而轻便,若是被敌方的火力毁坏,重新装起来也方便,对己方兵士造成的伤害也不会太大。
就在林瑜的大军紧锣密鼓的准备的时候,这京城里头的人也一样都在紧张的准备着、密谋着。
不同的是,有的人准备进来,有的人则准备出去。
“父亲,这四处的城门都关得死死的,咱们能跑到哪里去?”建贤的大儿子已经被前元正帝给弄死了,这是他的二儿子。他不解地道,“说句难听的,咱们和外头的那个终究没有结成死仇,那之后,未必没有好日子过。”
他实在是不舍的中原的花花世界,再者他这一辈是在京城出生,作威作福的长了这么大,要他去关外吃苦,他哪里能愿意。老祖宗口中的皮毛饮血的日子,他连想都不敢想。
建贤一巴掌扇在了这个二儿子的脸上,喝道:“你只舍不得这些金银,这么就不说那劳什子汉王在那蛮子的陵寝前整整祭了三百的旗人,还都是身上有着爵禄高官的?这城里头,现在还有比你老子我官更加高的?”
那二儿子挨了一巴掌,也不敢说皇城里头不还有个更大的么?这话他也是就是想想,说是一点都不敢说的。哪怕他再瞧不起里头的那个,现在的时局又是多么的坏,皇这一字还是压|在他的舌尖,叫他轻易不敢说出什么不恭敬的话。他可不想他这个父亲,无君无父,连逼宫弑君这样的事情都敢干。
建贤的小儿子默默地拉了拉兄长的袖子,示意他赶紧帮着一起收拾:“二哥,别问了,父亲这么说想必都已经安排好。”
建贤欣慰地摸了摸小儿的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酸。高兴于自己总算有了一个像自己一般聪慧的小子,辛酸于这个孩子以后就要跟着他过风雨漂泊的日子了。
北面苦寒之地,老祖宗们辛辛苦苦地熬过来了,终于轮到他们做这个富裕的江山。也不知怎么的,才多少时候,国运就这么走到尽头了?
他现在想起来,任然觉得恍然如坠梦中。
就几个月前,他还在族中大宴众位族人,享受着追捧。能不高兴么,险些在手中丢了的荣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早就知道了,大皇子暴躁荒淫,根本就不是人君之像。不过这又如何,他越是无道,这朝政还不是越拿捏在他的手掌心。
但是谁又真正将东番的几个小贼放在心上,他们折腾来折腾去,也就是在沿海一带动动而已,哪里威胁得到内陆呢?
可真的等内陆的烽火燃起来的时候,却一切都晚了。
那时候正值他准备大展拳脚重整江山,但是,他却接到了有人试图再一次引起宫变的消息。他不得不先处理近在眼前的威胁,事有轻重缓急么!
终于放眼望去整个京城一片安静、再也没有第二个声音的时候,他再去重整旗兵,却发现自己再也指挥不动这些兵士了,自己熟悉的将领也被撤换了。这时候他终于知道,隆昌帝只是暴虐,不是没脑子,人家始终防着他呢!
一来二去的,林瑜的大军也近在眼前了。
他好不容易冒险买通了驻守德胜门的将领,这一扇门是通外塞北的唯一一条通道,他别无选择。幸好,这个将领似乎也不愿意跟着一道陪葬,这才有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承诺。
等京城城破,就放他们一族出去。
他一边想着将库中的私藏的甲衣还有弓箭拿出来给族人装备着,这以后去了塞北也要生活,他们带了大量的金银,要是不想被劫杀,自己武装起来才是最明智的途径。一边手脚不满地收拾着自己实在舍不得扔下的爱物,远处隐隐的轰鸣声传来。
他脸色一边,直起身几乎不顾形象地跑出去一看。
东面星星点点点火光昭示着什么,建贤再清楚不过。
林瑜攻城了!
