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大对决》 第167章

叶告一句就答了下去:“是。”

罗白乃气极了,反而不那么怕了,他转望向何梵求支援:“你看你看,咱们还刚刚一起患过难哪!我还救过他的命呢!你居然这般看我──他也不问一问,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叶告截住他的话:“被衾里能看到什么!说出来沾污了少爷我的耳!”

何梵禁不住附和了一句:“对,看的不羞,听的也臊──喂,你到底看到什么宝儿了?”

“花。”

罗白乃答。

只一个字。

“花?!”

这回是叶告和何梵一起重复了这个字,因为都听不明白,大概,是以为罗白乃发花痴了!

──被窝里怎么会有花!

那可是杜小月的下肢啊,难道小月的下身铺着鲜花不成?

“你发花痴!”叶告忿忿,“你贪花好色,给花冲昏了脑袋!”

“我也以为自己眼花,但我已不止七次看到。”罗白乃一急一气,量词又出问题了,“之前,我居高临下,在楼梯跟你们白侃,也瞥见小月姑娘的下身好像有点……那一段,我本来正说到威风处,八花八门六十四行,我大都有精有专,小月姑娘还嗤地一笑,算是支持我,我正高兴,却也因为这个发现而几乎说不下去了,你们却两点也没觉察出来。”

何梵见他说得认真,不觉也将信将疑起来:“你是说真的?”

叶告没好气地说:“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刚才他发现蹊跷的时候又不一早说明!”

罗白乃苦着脸道:“那时候,她说的话还没一一应验,我只纳闷衾内何来那么多花?我从来……从来没想过,小月姑娘可能是一个……妖女!”

“你说小月姑娘下……被下藏花,那又有什么不对?她又不是藏兵器!那就像井里种花一样,虽然诡异,但又没惹着谁!”

叶告粗着脖子吼道:“你──你敢再侮辱小月姑娘,我……”

这下子,罗白乃和何梵都同时发现:叶告似乎对杜小月相当好感,好感已到了他不相信任何对杜小月不利的话。

何梵一面疑窦丛生,一面打着圆场:“井里的花,被窝的花,还不都是一样?没给我们惹祸便好!现在外面大敌当前,鬼声叫个不停,老鱼小余他们全都不见踪影,大家应该专心对敌才是。”

他语音一转,向杜小月朗声道:“不如,小月姑娘你就打开被窝,站起来一下,以释大家之疑。”

他忽然转舵,主要原因是因为他觉得有件事,他也依样看不顺眼:

铁布衫原本护在杜小月的床前,一付忠心耿耿的样子,他也为之感动。

但后来他发现铁布衫靠得太近了:

近得他那肥大厚重的臂部,几乎也完全挨在杜小月的双腿旁,甚至可以说简直是:整个屁股都坐了上去。

为此,何梵觉得碍目,而且暧昧。

很为杜小月抱不平。

所以,他也提出了这意见。

──其实,与其说何梵也想印证一下杜小月是不是下身铺满了鲜花这无聊事,不如说,何梵只想先把铁布衫这庞然大物从杜小月身边支走。

就算支不走,支开一些也好。

所以他才提出了这建议。

只闻铁布衫自喉头里低吼了一声,重裹厚布的眼眶内,发出困兽反噬般的怒芒。

何梵就知道一定过不了铁布衫这一关。

──如果铁布衫执意不肯,他可也真想不到办法能解决这个硕大、恐怖,且一直都摸不清底细的巨汉。

就在这时候,忽然,大家都感觉到有些异样。

叶告望向何梵。

何梵看着罗白乃。

罗白乃则看向叶告。

三人都变了脸色。

然后,只听“喀喇喇、骨碌碌”一阵连响,“卜”的一声,原来是桌上一支醮了墨的笔,跌落下地面去。

三人这才察觉,那最靠近门边的桌面上写了两行字,但因太黑不知写的是什么。

之后,大家又听到一些响声,自很远传来,像是鼓声。

(bsp;不过,你细听辨后,仿佛不是传自远处,而是在地底内震荡上来。

再着意的听,那沉重的声响,竟似从心房内传来:

三小面面相舰。

接着下来,他们便看见桌上的砚上的墨汁颤动,一下一下的,紧跟着下来,是竹筒里的筷子一齐在颤动,发出轻微而渐次密集的碰击声响,喀喇喀喇的……

──莫非是地震?

蓬。

蓬,蓬。

蓬,蓬,蓬……。

一声,一声,又一声。

且逐渐迫近。

三少依然是你看我,我看你,就连铁布衫,也站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像一头亘古以来的怒兽,还弓其背、张其牙、怒其爪、瞪其目,准备迎击、撕裂来敌。

杜小月目中也充满茫然与惶惑的神色。

──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妖?还是兽?怎么仍未出现,便有一股煞气,迫人而来,而且,就像巨灵神一样,引发了群山咆哮,万兽回响,就连那井底的怪声,也给挫杀于无形。

铁布衫 第三章 没公道才教人悟道

第一回 爬

第二回 没有路才走出路来

第三回 当无情遇上玫红

第四回 历经失误,才能顿悟

铁布衫 第一回 爬

无情所指之处,习玫红凭借着昏暗的油灯望去,竟是愈来愈狭窄,窄得甚至只容一个瘦小的躯体爬行。

无情望望习玫红。

习玫红也看看无情。

幸好,他们两人,身体都很纤小。

无情估量了一下子形势,路走到这头,已没有路了,惟一的路就是这窄窄的甬道,只不过,不知有多深多长,往后会有多宽多窄。

要不,就退回去,重头找过路;要不,就往这狭道里钻,以期钻出一条路来。

习玫红问出了无情心里的疑惑:“往回走?”

