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比自己想象得似乎还要复杂,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仓库里出现……他们,究竟是谁的人,为了什么……
呵呵,这下,有意思了……
叶飞俊勾着嘴角,戏谑地笑着,一想到燕家大公子抓狂的表情,叶飞俊突然觉得这个黑锅背得还挺舒服。
颜妃紧紧抱着颜木,心底那曾经裂开的一角缝隙正慢慢地朝四周蔓延,莫名的情愫渐渐包裹着她。
……
医院,高级单人病房。
颜妃神情呆滞地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右手紧紧握着颜木的手,仿佛只要自己一松手颜木就会消失一样,颜妃死死拽着,即使开着空调,手心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沁出了一层黏糊糊的汗水。
颜木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右肩缠着厚厚的纱布,上面有着点点的猩红,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帘处投下淡淡的一层阴影,微微颤动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白皙的脸颊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折射着半透明的乳白色,晶莹剔透,让人想咬上几口。
伸出左手,颜妃慢慢抚上颜木的脸,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来,颜妃鼻子酸酸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溢满了眼眶,明明拒绝了你,可是,为什么在你怀里的那一刹那,竟然如此安心,如此贪恋你的味道……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会失去你,你不在了,我找谁帮我洗衣、做饭,找谁帮我分猪肉,找谁陪我……”颜妃的指尖停留在颜木的脸上,贪婪地感触着那滑腻的感觉,指尖的温暖渐渐融化着颜妃冰封的心。
……
痛……
颜木微微蹙眉,前额的疼痛让他很不舒服,像是有把巨大的鼓锤,一下一下,节奏分明地敲打在自己的脑门上,一刻也不得安生。那重重的撞击,让自己的前额发胀,扯着太阳穴生疼生疼的,像个充满了气体的气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这是什么?
黑暗中,颜木似乎看到了一辆正在疾驰的汽车,是的,不是一般的汽车,是辆高级加长的林肯车,汽车的速度很快,似乎是在追赶着什么,又似乎是在逃离着什么。黑夜里,林肯车像条蜿蜒蛇行的长蛇,在灌木丛里飞快地穿梭着,没有一点声响,白色的月光照在林肯车上,反射着诡异的银色,一切都是那么鬼魅。
这是哪里?
颜木微微皱眉,四周是永无止尽的黑暗,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低矮的灌木像是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地朝后退去,难道是它们看见了什么,害怕得落荒而逃?
嗯,这是什么?
水声?哪里来的水声?
林肯车突然猛烈地摇晃起来,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晕头转向中,林肯车循着声音缓慢向前,这是……悬崖,那下面是……
痛,我的头好痛,黑暗中,仿佛有千万根针直直地插如了颜木的脑袋,那锥心噬骨的痛席卷着全身,撕扯着他的肉,他的骨……
“砰”!
黑色的林肯车从悬崖上坠下,直插进了悬崖下冰冷的河水里,打着旋儿地朝冰冷的河底坠去,河水冲破车窗灌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那压抑在胸口的窒息感,呼吸!呼吸!
颜木扭动着身子,却无法摆脱那像水草一样纠缠着自己的窒息感,张开嘴,灌了两口冰冷的河水,胃里瞬间变得透凉,不适应地干呕了几下,出去,一定要出去!!
……
看着颜木痛苦的神情,颜妃朝病床前探了探身子,左手抚上了颜木的额头,轻轻唤着颜木的名字,“木,你一定要好起来,我……我接受你,只要你好起来,我就接受你……”
呼!
终于浮出水面的颜木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顺着河水一路朝下,好不容易在到了浅滩,上了岸,摇摇晃晃地走到闹市,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颜木坐在了麦当劳门前,脑袋里一片空白。
半夜的街道虽然冷清,可偶尔还会有一两人路过自己身边,舔了舔嘴角,颜木抓住了正欲绕过自己的一个女生的手臂,死死拽着,生怕她离开,低声说道,“可以借我一百块吗,我饿了。”
女子诧异地抬头,那双精雕细琢的小脸挂着一丝惊吓,可是那小鹿一样的双眼却又闪着狡黠的光芒,她……呵呵,是我的妃子。
看着颜木沉沉睡去的容颜,脑海里浮现着往日的一幕幕情形,颜妃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舍不得放手,那努力被自己压抑的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吞噬掉了自己的固执和任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你抱着我撞向墙壁的时候?是你牵着我走向溜冰场的时候?是你陪着我练钢管舞的时候?是你在卖场帮我分猪肉的时候?是跳舞时你被我故意踩了几脚的时候,还是……那天你在麦当劳门前拽着我胳膊的时候……
“木,真的,只要你好起来,我就接受你。”颜妃趴在病床的床沿上,无比认真地说道,“只要你不嫌我麻烦。”
“怎么会嫌你麻烦,妃子,你说得哦,只要我好了你就接受我,现在我没事了,你接受我吧。”颜木笑眯眯地睁开狐狸一般的眼睛盯着颜妃,温暖地笑着,苍白的脸上,仍旧没有一点血色。
084 一点甜蜜
“……”被颜木突然的说话声吓到的颜妃心里一紧,刚才自己的话,他全听到了……不爽地咬着嘴唇,颜妃小脸微微泛红,对上颜木望向自己的视线,颜妃嗫嚅地说道,“我什么都没说,那是你的幻觉,你才醒过来,有点神智不清。”
“呵呵,”颜木轻声笑了,“我可是听得很清楚的,你别想赖。”
“我……我……”颜妃别过视线,不打算搭理颜木。
颜木艰难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红着脸问道,“妃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调整着紊乱的呼吸,颜妃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良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颜木如沐春风般地笑着,探过身子,想把颜妃抱在怀里,哪知道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皱起眉头,颜木苦哈哈地看着颜妃,“妃子……”
无奈地摇了摇头,颜妃坐在了床边,靠在颜木身边。
颜木脸颊迅速升温,心跳加快,鼻下那抹淡淡的清香飘渺地徐徐萦绕,颜木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受伤才对,这样可以免去前几天的折磨。
“木,还痛不痛。”
“有点,不过你帮我吹吹就不痛了。”颜木把自己的右肩朝颜妃面前靠了靠,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嗯哼,”颜妃抬起右手,手指做了个张开、握拳的动作,“真的要我吹吹吗?”