第102章
很多满人人家和建贤做了同样的选择,在林瑜北伐的消息传过来的第一时间; 就已经开始收拾金银细软了; 整个京城中更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景象。也难怪卯兔坐镇着的醉仙楼都被贼人给摸了进来,幸好来的只是两个街面上的闲人; 不见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关心。
等林瑜那边大军一到; 普通的老百姓倒还好; 隐隐约约听过了汉军军机严明的名声; 但凡屯得起粮的; 都关门闭户自家过日子。也幸好这时候京城中的那些旗兵也没有心情打家劫舍; 这才让大多数的百姓得到了保全。
这时候的百姓对着灾害仿佛有着天然的直觉,当林瑜知道自己驻军的村子里就有为数不少从城里拖家带口逃来庄子上的百姓时,不由得失笑。这些人早在林瑜宣布北伐之前就带着粮食聚众离开; 如果俭省一点的话,他们屯起来的粮食也足够这么多人数个月的嚼用了。
想必粮价的高涨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那边厢; 东城门上头恍若烟花一般的火箭炮升起。这边,卯兔就将手中所有的暗子全都撒了出去。永乐大典已经在搬运之中; 他们买通了翰林院里面的几个吏目,他们对所谓的什么古籍没有丝毫的念想。只知道自己能在国难当头发一笔财; 下半辈子也好过了。
也幸好本朝对永乐大典向来并不重视,一直任凭这两万多卷的煌煌巨著丢在翰林院的一个角落里面堆灰,这些边缘的吏目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甚至还热情的闻卯兔的下属; 是不是还需要别的书册。
翰林院这边还只是卯兔手中一部分的棋子; 另一部分被他洒在了城中的东西两面。正所谓东跪西富南贫北贱,南北那边都是讨生活的百姓; 现在恨不能安静的只当自己不存在,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倒是另外两面都是朝中大臣以及满人聚居的地方,按照汉王的规划,这些人以后都是免费的劳动力,跑了一个都算亏。
再往北的德胜门那边他使了自己的心腹小子去盯着,卯兔知道那个守城门的将领已经暗中收受了众人的好处,只等城一破,就会将这些人都往北方。
卯兔细心地穿好身上的军装,这还是金陵那边军服改制的时候给地支专门配备的。按照现在的制度,他们依旧直属于林瑜。但按照计划,林瑜以后就算即位也不会卸下身上的全军统帅的身份。因此,地支也不用再面对前明锦衣卫这样尴尬的地位,属于军中体系的一部分。
就比如卯兔身上就有着一个千户的职位,黄石直接就是将领级别。据说等真正建国之后,军中还要引来新一波的改制。不过那时候主要再加上一个军衔,算是给众位从军之人发福利。
他现在要去见一见那个愿意收受好处的驻守德胜门的将领,自然要穿上代表着汉王殿下的军装。军靴中掖上一柄匕首,腰间配上已经填好了弹药只差上膛的□□。都在最顺手的位置,相信以他们的本事,就算谈崩了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问题。更何况,还有东门那边正在攻城的汉王殿下作为他们的后盾,这群丧家之犬只怕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他披上大氅,将身上的军装遮掩严实,跨上马匹就直奔北面德胜门。
靠近德胜门一里处,他手下的小子已经在一处民居等着他了。
“里头摸清楚了没?”还没来得及下马,卯兔就开口问道,身上利落的军服引来了这小子羡慕一眼。这样新式的军装,因为金陵那边赶制地急,只有参加祭奠以及军官级别的才有一套。
那小子点头道,“都摸清楚了,那驻守的将领没有住在军营之中,反而住在这距离这里半里左右的宅中,看守看似严密,但是有缝可循。”
一个有缝可循对于卯兔这样的人来说,大约是就是大门敞开欢迎进来的意思了。他拍了拍这个小子的脑袋,道:“等这一件活计干完,给你报上功,你也有,别急。”
那小子嘿嘿一笑,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杀人的狠劲。
骑马太显眼,不过半里路,两人疾走一阵也就到了。不消一刻,两人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宅。这座宅子之前大概也属于一个商户人家,规模比不得东边的贵人家,也不小了。尤其是在边上的黑乎乎的房舍一对比,更显得富丽堂皇起来。
比了个走的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就摸了进去。
这时候景额也没有了心思找什么姑娘出什么火气,不过边上百姓家稍微平头正脸的姑娘也已经都被他祸祸光了,此等禽|兽行径叫卯兔看了格外不耻。要不是为了汉王殿下的大业,他恨不能直接将人一扭脖子给弄死呢,还浪费什么口水。
几处城门的守军就算彼此之间并不一定看得顺眼,但是在共同的敌人之下,还算是互通有无。这东面战火一起,他就知道了。
“建贤那边应该要有消息了吧!”焦灼的景额不由得念叨出声来,他要放出城的可不止他们一家,但是以这一族人数最多。这可是动摇军心的大事,这些人一北逃,要是被军中旗兵发觉,他这一支就算是毁了,还不如跟着一道退去草原呢!是以,还打算在城中劫掠一把积蓄一些力量的景额只叫自己的几个心腹知道了这事儿。这时候他也已经派了自己的心腹众人去守着城门,就等着人来,悄悄地把他们放出去。
当然,带得什么金银细软须得全部留下才行。
就在景额想着出了名富裕的乌拉一族只时,一个魔鬼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果你还想着乌拉一族的金银美女的话,我奉劝你一句,这白日梦还是不要做的比较好。”
“谁!”景额悚然大惊。
不说卯兔怎么威逼利诱,林瑜这一边的攻势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湖泊舰炮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虽有一二在空中就炸开,成了名副其实的烟火,但是大多数都落在了城墙上的守军头上。
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别说用火力压制林瑜这边的兵士进攻了,各个被炸得抱头鼠窜。除了少数几个还给城墙上的火炮中塞了些弹药放了几炮之外,几乎只有惨呼奔逃之声。
而这零星的炮火之声,加上本就可怜的命中率,几乎没有给林瑜这一边度过护城河增添上一点点的影响。
林瑜站在营帐之中,看了一会儿城墙上的惨状之后,将目光转至更北面的皇城之中。
隆昌帝搂着妃子尚且在龙床上酣睡,林瑜夜袭东城门,他直到这大半夜才被心腹太监从酒醉中摇醒。
“皇上,逆贼攻城啦!”太监咬着牙将近来更加暴虐的皇帝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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