无情摇摇头。

“为什么?”

“后退不一定仍有路,”无情道,“说不定,仄道后面就是大路。”

习玫红道:“我也是这样想,只不过,要走这一段,得要爬行,方才能通过。要是窄道里有埋伏,或是出口处有人伏击,那就危险极了。”

无情道:“所以,我们两人中,有一人应该要留下来,另一人为他把风。”

习玫红抚掌笑道:“我们真是所见略同,所以,你留下来,我走这一趟。”

无情忙道:“不不不。这次你该让我这残废人有大显身手的机会。爬行这狭道,我可比你更恰当。”

习玫红完全不同意:“这你就不对了,你若要走这一段,至少要先弃轮椅,那可太冒险了。万一,前面没有路了,又怎么退回来?就算前面有路,你弃了轮椅,又怎么往前行?大捕头莫不是笑本姑娘肥胖痴钝,爬不来这短短的一段路么?”

无情道:“当然不是。我连人带椅,是断断过不去,但轮椅和人分了开来,要过去并不难。”

习玫红这回是完全听不明白:“人椅分开?怎么过去?”

无情自椅底掏出一条乌索来,套紧了轮椅上的几个关节处,道:“我先爬过去,再用这条‘神仙索’把轮椅扯近来。这轮椅是可以折叠的,只要不坐着人,把它折好拉过去,不是件太难的事。”

习玫红有点为之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这会到她说:“不不不,这样太辛苦了,也太冒险了,还是让我去走这一趟,开好了路,要前路平安,再叫你过去,好不?”

无情明显有点不悦:“那你是瞧不起残废人了?”

习玫红忙不迭的否认,学着无情的语气说:“不不不。”

无情正色道:“要是你先过去,万一出了事,教我怎跟四师弟交待?”

习玫红听了,也神色庄重的说:“你用不着向任何人交代,你四师弟是四师弟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我们两人,互不相连,凭什么又要你来担当!”

无情还是不能同意:“你是女子,怎能先行涉险……”

习玫红冷笑道:“那么说,我们的大捕头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小女子了?一个行走江湖的女子。说什么都还比不上一位行走不便的捕爷了?”

无情道:“你真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两人暂时沉默了半晌,无情的双耳牵动了一下,习玫红的星眸眨了眨,远处不知是人是猿、是妖是魔,尖嗥了一声,久久未消。

习玫红侧了侧首,忽生一念:“你何不守在这里,替我护法,让我先平安过去了再说?

这可也是重大责任啊!”

无情完全赞同:“既然是重大责任,你何不帮我这个忙,在这儿守着我,免得我背后受到攻袭?”

习玫红说到这里,重重的“吱”了一声,轻轻的跺了跺脚。

“我是一再劝过你了,是你自己听不进去,要争功,要领先,要充好汉;”她说,“你可怨不得我!”

无情只平静地道:“承让。”

习玫红退开一边,才退了一步,又趋前半步,忍不住问:“要不要我帮忙?”

无情却已离开了轮椅,习玫红正问了这句话,他马上就回答:

“要”

“你说。”

习玫红马上变得兴趣盎然。

“你走开一些,别看着我。”无情道,“这才是最大的帮忙。”

习玫红原以为他会央她搀扶。

原来不是。

──只要她走开。

没说得更清楚的意思大概是:最好,走得远远的,省得成为他的负累。

习玫红脸上黯然了一下。

离开的时候,她脸上甚至还出现了忿色,还有些许恨意。

──好、你不要我帮忙,就看你怎么个下场!

习玫红可能不知道,无情其实也无可选择。

因为他一旦离开了轮椅、在这样狭窄的甬道里,前进只有爬行一途。

爬。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爬。

更没有一个汉子在爬行的时候,能接受有女人在旁边看着他。

何况,还是他注重的女子。

习玫红走开去了。

无情腰间紧系了“神仙索”,试验了一下以腰肋控索的机纽,肯定可行之后,便伏下了肩胛,往前徐徐爬行。

他一开始、就不停止。

管他荆棘满途,崎岖满路。

管他千凶百险,千山万水。

管他后果如何,前程怎样。

他一旦开始行程,就不怕远,也不怕苦。

越爬,顶泥越低,底泥越高,甬道就变得愈窄仄。

无情只好把头伏低。

但他并没有减慢他的速度。

他坚毅的向前爬行。

他好像嗅出了点什么讯息。

前路仍一片昏暗,看不到有何出口。

再走下去,似乎也不会有什么希望。

可是无情不停止。

不稍歇。

他一旦认定了目标,就不会随便放手、放弃。

由于他双足不便,所以,已弄得一身、满脸都是黄泥。

但甬道渐渐宽了。

顶上似乎拓高了些。

地下也仿佛下斜了点。

而且,前面也有了一点微亮:

尽管只是些许微芒,但这时际,一点光亮就是莫大的希望!

无情目中也绽出亮。

放着光。

他爬行更速:

往那一点光芒迫进。

有光,就有希望!

铁布衫 第二回 没有路才走出路来

有人说过:本来没有路,因为人走多了,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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