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梳摇头:“不用了,我会划船。”
管事略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又向顾玉琦的方向望去。见她默许; 只好由她们去了。
沈云梳率先踏上木船; 船头微微晃了一下,顾玉琦心中也揪了一下。明明知道不大可能出事; 然而看着她站在那,在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中显得如此渺小,便止不住心忧。
却见沈云梳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拉自己。摇了摇头,道:“我自己来。别到时候把你一起拽下湖喂鱼。”
给她们取来一壶茶,一盒点心的管事此刻微微笑了。
沈云梳却认真地说:“就算掉下去,只要和你在一块,就没关系。”
“你这人,好没意思。”顾玉琦面带无奈,却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云梳的五指依旧比她短了一截,仿佛长不大似的。然而此刻,握着自己,却格外让人心安。
顾玉琦想,一生中也许会遇到不止一个让自己中意的人。所以,何必拖她下水?
然而 ,遇见你之后,大概再没有人能让我怦然心动了吧。
眼见两位主子安稳地坐下,解开绳索,前后划了起来,管事才安心领命离开。
天空一碧如洗,城外重峦叠嶂,怎一个壮阔二字写得。眼前人桃花簪垂下长长的银流苏,被轻暖的阳光镀上几抹金辉。远处云海洁白,仿佛仙境入口。
“到秋冬时节,芦花白似雪,又像一丛丛羽毛的时候,我们再来看。”
“。。。。。。好。”
当初你指着荷花池说,来年夏天来王府看菡萏。眼下你又讲,等枫然,语气轻松,脸上的一抹浅笑,艳丽而温暖。
程氏也察觉到女儿的变化,并对汪玲瑶有了改观。她开始犹豫,自己之前是不是把儿女逼的太紧了;当娘的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但终究只是盼着他们一辈子幸福安稳。
端雅庄重的大家闺秀当然受贵夫人喜爱,但女儿留在闺中的时光已然不多,在家为何不能让她轻松一些呢?
她特地问次女:“你先生来赴宴时,该跟我们坐一桌吧?”
沈云梳略有些忐忑:“施先生不在意这些,跟我们一同坐就好。”
已经预料到了母亲会反驳,然而程氏略微停顿了一下,却说:“既然你这么说,就这么办吧。”
三月初三,沈云梳坐在案前,盯着几个精心制作的花笺,犹豫了许久。
“姑娘,您是在挑选给绮罗郡主的请柬吗?”
沈云梳点点头。最终选了一个浅粉色的,上面能隐隐约约看到桃花瓣,并带着淡淡的鲜嫩果香。她轻抚着花笺上的相思鸟,脸颊有些发烫。
“阿罗,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月十三是小妹的生辰,义姐可否赏脸过府一聚?”
她痴痴地盯着这句写在夹层中的话,不由自主地笑了。
“姑娘。”清浣鼓起勇气张口道,“您还有哪家小姐想邀请吗?”
沈云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了。”
清浣最常跟着自己,她素日跟谁来往还会不知道吗?
不过看她这些日子谨慎了不少,也不再随便出言,沈云梳就没深问。
三月初九,沈云逸斜挎布包,提着食篮和水壶在府门前停下脚步。布包中是换洗衣物,食盒中装着馒头,酱牛肉等耐存的主食。水壶是铜质的,并不华贵却能装得下一天的量。
“母亲,弟妹,街上人多,您们不必送了。”他的视线温和而坚定,“等儿子回来。”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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