“……”颜木看着颜妃傻笑着,没有回答。
病房房门被推开,宫嘉梦和宇文辰拎着保温盒走了进来,见两人在病床上暧昧地坐在一起,宫嘉梦贼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这两人有猫腻!
迟钝的宇文辰也发现颜妃和颜木两人之间似乎回到了从前的和睦,但是又似乎和从前有点不一样,具体什么地方虽然说不上来,但是至少不会再像前几天那样水深火热。
趁着宇文辰在准备碗筷,准备把粥从保温盒里倒出来的空挡,宫嘉梦把颜妃拽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妃子,你和他……”
“是的,我接受了木。”颜妃甜腻腻地笑着。
“妃子,你前几天可是信誓旦旦地说……”
“我也不知道,”颜妃撇了撇嘴,盯着脚尖,呢喃地说道,“我是真的不相信爱情,妈妈和爸爸曾经是那么的相爱,可是到了后来,还是抛弃了我们……但是,当木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时,我又是真的很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他,然后,又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表姐,你说我善变也好,说我心口不一也好,我……是真的不想再一个人,在木的身边,我总是很安心,很温暖,我,很贪恋这种感觉……”
“傻孩子……”宫嘉梦宠溺地把颜妃抱在自己的怀里,“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你一直都有我,只是现在,你又多了一个疼你,爱你的人,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缩在宫嘉梦的怀里,颜妃幸福地点了点头,是啊,永远都是一家人。
“妃子,你喂我。”才刚被颜妃接受的颜木,一点也不怕羞地向颜妃撒着娇。
“辰,你喂木。”颜妃冷眼看着正嬉皮笑脸盯着自己的颜木,冲宇文辰说道。
“……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怏怏地接过宇文辰递来的碗筷,颜木突然对颜妃说道,“妃子,要不,我喂你吧。”
“你到底有完没完!”颜妃额角抽、搐,隐忍已经达到极限。
颜木红了红脸,把碗递到颜妃面前,“妃子,这碗粥你先喝。”
“还有很多。”颜妃无视颜木的谄媚,接过宇文辰递给自己的粥,在一旁坐了下来。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几人喝粥的声音和吧嘴的声音。
“哟,你们都在啊,正吃着呢,正好,我还没吃早饭,有我的没?”叶飞俊欠扁地出现在病房大门,探着身子瞅着桌上的保温盒。
“你来做什么?”宇文辰小心眼地把保温盒抱在怀里,睨眼看着叶飞俊。
“这……好歹这也是我出钱定下的病房,我不可以来么?”叶飞俊无奈地耸了耸肩,自己无缘无故地成了冤大头,出钱出力还出人,结果到最后自己还成了最不被待见的人,这……实在是笔赔本的买卖。
“是你自己屁颠颠儿地要出钱,我们又没逼你。”颜妃优雅地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唔,味道不错,自己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叶飞俊额角抽、搐地看着翻脸不认人的颜妃,郁闷地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你们三人身上“清洁溜溜”,就自己带着钱包,不是自己出钱,还能谁出?
“对了,今天的练习怎么办?”宇文辰把保温盒里最后一点的粥倒进了自己碗里。
舔了舔嘴角,颜妃冲叶飞俊甜腻腻地笑着。
不好!
叶飞俊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朝后退了一步,身上毛孔倒竖,像只警觉的野兽一样密切注意着即将袭击自己的敌人。
“叶先生啊,看你这么一大早就赶到了病房,说明你今天很有空嘛,大家朋友一场,肯定是要有难同当的,是吧?既然你这么有空,闲着也是闲着,那……就陪我们练习练习吧。”颜妃皮笑肉不笑地睨眼看着叶飞俊。
“其实……”叶飞俊想说“其实我很忙”,但是一见到颜妃威胁的眼神……不是害怕,是觉得有趣,于是改口道,“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
满意地点了点头,颜妃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妃子,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看,我能不能请大师吃顿饭,上次大师帮我看了风水, 又帮我布了阵,我……一直还没当面答谢大师,妃子,你能不能在大师面前帮我提提。”
颜妃半埋着脑袋,被刘海遮住的双眸微光一闪,随即恢复了常色,笑眯眯地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在大师面前美言几句。”
“谢谢。”
收拾完一切,众人准备朝溜冰场出发。
“妃子,我也去。”颜木小心眼地瞄了叶飞俊一眼,双脚一抬,跳下了床。
“你的肩……”颜妃看着颜木缠着绷带的右肩,“算了,你还是乖乖呆在医院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哀怨地看着颜妃,颜木固执地说道,“我只是肩受伤,脚还能动,我就坐在场边看看,不进场。”
085 找到联系
颜宅,二楼,卧室。
颜妃抱着半个西瓜,盘腿坐在地上,手里的汤匙正努力地扒着,鲜红的汁水赤果果地诱惑着颜妃,舔了舔嘴角,颜妃咽下嘴边的口水。
“慢点吃,还有很多。”颜木窑了一勺西瓜瓤递到颜妃嘴边,颜妃也不客气,眼角也没抬一下,一口就含在嘴里,冰冷香润的汁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一路冰凉,说不出的舒服。
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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